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經過一番詢問我才搞明白,楊旭東將孩子老婆都轉移並不完全是為了躲著我,而是他自己招惹了麻煩。


    楊旭東研究投資的主要方向是石油天然氣,這種天然資源毫無疑問是很容易產生波動的。


    賺,有時候真能賺翻,但是虧起來,完全不是自己能掌握的。


    而楊旭東前陣子與另一個同事接下了一筆大單子,幾千萬的資金,全由楊旭東兩人進行安排。但因為這筆資金的來路並不明確,而雇主又希望投資到一家中東的石油公司,以此來盡量獲取利益,至少能將這筆錢洗白。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不會出任何紕漏。可不久前,那邊爆發的恐怖襲擊事件,將那家公司的油田炸毀,瞬間股價大跌。


    幾千萬直接縮水了幾百萬。


    楊旭東的另一個同事已經好幾天沒消息了,恐怕接下來就是楊旭東了。


    也難怪他會如此憔悴。


    我很奇怪,當初我隻是想要楊旭東提供一點內部信息都用了很下作的手段,楊旭東怎麽會接下這個洗金的單子呢?


    洗金的罪名可完全不比透露信息輕。


    楊旭東歎息道,“開始並不知道是做這種事情,直到我那個同事後來查到這筆錢的雇主身份,我們才明白自己在做什麽。”


    “雇主是誰?”


    “橋邊彰家。”


    我恍然,竟然是他們。


    與彰家我打過交道,當初紅玫瑰示意我可以用白芳燕那種女人,我就是去的長江大橋附近。而後便是被叫彰明的假警察一頓羞辱。如果那次不是桑桑及時趕到,隻怕我會被他們修理的少點什麽零件了。


    忽然我手機響了起來,我見來電是茵茵,考慮到現在還在處理這個事兒,而今天又沒有太多時間,我就按下靜音對楊旭東說道,“楊老師,如果我說我能完全解決這件事,確保您和您家人的安全,您有打算如何?”


    楊旭東本來已趨向絕望的眼神驟然有了光彩,“那我一定盡心盡力給陳老板做事,至少給陳老板賺迴這筆幾千萬的資金漏洞。”


    “您真能價值幾千萬嗎?”我笑道,“為我做事,如果您還有諸多顧忌考慮的話,身價沒法值幾千萬的。”


    我的話已經暗示的很明確了,如果他想我救他幫他,單單為我做事還不夠,而且不能再考慮他原本的職業操守之類的問題。


    他精神上已經不是個自由人了。


    楊旭東聽懂了我的意思,他沒猶豫多久,果斷點點頭說,“總好過不知道哪天沒了性命,自己老婆孩子都沒法照顧周全。”


    “成交。”我伸出手很有誠意說道,“楊老師,希望我們合作愉快。我真的是一個很講究誠信的人。”


    這算是有點威脅意思在裏麵。如果楊旭東沒有說到做到,盡心盡力為我辦事,那我也會說到做到,即便他將老婆孩子真轉移到國外,我也會找到。


    於是接下來,我就打電話給馬學東,讓他帶人來幫忙搬家,將楊旭東重要的資料和物品都搬迴到寧江區,畢竟玄武湖這裏,我沒有多少根底,沒法保護他周全。


    而楊旭東也很配合,將他老婆孩子也同時接到我安排的住處,距離辦公樓不遠的一戶公寓。


    如此一來,李繼楊的投資部也有楊旭東掛牌入駐,有這位很有經驗的高級證券交易員,想來以後在這方麵我應該不用再多擔心了。


    不過還真沒有想到,居然會收獲意外驚喜。


    但彰家也是我必須處理的問題,不然楊旭東未必會安心為我做事。


    為此我專門又聯係了桑桑。


    桑桑這次沒有主動約見我在市內,而是帶著我來到一所廢棄小學。


    她拿出一把手槍遞給我說道,“格洛克,大部分警備配槍,雖然幾十年都一個模子沒變過太大樣子,也沒有一些手槍精美,但勝在不用過分保養,不怕摔壞。”


    我壓下心底的震驚,接過這把格洛克。


    格洛克的樣子確實很一般,完全沒有電視中看到的那種特別具有現代氣息感覺的手槍模樣。而且入手的手感,有點輕飄飄,不是很踏實。


    桑桑又拔出自己的配槍說,“格洛克全槍有不少塑料結構,所以拿起來可能會有點輕飄的感覺。不過很實用,不怕惡劣環境,在危機時刻可以拉出來就打,而且火力足夠猛。”


    我見桑桑手裏的配槍跟我的不一樣,她手裏的很精美,就問她,“那你手裏的?”


    “西格紹爾1911。”桑桑展示給我看,“最近迷上這把好槍了,打的夠準,造型也漂亮。”


    我完全要呆比了,有生之年,我可從來沒有考慮過真的用手拿著這種真家夥。


    桑桑麻利的卸下彈夾又安上,然後拉開保險朝著還有很遠距離的廢棄學校窗戶打去。


    ‘砰砰砰’三槍過去,三戶窗台上本就不完整的玻璃隻殘留一點玻璃茬子。


    “手槍用起來還算簡單。”桑桑走到我麵前說,“因為你也算是出國執行特殊任務,所以應該稍微讓你掌握點技巧,不然到了那種地方連槍都不會開,保障自己的安全就少了幾分。”


    而這時一輛轎車朝著我們駛來,我稍緊張問道,“咱們這樣光天化日之下打槍沒問題嗎?”


