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風是不是特別的溫柔,九月的天是不是藍得特別早,九月的空氣是不是特別清新呢?

    夕顏也不知道自己發什麽神經,一大早的就爬起了床,洗漱完之後居然破天荒的抱出自己首飾盒翻出自己收集的十幾支簪子,一支支的研究了之後,最後取出一支紅色細碎墜珠的簪子給自己盤了個偏在頭上左側的小發髻,搞定了這一切之後她推開了自己房間小陽台的門。

    好久好久沒看過這裏的風景了。早在租這裏的房子的時候夕顏便知道這裏有個小陽台,而陽台外有著一棵大樹,樹上有著好多小鳥。沒辦法,她是喜歡樹喜歡鳥,可惜從來她就分不清樹的種類和鳥的種類,不過這對她而言似乎影響不大,反正是樹反正是鳥就ok了。

    早上的空氣就是好,夕顏揚起頭閉上眼睛張開雙臂讓清晨的空氣清新的風輕撫著她的肌膚,感覺自己的每一個毛孔似乎都在唿吸著,那感覺很奇妙,驀地,夕顏的心似乎被什麽觸碰了下,一種恍如隔世的熟悉感慢慢的開始在她身旁漫延,時光仿若迴到了某個時刻,一切都是那麽美好……

    “小心哈――”眼看夕顏的身子就那麽一點點地向陽台外移,烈焰的心也慢慢的糾結了起來,再出去一點她就要重心不穩掉出去了哈。

    終於,烈焰看到她晃了晃似乎整個人都要摔出去了,當他想出手阻止時卻被一旁的逍遙阻攔了下來。

    “逍遙?”烈焰正欲問個究竟,逍遙卻用眼神示意他繼續看。

    果然,夕顏身子隻是晃了幾晃便又從陽台外晃了迴來。

    “不可能。”夕顏的重心已經完完全全在陽台之外了,她是無論怎麽晃都不能晃迴來的。

    “你看到什麽了麽?”逍遙嘴角微微一挑,問道。

    “這不可能,她沒晃迴來的可能。”對於逍遙的問題,烈焰一本正經的迴答。

    “嗬嗬--”逍遙淡淡一笑,蹙起了眉,如果說她還沒覺醒的話,那她就純粹是人,而她也必摔下去了,可是,在她晃了幾晃的時候他看到了,看到了她那隻純白的九尾狐的靈魂,雖然隻是短短的幾秒鍾,但他卻看到了。

    怪不得她凡事有驚無險,原來一直有幾條尾巴護著她,隻是她本人也未免太迷糊了點吧,這又是為何呢?

    “怎麽了?”思索完的逍遙忽然發現身邊的烈焰似乎比剛才思索的自己還要呆,忍不住開口了。

    “她是夕顏麽?”烈焰指了指夕顏,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問道。剛才他看到的隻是她的背影,並不覺得有什麽不一樣,然而在她轉過頭的那刻,在他的眼眸看清楚她的容顏的那刻,他驚呆了。

    “怎麽不是哈?”逍遙掉頭轉向夕顏,然隻一眼他自己也呆了。

    的確,夕顏不算美,柔媚比不上蒹葭,豔麗比不過妃芽,可是今天的她和平時的她相比,卻是天上地下,平時的她怎麽看到都是個迷迷糊糊的黃毛丫頭而已,可是今天的她看起來卻有著一種自然的天然雕飾而成的且隻屬於自然的美,這種美和她背後的樹、樹上的鳥是那麽的融洽。讓人覺得她身後的樹不僅僅是一棵樹,而是一片森林,而她則是屬於森林的精靈,不過,似乎又不對,然到底哪裏不對呢?逍遙實在看不出來。他隻知道是屬於森林的,因為她是一隻小狐狸,但她似乎又不僅僅屬於森林,她和那些入主了封神家族的女子似乎真的不一樣,隻是到底哪裏不一樣呢?他真的不知道。

    “她不一樣吧?”烈焰挫敗地開口:“她是個有秘密的人,她和我母親蒹葭、和金磊的妻子妃芽,甚至於和任何一個入主我們封神家族的女子都不一樣,她不是一隻普通的九尾狐,她到底是誰?”他真的很煩惱,他隻希望他的人生簡簡單單,可是現在看來卻沒法簡單。

