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姑娘也是狗膽包天,被黃猿戳穿的時候她手裏還拿著一隻蝦肉, 眾人的視線讓她停頓了一瞬, 接著她居然不是驚慌失措,甚至沒發現有半點臉紅。


    在這麽多大佬的注視下, 她不慌不忙的把蝦塞進嘴裏, 然後把手往圍裙上胡亂擦了擦——


    “可以上菜了?”完全沒把自己偷嘴的行為當迴事的意思。


    “不是,小姑娘你以為這樣就可以蒙混過關嗎?”黃猿還是慢吞吞的語氣“大叔們可是在這裏為了世界和平在鞠躬盡瘁啊,沒看到這位紅衣服一臉兇相的大叔吵得脖子都粗了嗎?”


    “不過來添水還偷吃大叔們的食物, 小姑娘你不厚道啊。”


    “那種程度已經不是情緒級別了吧?”銀子揮手表示這鍋不背“比腦袋還粗的脖子不是靠水挽救得了的。”


    “再說世界上的稅金小偷永遠一個德性, 在餐桌上扯兩句皮就自認為做出多大貢獻了。剛剛有人點了30年的陳釀了吧?那可不得了, 喂喂!海軍大將的開銷有定額嗎?強烈要求政府工作人員公開預算。”


    黃猿、赤犬、青雉“……”


    “咈咈咈咈咈……”多弗朗明哥突然拍桌大笑“睜大你們的眼睛看看,海軍的公信力已經低到什麽地步了?既然要靠海賊幹活,就給老子把鼻孔朝天的態度收起來。”


    “哼!世界政府賦予你們地位的那一刻就有了聽從命令的義務, 多弗朗明哥,失去王下七武海的稱號, 你以為小小的德雷斯羅薩,還有那些藏在水底下的肮髒生意真的沒人敢冒犯?”


    “謔?可把老子嚇壞了。”多弗朗明哥咧開白森森的牙齒“你要是做著王下七武海都是聽你差遣的軟腳蝦的大夢, 大可以剝奪老子的稱號換一個人試試。”


    “老子倒要看看誰能鎮得住我多弗朗明哥的盤!”


    這囂張得一比,赤犬直接想一記熔岩轟過去。


    黃猿扶了扶額頭,攪合一番還是饒了迴去。他不禁為自己同事的強硬作風感到頭痛。


    和其他的王下七武海不一樣, 多弗朗明哥是個特別的存在,他大器已成,和海軍已經不存在從屬關係。


    海賊,世界政府, 天龍人,這家夥不知道用利益鏈編製了多繁複糾纏的網,先不論實力,就多弗朗明哥所擁有的權勢而言,動他無異於掀起一場世界範圍的權利洗牌。


    老實說作為最有權勢的海賊,海軍大將在他麵前都是要退一射之地的。然而赤犬卻也是出了名的鐵血派。


    在他的理論裏,海軍必定得處於絕對統治地位的,和海賊虛與委蛇什麽的簡直就是世界政府的自甘墮落。


    眼看衝突一觸即發,他的視線餘光又掃到銀子,頓時覺得慣會袖手旁觀的自己還是道行太淺了。


    看看人家小姑娘,強者環伺,群雄割據,這麽大的場麵直接當爆米花電影看得歡實,才偷吃被抓包,趁人不注意又吃開了。


    這事不關己,懶散無度,臉皮百煉成鋼的氣魄,居然比他這個真正的懶散大叔還madao。


    他忍不住開口“多弗朗明哥,誰能鎮得住你的盤我不知道,你再不迴頭自己的菜盤子就被舔幹淨了倒是真的。”


    明哥迴過頭看了一眼,果然盤子已經見底了,但之前這女人說的話倒是大大取悅了他,所以漫不經心到“這有什麽,一盤菜而已,鄉下丫頭沒見過世麵嘴饞是正常的。”


    “一會兒洗幹淨扔我床上當是償還飯錢了。”


    這會兒女帝不在,王下七武海加海軍三大將都是糙漢子,這種程度的葷話倒沒有人大驚小怪。


    沒人在意一個小小的廚師的命運,唯有甚平覺得不妥嗬斥了兩句,但也很快被明哥懟了迴來——


    “你這麽知道人家小丫頭不樂意呢?和你們這些醜逼不一樣,老子可是連續十年票選德雷斯羅薩最想嫁的男人第一名。不知道多少女人為了爬老子的床打破頭。那丫頭估計就是為了引起老子的注意,但不得不說她成功了。”


    甚平被堵得無語凝噎,老實人如他哪裏幹得過此等厚顏無恥。


    這時候就聽到女小姑娘自己開口了——


    “你那票選附加了一條規則吧,不選國王就處以死刑什麽的,這樣一來得出這樣的結果也就合理了。”


    銀子遮嘴刻薄的嘲笑到“喂喂!有聽說過古代昏君壟斷全國少女初夜權的,可沒聽說過強行把自己捧成大眾情人的,這得有多不要臉啊?”


    “這位墨鏡兄想必也有自知之明,所以才永遠不願露出那雙綠豆眼。畢竟全國人民微妙諷刺的視線不是這麽好受的對吧?”


