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臨風也就震驚了一瞬,馬上恢複了過來。


    眼前這位居然是別駕?


    牛掰呀!


    鬱臨風對三國演義中出現過的官職也大致了解過一些,主要是為了看那些牛人在大佬手下混到什麽程度。


    別駕,在漢代也稱別駕從事史,是州刺史的佐官。專門為州府中總理眾務。


    通俗來說州刺史相當於省委書記,管政治和監督地方官員。別駕就相當於省委秘書長,管實務。


    也就是說一省秘書長居然跟自己稱兄道弟,受寵若驚呀。


    不過鬱臨風前世見過的高官海了去了,也不過剛聽到書生身份時略微驚訝了下,還不至於讓他跟旁邊的牛大壯一樣,嚇得手足無措,雙膝搖搖欲跪。


    並且鬱臨風也基本上猜出了眼前這人的身份。


    他剛才說自己名授,自己乍一聽還不清楚是哪個授字。


    此時知道他是冀州別駕,那麽很大可能他就是沮授。


    沮授可是個傳奇人物,年經輕輕就被舉茂才。茂才也就是秀才,東漢時避諱光武帝劉秀的名,將秀改為茂。


    也就是被一州刺史認定為本州最有才能之人,舉薦到中央。


    而且他舉茂才後直接就被任命為冀州別駕,當上了刺史的佐官。


    並且這個別駕之位異常牢固,不管是前任刺史,還是後來韓馥當刺史,別駕都是他。


    甚至後來袁紹占了冀州,還將他提拔為監軍。也就是袁紹手下所有軍隊,都歸沮授來管。


    而沮授也不負袁紹重任,助袁紹迅速的奪取青州、並州、幽州而統一河北。這裏的河北,指黃河以北的中原所有地區。


    可惜最後袁紹聽不進他的建議,致使官渡之戰大敗。


    沮授被曹操抓到後,不肯投降被殺。


    曹操歎沮授:“孤早相得,天下不足慮。”


    我要是早點得到你的輔佐,奪取整個天下都是灑灑水。


    能令老曹有此評價之人,可不多。足以見沮授之才。


    鬱臨風又想到沮授方才似乎提到自己的先生為元皓。


    姓田,字元皓。


    田豐!


    鬱臨風都想仰天長笑三聲!


    又是一個茂才,又是一個牛掰的人物!


    最主要這人還是自己的老師!


    田豐跟沮授差不多,一樣的以才華聞名於冀州。


    區別在於田豐比沮授更剛,說話根本不會拐彎。


    他被舉茂才到京城當侍禦史,但沒當多久就幹不下去了。


    滿京城都是淤泥,可惜他不是蓮花是水仙,聞到臭味就沒法活。


    後來到袁紹帳下,也是性子太衝,得罪袁紹被殺了。


    以後的事,鬱臨風暫時不想理那麽多,既然跟這兩人搭上線了,以後再想辦法救他們。


    不過現在他覺得自己可能不用搬家了。


    既然田豐和沮授都能活過黃巾之亂,自己隻要跟緊他們,料來無事。


    反正冀州遲早是老曹的,而曹老板對人還算不錯,以後跟了他不算壞事。


    鬱臨風不卑不亢的一拱手:“沮先生先請!”


    沮授愣了下:“臨風識得我?”


    “方才眼濁,未認出先生。但別駕名滿冀州,臨風自然聽說過的。”


    沮授點了點頭,心中也很是得意。


    年輕,有才,自然希望得到大多數人的認可。


    並且此人還是自己好友田豐的弟子,隨口就能詠出七言詩,可見才華橫溢。


    連他都說我名滿冀州,心中酸爽無比呀。


    不過沮授也對鬱臨風更加高看了一眼。


    此人不過一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布衣,對自己這個別駕都能做到不卑不亢,沒有一味的巴結討好,光這份心性就很是難得。


    田元皓這個弟子收得好,愈發的令人忌妒。


    自己都想收這小子為徒,估計田元皓不會讓。


    進城後,沮授對鬱臨風道:


    “吾此次來陽城,正是為了見元皓。臨風是先跟我去見見你先生,還是直接去辦事?”


    “既然知道先生在陽城,自然要先去拜見。”


    “好!”


    沮授當先領路,鬱臨風落後他半個身子。


    兩人來到一個大院子前,隻見院門口披紅掛彩,很多錦衣華袍之人拿著禮物在門口排隊。


    “這是何處?”鬱臨風好奇的問了聲。


    “上蔡令甄逸在陽城縣的一處別院,今天特在此為小女兒舉行抓周之禮,亦為你先生田元皓接風。”


    “甄逸?”鬱臨風吃了一驚,那不就是文昭皇後甄宓的爹嗎?


    小女兒也就是洛神甄宓吧?


    沮授繼續為鬱臨風科普甄家的事:“甄家世居中山國,是太保甄邯的後代。家中世襲二千石俸祿的官職,為冀州數一數二的大家族。”


    “他的小女兒是今年正月出生的,不過今天是黃道吉日,所以抓周就提前了一些。”


    原來如此,鬱臨風點了點頭。


    古時無論做什麽事都講究看黃曆,宜什麽忌什麽。


    選日子也是很重要的。


    但為女兒抓周,不在中山家裏辦,卻跑到陽城這個小縣裏來辦。


    一是說明古人重男輕女思想嚴重,時間地點都隨意了些。


    二是說明人家很看得起田豐。


    看來自己還真是拜了個好師傅,這是好事。


    不過到現在自己都不知道,以前的自己是什麽地方吸引到田豐這尊大牛肯收自己為徒的。


    就因為長得帥?


    大抵如此。


    沮授突然止住了腳步,再次打量了下鬱臨風。


    “那個......臨風,要不我先去幫你買身衣服,你換好了再進去吧?”


    鬱臨風一愣,自己將自己上下一看,啞然失笑。


    舊麻衣,破草鞋。跟人家披紅掛彩還真是格格不入。


    到時人家多半得把自己當叫花子,不是支棍,就是放狗。


    “不用了,我備有衣服。沮先生稍等,我換完就過來。”


    鬱臨風將手中的包裹拍了拍,往一旁的竹林內走去。


    沒一會就走迴來出現在沮授麵前,將包裹往牛大壯一扔:


    “大壯先在外麵等著,我進去拜見完先生就出來。”


    而沮授和大壯卻看著他的穿著,直接呆住了!


    一頂藍色的鴉舌帽,一襲藍色羽絨服,乳白色休閑長褲,擦得鋥亮的黑色皮鞋。


    全身上下就沒一樣是大家見過的!


    其實鬱臨風自己都覺得搭配的別扭,但自己就這一套周正點的裝備,也隻能將就。


    (出門時,將毛衣留給了妹妹,羽絨服帶了出來。承諾迴家時給家裏所有人買兩套新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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