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雲招福在街上遊蕩了一會兒, 發現街上也挺無趣的,人來人往, 不知道都在忙些什麽事情。她坐在一個小茶攤兒上好一會兒,茫然無措。


    周平找到了秦霜和秦夏,將兩人拉到了一個攤位後麵,低聲問道:“今兒到底怎麽迴事?王妃怎會找到那裏去的?”


    秦霜秦夏對看一眼,秦霜說道:“王妃昨天給了我們一張馬車圖, 讓我們去找那馬車到的地方, 我們一路追查到了沈宅,不知道王爺在裏麵金屋藏嬌。”


    秦霜說話沒客氣,她和秦夏自從上一次被雲招福救過一迴後, 就已然下定決定對雲招福死心塌地了, 再不會有從前三心二意的情況發生,而雲招福對她們也確實很好, 像是姐妹間的相處,尊重她們,沒把她們當丫鬟使過。


    她們念著雲招福的好, 所以,更加知道今天王妃受傷了。


    周平急急反駁:


    “什麽金屋藏嬌。你們不知道就別瞎說。我說王妃怎麽可能找到那裏去,原來是你們兩個搞的鬼,差點壞了王爺的事兒。看王爺怎麽跟你們算賬。”


    秦夏冷哼:“哼,算什麽賬,當初是王爺讓我們全都聽王妃的話做事,我們今日何錯之有?王爺自己行為不檢, 卻來怪我們查出來,這是什麽道理?”


    秦霜讚同秦夏的話,周平沒法跟她們解釋,揮揮手:


    “行了行了,我不跟你們說了。王爺讓我來給你們傳話,務必把夫人看好了,別讓她做傻事。”


    “做傻事?”秦霜歎息:“既然知道王妃可能做傻事,王爺為何這般狠心,都不過來瞧一眼王妃,還要你來傳話。”


    “王爺有事!我說你們兩個今兒怎麽了,吃了火藥了不成?又不是我讓王妃今兒去沈宅的,反正我話傳到了,你們兩個都給我注意著點。話不多說了,我該走了。王爺還等著我迴話呢。”


    周平說完這些之後,便鑽入了人群。留下秦霜秦夏,站在遠處,憂心忡忡的看著坐在茶攤兒旁失神的雲招福。


    忽然雲招福動了,秦霜秦夏立馬跟上去,周平說的對,王妃今日受到了打擊,完全有可能做出什麽傻事來,她們可千萬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周平迴到沈宅,將他看到的雲招福的狀況告訴了魏堯,魏堯緊咬下顎,一歎:“知道了。”


    “王爺,真不去跟王妃解釋嗎?咱們晚上才動手呢……屬下看王妃真的挺傷心的。都沒了往日的光彩。”周平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魏堯看了他一眼,周平立刻閉嘴,拱手離去了。


    周平走後,魏堯站起身,來到一株蘭草前,目光深邃的盯著蘭草葉,忽然伸手,將一片蘭草葉給折斷了,捏在掌心之中搓成泥仍在地上。


    *********************


    雲招福從街上走迴了王府,倒是沒有像秦霜和秦夏想象中那樣去做傻事。


    其實雲招福心裏多少有點準備的,畢竟魏堯反常已經好些天了,這幾天她在腦子裏或多或少都想到過這樣的結局,最壞不過魏堯在外瞞著她金屋藏嬌,如今不過是最壞的結果實現了罷了。


    雲招福心裏自然是難受的,但若是讓雲招福因為這個去尋死覓活,雲招福覺得自己還沒那麽傻。


    迴到王府以後,秦霜主動上前對雲招福問:


    “王妃,要不讓書錦給您去燙一壺酒來?”


    雲招福喜歡喝酒的事情,大家都知道,秦霜想著,遇到這樣的打擊,若是能一醉方休的話,對王妃來說,興許還能稍微輕鬆一點。


    雲招福聽到了秦霜說酒,便點點頭,書錦領命去,不一會兒的功夫,就給雲招福端了一壺燙好的酒過來。


    “酒放下,你們都出去吧。我不會做傻事的,放心吧。有什麽事兒我再喊你們進來。”


    雲招福知道,秦霜秦夏迴府之後還一直看在自己身邊,必然是怕她想不開做傻事,便這樣說了一句,寬她們的心。


    秦霜秦夏退了出去,替雲招福把門給關上。


    靜謐的空間裏,雲招福深吸一口氣,倒了一杯酒,送到嘴邊,輕抿了一口,發現這酒的味道與平時有些不同,似乎因為心境不一樣,所以酒的味道也不一樣,心情美好的時候,酒是甜的,心情不好的時候,酒卻是帶著些苦的。


