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發布會並沒有停下,巴斯克斯一臉絕望擔憂的表情被攝像機很好的收入其中,而一旁的西蒙尼卻是微微變了臉色。


    他是一名主教練,即使需要維護自己的球員,但是他也十分欣賞克萊門斯,聽到克萊門斯可能會出現重大的傷病西蒙尼也顯得有些驚訝。而馬上,這位馬競主教練就想到,一旦克萊門斯真的傷情嚴重,那麽自己的主力後衛費利佩估計又要進入漫長的禁賽期了。


    他當時到底是不是瘋了!西蒙尼咬著牙齒在心裏抱怨費利佩,可是麵上卻要對著話筒說道:“我為了克萊門斯的遭遇而感覺到同情,不過我想申明一點,那就是……”


    “你總是有狡辯的辦法,你要是真的覺得同情,就賠給我一個克萊門斯。”巴斯克斯自從上次噴了皇家社會以後,似乎就找到了如何與人吵架的正確姿勢,他抱著胳膊盯著西蒙尼,大有和他幹一架的架勢。


    西蒙尼卻沒有和巴斯克斯糾纏,他知道自己理虧,所以隻能裝作沒聽到巴斯克斯的話,自顧自的為費利佩辯解。


    隻是那些辯解他自己聽上去都有些無力罷了。


    克萊門斯正要繼續看,就聽到了門把被轉動的聲音。


    “你看到了啊。”門德斯走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電視上的畫麵,他看上去頗為心平氣和的對著克萊門斯說道。


    克萊門斯扭頭瞧了門德斯一眼,在門德斯坐到了床邊的椅子上時,克萊門斯說道:“看上去,豪爾赫你知道的比我知道得多。”


    門德斯笑了笑,從醫生那裏得到的消息讓門德斯現在心情不錯,他覺得自家球員雖然受傷,但是沒有傷筋動骨也就不會對他的身體狀況產生什麽影響,隻是動了一下臉上的皮肉,醫生也說了不會留疤自然不會讓門德斯損失收入,所以現在經紀人先生比起剛剛的焦慮要顯得平靜得多:“是的,比賽結束以後巴斯克斯先生就跟我通了電話,他讓我幫忙隱瞞住你的傷勢,我同意了。”


    克萊門斯並不關心巴斯克斯到底為什麽這麽做,他是球員,需要服從主教練安排,但是他卻不想總是留在醫院裏:“我什麽時候可以迴去比賽呢?”


    門德斯拿出了一個本子,這位葡萄牙人喜歡把重要的事件用紙筆記錄下來。


    隻見他快速的翻了幾頁,而後指著其中的一行說道:“你的檢查報告明天才會出來,醫生估計你有輕微的腦震蕩,對了,電視也不能看。”說著,門德斯拿過了遙控器就把電視關掉了,也讓克萊門斯沒有再聽到記者們那些亂七八糟的猜測。


    克萊門斯微微皺眉:“腦震蕩?我並不認為我有這個……”


    “那你告訴我,這是幾。”門德斯直接伸出了幾根手指。


    克萊門斯打眼看過去,視線匯聚的時候他覺得有些頭暈,正要說話,但是他蹙眉的表情已經讓門德斯看到了。


    門德斯也不管他的答案對還是不對,直接拍板:“這一次我站在巴斯克斯先生那邊,你需要休息,我的孩子,你會在下周末的時候重返賽場,現在你需要做的就是放鬆心情的呆在這裏,相信你的隊友會得到勝利,你安心休養就可以了。”


    “我們晉級了吧。”克萊門斯在蓋上被子的時候問了一句。


    門德斯笑了笑:“是的,兩場比賽8:0馬德裏競技,不得不說你們和這個比分真的很有緣分。”


