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嚴府鴻門宴


    今天注定是一個很不平靜的夜晚,天空的星月被烏雲遮住。天黑沒一會,一陣陣滾雷聲傳來,伴隨著一些閃電。仿佛是春夏天氣,隻差沒下雨了。


    異常的天氣,吸引到不少人的關注。一個坐在窗邊的中年將領說:


    “雷打冬,十個牛欄九個空,看樣子今年隻怕是個大寒之年。”


    “馬將軍說得是,軍中要早些預備些過冬之物才行。”


    這裏是嚴顏的主廳,主廳占地方的一些東西已被搬走,一張擠一張擺了九桌。雖比主營還擠,大家都很高興。每張桌上都擺了一大壇酒,七八個菜,份量都很足。聊了一些閑話,菜上好後,嚴顏端著酒杯站起來:


    “歡迎大家來我這裏作客,我已在巴郡這地方待了四年,有如此多的同僚來家裏,這還是第一迴。大家盡管吃好喝好,但正事也不要耽擱了。大家幹了這杯,趙將軍有話要和大家說。”


    趙韙也很興奮,他開始還差點拒絕嚴顏的開會提議。要是拒絕了,可能這頓酒宴也會泡湯。現在大家如此和諧,他想讓大家多喝些酒,順便試試大家對他和劉璋的看法。要是可能,他今天就想給大家透露些造反之類的想法。


    幾杯酒喝完,趙韙沒有說多少團結友愛之類的廢話,逐漸將話題轉移到劉璋身上:


    “老主公在時,與劉表常有書信往來。漢中那邊,張魯每年都送來賀禮,恭敬有加。南邊的人也大感老主公之仁義,從未生事端。現在?唉!”


    趙韙說了半截話,聽得不少人發呆。在這裏的人都不是特別傻,能聽出一些東西。溫開達更不傻,幫趙韙將話接過來:


    “將軍說得是,現在我益州的情況大家都知道,東與劉表為敵,南與南中眾族部不和。中間又有天龍軍之亂?最讓人可惜的是與漢中張魯?張魯一直對老主公都很恭敬,主公真不應該殺了他的家人,結下這永遠無法解除的大仇。”


    “到處結仇,處處戰亂,我益州危矣!”一個矮瘦的中年將領出聲發表完意見,獨自將杯中酒幹掉,拿起酒壇給自己滿上。他這番表現影響到不少人,大家不知是不是饞酒喝,一個個大發牢騷,有些幹脆直接斥責劉璋,說完後幹完自己的酒滿上。


    場麵有點亂了,這些嚴顏都看在眼裏,他暗自冷笑,對同桌的趙韙招唿:


    “趙將軍你們慢慢喝,我出去方便一下。”


    “嚴將軍請自便。”


    現在的方便大家都懂,嚴顏尿遁出去,同桌雖有幾個嚴顏手下,趙韙已經有些等不得了,湊到溫開達耳邊:


    “軍師,看來他們也有不少是反感劉璋,要不要今天給他們透露一些?”


    “萬萬不可,”溫開達被嚇了大跳,掃了眼幾個正在看他們八卦的嚴家將,與趙韙咬耳根:


    “這裏是他們的地盤,加上我們還沒有接收到天龍軍的兵馬。就算要勸,也要等搞定天龍軍再說。今天最多像這樣試探一下,絕不能透露半分。”


    趙韙覺得有道理,朝溫開達點點頭。兩人分開後,怕大家喝得不夠,趙韙起身舉起酒杯:


    “為了我益州繁榮昌盛,也為了我們大家以後都能享受榮華富貴,大家幹。”


    這勸酒詞有點意思,沒劉璋什麽事。大家起身一杯幹完,有些人還未坐下。嚴顏迴來了,還給他們帶來一大群人。


    “大家坐下,聽我說件事。”


    許多人都呆住了,沒發呆的隻有嚴顏幾個心腹。沒坐下的也都下意識坐下,看著嚴顏和他身後不知多少士兵。這些士兵手裏全都拿著家夥,有些人已經猜到即將要發生什麽事情,隻是一時不敢承認。嚴顏說:


    “要不是親眼所見所聽,我也不敢相信。有人居然和天龍軍勾結,妄想霸占益州,害死大家。”


    “啊!”一陣驚唿聲傳來。驚唿的幾個是嚴顏的手下,趙家將連驚唿聲都不喊不出來了。一個年青將領問:


    “大人,此人是誰?”


    嚴顏瞪著神色慌張的趙韙:“是他。”


    全朝趙韙看去,包括趙家將,也不知他們是不是在裝。趙韙起身大喊:


    “你胡說,嚴顏,我趙韙何時虧欠過你?你如此誣蔑我?大家別聽他胡說,主公待我恩重如山,我豈會背叛主公?”