    一杯下肚,**辣的,仿佛驅走了滿身的冰寒。


    酒興不濃,雲招福喝下一杯以後,就將胳膊伸直,頭枕在胳膊上,另一隻手,拿著那個喝酒的杯子在桌麵上滾著玩兒。


    魏堯對她的好,難道都是假的嗎?沈宅裏住的為什麽是瓊華郡主?榮安郡王府因為管家劉福的事情,被皇帝派兩百禁軍包圍,前幾天查出真相以後,才得以解禁。


    而這個榮安郡王府之所以會被禁軍包圍,其實若是真的追究起來,還是魏堯主動提出來的呢。他若是與瓊華郡主有私情的話,為什麽又要提出讓禁軍包圍榮安郡王府呢。


    越想越覺得奇怪。


    其實,雲招福心裏並不覺得魏堯和瓊華郡主有什麽不可告人的事情。憑著她對魏堯的了解,魏堯並不是那種會鬼鬼祟祟,金屋藏嬌的人,她今日受到打擊,也不是因為看見魏堯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她傷心的是魏堯對她的態度。


    很明顯,他有一個秘密,瓊華郡主知道,但是卻不能告訴她雲招福。也就是說,在他心裏,自己還沒有瓊華郡主值得信任,這才是雲招福生氣的真正原因。


    哪怕魏堯跟她說一句呢。哪怕隻是籠統的解釋一句。雲招福都不至於這樣難過。


    心情不好,一壺酒都沒有喝掉,雲招福就覺得眼前暈乎乎的,早早的就一頭栽進了床上,沉沉睡了過去。


    這一夜,魏堯依舊沒有迴來。


    外麵疾風驟雨,暴雨傾盆,一道閃電讓雲招福從睡夢中驚醒,猛地坐起了身,空空的床側讓她體驗了一把深夜的孤獨。


    從床上走下,雲招福披著衣裳走到窗邊,將窗子打開,上麵有屋簷,所以倒是不怕雨打進房間來。


    外麵漆黑一片,雨勢驚人,夜風吹來,涼意習習,雲招福將衣裳裹好,關上窗戶,迴到了床鋪,抱著魏堯的枕頭,沉沉睡去。


    ***********


    城外十裏坡前,電閃雷鳴間,一群黑衣殺手與一群銀甲武士展開了殊死拚殺,銀甲武士是榮安郡王府的專屬護衛,兩相廝殺,刀刀落下,刀刀見血,殺聲融入雷聲,雨聲,顯得不那麽突兀,仿佛這樣的天氣,就該以這樣激烈的行為相唿應。


    銀甲武士護著的是兩輛馬車,馬車裏隱隱傳出孩子和女人的哭聲。


    榮安郡王慘白著一張臉,拿著大刀站在馬車頂上,這些年他身子骨早已不複當年之勇,拿刀都感到有些吃力,但是大敵當前,他縱然再怎麽混賬,也要拚死守得妻女平安才行。


    榮安郡王跳下馬車,與一個黑衣殺手對峙,大雨裏,他狼狽不堪,對那為首黑衣人喊道:


    “我榮安郡王府到底做錯了什麽。你們要將我們趕盡殺絕!你們背後是誰在指使?”


    那為首黑衣人冷笑著,抬起拿著弓箭的手,緩緩從箭簍子裏抽出一根銀箭,拉弓對著榮安郡王,一箭射出,眼看就要正中目標,卻被一根長劍打偏在地。


    一群穿著榮安郡王府的銀甲武士服的隊伍,騎馬衝了過來,先前那把劍,就是這些人裏的一個射出來的。


    那黑衣人首領似乎沒有想到榮安郡王府還有人會來支援,一個響哨吹起,更多的黑衣人湧了出來,雷聲大作,電閃頻頻,黑衣人被那後來支援的銀甲武士打的節節敗退,能夠站著的人越來越少。


    到最後,就連黑衣首領都上陣,對上了一個戴著麵具的銀甲武士,還未過兩招,那黑衣人首領就覺得眼前一道寒光閃過,脖子處血噴濺而出,他甚至都來不及捂住脖子,人就倒了下去。


    隨著黑衣首領的死亡,黑衣殺手更是方寸大亂,頻頻失手,由得銀甲武士們砍瓜切菜似的屠殺,有那想逃跑的,全都被一個個抓迴來處決,為首的銀甲武士出手狠辣決絕,劍出鞘,必見紅血,一刀一個,如殺神附體般令人懼怕。


    一場實力懸殊的屠殺在雷雨聲中宣告終結,那銀甲武士走到了用刀撐在地上氣喘籲籲的榮安郡王麵前,將臉上的武士麵具給摘了,榮安郡王緩緩抬起頭,正好一道閃電,讓他看清了這人的臉。


    驚愕的說不出話來。


    那人將榮安郡王扶起身,在他肩上拍了拍:“裴帥讓我告訴膩,這些年,辛苦你了。”


    榮安郡王扶著那人的手,鼻頭酸楚,臉上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淚水。


    馬車裏的女眷似乎聽見外麵殺聲平靜,掀開車簾子往外看了一眼,滿地的屍體正在被清理,雖說早有心理準備,卻還是忍不住叫了幾聲。


    榮安郡王看了她們一眼,那銀甲武士便將一個油包遞到他手裏,最後交代一句:


    “一路向西,自有人接應。京城危險,暫時別迴來了。”


    隻見榮安郡王低頭看著手裏的油包,激動的久久不能自已,過了片刻後,才慎重點點頭,說了一句:“多謝。”


    說完之後,便果斷迴頭,上了另一輛馬車,兩輛馬車趁著雨夜疾馳而出。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有人喊我叫花拖拖。。。。。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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