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長的不賴,也能說會道的,在太子左內率府當值,一個月能有一百文的收入,這點收入足夠一家三口生活,何況還有一百畝地。隻是內率府是親衛不是府兵,太子名聲又不好,這幾年問了十幾家,隻有三家不反對,但兒子眼光又比較高,那三家姑娘還看不上,就耽誤到現在。


    爺倆在地裏幹活,眼看天氣有點熱了,就趕緊迴來洗漱。


    娘親很快沉著臉迴來,嘴裏磨叨著:“什麽玩意兒,也不怕被官府拉去砍了頭。”


    “不行?”阿爺額頭的皺紋更深了。


    阿娘歎息一聲:“一聽是在內率府當值,就拒絕了。說了一些壞話。”


    “殿下是被冤枉的。”張石頭砰的一下一錘桌子,“殿下以前脾氣不好也是對當官的脾氣不好,對那些宮女對我們都很好,是他們冤枉殿下。殿下根本沒有孌童!根本沒有亂殺無辜!也根本就沒有欺淩宮女!”


    “說那些有什麽用?”阿娘白瞪一眼,“也就是你迴來經常磨叨我們才信,其他人誰信?我看鄰村老徐家那個閨女就不錯,你去忙你的,這幾天娘托媒婆去納彩。”


    張石頭嗯了一聲,餘怒未消,但時間已經很緊張,騎上馬向東宮疾馳而去。


    到了東宮,這裏當值的已經很少,而且也不是以前左右內率府的人,據說之前的人好多都被放在大興宮守護皇帝,也有不少人提升了一級到其他禁軍去了。


    和守衛說明是王公公叫來的,立即有一名太監給引到嘉德殿。


    進了嘉德殿心頭一震,立即緊走兩步一叉手:“孫公公!”


    孫傳文笑眯眯的點點頭:“張石頭?我看你不像是石頭堅硬頑固,小夥子看著很機靈。”


    “謝孫公公誇獎。不知孫公公有何吩咐,小的一定赴湯滔火在所不辭。”


    “喲,學了幾天會拽詞了。等著,陛下被武婕妤絆住了,晚一會兒來。”


    “陛下……”張石頭隻覺得唿吸不暢。


    “陛下怕你久等,又覺得時間安排的不好,讓老奴先過來。諾,這裏有果子,先墊墊肚子。”


    張石頭不敢動。


    “吃吧,內率府出來的,又不是不知道陛下為人。”


    “那是。”張石頭,立即嬉笑著拿起糕點一口一個。


    “喝口水,瞧瞧你們吃飯,真是香。”孫傳文作為一直伺候李承乾的內侍,和他一個脾性,對小兵小民都很和善,這也是張石頭敢在這裏吃糕點的緣故。


    連續吃了七八塊,喝了一口水,沒等多久,李承乾輕裝簡從來到嘉德殿。


    張石頭連忙迎上去躬身叉手:“拜見陛下。”


    李承乾笑著擺擺手:“王公公說你學習最好,現在都學會什麽了?”


    “迴陛下,《三字經》、《百家姓》、《數術》都學會了。”


    “嗯,不錯,果然是聰明的。現在一月一百文?”


    “是。”


    “這樣,你可願到大理寺當小吏?”


    “陛下吩咐,粉身碎骨亦往之。”


    “喲,是真聰明。”李承乾對張石頭很滿意,也不問小吏的待遇,直接先應承下來。他也清楚,這些親兵是真的和他一起上過沙場的,隻不過沙場是大興宮。


    “小吏開始的時候是多少朕也不清楚,不過好像是每月二百文吧,還有點石料糧食,也不是很多。張石頭是吧?”


    孫傳文展開一張文書,李承乾提筆寫字,遞給張石頭:“朕賜名張岩,字立身。”


    張石頭接過文書,是到大理寺報道的文書,上麵填寫的內容是張岩字立身。


    張石頭跪倒拱手,臉色激動的大喊:“謝陛下賜字。”


    一般的平民隻有名字,比如張石頭姓張名石頭,沒有字,隻有有身份的人才有字。李承乾賜名賜字對於他而言是莫大的榮幸與重視,張石頭差點涕淚橫流。


    “起來說話,朕給你說一下你去大理寺做什麽。”


    “你去大理寺後盡量別暴露內率府身份,但別人知道了也不用隱瞞,你的另一個身份是大理寺卿孫伏伽遠房親屬的內弟。然後孫伏伽給你安排進大理寺。朕給你賜名張岩字立身,意思是任其驚濤拍岸你自屹立不倒。你去了大理寺要盡快掌握住份屬事務,對其他事務也要盡快熟悉,爭取做到到哪裏都能立即上手。做好了朕還會給你學習的機會,以後也會走流外銓,做不好你隻能迴來繼續給朕當親兵了。”


    流外銓是針對流外官的晉升而設,流外官是指不入流,所謂不入流是根本沒有品,低於九品,所以流外官也指吏員。吏員工作表現不錯,年度考核優秀,會給流外銓資格,進入銓選程序,三次考試合格可入流,成為正式官員。


    正事說完閑聊片刻,知道張岩十八歲了還沒結婚,李承乾立即笑著扭過頭:“宮裏清理到哪一步了?”


    “迴大家,五代內與世家門閥有聯係的剛剛清理完,還有家人的正在派人去當地查問。”


    李承乾轉迴頭問:“朕的親衛裏麵有多少像你一樣快到婚娶年齡沒有結婚的?”


    “迴陛下,我知道的有三十多個,差不多有百十人左右。”


    李承乾點點頭:“是朕拖累了你們。”


    “陛下。”張岩立即跪倒在地。


    李承乾擺擺手:“朕知道,朕的名聲不大好,這個時代啊,許多人還是注重名聲的,即使是升鬥小民也是如此。你問問那些有意願出宮的,對朕沒有敵意的,也願意留在長安左近的,找一個統一時間,安排在東宮,讓朕的這些親兵偷偷看看,相中哪個你給說項。”


    孫傳文笑道:“奴婢這一次就當一次媒人。”


    張岩已經傻笑著撓撓後腦勺,嘴巴都快咧到耳根子。


    唐朝可不像是清朝,宮裏的無論是妃嬪宮女,都是漂亮的,而且在宮裏生活的無論是儀態端莊還是刺繡紡織等等都是上上之選,宮裏規矩多也懂規矩,宮裏勾心鬥角的多,也不是傻子,傻子早就死了。


    一個小兵,能娶到一個宮女,那可是祖上墳頭冒青煙的天大好事。


    張岩到了孫伏伽府上嘴巴還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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