    “你問我,我問誰?”逍遙兩手一攤,狡黠道:“不過,反正,和我沒關係。”

    “那算了,反正我也不想招惹大麻煩。”烈焰轉身便欲離去。

    “你是寧死也不願意和她一起?”逍遙反問道。

    “如果我不能確定她入主我們家族是好還是壞,我是不會貿貿然和她在一起的。”烈焰眼裏含著淡淡的恨。

    “如果你是抱著這種想法去愛她的話,那你的目的一開始就不純粹,你的愛又怎能純粹,不純粹的愛,愛了也是白愛。”逍遙歎了口氣,“況且無論是你母親蒹葭還是妃芽,對於這件事情的態度都是支持的,你如此懷疑夕顏,不也是間接的懷疑你的母親和妃芽麽?”

    “你別忘了,無論我的母親還是妃芽,他們都是九尾家族的人。”烈焰偏過頭,恨恨道。他恨九尾家族,如果不是他們,封神家族的人不會過得如斯苦。

    “那你也別忘了,你身上也流著你母親的血,你也算是半個九尾家族的人!”逍遙冷凝著臉喝道。為什麽?為什麽他們一開始總以自己為封神家族的人而尊貴,要知道,等他們知道真相的刹那,封神家族的身份卻隻會讓他們萬劫不複,如果不是身上有著九尾家族的血,他想,家族裏恐怕沒人能熬得過那刹那,雖然他不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那天的金磊的痛苦他永遠都不會忘記,如果不是痛到極致,一個人怎會不能言語。

    一聽完逍遙的話,烈焰整個人都呆住了,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身上也流著著九尾家族血脈的這個問題,而現在猛地被人這麽一說,一時間他竟不知道該如何去接受,接受自己也是九尾家族的一員。

    “誰?”夕顏眸子卷睫一扇,眸子在瞬間一亮,右腿已經快速的出招。

    “小心。”逍遙一把扯過正在發愣的烈焰,讓他避開了夕顏的那一踢。

    “是我的錯覺麽?怎麽好像這房間還有人。”夕顏左看右看了幾眼,越想越覺得頭皮發麻心裏發悚,這屋子不會是鬧鬼吧,嗚嗚嗚,她雖然很想了解那鬼魅的世界,但是她也是很怕的。

    “沒事沒事沒事。”夕顏安慰自己道。

    陽光緩緩的滑進夕顏的房間,屋子瞬間被亮了,朝陽的光不刺眼但卻依然有絲淡淡的溫暖。

    “有陽光的地方不會有鬼怪吧?”不是她膽小,是她小時候確實多次被那所謂的鬼怪給找上,為此老媽還特意地按照所謂神婆的說法,給她打了個銀鐲子帶上,她不知道那有什麽意義,但是神婆卻說,帶了銀鐲子的她就是人,穿金戴銀的人,她很奇怪,難道她不戴銀鐲子她就不是人了麽?

    “她手上的銀鐲子的功能不是讓她成為人,而是困住了她的狐性,讓她像個正常人,要不她會時不時的和鬼魅的世界交錯,但是那對於尚未覺醒的她而言卻不是好事。”逍遙正確的解讀了夕顏手上鐲子的功用。

    “走吧。”逍遙扶著烈焰,而烈焰此刻還整個呆在剛才逍遙的話語中,不能自己。

    “怎麽了,你們?”正欲離去的逍遙猛地聽到這麽一句,難道夕顏發現他們了麽?

    “想唱歌跳舞哈,我陪你們。”逍遙轉身一望,卻驚訝的發現原來夕顏是在和圍繞在她身邊的小鳥兒說話,而房外樹上的鳥兒正一隻隻的朝房間飛進,圍繞著她飛舞呢。

    夕顏將手中的鳥兒甩出,自己的身體也隨著甩出的手開始了飛舞,她的一舉手一投足,是那麽的迷人,她的眼波流轉,讓正欲離去的逍遙也在瞬間驚呆了。她算不得美到極致,他知道,但是為何瞬間他的心竟也似被控製了一樣居然覺得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都是如此的誘人。誘人?真的是誘人麽?逍遙定下眼細細再看,卻發現她那誘人心魂的柔情中居然藏著一份冷清,會讓人寒意從心裏流瀉出來的冷清,柔與冷,極致的愛與極致的恨,她到底是誰?為何有這樣的力量?