    “我說過,要不是親眼看到,我也不敢相信。”嚴顏將目光轉到同樣驚懼的溫開達身上:


    “溫開達,你今天去桂香酒樓會過什麽人?說過什麽話?你可還記得。”


    溫開達身子一軟,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還好喊話的力氣有:


    “我沒人去過桂香酒樓,沒見過什麽人。嚴、嚴將軍,這些話你可不能亂說。”


    “好好,我就知道你不承認。”嚴顏轉身大喊:


    “李大人,你上來。”


    李行舟很不情願從後麵走出來,誰也不想背負一個小人的罵名。他不想出來,嚴顏非要讓他來作證,說要是沒有人證,害怕有些人不相信。


    李行舟出現後,將溫開達的最後一點念想打消。為了不讓吳樂天背罵名,李行舟自己罵:


    “溫軍師,你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與吳樂天同流合汙。你們要是隻想占領益州,不關我什麽事。與天龍軍那幫賊匪聯合,你們也成了匪。我益州要是交在你們這些人的手裏,百姓還怎麽活?”


    李行舟成功將他們的仇恨轉移,現在趙韙這些人不恨吳樂天了。事實俱在,趙韙指著李行舟破口大罵:


    “李行舟,你這卑鄙無恥之徒。大家給我殺了他,衝出去帶兵來殺光這幫小人。”


    “給我綁了,誰敢反抗,殺無赦。”嚴顏說完,提著一把兩米多長的三尖大刀就衝進去。嚴顏已經看到離他們最近的一桌,有兩個趙家軍將軍站起來,一個從懷裏掏出一把匕首,一個沒什麽拿的,拿起他坐的方凳,兩人很勇敢朝嚴顏衝來。


    此時大家已喝了不少酒,這兩人很可能是喝高了。大家來嚴顏這裏赴宴,都帶了武器,但在人家大廳吃飯不可能還帶著武器。有些人將武器給了同來的護衛,護衛在另一邊吃飯。有些人將武器給了嚴府下人保管。沒有武器就敢衝向嚴顏的人不多,他們還沒資格。


    嚴顏雙眼露出一絲冷笑,可惜吳樂天沒在,要不然對現在的武藝會有一個新的認識。嚴顏離衝來的最近一個年青將領還有兩米距離時,他雙手一揮,三尖大刀瞬間化著一道虛影。寒光虛影一閃來到年青將領頸間,一顆很完整的頭顱和身體分離,被一大股熱血衝飛。


    年青將領還未倒下,嚴顏一大步跨出。另一個手拿凳子的壯年將領正在看飛起的頭顱,雙眼充滿的驚懼。恍眼見一道寒光飛來,出於本能反應,他將凳子擋在前方。方凳仿佛如紙做似的,寒光瞬間穿透凳子,從他額頭一閃劃下,他的臉中間出現一道血痕,緩緩倒下。


    “都給我綁了。”


    這次嚴顏再喊出,沒人再衝動了。大家都被他剛才兩刀兩個鎮住,如果他們手裏還有武器,可能許多人都不會甘心被綁,可惜沒有如果。在一陣陣謾罵聲中,剩下的四十八個趙家將被綁,帶離大廳。


    嚴顏剛才雖威風,他的手心和衣服都被汗水打濕。看著滿廳的殘羹剩飯,他有些失了主見,問旁邊的李行舟:


    “李大人,我們現在怎麽做?”


    不止是嚴顏,剛才抓人的時候很爽,現在大家都有些六神無主了。蘇帽說:


    “得快拿個主意,他們在外麵還有一萬五千人兵,還有汪向前和趙伯言兩人沒來,應該在外麵職守。一旦被他們知道,江州城將會大亂,我們這三千兵馬?”


    “大家不用急,我們現在已經幾乎將他們的高層一鍋端了,剩下的那點沒必要擔心。”嚴顏沒有軍師,現在李行舟成了他的軍師:


    “先要尋到汪向前那兩個漏網之魚,將他們誑到這裏或一些隱秘的地方控製住。搞定他們後,派人接手軍營、城樓。穩住那些巴東兵,就說他們的將領有事,暫時讓他們就在軍營中休息。我們這邊最重要,大家去說服趙韙等人,無論如何,也要讓他將指揮權交出來。一旦我們得到軍隊指揮權,就可以兵不血刃控製那些巴東兵。”


    這番安排猶如一盞明燈,給大家指明方向,嚴顏說:


    “大家快去按李大人說的做,我親自去坐鎮軍營,這裏勸說之事,就交給李大人了。”


    勸說趙韙這些,隻不過是李行舟的拖延之計,想拖到他們的大軍到來。一聽嚴顏居然將這麽重要的事交給他?他很高興,到時候就算趙韙配合,乖乖交出軍權,他也要拖到天龍大軍到來。


    “將軍隻管去,留些士兵給我即可。外麵的事情更重要,大家都去忙,一定要想辦法穩住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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