    當初被灌了八個球血洗,現在灌了人家八個球也算是報仇,看起來明天拉科魯尼亞又有頭版頭條了。


    這麽想著,微微有些頭暈的克萊門斯閉上了眼睛,沒多久就睡著了。


    而門德斯則是站在床邊盯著克萊門斯看了一陣,而後轉過身去就拿出了本子,迅速的瀏覽著克萊門斯已經定好了的行程,將近期的全部往後退,無論是多大牌的都要靠後,他必須要有限為了運動員的健康考慮,哪怕再多的錢也買不迴來克萊門斯的健康。


    不過在做這些的時候門德斯還是笑眯眯的,想著剛剛醫生說的話,自家小球員臉上不會留下任何傷痕,隻要不再動它都可以好好的愈合,而醫院也會為了克萊門斯定製一個能夠遮擋住眉骨的麵具,在門德斯的建議下他們答應了出方案然後讓門德斯去解決。


    “找誰讚助,這是一個要考慮的問題呢。”不放過任何一個賺錢機會的門德斯決定給還沒有做成的麵具上弄上商標,至於弄上誰的,這是門德斯需要想的事情。


    而在走出病房後他貼心的給克萊門斯關上了門,而後她就拿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接通後才一邊走一邊笑著說道:“沒有問題了,你現在可以給巴斯克斯先生迴電話了。還有,幫我給尼爾森傳一句話,就說我已經給他找到了合適的廣告商,以後他就要忙起來了。”


    隻有忙起來才沒時間去考慮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門德斯笑得十分狡猾。


    ===


    拉科魯尼亞確實是占據了頭條,但是頭條卻不是他們兩場比賽8:0大勝馬德裏競技昂首晉級國王杯八強,也不是西蒙尼賽後發飆,而是現在依然躺在醫院裏麵的克萊門斯。


    拉科魯尼亞的大型醫院不多,而克萊門斯住進去的那家則是其中最好的,安保力量十分雄厚,這讓無論是心急如焚的球迷還是想要新聞的媒體都無法進入。包括給克萊門斯治療的那位醫生也總是笑眯眯的,誰問都不說,被問的急了就直接明明白白的告訴所有人他有義務對患者的情況進行保密處理。


    沒有辦法,記者們隻能轉而去圍堵拉科魯尼亞的球員,這顯然是要比強闖醫院要來的簡單,而記者們得到的結果都是不容樂觀。


    裏奇:祝福托馬斯,球隊對阿蘭蘇比亞絕對信任,我們相信他可以幫我們把守住球門。


    尼爾森:費利佩就應該被綁到警局裏麵去!那個屠夫!


    皮濟:願上帝保佑托馬斯,我期待他能夠健康快樂。


    格裏茲曼:我很後悔當時自己沒有擋住費利佩,我希望能夠取得一個好成績,不讓托馬斯失望!


    巴斯克斯:托馬斯還有迴來的機會,隻是時間還不確定,俱樂部是絕對不會放棄的。


    ……


    這些言論一經見報就讓不少球迷急了,即使現在沒有任何官方聲明,克萊門斯也是受傷以後從未露麵,但是球迷們已經默認了克萊門斯確實是傷得很重,重的讓他的隊友們對他能夠迴來踢球都不指望了。


    ‘男神真的要獨眼龍了嗎qvq求不要啊!’


    ‘好可怕,當時的截圖看一次嚇一次,那要多疼啊……’


    ‘其實我覺得還是要帶著好的一麵去看待的,巴斯克斯不是說了嗎?還有希望迴來,那我們最好就帶著希望去看。’


    球迷們心裏還帶著一些期盼,希望能有個好的結果,也希望克萊門斯能早點迴來,但是卻有兩個人笑得十分得意。


    一個是塞爾塔俱樂部的主席卡洛斯,而另一個則是拉科魯尼亞的前轉會經理,如今被下放二隊的拉科魯尼亞人盧賽洛。


    “我希望知道最真實的情況。”卡洛斯端起了咖啡杯,一臉平靜的看著對麵的盧賽洛。


    已經徹底拋棄了拉科魯尼亞的盧賽洛現在就想著要怎麽為了自己撈一些好處,在拉科魯尼亞,盧賽洛已經因為在球員轉會中兩邊拿黑錢而被倫多伊羅徹底厭棄,甚至是放去了二隊當中當個可有可無的小角色,這讓已經習慣了能夠掌控別人命運的盧賽洛十分不適應。


