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者國之大事,兵禍勝水火,且十萬火急。茲成立大唐將軍院,皇帝為兵馬大元帥,一言而決。將軍院現有成員太尉侯君集、盧國公程咬金、鄂國公尉遲敬德、勳國公張亮、衛國公李靖、樊國公李安儼、英國公李勣。國與國之戰唯朕有權決定。朕不便之時,疆域內叛亂,七人可權宜決定。七人集體通過,用兵規模限定三萬以內。五人通過,限定兩萬以內。四人通過限定一萬以內。以上用兵範圍不針對長安城。”


    “將軍院不在三省六部九寺五監範圍內,為獨立機構,皇帝直屬。其他諸般事項事後再議,此敕旨臨時權宜為兵部用兵之背書。”


    李靖將文書遞給李勣,想拿起茶杯喝一口水,手卻抖的厲害。


    這,就是兵權!


    李靖手抖,其他人身體都顫抖了。


    程咬金顫抖著:“我就說嘛,我就說嘛,他是個心大的。”


    太特麽心大了!


    這不同於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而是坐鎮中央可以調動大唐任何地方的任何軍隊。


    自春秋戰國出現虎符以來,最大的,最自由的兵權。


    李靖放下茶杯緩口氣:“還有。”


    從箱子裏拿出一個信封,打開,裏麵是一份敕旨和三個虎符。


    李靖看一眼,又是一顫:“命武安郡公薛萬徹為左衛大將軍,同領太子左右衛率,關內道行軍大總管,評定關內道叛亂!”


    李勣點點頭:“嗯,陛下說了,他們叛亂的時間由陛下決定,顯然陛下是做了準備。”


    幾個人愣了一下,李勣連忙將事情經過再次訴說,所有人都微微點頭,心頭莫名輕鬆許多。


    你們叛亂的時間是陛下定的,還玩什麽啊!


    李勣愣了一下:“快去請武安郡公到衛國公府。”


    “是。”有親衛立即躬身出發。


    李靖又取出另一個信封。


    裏麵同樣是一份敕旨五個虎符。


    “命蘇定方為左驍衛大將軍,同領太子左右司禦率太子左右清道率,河南道行軍大總管,出武關經山南道入河南道平叛。”


    幾人對視一眼,李靖一揮手:“請蘇定方過來。”


    隨後又拿出來一個信封。


    “還有?”程咬金瞪大眼睛。


    這一次裏麵是一份敕旨一個虎符又多了一張紙。


    “命太尉,陳國公侯君集為左武衛大將軍,淮南道行軍大總管,江南道行軍大總管,兵出武關經山南道入淮南道江南道平叛,代朕巡視嶺南道。”


    侯君集興奮的一握拳。


    終於又掌兵權了,又做大將軍了。


    李靖打開信掃一眼,遞給侯君集。


    侯君集一看,頓時心中興奮。信中內容主要是李承乾表達對江南地區的重視,尤其是沿海地區,並陳明江南沿海必將是以後的重中之重,讓他先去看看。最好能代朕和江左士族溝通一下,江左士族的官員還是少了點。


    相比於帶兵平叛,後麵這個任務就更顯器重了。


    從箱子裏取出一信封,是一份詔書,征兆關內道府兵二十萬平亂。這一點大家早有準備。


    李靖又從箱子裏拿出一封信,信是寫給大家的,意思是大家的二兒子朕要帶著立大功了,包括柴紹的兒子柴哲威在內諸位國公的嫡長子也要曆練一下,山南道會有叛亂,讓大家走一走,關內道更安全,也可以去看一看。並且在信中言明將軍院可以臨時任命朗將。


    這是給大家一個出路。


    另外說的是茅津渡那裏的地形,無論發生什麽事情他都可以守住,糧食帶夠了一個月的,一月內河東道以及潼關洛陽武牢關出什麽事都不用管。


    最後說的是戰爭時期信息為首要,命令封鎖河東道以及潼關一線武關一線所有消息。


    幾人對視一眼。


    張亮有些遲疑的說:“屈突壽那裏……”


    房玄齡歎息一聲:“屈突壽殷元這兩月來未曾拜見陛下,陛下可能是覺得他們有想法吧。但也沒有說什麽,隻是讓大家別管,算是給他們一個機會。衛國公,茅津渡能防住嗎?”


    李靖嗯了一聲:“茅津渡那裏的地形太特殊,進入茅津渡隻有三條路,一條是僅供七八人同行的鹽道,一條是黃河古棧道,四五人都難以並肩走,另外就是茅津渡,寬度也就是百十丈。牛進達率領五千人就能擋住十萬。”


    眾人鬆一口氣,陛下沒有危險。


    李靖拿出最後一封信:“這是最後一封了。”


    程咬金還伸著脖子望一眼。


    “討逆詔書。”


    程咬金:“快念快念。”


    李靖無語,遞給房玄齡。


    房玄齡掃一眼也是無語的嘴角抽搐一下,喝口茶潤潤嗓子:“朕本想寫一封天下絕響的討逆詔書,揭穿這天下許多人所做的人神所共嫉天理所不容之事,讓天下所有人,試看這天下是以朕為首的大唐所有子民的天下,還是一些滿嘴仁義道德實則無惡不作之人的天下。後慎思之,覺得寫的太雅,也是那些滿嘴仁義道德的人來解說朕的討逆詔書,就寫一個白話文的,朕和朕的所有子民嘮嘮嗑。”


    “大家都知道朕的左腳殘廢了,走路一瘸一拐。許多人更是將心比心的認為朕這幾年荒謬是因為殘疾而心態不穩。朕沒有做荒謬的事情,但朕解釋沒用。先說朕殘疾的事情,當時朕是大唐太子,也確實受傷了,並且留下了殘疾。但幾月前朕無意中遇到一名鄉野間的醫者,那醫者給朕看了看,說如果朕受傷的時候找他或者比較好的醫者,當時就能治愈。而當時給朕看過的四名禦醫四名東宮侍醫的水平趕不上鄉野間一般的醫者嗎?那麽,事後一年內四名禦醫四名侍醫八個人辭去官位,並最終消失,即使是朕現在也找不到他們,此事到底為何天下子民自知。朕那時是太子都這樣,現在所謂的討伐檄文呢?內中到底有何故事?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啊。朕也不想再追查了,隻希望有子民看到這八名醫者,代朕問一句‘醫者仁心,他們的仁心呢?’醫術是救人的,不是害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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