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府。


    秦逸一聲令下,周元咬著牙,硬著頭皮準備上前抓人。


    卻見那李孝恭怒喝一聲:


    “大膽,這是王府,我看你們誰敢在這裏放肆!”


    不愧是郡王,一嗓子,還真把周元他們這些捕快鎮住了。


    老實說,如果是別人帶他們來抓王爺,他們大概門都不敢進。


    但秦逸不一樣,自從秦逸做縣尉後,他的所作所為,這些捕快,都看在眼裏。


    無論是為牛飛馬跳翻案申冤,還是不畏強權處決趙秀,還是這次為了一個少女闖郡王府,都讓捕快們,對秦逸非常的敬佩。


    也因為如此,他們敬重秦逸,願意聽從秦逸。


    那怕此刻要和郡王對著幹……


    但是,真要抓郡王,說不怕那是不可能的。


    秦逸大概也明白這些捕快的顧忌,於是冷哼一聲,看著李孝恭說:


    “他們不敢,我敢!”


    說罷,便一步踏出,腳步移動間,迅速到了那李孝恭的身前,並且一手探出,對著李孝恭抓了過去。


    李孝恭冷笑。


    他早年跟著李淵和李世民打仗,個人武力這一塊,倒也不差,如今也是接近四品武者。


    所以,見到秦逸主動動手,李孝恭直接抬手便抵擋住了秦逸的手。


    雙臂碰在一起,秦逸隻覺手臂吃痛,一股大力下,身子踉蹌後退幾步。


    李孝恭冷笑:“如此年紀,有這樣的實力倒也不錯。隻是可惜,就憑這點實力,想拿下本王?可笑!”


    秦逸眼神一冷,根本不怕,實在不行,自己拿出手槍,你武力再強,還擋得住子彈?


    正想到這裏,卻見捕快後麵,程處默走了出來,看著李孝恭說:


    “那麽,加上我呢?”


    李孝恭眉頭一皺,看著程處默說:


    “賢侄,你這是做什麽?”


    程處默呸了一聲:“少稱唿的這麽親近,我跟你關係很好嗎?”


    李孝恭哼了一聲:“你要要卷進來?你不怕你爹知道!”


    “此事也和我有關,是我去找陳叔叔給贖身契蓋印,被你看到了,你才去對那個少女下毒手的吧?


    對於你這種陰險毒辣的混賬,我爹一定會支持我揍你的,甚至他可能也想揍你!”程處默說道。


    李孝恭陰冷一笑:“大言不慚!”


    這時秦逸冷喝:“少廢話,此人無視大唐律令,拿下!”


    說罷,他身子衝出,飛起一腳對著那李孝恭的腦袋而去。


    程處默壯碩的身子如一頭小牛犢子衝出,爆發全力對著李孝恭下盤攻去。


    兩人一上一下,還真讓李孝恭臉色難看幾分。


    他隻能趕緊後退,旋即身子一扭,斜著躲開程處默的攻擊,隨即一拳砸在秦逸的腳底。


    砰的一聲,秦逸身子落地,沒有管腳底的疼痛,他再次衝出,拳腳齊出,和程處默不斷攻擊。


    一個三品巔峰武者聯合一個二品巔峰,和一個剛入四品的武者打,勝負真不好說。


    所以短時間裏,秦逸和程處默隱隱落於下風。


    但隨著時間,這兩個年輕人的體力不僅沒有下降,還越打越猛。


    反觀李孝恭,年紀大了,每日沉迷酒色,體子也虛。


    很快就步伐虛浮,拳腳無力起來。


    秦逸和程處默找到機會,兩人對視,一起攻擊李孝恭的下盤。


    李孝恭逐漸不敵,最終被秦逸和程處默先後找到空檔擊中下盤。


    接著肚子上挨了幾下,摔在地上後噴了一口鮮血。


    秦逸深唿吸一口氣:“接近四品的武者,不過如此!”


    “是他身子虛,縱欲過度,活該!”程處默冷笑。


    秦逸很認同,隨即一揮手:“拿下!”