    他現在反手把主隊賣的也是分外的果斷決絕:“卡洛斯主席,我能對我說的每一句話負責,克萊門斯十有*是廢掉了。”


    卡洛斯將咖啡杯放到了一旁,看著這個偷偷跑來自己辦公室的死敵的人,帶了一絲饒有興趣的笑容,道:“說說看,我對盧賽洛先生的話很好奇。”


    盧賽洛拿出了手帕輕輕地擦了擦額角的汗,雖然是寒冷的初春,但是現在心裏鼓跳如雷的盧賽洛也覺得無比燥熱。不過他的聲音卻是十分平穩:“球隊已經開始緊急訓練阿蘭蘇比亞和第三門將勒克斯,顯然是為了未來克萊門斯的缺陣做出準備,在克萊門斯在的時候,巴斯克斯從來不曾關心過勒克斯的訓練情況的。”


    克萊門斯的全出勤率可謂是分外的讓人羨慕,雖然守門員位置很少出現傷病,但是克萊門斯卻是一個頂著兩個人的在用,被算計了也不是一次兩次,卻是依然可以保持者權出勤的記錄沒有任何病痛。他的健康讓拉科魯尼亞的主力門將位置沒有過更換,加上拉科魯尼亞一直都是麵對強敵,所以他也沒有經曆過輪換。


    現在啟用受傷以後就很少進入大名單的阿蘭蘇比亞與勒克斯,顯然是一種信號。


    “隻是這點並不能證明什麽。”卡洛斯看上去十分悠閑,好像根本不把盧賽洛的話放在心上,但是一雙眼睛卻是銳利的盯著盧賽洛。


    盧賽洛又拿出了手絹開始擦汗,看上去有些神經兮兮的,而後說道:“當然,當然,卡洛斯主席真是個嚴謹的人。但是我聽到了巴斯克斯和克萊門斯的經紀人門德斯通的電話,巴斯克斯說得清清楚楚,克萊門斯起碼是賽季報銷,讓門德斯能夠幫忙保密不要泄露出去。”


    這倒是讓卡洛斯多了點興趣,他微微皺眉想了一陣,而後露出了笑容,從桌子後麵起身對著盧賽洛伸出手,說道:“很高興你的情報,你會是我們最好的朋友。”


    盧賽洛臉上這才露出了笑容,而後卡洛斯就把一個信封給了盧賽洛。


    “這是你的報酬,希望以後我們還有機會合作。”卡洛斯說完就讓盧賽洛離開了,而在盧賽洛離開以後,卡洛斯直接坐迴到了椅子上,拿起桌上的電話聽筒摁下了一個摁鍵。等電話接通後,卡洛斯就平靜地說道,“雷西諾先生,我得到了確切消息,拉科魯尼亞在聯賽裏可能會丟掉他們最寶貴的一塊拚圖,我想這是我們的好機會。”


    電話對麵的維戈塞爾塔主教練雷西諾正在為了球隊的一周雙賽而發愁,他們也殺進了國王杯八強,一路上沒有遇到強敵的維戈塞爾塔自己也不知道怎麽就走了這麽遠。


    馬上就要進行淘汰賽了,實力不強的維戈塞爾塔沒有辦法兩邊兼顧,他們的主力球員與替補球員的差距實在是太過於懸殊,到底是保國王杯還是保聯賽,這對於雷西諾及教練而言是一個很艱難的選擇。


    國王杯重要,但是聯賽接下來會對陣的就是拉科魯尼亞,他可不想再讓死敵繼續屠殺下去,要知道,球迷可以原諒球隊輸給任何一個人,但是絕對不會容忍輸給死敵的。


    而卡洛斯的這通電話顯然是讓雷西諾有了一些猜測:“主席先生,你的意思是說,要保住聯賽?”