    這種東西我真是第一次接觸,如果是刀具不算什麽。但槍支,在我印象中從來都不是尋常人家可以觸碰到的。


    桑桑瞪了我一眼,“會有個毛線問題,我都跟上麵申請過了,再說這裏也沒有住戶在。”


    我正要說話,轎車卻停靠在我跟桑桑旁邊,方隊叼著煙卷走下來。幾個月不見,方隊依舊充滿成熟男性的魅力。


    方隊用他獨特的磁性嗓音說道,“陳望,你現在已經是我們安情局正式的一員了,直屬桑桑統管,無論何時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因為某些原因,你的檔案我會獨家保存。”


    這樣就成為神秘的安情局成員了嗎?我呆怔,簡直不敢相信。


    難怪桑桑會專門帶我出來教我練習手槍使用,原來我已經不是普通老百姓了。


    桑桑拍我一巴掌說道,“想什麽呢?”


    我迴過神尷尬道,“不知道用不用敬禮。”


    方隊哈哈笑道,“沒必要。我們又不是正規軍方。恰恰相反,我們的身份是尤其重要的,所以平素都會用其他身份來掩蓋,各種引人懷疑的行為都沒必要做。”


    桑桑打斷對話說,“行了行了,一會你再跟陳望說需要做的任務,我先給他說說槍支怎麽使用。”


    她將自己的配槍放好,拿過我手中的格洛克作著示範說,“彈夾這樣打開,子彈要一個一個放置,然後這樣裝上。”


    我聚精會神聽著她介紹,腦海裏像是過電影一樣將她的步驟迴映了好幾遍,最後桑桑在我身後握著我的手,讓我握著格洛克,對準遠處的廢玻璃,扣動扳機。


    ‘砰’


    子彈打出去的一刹那,我感覺自己手中傳來力道撞擊感。


    桑桑囑咐道,“如果手勁夠大的話,可以單手持槍。但有些重型槍支,絕對不要輕易一隻手開槍,不然龐大後座力可能會將胳膊震的脫臼。”


    我點頭示意明白,然後自己完全的按照順序操作一遍,‘砰砰砰’的對著遠處連開幾槍。


    雖然沒什麽準頭,但會操作就夠了。


    這種感覺,莫名的很舒暢,感覺會上癮。


    桑桑見我停下手,她說道,“暫時不給你配槍了,海關也過不去,何況你出國之後,那邊有的是槍支。”


    心裏還挺不舍得,這東西太心奇,我還沒握熱乎。


    但我還是服從的將格洛克遞給她。當然,沒有煞筆似的槍口朝著她給她,而是槍把先遞給她。


    這跟刀具一樣,給人刀具時都要先刀把。


    方隊這時說道,“陳望,你還真如桑桑說的,很聰明。”


    我看到他眼裏有一絲欣賞閃過,連連說,“石虎比我強太多了。”


    我其實很想知道自己最初的幾個兄弟都怎樣了。康哥應該不用擔心,即便他想混著玩,他家裏的背景也絕對不會讓他出什麽事情。而李銀健雖然愛賤次次的搞事好色,但他也算是圓滑。不過他們我現在都不能聯係,隻有石虎我也許可以通過方隊這邊獲得有關他的消息。


    何況與方隊他們最先相遇時,方隊就毫不吝嗇自己對石虎的喜歡,這點我清楚無比。


    不說石虎健壯的身體素質,就是他那種穩重如山的性格和並不輸給我幾分的頭腦,我自己其實也很佩服石虎的。


    石虎絕對是個聰明人,隻不過他從不張揚,從不顯露。這點從他當初在學校打架隻會把人打疼打出血,卻絕不會打出事打進醫院就能看出來。


    方隊點頭歎道,“石虎的確是很強。”


    他說著,還真給我拿出一份牛皮信封,從裏麵掏出幾張照片。


    照片中,石虎身著迷彩服,臉色塗抹迷彩偽裝,手裏拿著一把超大號的狙擊槍,他眼神堅毅,真仿佛一座泰山穩如磐石。


    石虎又長高了,也又壯實了。


    “現在石虎深得軍區的幾位大佬賞識,好幾位軍區大佬都想將他收入自己麾下。”方隊笑道,“甚至萬歲軍那邊都為他安排好了職位。隻不過石虎很倔,自己愣是申請到邊界,說是這樣能更加鍛煉磨礪自己,也能獲得實打實的軍功。”


    看到自己這兄弟現在如此牛氣,我心裏有羨慕卻更多的是高興。兄弟,人這一輩子能有幾個真兄弟,不幫家人兄弟還能幫誰?不為兄弟高興還能為誰高興。


    “我還想著方隊多多照顧石虎,真沒想到他會這麽出息了。”


    方隊迴道,“這點你根本不用多考慮。他現在已經是副連級別了,以他這種速度,再過幾年有所成就完全不是問題。倒是陳望你,有想過建功立業嗎?”


    我怔住,不知如何迴應。


    方隊這話,話裏有話。


    我望向桑桑,想從桑桑那裏獲得些引導指示。可桑桑麵無表情的擺弄手中的格洛克,仿佛我與方隊之間的對話她完全沒聽到一樣。


    “我……”我心底深處真是難迴答這個問題。


    很難很難。


    果不其然,方隊繼續說道,“陳望,你有做好時刻為國獻身的準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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