    “咻——”逍遙正思考著,忽然,一抹身影從他麵前閃了過去,“烈焰——”

    逍遙伸手想阻擋,可惜烈焰的動作太快了,而剛從沉思中醒來的他根本沒那麽快的動作阻止,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烈焰的拳擊向那正在忘情舞蹈的夕顏。

    “啊——”烈焰發出一聲慘叫,身體重重的從空中墜落摔倒在地,握成拳的手也慢慢地無力地散開了。

    怎麽會這樣?明明是烈焰攻擊了夕顏,怎麽會這樣,這一切也發生得太快了吧。逍遙硬愣了一愣,才想起要扶人。

    “烈焰,你沒事吧?”扶起倒在地上烈焰,逍遙再次細細觀察夕顏,她依舊在舞蹈,忘情地舞著,她甚至不知道剛才有人襲擊了她,還沉浸在她舞的世界裏。

    是誰幫了她?是誰?逍遙四處張望,卻沒發現任何可疑的人,難道是她自身的力量?逍遙再次將眼神移到夕顏身上,卻意外的看到居然有一圈圈綠色的葉子也圍繞著她起舞。

    鳥兒、葉子、小狐狸……逍遙猛地覺醒。大自然中的一切都是相輔相助的,烈焰貿然地向夕顏進攻,也相當於是向正在和夕顏共舞的鳥兒及葉子們進攻了,而貿然帶著殺戮之氣闖進別人安詳的世界裏,受傷必定身帶殺戮之氣的人,因為自然中的安詳的一切是不允許任何人肆意破壞的。隻是,到底夕顏到底是什麽身份,能讓葉子和鳥兒保護她至此等地步?

    猛地,夕顏眼神一凜,葉子和鳥兒在刹那便消失在小陽台了,而夕顏一個旋身也躺在了床上。

    有人來了。逍遙警覺的望著門的方向。

    “夕顏在麽?上個月的水電費的單子我已經貼在你門口了,你自己核對下哈。”一個豪爽的聲音,原來是房東。

    “哦——嗯——知道了,謝謝房東哈,下午我把錢給你送過去。”夕顏猛地驚醒,用手支撐起自己的身體大聲的對門說道。

    好累,好累啊,怎麽會這麽累?重新躺下的夕顏雙手抱頭,呆滯的眼睛無神的望著天花板。

    “做夢了,又做夢了麽?”良久,夕顏終於軟綿綿地吐出了一句話。

    “那不是夢,絕對不是。”扶著早已昏厥了過去的烈焰,逍遙望著臉色蒼白的夕顏,很肯定的說道。

    陽台外的樹的葉子在風中沙沙作響,鳥兒在樹上飛舞著,沒有任何一個凡人知道剛才它們跳了支多美妙的舞,即使中途有個討厭鬼企圖打斷它們的舞,但是卻也被它們擊敗了,隻是自己怎麽會在瞬間有那麽強大的力量呢?它們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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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不去看她?”第幾次這樣問烈焰了?逍遙忘了。但即使不問,他也知道答案,因為烈焰每次都是斬釘截鐵的:“不去!”

    從攻擊了夕顏的那天起,烈焰就再也沒有踏進過夕顏的房間,甚至連自己在人間界的房間也都很少踏出。逍遙知道他在懊惱自己的衝動,但是那時侯到底是什麽刺激烈焰,讓本來在發呆的他在瞬間發起進攻的呢?逍遙不知道,或許除了烈焰自己,沒人知道。

    逍遙走了,烈焰獨自一人躺在床上,那日發生的一切又再次重演,他攻擊了她,他居然攻擊她,為什麽?難道真的是因為她的眼神麽?既誘人又冷清,誘人的快要把他吸引過去了,而冷清的幾乎又要把他凍死,他覺得倘若他不出手,他鐵定會被她那既誘人又冷清的眸子活活凍死,並且就是死也會覺得那眸子還是誘人的。

    現在,他覺得自己沒辦法去麵對她了,因為他總覺得她不安好心,他認定她是個壞人,即使他身上流著一半和她相同的九尾家族的血液,但是他仍然不相信她是好人,一雙眸子就誘人致死,這樣毒蠍心腸的女子,他不要,絕對不要。

