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陳碧茹能到金陵城,那麽我再聽到言與書說還有遇到家鄉的人了,真是一點也不奇怪。


    從郭雲舒家裏出來時我很尷尬,身體的某個部位被她折騰的到底是有了反應,不過事有輕重緩急,我還是推開她沒有做那事兒。


    臨走時郭雲舒還一臉幽怨的看著我,我無奈說道:“自己衝涼水澡,要麽去廚房自己找東西去。”


    迴到跟周子卿和言與書共同租出的房子裏,周子卿不在,是言與書開的門,沙發上坐著的人我也熟悉,專案組的桑桑。


    桑桑正愜意的依靠在沙發吃著橘子,看到我進門,她不忘嘲諷道:“喲,我還以為你掛了。看起來小腹黑混的不錯,這好像也就半年左右,你一個孤身在外的人就混到可以租住這麽好的房子了。”


    我聳聳肩膀坐在她對麵,笑著說道:“桑桑,咱們好久沒見了,怎麽見麵就能這樣損我呢。能混成這樣,也是生活所迫,好歹沒有睡在大街上。”


    言與書很有居家主婦的自覺,她到廚房給我又倒了杯水,就坐在另一邊不再言語。


    桑桑看了言與書一眼,轉頭看著我說道:“不好奇我怎麽找到你這裏的?”


    我喝著水滋潤喉嚨說道:“你都能在那麽大的火場裏麵活下來,能找到我也完全不值得我驚訝,那樣可是太假了。再說你畢竟是有身份的人,總會有各種關係網。”


    “現在混黑了?徹底下道了還是剛進入?不過看你那對熊貓眼,看起來應該不像是徹底混的很有臉麵。”出乎我意料,桑桑開口就這般點出了我一直做的事情。


    我又望向言與書,不過也不知道言與書是真的不懂什麽意思還是說故意就在這裏聽著,她沒有要迴避的想法。我想了想,這些事情最後她總會知道,而且也不知道桑桑有沒有跟她說過什麽。


    於是我隻好無奈說道:“剛起步,就圖口飯吃,沒桑桑想的那樣嚴重,也沒有做違法亂紀的事情。”


    桑桑好笑的望著我說道:“沒做違法亂紀的事情?倒騰國家違禁藥品也不算嗎?可是有人匿名舉報你陳望玩送貨的事情。”


    我心裏一驚,送貨的事情認真說起來我並沒做過,隻有大川帶著我送過一次,算是認識了一點門道,桑桑這話說的,讓我不禁想到,這是徐莊鑫那邊的反擊嗎?利用大川最為熟悉紅玫瑰的所有事情,開始不隻是黑道上麵侵吞紅玫瑰,就是政府上麵也開始給她施加壓力了?


    我壓下心裏的慌亂表現的很正常說道:“桑桑你這是說笑了。我可是奉公守法的好市民,絕對不會做那種事情。”


    “老鐵你見到過了嗎?他沒死,在火場裏麵隻找到一具屍體,以老鐵的性格,必然會找到你報複你。”桑桑沒糾結那個話題,反而突然提起了老鐵。


    這是我心裏一直擔心的事情,老鐵就好像是個影子,或者稱之為黑夜裏的一條毒蛇也不為過。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暗中默默關注著我,就等著最好的時機給我致命的一下,很嚇人。


    “老鐵我見到過,他被燒的毀容了。不過其他人我沒有看到過,隻有他一個人,有天晚上想要弄死我。”我如實說道。


    桑桑蹺著腿誘惑我說道:“咱們合作,老鐵交給我,你不用再擔心受到他的威脅。”


    我麵色不變問道:“怎麽合作?你們需要我做什麽?”


    “別明知故問。”桑桑麵色冷淡說道:“你知道你是做什麽的,既然跟著紅玫瑰做了牛郎館的主事人,那麽毒品問題你必然會參與,我要的當然是你做臥底。”


    “老鐵本來就是你的任務。”


    “現在不是了,我的任務隻是救人質,至於其他的事情不在我考慮範圍內。”


    “我想知道家裏那邊都有什麽變化。”


    桑桑皺眉說道:“想知道什麽?”