    周元等捕快隻好硬著頭皮上前,強行將李孝恭扣了起來。


    那管家憤怒的開口各種威脅,然而秦逸根本就沒有搭理。


    同時,李孝恭也開口:


    “不用管本王,本王就跟他們去一趟縣衙,我倒要看看,他如何收場……”


    說著,他玩味的看了眼秦逸。


    他是郡王,卻被縣尉抓了。


    這事兒可不是小事。


    他可不覺得,區區縣尉有資格抓他。


    然而秦逸根本就不怕,既然都敢來抓,那有抓了還害怕的道理?


    於是直接下令,帶迴縣衙。


    縣衙之中,縣尉小堂。


    左右皂吏站立著,中間站著河間郡王李孝恭,旁邊是程處默。


    這事兒,他程處默參與進來了,就索性參與到底,做了個證人。


    秦逸瞥了眼河間郡王李孝恭,說:


    “李孝恭,你可承認,在教坊司對少女杏花進行了慘無人道的毆打和虐待?”


    李孝恭站在那兒,雖然身上有傷,依舊趾高氣揚的說:


    “是,如何?你區區縣尉,沒資格審問本王!”


    秦逸又說:“為何毆打虐待她?”


    李孝恭笑了:“因為她是教坊司的妓女,但是她卻不伺候本王,身為一個賤籍妓女,本王打她又如何?就是將之殺了,你也管不著!”


    秦逸深唿吸一口氣:“可你明明看到禮部尚書陳大人在她的贖身契上蓋印了。


    也就是說,從那一刻起,她不再是賤籍妓女,你毆打虐待的,是大唐公民。”


    李孝恭不以為意:“那又如何?你能把本王怎麽樣?你區區縣尉,能把本王怎麽樣?


    就算本王犯罪,也輪不到你來處理。要不了多久,宗正寺的人就會來接本王,你信不信?”


    宗正寺是掌管皇族事務的部門,專門管理皇族、宗族、外戚的譜牒、守護皇族陵廟。


    皇族宗親如果犯罪,一般也是宗正寺處理。


    同時,宗正寺也是維護皇族宗親尊嚴的地方。


    長安是個複雜的地方,複雜的原因,是因為衙門太多了。


    李孝恭毆打虐待少女這個事兒,很多衙門都能管。


    秦逸是縣尉,在萬年縣這片地方,任何案子,確實也該他管。


    可除了秦逸,還有長安府這個更高一級的府衙。


    除了府衙,還有刑部。


    除了刑部,還有大理寺。


    李孝恭是官,吏部和禦史台也能管。


    李孝恭是皇親國戚,宗正寺也能管。


    這些衙門都能管。


    但是!


    就偏偏縣衙權力最小。


    所以,秦逸可以管,可以抓李孝恭。


    可李孝恭卻覺得,這秦逸偏偏是最沒資格抓他的。


    如果是府衙、刑部、大理寺、吏部、禦史台、宗正寺這些衙門的人來抓他,都能讓他有點慌。


    唯獨縣衙的縣尉來抓他,實在讓他很不屑。


    當然,秦逸大小是個執法者,他根本不怕李孝恭。


    此刻,秦逸看著李孝恭說:


    “我這官是不大,但也有點權力,既然抓了你,自然也就不怕。


    別說宗正寺了,就是大理寺、刑部、禦史台的人都來了,也休想把你從我手上帶走!


    對了,你想知道我能把你怎麽樣是麽?我可以告訴你……我會讓你死!”


    秦逸的眼神忽然陰冷,可李孝恭卻笑了:


    “哈哈哈,這是我這輩子聽到最可笑的話。你……區區縣尉,要我死?哈哈,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有那個權力和實力嗎?”


    秦逸緩緩站了起來,淡淡開口:“那就打個賭吧。”


    “我隻是毆打虐待了那個少女,你就妄想讓我死?我看你才是活膩了!”李孝恭冷笑。


    秦逸眼睛一眯,看著李孝恭說:


    “僅僅隻是毆打虐待少女,當然不行。可你做的惡事,還少麽?那少女的父母,是誰殺的?你不會忘了吧?”


    李孝恭身子一震,眼睛死死的盯著秦逸。


    秦逸臉上露出一絲陰冷的笑容,繼續說:


    “你幹的惡事,絕對不止這些吧?你猜,我一件一件給你扒出來,夠你死多少次?”


    李孝恭下意識咽了口唾沫,他突然意識到,自己今天去毆打虐待那個少女,有些衝動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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