    可是逍遙為什麽還天天的去看那毒蠍心腸的女子呢?就算是緣分,那也是屬於他的緣分哈,為什麽逍遙如此積極?難道逍遙也被她的眸子誘惑了?可是如果逍遙真的被那雙眸子誘惑了的話,那逍遙豈不是早就沒命了,況且以逍遙這麽高的資質,他是不會輕易被誘惑的啊,但是倘若逍遙不是被誘惑了,那又是為什麽呢?很明顯答案隻有一個,那就是逍遙對夕顏有興趣。

    逍遙對夕顏有興趣?烈焰被自己腦中的想法震住了。

    “不會的,是我多心了。” 烈焰合上眸子,整個人埋在被窩裏,他真的不原意出去了,不願意見到夕顏,甚至不願意再這樣活下去,為了活命而沒有選擇的和指定的人愛戀,而那個人還是他最看不順眼的妖精,他真的做不到。

    “你起來。”離去不久的逍遙又出現了,他一把扯開烈焰身上的被子順勢將烈焰也拖了起來。

    “幹嗎?”烈焰別過頭不願意看逍遙,他知道逍遙是想拖他去看她的。

    “你真的那麽不願意見她?”逍遙的臉色出現一絲怒氣。

    “你那麽想見你自己去見好了,別扯上我。”烈焰打定主意,不去就是不去。

    “好啊,反正我今年才24歲,我還有6年的時間玩,如果你和她成不了,不介意和我她吧?”逍遙的臉上的怒氣消失了,但是卻多了一抹挑釁。

    “她不是你命中注定的那個女子,你縱使愛她,你們也終究逃不出宿命的分離。”烈焰一把扯住逍遙的衣領,警告道。

    “我不在乎天長地久,隻要曾經有過快樂,我就很滿足了。”逍遙拍開烈焰的手,冷冷的笑著。

    “原來,她真的誘惑了你。”剛才的胡思亂想此刻竟成真了,烈焰一時之間不知如何開口了。如果是普通的兄弟,如果是人間界普通的愛情,他不介意退讓,畢竟他對她沒感覺,隻是這不是普通的愛情,而是命定了男女主角的宿命的愛嗬。

    “隨便你怎麽說,如果你不愛她不疼惜她的話,就把她讓給我吧。”逍遙轉過身背對著烈焰道,一抹淡淡的促狹的笑不時出現在嘴角。是的,他是愛夕顏,隻是不是男女之愛,而是一種兄長的疼惜,不過既然有人胡思亂想,那他也不介意瞎掰下。

    “誰說我不愛她不疼惜她,隻是……”或許是因為和夕顏有著宿命的愛,或許是因為不想讓逍遙趟這一趟渾水,烈焰不假思索便冒出了這麽一句,又或許,他對她,是有愛的,和宿命無關的愛。

    “隻是什麽?”逍遙轉過頭來挑釁:“我覺得我比你更疼惜她更適合她。”反正瞎掰到這地步了,繼續瞎掰下也沒差別吧。

    “你憑什麽認為我就不是適合她。”烈焰也火了,憑什麽逍遙和他爭這個命中注定是屬於他烈焰的女人。

    “我沒說你不適合他哈,我隻是說我比你更適合而已,你知道她喜歡吃什麽?知道她喜歡穿什麽?喜歡什麽樣的顏色?知道……我知道……”逍遙掰著手指如數家珍的一樣樣列舉著,完全不顧旁邊的人早就氣炸了。

    “夠了,我不知道,但是,但是——”

    “但是什麽啊?”逍遙知道烈焰也氣急了,可是他還是不打算就這麽輕易放過這麽個折騰人的機會。

    “我現在就去了解,你給我呆在家裏看門。”烈焰跳下床,邊挑衣服邊對逍遙嗬斥。

    “知道了,你那麽急幹嘛那——砰——”逍遙的話還沒喊完就被浴室門硬生生的打斷了。

    “夕顏啊夕顏。”逍遙重重地歎了口氣。之所以會返迴家裏把烈焰拽起來,那是因為最近夕顏的心情一直不好,甚至可以說是壞到了極點,平時的她,他是沒辦法窺視她的心事的,但是最近他不但能輕易的窺視她的心事,更重要的是,她那讓他窺視到的她的心事讓他知道,她過得很不好,或者說過得很疲憊,在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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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告訴你,其實夕顏那個人很差勁的,別看她那樣,聽說啊,在大學的時候她換男朋友像換衣服,來我們這裏還是靠她剛飛掉的前男友幫忙的呢,人家幫她找到了工作,她就飛了人家……”