    “你們隊長很看好的石虎現在怎麽樣了?我的幾個小夥伴現在都如何了?還有,王樹田。”我知道從這開始算是在討價還價了,但談判本來就是這樣,她想要用到我,我可以給她用,可是絕對不可能平白的給人利用。


    給人利用是因為有價值,廢物是不值得被人利用的。可如果能用這個價值換取更多的價值,我當然要做,而且絕對不會猶豫。


    桑桑不滿說道,“你的事還真是多。石虎那小子不錯,很有天分,在軍隊裏是把尖刀,升職不是問題。那個好色的小子好像是在你們學校當起了小混混,康哥你更不用想,他家底完全不是你能想到的。至於王樹田,你想知道什麽?”


    事到如今很多事情已經不值得再隱瞞了,我聽到家裏的幾個兄弟都還不錯,心裏不由得鬆了口氣,看來王巧巧也沒有再找他們的麻煩。我說道:“桑桑專員,對於你們來說,王樹田絕對不是幹淨的,這不用我來提醒你的吧。”


    “幹不幹淨這都與我無關,我現在問的是你合作不合作。”桑桑語氣變的更加冷淡。


    我把水果盤推過去說道:“別那麽大火氣。我當然合作,但是我也有點條件。”


    “說。”桑桑要瀕臨發火的狀態。


    我笑著說道:“我想弄死王樹田。至少在以後的某一天,我扳倒他的時候,需要你幫忙你要幫我。”


    我餘光注意到言與書的耳朵一直豎立的,想來她是完全把我們今天的對話聽著心裏了。


    桑桑起身說道:“可以,隻要是有明麵違法亂紀的事情,我絕不會手軟。之後我會給你任務。”


    我同時起身送桑桑說:“桑桑專員,其實你笑起來真的很好看的,路上小心。”


    桑桑瞪了我一眼說道:“滾犢子。”


    ……


    送走桑桑,我坐在沙發上,居然莫名的不知道怎麽麵對言與書了。


    言與書賊亮的眼睛眨巴眨巴說道:“原來是做了牛郎,還不隻是牛郎,是牛郎的頭頭,難怪撩撥女人這麽有一手。”


    我恢複笑臉說道:“可惜還是沒有撩撥到你不是嗎。”


    “滾。”言與書嘖嘖說道:“你心裏事情還挺多?”


    “是很多,保密如何?”


    “我需要考慮。”


    “什麽條件都可以。”


    言與書狡黠說道:“值得保密。”很快她認真說道:“周子卿是個好女孩,你不能做喪良心的事情。”


    “不會的,我還沒淪陷到毫無人性的地步。”我坦然保證。


    說來也怪,我也不知道為什麽這樣幾句話就能跟言與書說的如此隨意,算是一起生活久了的緣故?還是說她自有一種讓人能信任的魅力?我到現在都不明白張欣雅是怎麽跟她做朋友的,難道也是因為言與書的某種說不出的魅力?


    言與書對我的其他事情一點沒有表現出感興趣的樣子,她甚至都不問。看她的樣子完全就是把今天的對話當成個故事或者是天氣預報員說的天氣一樣,並沒有太多引起她興趣。


    我在沙發上坐了會,然後起身去浴室,衝澡。


    我現在特別喜歡水,在心意煩躁時特別喜歡水流衝擊的刺激,能把梳理自己的思路和寧靜心緒。


    急促的水流不停的衝擊我的肉體,腦海中則是在構建所有的人名和事情。


    我要把這些都串聯起來,就像高中學知識時老師教給我們要構建知識網一樣。


    紅玫瑰是保護傘,徐莊鑫是要扳倒的人,段王爺有敵意,他見麵對我說的那番話是讓我加快搞倒徐莊鑫,還有徐莊鑫背後的董老板,這些是高層麵的人。


    我能用的同階段的人,煙鬼的那幫人,馬學東和坦克哥,還有個在奮鬥弄財經的李繼楊,這些是明麵的。


    還有今天的桑桑,這層關係也是可以利用的。


    最重要的,涉及生命安全的當然是不能忘記的王樹田和老鐵,那是必須弄死的。


    是了,大體上就是這些。這樣梳理一番,腦海中的亂麻也順溜了。


    我擦幹自己的身子換套衣服,顧不及吃飯,拿著從周子卿那裏配的一把鑰匙就往玫瑰會館走。


    紅玫瑰,我需要用到她的人和勢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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