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城八月,芙蓉花開,錦繡十裏,美不勝收。


    八月初七,白露,是個踏青的好日子。


    特訓處第二批的培訓課程也接近尾聲,最後在蓉城待幾天,秦逸就準備帶著老婆孩子迴長安了。


    今天出來遊玩的人不少,秦逸一家子走到哪都是焦點。


    以前夫妻二人所到之處,都是在談論女子更貌美還是男子更英俊,現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的聚集在兩個孩子身上。


    那些小姑娘大嫂子,見著這倆孩子都走不動道。


    紛紛上來跟倆孩子搭話,倆孩子在草地上走了一圈,懷裏就抱滿了她們給塞的零食玩具。


    秦思凡還收到不少女子繡的香囊,在腰間拴了七八個。


    秦逸瞧著笑道:“看來我兒子以後可以靠臉吃飯,啥也不幹也餓不著了。”


    正在數兒子腰間到底有幾個香囊的時候,秦逸瞧見遠處急匆匆走來一個人,瞧著是個十幾歲的少年模樣。


    隻是從走路的姿態可以看出是個練家子,步伐矯健沉穩有力,隻是身體微微向右側傾斜,右手捂著腰間好像是受傷了。


    少年從人群中急速穿過,目光掃到秦逸這邊神色驟變,立刻加快腳步本著秦逸而來。


    秦逸下意識的把兒子拉到身後,手伸到袖子裏準備掏武器。


    少年在秦逸麵前兩步遠的地方單膝跪下,右手握拳在膝前點地,左手扶著躬起的膝蓋,行了個特殊的跪禮。


    這是二處特工專用的禮,秦逸不喜歡別人見著他就雙膝下跪,跟上墳似的。


    特工們便衍生出這個跪禮,以示尊敬。


    秦逸心裏一陣狐疑,友軍?處裏啥時候開始招童工了?這孩子個子還挺高,但是怎麽看著都不滿十四歲吧。


    “屬下沈夜瀾參見秦大人,處長有難向您求援。”


    少年壓低了嗓音,語氣中卻透露著種種不安和焦急。


    秦逸心中陡然一驚,問道:“詩顏?她怎麽了?你又是誰?”


    “屬下是詩顏的徒弟!”


    夜闌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張照片,雙手奉上交給秦逸:


    “師父說您見到照片就會相信我了。”


    這是一張有些泛黃的拍立得,是在秦逸結婚那天拍的,照片上是詩顏和他們這幫朋友的合影。


    背麵寫著麗質贈摯友詩顏的字樣,這玩意絕對假不了。


    秦逸立刻皺起了眉頭,他也不知道詩顏還有個徒弟,隻是這張照片異常珍貴,詩顏是不可能弄丟或者轉贈旁人的。


    麗質聽到了詩顏的名字也走了過來,見到照片下意識的捂住了嘴,還沒等問少年什麽他便昏倒在地。


    秦逸趕忙上前探了他的動脈,脈搏微弱瞳孔有些散大,身下他的手掌捂住的部位滲出血來。這是失血過多暈了過去,秦逸立刻為少年壓住傷口,並給他注射代血漿。


    “媳婦,你快把車夫和家丁叫過來。”


    “好!乳母你先把孩子帶到一邊。”


    麗質健步如飛在草地上飛奔,片刻後就把人帶了過來。


    秦逸指揮兩人把少年抬上擔架,弄迴了家中。


    這位自稱詩顏徒弟的少年腰部受了傷,傷口並不大略深,也許正是如此少年才沒等當迴事。秦逸在他的肉裏找到一枚暗器,還好沒打穿腹膜傷到腸子,不然就很難辦了。


    目測流血不會超過30,怎麽這人還沒醒?


    “係統,幫我給他做一個毒物檢測。”


    “叮咚。”


    熟悉的聲音響起,係統迅速為少年檢測。


    “確實是中毒,但是已經服用過一種解毒的丹藥,中和了毒素。


    目前沒有生命危險,但神經係統受到麻痹暫時還無法醒來。”


    他娘的,秦逸在心裏暗罵,說話說一半真是急死個人。


    “能不能給他打些解毒劑,讓他快點醒過來。”


    “神經受到麻痹需要機體自行代謝,強行幹預會有損神經係統,目前隻能注射擴容液加快代謝。”


    “好吧。”


    幹等著不是辦法,還是得趕緊找二處的其他人問問,詩顏到底是出了什麽事。


    “媳婦,我去打聽一下,他若是醒了你就按兩下你的項鏈。”


    麗質點點頭,“快去吧。”


    秦逸到了城中的茶樓,找到站長。


    站長大驚道:“大人您怎麽親自來了?”


    秦逸說:“立刻發布三級警報,詳情稍後再說。”


    聯絡員迅速發出紅色信號彈,為了不暴露身份,平時他們都是用比較隱秘的方法聯絡,而紅色信號彈隻有在緊急情況下才會使用,屬於三級警報,其餘的是黃色和綠色。


    處長失蹤了這絕對是頭等大事,聯絡員向空中連發了三枚,以示情況萬分緊急,不到一刻鍾來了八名特工。


    齊刷刷的單膝禮,“參見大人!”


    秦逸麵色凝重,言簡意賅的說:


    “你們有沒有人見過處長?我得到消息她失蹤了。”


    特工麵麵相覷,不久前詩顏在這邊巡查個個站點,怎麽會失蹤了?


    “屬下在半月前見過處長,便是在巡查之時。此後聽說處長返迴長安,便再沒見過。”


    “屬下也是。”


    八個人說的都差不多,有說詩顏去了益州的,有說詩顏迴了長安的。


    “你們立刻聯絡所有站點,飛鴿傳書,以最快的速度搜尋處長的蹤跡。”


    “遵命!”


    秦逸在茶樓裏焦急的等待,麗質的定位沒有閃爍紅光,證明那邊人還沒醒。過了半個時辰,地板上的花紋已經快叫秦逸來迴的踱步,給磨沒了。


    一陣腳步聲,聯絡員小跑著過來拿了一對小小的信筒。


    秦逸趕忙拆開一看,是離得相對近一些的長安,和益州傳來的消息,都顯示詩顏並不在那。


    等秦逸看完了,站長也接過飛鴿傳來的信,長安的人說詩顏一直未歸,益州的人說她二十五天前就已離開。


    秦逸迴到離開錦城迴來是在七月初一,按理來說詩顏在那時也應該是離開了,該是返迴長安或者再去別的州。


    可是益州的人卻說她在二十天前離開,她不知何故在益州逗留了十多天。


    是在益州辦案,遇到了阻撓嗎?她不在錦城,那是在哪?


    你是不是傻?你腦子進水了?要是知道在哪那就不叫失蹤了!


    秦逸一著急連自己都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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