    “夕顏,從今天開始不用你再排這支舞了,雖然我們知道這支舞是你創作的,也知道你傾注了很多心血,但是,你還年輕,還有機會……當然了,因為時間來不及了,所以舞蹈還是用你這支,就再麻煩你了……”

    “夕顏老師哈,那是我的老板,去陪他唱一段吧,他可是很有能耐的哈,如果你讓他開心了,想要什麽都行……”

    ……

    夕顏抱著膝蓋,無力的將哭喪的臉擱置在膝蓋上,不小心聽到的流言蜚語、前輩們強製性的“求助”、ktv裏朋友的所謂朋友的話語……一切的一切讓她頭痛欲裂。從來就知道自己不是能適應社會的人,所以一出來工作便選擇了老師這個職業,畢竟,相對於社會而已,校園還是一方淨土,隻是沒想到,這方淨土也有這樣那樣的不堪。

    “天生的動物的習性讓她比人更容易嗅到威脅到自身的危險,隻是,她天生不好鬥,麵對這些紛擾的事情除了逃避還是逃避,可惜現在似乎逃避也不是辦法了。”

    逍遙簡單地分析了夕顏苦惱的原因。

    “她天生不好鬥?九尾狐不是好鬥的種族的麽?”烈焰本能地問道。這小子剛才在折騰他,哼,他記著了。

    “看來你功課做的不夠。”逍遙淡淡一笑,“九尾狐是天生不好鬥的,因為不用鬥它們也能輕易的知道誰強誰弱。”

    “不用鬥也知道?”不經過爭鬥,怎麽知道誰是強者誰是弱者,烈焰更好奇了。

    “妃芽說,九尾狐分為十等,其中最低等的是一等狐,其次是二等狐,依次遞增,最高等的是十等狐。但是你到底是一等狐還是十等狐,這不是由別人決定的,而是由自己決定。”

    “自己決定?”人尚且不能選擇自己的命運,小小的狐狸可以麽?

    “是的,自己決定。九尾狐生來平等,無高低貴賤之分,但是通過修行,它們可以幻化成人形,也就是我們說的修煉成精。一等狐每修煉一百年,每天就能維持人形一個時辰,也就是說一個一等狐想終日保持人形就必須修煉一千兩百年;而二等狐每修煉兩百年,每天則能維持一個時辰的人形,若要終日為人的話則要修煉兩千四百年。”逍遙慢慢的訴說著,神情是欽佩的,他永遠忘不了妃芽在對他訴說這事時的那份自豪,她因她是九尾狐而自豪。

    “按照你這麽說的話,那十等狐豈不是要修煉一千年才能在每天維持一個時辰的人形,而如果它要終日維持人形的話不就是要修煉一萬兩千年?”烈焰稍微一算,不由驚呆了,一萬兩千年,多麽漫長的歲月哈。

    “是的,所以不用鬥,九尾狐們也知道誰是強者誰是弱者,其實也不用鬥,因為在它們自己選擇成為幾等狐的時候它們就知道自己的強弱了,但也因為是自己的選擇,所以它們也不會去鬥。”逍遙輕歎一聲,“妃芽說,九尾狐們認為天地對於萬物是公平的,所以在自己選擇了之後,不會有人對此提出任何的質疑,因為那是自己的選擇,不能怪罪於他人。”曾以為人類有著至高的分辨強弱的智慧,現在看來還不如九尾狐家族的自我選擇。

    “妃芽?妃芽是不是十等狐吧?”妃芽是美到極致的聰明女子,按理說應該是十等狐了吧。

    “女狐的美貌確實是判斷等級的標準之一,但是妃芽並不是十等狐,而是七等,在九尾家族裏唯一修煉成十等狐的狐狸隻有一個。”一個,整個家族中隻有一個哈。

    “你別告訴我夕顏是十等狐。”烈焰指著仍在苦惱垂淚的夕顏,“她長的那麽普通,估計就是一等狐,頂多就是二等。”

    “嗬嗬,我沒說夕顏是十等狐哈。”逍遙忍不住笑起來,而後卻重重的歎了口氣,“唯一修煉成十等狐的狐狸隻有一隻,就是當年附身於妲己身上的那隻女狐。至於夕顏,她的美連一等狐都不如,一等狐的美貌對於九尾狐族來說或許很平凡,但是相對於凡人而言卻已是驚為天人了呢!”逍遙拍了拍烈焰的肩膀。

