李承乾親率神機衛以及右神策衛從龜茲出發,於三月二十四到達拔換城,於三月二十五拔營向東迴撤,留下右神策衛一萬人防守。


    段儼守城手段非比尋常,麵對可能遭受九萬人攻擊的局麵自然不敢懈怠,將神機衛以前三床弩車全部留下。不但能增加拔換城的防守能力,也能加快神機衛趕路的速度。


    神機衛向東迴撤,就是李承乾也遇到小河溝直接趟過去,保證一體二百裏的前進距離。大軍行出一天半,於三月二十六日午後接到消息,疏勒和於闐選擇了他們認為最有效最直接的方式。斥候在距離拔換城三百多裏外發現於闐大軍,欲和疏勒一起會戰大唐於拔換城。


    神機衛立即折返,與二十七日晚間返迴拔換城。


    愚蠢、白癡、瘋了、紙上談兵,猛一看這些動作,可以把一係列貶義詞句安在李承乾頭上。


    但持這種看法的人注定是什麽都不懂的,就像是嘲諷趙括是紙上談兵的人,都是那種紙上談兵的本事也遠遠不如趙括的,隻會紙上談兵的人一樣。


    對於疏勒於闐的做法,李承乾等人也並不意外,從李承乾角度而言,自己為了激起他們反抗的心思,好順理成章的擊潰並且收服進而移民,使節是有意透露自己隻有兩萬人的。對於於闐疏勒來講,九萬大軍如果能正麵擊潰大唐皇帝,比一切陰謀詭計都要有效。


    這不是什麽事後諸葛亮的分析,而是李承乾等人早就分析出來的結果。隻是戰爭不能存在僥幸,兵者國之大事,存在僥幸心裏會死無葬身之地。如果能耗費一點體力,確保後方萬無一失,這些損耗都是值得的。


    大帳裏,文武再次聚集,段儼親自擺弄堪輿圖。


    “疏勒三萬人於城西三十裏外。”


    “於闐六萬人於城南思渾河赤河(塔裏木河)夾角。距離疏勒城三十裏。”


    “雙方都是今日到達,都是急行軍三天,所以預估明日休息一天,後日開始攻城。”


    李承乾:“大家有什麽看法可以暢所欲言。”


    孫貳朗欠身:“陛下,臣願領神機衛先行攻擊於闐。於闐人困馬乏,但神機衛戰力並沒有受到多大影響。到時候段將軍率軍抵擋疏勒進行側翼進攻,隻要抵擋片刻即可。”


    其他武將也都紛紛支持,他們是看到過神機衛強大的攻擊力的,對於於闐六萬大軍而言就是橫推而已。而右神策衛一萬人抵擋疏勒三萬人,說實話,真正戰鬥起來到底誰輸誰贏都難說,大唐就是有這樣的自信。


    而現在右神策衛抵擋一下疏勒從側翼攻擊神機衛,這個任務並不難。


    “糊塗。”褚遂良冷哼一聲,揣著袖子扭著頭,一臉你們都是白癡,老子不和你們說話的表情。


    裴行儉看一眼褚遂良,又看一眼李承乾,欠身道:“臣不建議如此,拔換城內必須要留下足夠的兵力,不能全部出擊。”


    拔換城裏差不多有五千龜茲人,也就是能組建起三千軍隊,而城外有一萬龜茲人,能組建六千軍隊。


    這些人不得不防。


    正像是疏勒和於闐,一聽說大唐隻有兩萬人,想著正麵擊潰才在這裏會戰一樣,那些龜茲人不能算的。說是給他們武器讓他們組織起來參與抵擋疏勒於闐聯軍?真給他們武器到底攻擊誰還很難說。雖然能感覺到他們對並入大唐充滿向往,但還是那句話,行軍打仗不能心存僥幸,不能冒險。


    而城池的作用除了防禦,還有點類似於家的作用,有城池在就是穩定民心,所以城內必須留人,足夠的人,以免其中的龜茲人叛亂。


    “龜茲人難道還敢三心二意不成!”


    “如果有人敢有二心爺不怕,咱們滅了於闐疏勒返迴來再滅一遍龜茲。”


    眼看武將們爭論起來,李承乾壓壓手,大帳內瞬間安靜。


    “這一次西征,除了神機衛要見見血,千牛衛也是要適應一下戰場的。至於拔換城就空著吧,也正好看一看龜茲有多少有異心的。也能讓所有龜茲人都看看咱們大唐的強盛。”


    “明天一早,孫貳朗你率領神機衛擊潰於闐。”


    “喏!”


    “擊潰於闐後迅速馳援右神策衛,不是右神策衛打不過疏勒,而在於盡量少死一些人。”


    “喏!”


    “明天,朕會帶領千牛衛與段將軍並肩作戰,右神策衛也該見見血了。目標不是保護神機衛側翼,而是擊潰疏勒。”


    “喏!”段儼有些擔心,“那麽陛下?”


    “朕會作為策應。”


    眾人紛紛鬆一口氣。


    作為策應還好,就怕皇帝陛下親自上戰場。


    第二天一早,神機衛和右神策衛紛紛出動。


    神機衛在拔換城南側城外列陣,直接排列出攻擊陣型。


    右神策衛於拔換城城西排列出攻擊陣型,其中有二十輛馬車拉著一些木架。這是十架這幾日臨時趕製出來的簡易迴迴炮,是段儼原本準備守城用的軍械,現在隻能拆除運到城外,到達指定地點再進行重新組裝。


    最後是李承乾率領一千千牛衛出城,來到拔換城西南角,位於兩支部隊中央。


    剛剛排列好攻擊陣型,幾十匹馬從城內疾馳而來,為首李德恩在馬匹上躬身叉手:“臣李德恩願為陛下前驅。”


    隨即帶人來到千牛衛前方。


    李承乾什麽話都沒說,但心裏也不得不承認,能當上一個小國的國王都不是簡單人物。這李德恩是龜茲原本的王,此刻不在拔換城內反而是列在千牛衛戰陣前,無疑是一種表忠心的方式,同時也是避嫌。如果拔換城裏真的出現什麽狀況,和他李德恩沒有一點關係,畢竟他就直接在李承乾的兵鋒之下,直接把命交到了他的手裏。


    拔換城的動靜沒有任何掩飾,自然引起疏勒和於闐的注意,也讓雙方有些懵。


    他們知道李承乾的神機衛已經連續七天趕路,在這種情況他們以為和自己一樣都是人困馬乏需要休息一天,沒想到今天就主動發動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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