    “噗——”


    “哈——”


    “哈哈哈哈——”


    黃猿忍不住笑出聲,其他人也或多或少的掩嘴偷笑,和明哥不對盤的莫利亞直接拍桌大笑。


    明哥臉都黑了,正要讓人把這不識抬舉的女人帶下去,卻被查爾羅斯製止了。


    那胖子吸了吸鼻涕,還一副情場高手看菜鳥的優越感對他到“女人要自己調/教出來才有意思,看我的。”


    看著這隻腦滿腸肥還自以為是的豬,明哥心下厭惡,但總不好還在用他應付海軍的時候就翻臉,所以見他開口了也就靜觀其變。


    “低賤的人類女孩兒,過來,給我這裏上菜!”查爾羅斯衝傲慢的銀子招了招手。


    銀子低頭看了眼手裏的餐盤,因為廚師手藝太好的緣故吃得太幹淨了,就真的跟舔過一遍似的。


    她覺得就這樣上菜也不像話,轉身跟身後的人換了盤子,端著主菜來到了被空氣罩罩著的那坨家夥身邊。


    查爾羅斯肥膩的目光打量了她一圈,點點頭“雖然是低賤的人類,外貌倒是可圈可點,上菜吧!”


    “哪裏哪裏,當不起您的誇獎,要符合一頭豬的審美我才是該哭了。”銀子搖頭謙虛到。


    她聲音不大,耳聰目明的其他人聽得一清二楚,可帶著玻璃罩的查爾羅斯就模糊了“你說什麽?”


    其他人聽到這女孩兒連對天龍人都口無遮攔,或多或少變了臉色。如果挑釁海軍大將和王下七武海還能讚一句有膽識的話,那麽同樣對待天龍人就真的是愚蠢不知死活了。


    雖然這裏隨便一個人都可以碾死那頭豬,但被塑造成神明的豬還是不一般的,更何況這些家夥腦子裏是沒有氣魄這玩意兒的,說心胸寬廣與否都侮辱了心胸兩個字。


    愚蠢的家夥!


    眾人對一個將死之人沒有興趣,實際上銀子也懶得對豬一遍一遍重複說出的話。


    “沒什麽,上菜吧!”


    她把保溫蓋掀開——


    喲嗬,還是自己重新擺盤將主廚驚豔得昏厥的那道菜!


    可惜別的人不那麽想,查爾羅斯皺眉,臉上的五官擠做一堆“這坨狗屎是什麽?”


    剛才和銀子換菜的廚師臉色一白,就聽到那個天龍人大拍桌子到“誰做的?誰擺的盤?誰端上來的?你們居然敢用這種東西褻瀆偉大的天龍人?”


    “嘛嘛嘛!”銀子打斷了了他要牽連整個廚房的話“也許你的豬審美不能理解阿銀我靈光乍現的藝術,但是這道菜沒問題。”


    “味道什麽的我特意嚐過了,至於擺盤不喜歡——那就將就唄,反正量多就是正義。”


    其他人聽了這話停下了自己的刀叉,這蠢貨到底有哪道菜是她沒染指的?


    明哥一想到自己吃的東西有可能被人先動過了就一陣膈應,他興致缺缺的揮手“好了,查爾羅斯,把這窮酸丫頭扔下去吧。老子這會兒沒興趣了。”


    “不行,這事關天龍人的尊嚴。”查爾羅斯又是一拍桌,兩條鼻涕差點被震下來。


    他指著銀子“你,趴到地上去,把這些狗都不吃的東西一分不剩的吃下去,再把盤子舔幹淨,我就饒你一命。”


    “後麵兩條倒是沒什麽,但體位略重口啊!”銀子依舊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而且誰說狗不吃的?我看豬就吃得挺好。”


    她見這天龍人氣得肥肉亂顫,揮了揮手“做給你吃呢,你就吃!據說這玩意兒是什麽瀕臨滅絕的海王類中心部分,一頭僅出產一公斤,每吃一口都是在向這個物種告別喲。”


    “廚房裏昏倒的老頭子為了它可是淩晨就開始料理了,阿銀我偷吃一口就跟剜了他肉一樣,口口聲聲要端給天龍人,你還不快感動的大哭?而且現身說法,老頭子的手藝好,吃完絕對像喝了春/藥之靈一樣爆——算了你給我憋住別爆衫。”


    “那是當然的。”想天龍人也不會領情“這個世界的所有人,所有物種都是為了奉獻神明而存在,我們就是神明。”


    “瀕臨滅絕的物種?那等稀有才堪配入我們口舌。淩晨開始料理,這是當然的,有必要的話就算拚上性命也要奉獻最好的料理給我等。”


    “而這些東西——”查爾羅斯掀翻那個盤子“隻配喂狗!”


    “哦!”銀子麵無表情的迴了一聲,伸手撿起打翻在桌子上的肉。


    當所有人都認為這家夥終於認識到天龍人不是開玩笑的,準備妥協把那東西吃下去的時候——


    一聲清脆的玻璃碎聲音傳來,抬頭看到的就是查爾羅斯的玻璃罩被敲碎的場景。


    或許是天龍人被襲擊這個事實讓所有人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畢竟八百年來的第一個開先河者,絕對擔得起這份震驚。


    以至於這麽多強者環繞,生生沒能有人第一時間出手製止接下來的事。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那女人抓著查爾羅斯的頭發,把手裏的肉粗暴的往他嘴裏塞——


    “不就是想撒嬌讓美少女喂你唄,像你這種肥豬老子最清楚整天想的什麽了,怎麽樣?味道和撒比死是不是讓你現在爽翻了天?”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猜對了,來海賊哪裏有不欺負天龍人的?


    ps:天龍人戴的頭罩不是玻璃,是香波地的那種氣泡,但為了視覺效果,我改成玻璃了。不是bug不用提醒我哈!


    感謝不到二十年、豆漿海帶、我是一隻鹹魚貓、婠傾魄的打賞,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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