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和六年?”


    光和這個年號,鬱臨風感覺有些熟悉,卻一下子想不起來到底是哪個皇帝的年號了。


    不過這是人家劇組的事,拍哪個朝代的戲,跟自己無關。


    “你叫我哥,那你知道我的名字嗎?”鬱臨風邊挖坑,邊問小姑娘。


    “當然知道呀。哥哥名恕,字臨風。這個字還是哥哥前天拜師時,田夫子幫哥哥取的呢。”


    “玉樹臨風?”鬱臨風笑了笑,搖了搖頭,又彎下腰繼續挖起土來。


    這幫人為了巴結自己,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居然還捏造了個名出來。


    鬱臨風雖然出社會早,沒讀過大學。但後期很注重學習,文化修養不比一般大學生差。


    古人的名和字,確實是不同的。但你們這硬生生的在我的姓名中間插了根樹進來,把名都擠成了字,你問過我的感受嗎?


    “哥哥,是鬱恕,字臨風。田夫子說了,哥哥的字是取自叫什麽原的什麽歌裏麵。看到美女過來......什麽的......哎呀,我忘了!”


    鬱臨風心道,這演員一點都不專業。文化水平不行,連台詞都記不住。


    “屈原《楚辭》中的九歌,望美人兮未來,臨風怳兮浩歌。”


    自己名字是小時候父親找一個老秀才幫忙取的,自然知道出處。


    “咦?哥哥你記起來了呀?太好了!”鬱可薇異常開心,又拍著手跳了起來。


    裝得真像,鬱臨風沒再理她,加快了速度,將最後幾鏟土挑了起來。


    抹了抹臉上的汗水,看了看這個半米深,兩米長的坑,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軀體,一時感覺有些落莫。


    不管自己靈魂現在是什麽情況,這具軀體至少陪伴了靈魂近六十年,如今卻不屬於自己了。


    不想那麽多,先埋了再說吧。


    鬱臨風想將自己軀體抱起,卻發現軀體已經僵直,加上如今的身體還較弱,一下子沒抱起來。


    “哥哥,我來幫你。”鬱可薇強忍著恐懼,走上前來。


    能幫到哥哥,做什麽自己都願意。


    還好鬱臨風晚年注重養生,原本軀體也不算太肥,兩人奮力將屍體抬入坑中。


    “哥哥,這位老人家是誰呀?是他救了哥哥嗎?”


    鬱可薇腦補這裏發生的事情,哥哥上山遇到猛虎,自己一個人鬥不過,好在有一個老人家出手相助,救了哥哥。不過老人家也被猛虎打死了,所以哥哥萬分傷心,這才沒有理會自己。


    嗯,一定是這樣的!


    見鬱臨風隻是用鏟子鏟土到坑中,沒理會自己。


    鬱可薇默默跑到一邊折了幾截樹枝,幫忙將土撥到坑中。


    “老爺爺,謝謝您救了哥哥。您放心,以後每年我們都會來幫您插青上香的。”


    鬱臨風看了她一眼,見她不似偽裝,驚訝了一下。


    難道自己想錯了什麽?


    樹枝不容易受力,鬱可薇撥了幾下就沒力氣了。


    “用這個吧。”鬱臨風將工兵鏟遞了過去。


    鬱可薇接過工兵鏟:“咦?這鏟子怎麽這麽輕?”


    鬱臨風輕笑了聲,沒見識。


    特殊合金做成的,輕便又鋒利。這把鏟子大幾十萬呢。


    轉過身,又從組合箱內拿出一把洛陽鏟,默默鏟起土來。


    沒多大會,一個小小的墳包平添在這片樹林之中。


    鬱臨風又從組合箱內拿出一個球狀的東西,走到一根大腿粗的樹邊。


    將球中心一個按鈕一推,輕輕一掰,分成了兩半。


    然後一拉,兩個半球中間出現了一條薄薄窄窄的小巧鋸條。


    鬱臨風將鋸條兩邊拉動,幾下就鋸進去了一半。


    將鋸條拔出,又斜著向下,鋸出一小塊木屑,打下了一個牙口。


    這才轉到對麵,正對著牙口鋸了起來。


    沒一會,鋸條鋸到快接近牙口時,樹順著牙口的方向,緩緩倒了下去。


    鬱可薇看著哥哥一頓騷操作,驚訝得捂住嘴巴,兩眼放光,感覺哥哥實在太厲害了!


    鬱臨風又鋸斷了一米五左右的一截木頭,再拿過大狗腿,幾刀削平了一個麵。


    將木頭立在小墳包前,用匕首刻下了幾個字:鬱臨風到此一遊。


    正準備刻日期,愣了下,轉過頭問道:“今天是幾月幾日?”


    “光和六年臘月二十七。”


    “說正經話。”


    “沒錯呀,再過兩天就是年三十了。”鬱可薇很肯定的說道。


    鬱臨風也有些迷糊,看這天氣,倒真像是臘月。


    但自己出車禍時明明才陽曆八月,怎麽一下子就到了冬天,也想不太明白。


    至於什麽光和六年,鬼知道這小丫頭是不是入戲太深,說的一個年份。


    於是在木頭右下角刻下:二零二一年臘月二十七。


    反正也隻是做個記號,下山後還要找人來將屍體取出火化,到時埋到公墓裏去的。


    鬱可薇不認識字,也不知道哥哥刻的是什麽。


    隻覺得哥哥好厲害,能刻出這麽多字來。


    鬱臨風將東西一一收拾好,裝進組合箱,再裝進那個大背包,背起背包準備下山。


    “哥哥,你不將老虎拖下去麽?”鬱可薇跟上兩步,問道。


    “你是不是傻,殺老虎是犯法的,還將它拖下去。對了,你下山後別告訴人家,老虎是我殺的,要不有你好看!”


    “犯法?不會呀,這頭老虎在這山裏傷害了好多人,裏正說了,誰打死它,縣裏都會有賞賜。哥哥正是上山準備挖陷阱將老虎弄死,好領了獎賞給爹爹請郎中,再給田先生買束脩的呀。”


    “什麽亂七八糟的,你入戲太深了吧?”鬱臨風皺了皺眉,轉過身邁開大步下山,不理這小丫頭。


    在自己麵前演戲,適可而止就算了,再演就太過了。


    鬱可薇沒想到一直疼愛自己的哥哥會罵她,抿了抿嘴,強忍著在眼眶裏打轉的淚水,轉過身去拖老虎的尾巴。


    但一頭老虎有好幾百斤重,豈是她一個小姑娘能拖得動的。


    使勁拉了兩下,一屁股摔在了地上,急得大哭了起來。


    如果不把老虎拖下山,等鄉裏的其他獵戶白撿便宜,哥哥的功勞就全沒了。


    領不到賞錢,過完年哥哥欠下田先生的束脩沒法給,爹爹的病也沒錢治,到時家裏會更難過。


    搞不好得把自己賣了去換錢。


    娘跟爹爹晚上商量著將自己賣去大戶人家當丫環的事,自己偷偷聽到了。


    正因為自己悄悄告訴了哥哥,哥哥才不顧一切的上山。


    現在也不知道為什麽,哥哥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鬱可薇越想越傷心,越哭越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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