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什麽都知道,你好厲害呀,我那個蠢哥哥差點就被她騙了。要不是我姐夫看的透徹,他怕是要載進那個女人的手中了。”


    覃千雁臉上露出一個戲謔的笑容:


    “駙馬可真是個妙人,寫的詩妙,說話更是字字珠璣。”


    二人行至馬車處,侍女也拿來了包裹。


    聘婷說:“我喜歡你的性格,以後你若有空便來我府上玩耍。那個姓吳的要是再敢戲弄你,你告訴我,我來收拾她。”


    一般人的小姐要是聽了聘婷這番話,不得偷著樂死。一件衣裙的損失,換來了長孫家大小姐的青眼,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聘婷還等著人家對她說什麽,以後咱就是好姐妹,你也來我家玩吧。


    覃千雁卻後退了半步,恭敬的施了一個禮。


    “多謝娘子仗義執言,我知娘子是個嫉惡如仇的好人,卻不敢高攀。


    我隻是一個五品小官家的女兒,若是經常出入國公府會被人嗤笑,還會說我有意勾引小公爺。


    尤其是我那父親,更會多做他想。


    今日遇到娘子,令我知道這長安城的貴族,並非都是那些跋扈陰險之輩,也有您這樣的良善之人,此行足矣。”


    聘婷嘟著嘴說:“你也想太多了吧,不過我也不能勉強你,那就依你吧,以後有緣再見。”


    聘婷也是頭一次被人拒絕了自己的好友申請,有些不甘心,但也不能勉強人家,與覃千雁告辭之後失落的往迴走。


    那邊長孫衝已經吩咐下人收拾東西,準備先離開了。


    其他人都有自己看對眼的人,要在這留下用晚飯。


    秦逸帶著兩個單身狗離開了。


    在馬車上,聘婷跟秦逸說了覃千雁的那番話,她雙手托腮等著秦逸給她分析一波。


    “她為什麽不想跟我做朋友啊,我又不會瞧不起她爹官小。”


    “大小姐您是什麽身份,從小被嬌生慣養,不懂小門小戶的苦。她能拒絕你的好友申請,我倒是挺佩服這個女子。”


    秦逸覺著這個小娘子有點意思,心思澄澈,又很有分寸。


    他用膝蓋碰了碰身旁的長孫衝:


    “這個姑娘感覺不錯,你以後要是能再見到她,可以試著接觸一下。但是別太積極了,小心把她嚇跑。”


    長孫衝隻是點點頭,哀歎一聲,自己剛萌發的愛情就這麽失戀了。


    秦逸迴到家發現麗質並不在,留了字條說是皇後身體有恙,帶著小桃進宮侍疾去了。


    本來還想拿那兩首詩哄媳婦開心,隻得作罷。


    ……


    第二天,早上,秦逸本想著不去上朝了,收拾一下去看完皇後,卻聽到外麵的喧嘩聲。


    穿好衣服到門口一看,門前烏泱泱的圍了好多人,有很多書生打扮的年輕男子,還有一些中老年人。


    一位年輕男子開口說:“在下慕名而來,想與秦先生探討詩文。”


    另一個年長的男人說道:“在下是鴻運書局的老板,想找先生談一下合作。”


    “秦先生可還有其他詩文,到老朽的書局來發表吧!”


    “秦先生我家主人想找您邀詩一首,千金酬謝!”


    “秦先生!……”


    一群人推搡成一團,現場亂成一鍋粥。


    “停!”


    秦逸大喊一聲,才讓他們安靜下來。


    “各位都迴去吧,我還有事要出門了。以後你們也別來了,這樣會吵到鄰居。”


    秦逸鎖上門被他們簇擁著走出巷子,隻是這些人依舊契而不舍的跟著他,一路跟到了酒樓才算作罷。


    “秦先生早安!”


    “早啊。”


    秦逸有些奇怪,怎麽一夜之間稱唿都改了。


    看到櫃台裏的詩顏說:


    “給我弄點早餐,吃完了牽匹馬我要進宮。還有,你知不知道這些人都是怎麽迴事?”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詩顏一邊念著一邊輕輕擺頭:


    “大人,您是怎麽寫出這麽好的詩,我從前可不知道您還有這種文采。


    就這一夜之間,您的兩首詩就傳遍了長安城,還有歌舞坊要給它譜上曲子,唱出來。”


    秦逸吃著包子,突然靈光一閃。既然唐人這麽愛詩,豈不是一個刷聲望的好機會。


    而且比做其他事都簡單,把那些大文豪的詩隨便拿來寫幾首就好了。


    他查了一下自己的聲望,果然這一夜之間就漲了不少。


    “詩顏,我有事要進宮,你一會上街去找一個最繁華的地段,尋一間鋪子,再招一些懂印刷的工人和設備,我要正式進軍文壇。”


    “好啊,我即刻去辦。大人您除了會寫詩,還會寫什麽。”


    “小說,話本,戲文,總之會的不少。我吃好了,這件事交給你了。”


    秦逸吃完早飯進了宮,麗質正在偏殿看書。


    見到秦逸來了她滿臉的笑容:


    “讀了你送給我的兩首詩,我非常喜歡。”


    秦逸親了一下麗質嬌嫩的臉頰,說道:


    “以後我還會給你寫更多的詩。”


    高興之餘麗質又有些哀傷,她看向正殿的方向說:


    “母後的身體越來越孱弱了,精神也遠不如以前。太醫說阿娘是憂思過度,隻能開些調養的方子。我真的很害怕……”


    秦逸連忙摟過她的肩膀,安慰道:


    “別怕,我會一直陪著你。這幾日你就在宮中陪你阿娘吧,別的什麽都不要想。”


    “阿娘終日鬱鬱寡歡,她得的是心病,世上任何良藥都治不好的心病。”


    秦逸此刻隻能抱著她,任何安慰的話都顯得太淺,太輕。


    過一會侍女來報,說皇後醒了。


    夫妻二人便到皇後那去請安。


    秦逸看了一眼皇後的臉,心中咯噔一下,短短數日未見她竟然如此憔悴。


    想必他們大婚那日,皇後也是強提著一口精神氣吧。


    為了讓皇後能舒服一些,秦逸給她開了一些安眠藥。


    並勸皇後白日裏多出去走動走動,夜晚臨睡前再按時服藥。


    太醫請過平安脈便要離開,秦逸送太醫出去。


    送出了門他問道:“太醫不妨跟我說實話,皇後的病情到底如何,為何會惡化的這麽快。”


    太醫歎了一口氣:


    “不瞞駙馬,皇後娘娘在四皇子被賜死後就病了。隻是一直瞞著公主,娘娘也不讓下官對任何人說她的病情,一直用藥頂著。現下是實在瞞不住了,隻怕時日不多了。”


    秦逸與太醫道別,外麵又下起了雪,長孫皇後恐怕熬不過這個冬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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