    “她連一等狐都不如?”烈焰的眼睛都大了,雖然夕顏真的稱不上美人,但卻也是那種看起來讓人非常舒服女子了,可她卻連一等狐都不如?“你幹脆說她不是九尾狐族的,或者說她是還沒開始修煉的小狐狸算了。”看樣子,夕顏肯定是從沒修煉過的懶惰狐狸,怪不得妃芽和蒹葭說起她的時候總是神神秘秘的,原來是隻還沒修煉的笨蛋小狐狸,怪不得?可是真的那麽簡單麽?

    “其實人類中曾經出現過比九尾狐中的十等狐還美的女子。”逍遙沒有迴答的烈焰的話,而是岔開了話題。

    “是誰?”比美到極致的妃芽,甚至比十等狐還美人間界的女子,到底是誰?

    “妲己。”逍遙繼續道,“你曾見過她,在你的銅鏡中。”

    “她就是妲己?”逍遙的話讓烈焰想起了銅鏡中的白衣女子,雖然銅鏡視人不清晰,但是她的美讓他到了快要迷醉的地步。之所以沒想過她是妲己,是因為他從來不敢相信世上有那麽美的女子存在,因為即使是妖即使神,也沒那麽美過的。

    “是的,據說當年的那隻十等狐,它在看了妲己一眼之後也被妲己吸引了呢——”說到這,逍遙的話硬生生的打住了。

    “後來呢?”對於逍遙說到一半就停下來的話,烈焰不滿極了。

    “後來怎麽樣,妃芽沒說。她說我們封神家族早已經認定它是十惡不赦的罪人了,所以她不想再解釋,但是她說我們終究會了解當年的事情的。”

    “我們會了解,去哪了解啊?”都幾千年的事情了,去找誰了解啊,烈焰覺得聰明的妃芽這次是昏了頭了。

    “她啊。”逍遙指了指還在發呆的夕顏,冒出一句讓烈焰頭大的話,“她是九尾狐族的,但是她卻不屬於十等狐中的任何一等,她不需要修煉就能幻化成人形,從出生那天起便是如此。”

    “你還不如直接說她是人算了,一出生便能幻化成人形。”早上還沒起床就在胡思亂想嚇自己;接著被逍遙的瞎掰給氣得跑來見夕顏了;然後是逍遙唧唧歪歪說了一大堆關於十等狐的事;現在,逍遙居然冒出一句“夕顏一出生便能幻化成人形”的鬼話。這讓烈焰的頭真的一下子就大了,也暈了。

    “可是它是九尾狐生出來的哦,還有,她白天是狐狸隻有晚上才是人。所以你說她是狐狸還是人呢?”看到烈焰一急,逍遙忍不住又調侃了起來。

    “我不知道。”烈焰不好氣的吼了一句。逍遙的意思是夕顏似乎不屬於九尾狐族,但是事實上她又確實是九尾狐,那她到底是不是呢?他現在真不知道了。隻是看到她不開心的樣子,他怎麽覺得自己也沒辦法開心了,難道他對這個來曆不明的小狐狸也開始動心了不成。想到動心,烈焰猛地想起了早上逍遙的挑釁的話語,於是本能的伸出拳頭,對正在微笑著的逍遙就是一拳。

    ……

    “投胎化為人形在人間界生活了23載的夕顏到底能不能適應人間界呢?適不適應人間界和她的覺醒又有什麽聯係呢?而她真正的身份到底是什麽呢?看來不僅夕顏在迷惘她的生活,就連身為這段因緣的局外人的他也開始迷惘了,那身為這段因緣的男主角的烈焰就更不用說了,估計還在思考夕顏是狐狸還是人的問題呢。”抱著被揍了拳的肚子,逍遙如是想著,眼神還忍不住偷瞄那一臉凝重的烈焰和扔在發呆的夕顏。

    “封神家族的人不可以傷害她,絕對不可以,絕對!”妃芽的告誡又在逍遙的耳邊一次又一次響起。

    不屬於十等狐一出生便能幻化為人形但確實是九尾家族一員的夕顏到底和她的姐妹們有什麽不同呢?她到底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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