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人疾馳向商州城,蘇定方一揮手,將近三千騎兵緩步向商州城前進。


    朗將手持文書來到商州城下,高舉文書大喊道:“速開城門!關內道蜀王荊王反叛,兵部送商州和武關文書。”


    他還是留了一個心眼,沒說是去河南道平叛。


    隊正站在城頭看一眼遠方,此刻天色漆黑看不到後方蘇定方的數千騎兵,隻有城下十個人。


    心頭略微鬆一口氣:“等著!我向刺史大人稟報一下。”


    朗將:“兵部八百裏加急,你敢耽擱!”


    “刺史大人有令,任何人不得開城門。”


    “你將我們吊上去。”


    隊正想了想,命人搖吊籃放下去。


    朗將自己一人跨入吊籃來到城頭。


    隊正一躬身,隨即伸出雙手:“還請大人出示文書。”


    朗將遲疑一番,,這隊正辦事挺穩啊。但這時候如果不給文書,最好的可能就是再被送下城牆,任務就完不成了。隻能從懷裏掏出文書遞過去。


    隊正展開看一眼,隨即看向朗將,文書上寫的和朗將剛才說的不一樣。


    隊正的沉默,讓城頭的氣氛有些壓抑。


    此時此刻十餘名府兵手握刀柄將朗將團團圍住,朗將凜然不懼直視隊正,如果隊正稍有異動,以自己的身手還有可能擒賊先擒王。大不了還能拉兩個賺一個。


    就在這時一名儒衫中年走上來:“什麽文書?”


    隊正遲疑。


    一邊是刺史府暗示的一百畝地和十貫錢,一邊是……


    轉過頭看看遠方,雖然什麽都看不到,但漆黑的夜色下好像是有一隻暴虐的巨獸正準備撲擊過來……


    “蜀王反叛,兵部要求商州注意府兵動靜。”隊正說著將文書遞還給朗將,“開城門讓他們進來吧。”


    “不許開城門!”中年文士厲吼一聲怒視著隊正,“大人有令,任何人不得開城門,也不能允許任何人入城。你膽敢放他進城!”


    隊正無奈的苦笑著走過去:“大人,這是兵部的文書啊。”


    中年文士:“兵部文書也不……”


    噗……


    刀光劃過鮮血飛濺,文士捂著脖子愕然的看著隊正,張了張嘴,嘴裏發出呃呃的聲音,隨即緩緩倒下。


    這一下突變驚的周圍軍兵目瞪口呆。


    那隊正環視眾人:“兵部八百裏加急,任何地方不得攔阻,刺史大人這樣做已是違反軍法,你們要跟著他反叛嗎!”


    軍兵們愣了一下,隨即整齊劃一的退後一步,右手也離開刀柄。


    隊正一皺眉,斥責道:“都特麽耳朵聾了?還不去開城門!”


    “喏!”


    軍兵們立即跑下城頭。


    這時候隊正才鬆一口氣,向著朗將叉手道:“卑職懷疑商州有變,但不敢確信,還請將軍為卑職背書。”


    商州沒有正式**而起,隻是從傳下來的命令來看是要截取武關和長安的消息,這可是死罪,那麽很有可能商州已經與叛軍暗通款曲。


    剛剛那中年文士雖然沒有官職,但卻是刺史府的人,如果張嘴說理府兵們肯定不會聽自己的。


    朗將哈哈一笑,一拍肩膀:“夠果斷!一會兒我帶你去見大將軍!”


    痛痛快快開城門,痛痛快快進城,那麽就說明商州沒有反叛,那樣還有什麽功勞?現在商州有變,殺一人開城門,這就是及時平定叛亂,這可是不小的功勞。區別大了。


    話音剛落城門大開,十名親衛立即把守城門,而遠方如同悶雷一般的馬蹄聲由遠及近。


    府兵們瞬間臉色大變,隊正更是手腳冰涼。


    朗將道:“沒事,大將軍到了。”


    “大將軍這就到了?”隊正此刻哪裏還不明白,剛剛自己就是在鬼門關上走一遭。


    選擇錯誤萬劫不複,選擇正確飛黃騰達。好在他相信了自己的直覺,或者說相信了自己恐懼的心聲。


    朗將:“商州城裏誰可疑你心裏先有點數,一會兒和大將軍說。”


    “多謝將軍。”隊正激動的顫栗。


    蘇定方長途奔襲三百裏,直接拿下商州城。


    隊正在朗將的帶領下見到蘇定方,蘇定方立即安排他帶人挨家挨戶將可疑人員緝拿,自己則直接帶領大軍直撲刺史府。


    商州刺史王廣修剛剛脫衣服還沒有來得及盡興,聽到喧嘩聲感覺很敗興,披著衣服走出房間皺著眉:“越來越沒有規矩了!”


    我是正四品上的刺史,這裏是刺史府,我是王家人,王家奴仆都得講規矩,誰這麽不開眼大唿小叫的?老爺我今年沒打死人,是不是覺得老爺我太仁慈了。


    管家慌慌張張小跑過來:“老爺……老爺……來人啦。”


    就在這時,兩匹高頭大馬衝進後院,隨即十餘騎衝進來環視四周,蘇定方策馬進來嘖嘖感歎:“你家門道太高,一時興起打馬進來,刺史大人不會見怪吧?”


    “你是誰?這是商州刺史府,我是晉陽王氏王廣修!”


    “左驍衛大將軍蘇定方。”蘇定方取出文書展現在王廣修麵前,“帶兵平叛!”


    王廣修目瞪口呆的看著文書,半晌後才一臉愕然的問:“不可能啊,山南道河南道的消息還沒傳過來呢。他們前天才起事,消息傳不到長安啊。”


    山南道叛亂剛發生兩天,消息這個時候還沒到武關呢,應該明天消息傳過去,怎麽他麽的今天就有人帶兵來平叛了,未卜先知嗎?


    沒特麽這麽幹的!


    王廣修說完後就愣住了,蘇定方也愣了,所有人都愣了一刹那。


    “不……不是,我不是那意思。”王廣修慌忙搖手。


    蘇定方笑嗬嗬的:“那麽王刺史是什麽意思啊?”


    王廣修:“我沒意思。”


    蘇定方:“我看你挺有意思。”


    “你什麽意思!”王廣修挺直腰板一瞪眼,“小小寒門出身也敢對我嘲諷!你的文書哪來的?皇帝還被圍在茅津渡,你的文書根本就是假的!”


    撲哧一聲,周圍親兵一個個忍不住笑出聲。


    蘇定方也樂了:“你還知道陛下被圍在茅津渡啊。”


    “啊。”王廣修眨眨眼,“你們不去救陛下,跑到山南道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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