    卡洛斯嘴角微微一動,聲音十分的悠閑:“我不會幹涉你的排兵布陣,主教練先生,球隊把你聘請來就是讓你做到你的職業,幫助球隊贏得勝利,而我不會越權來命令你。不過我隻是想要給你一個建議,”卡洛斯的聲音頓了頓,“球隊已經輸給了拉科魯尼亞一次,我不希望輸掉第二次,哪怕國王杯晉級了我們也是走不遠的,這點我們都清楚,比起國王杯,在拉科魯尼亞的主場給他們一場慘敗不是更好嗎?”


    死敵之間的仇恨,就是兩邊的球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作為德比的隊伍,他們之間的恩怨情仇總是要比和別人來的更深的。


    雷西諾心裏有了主意,既然卡洛斯都不在乎國王杯的成績了,雷西諾自然也不會在多想什麽。


    本賽季塞爾塔的成績本來就不好,現在更是距離降級區隻有兩分,與其浪費時間在可能一輪就死的國王杯上,倒不如多關注一些聯賽專注保級的好。


    “我會讓主力球員在國王杯進行輪換,盡力備戰下周末的聯賽。”說完,雷西諾猶豫了一下,問道,“主席先生,克萊門斯確定是不會上場了對嗎?”


    卡洛斯哼了一聲表示肯定。


    雷西諾心裏鬆了一口氣,他研究拉科魯尼亞已經有段日子了,這個俱樂部的好成績其實就是不失球,而他們不失球的最大功臣就是在挑戰記錄的克萊門斯。


    隻要克萊門斯不在,雷西諾不信自己敲不開對方的球門。


    阿蘭蘇比亞畢竟年紀到了,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正式比賽經驗的老門將恐怕撐不住一場高強度的比賽,雷西諾心裏突然充滿了自信。


    有些對不起那位“傷重不愈”的克萊門斯,但是雷西諾還是在心裏竊喜了一下才掛斷了電話。


    而後,雷西諾就對著隊員們說明了國王杯主力輪換的消息,而這個消息不知道被誰泄露了出去,更是讓媒體一片沸騰,克萊門斯的身體狀況更是眾口鑠金之中急轉直下,好似已經徹底廢掉了一樣。


    連夜,不少媒體都緊急刊發了關於這位拉科魯尼亞的年輕門將的新聞,更是一片“職業生涯報銷”“恐將損失雙目”的新聞來危言聳聽,嚇得一幫球迷恨不得現在就奔去醫院為自己的男神祈福。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費利佩更是被人輪上了一遍又一遍,馬德裏競技俱樂部的服務器更是從昨天開始就一直沒好過,不僅僅是西班牙和葡萄牙兩個國家的球迷開始攻擊馬競,連中國球迷都是義憤填膺的翻牆過去把它塞爆。


    後來根據不完全統計,各種奇怪的表情包塞進服務器後所占用的空間,要為了這次服務器崩潰負擔百分之九十的責任。


    這些都在巴斯克斯的眼中,他平靜地關上了電腦,難得的熬了通宵的老教練喝了一口酒。


    他很少喝紅酒,隻有在慶祝勝利的時候他才會喝上一些,還會和身邊的人分享,助理教練費南迪斯就經常能夠品嚐到巴斯克斯這裏的各種佳釀。


    等他喝完了一杯紅酒以後,巴斯克斯才摁下了桌上的電話摁鍵,留下了一條留言。


    “通知倫多伊羅先生,塞爾塔會為了他們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而後,巴斯克斯靠在自己的椅背上,看著教練辦公室內空蕩蕩的牆壁,有些酒氣上湧的老教練突然開始嘟囔。


    他想要榮譽,想要勝利,而克萊門斯無疑就是這關鍵的一環。


    哦,克萊門斯,有誰會不愛克萊門斯呢?


    ===


    而在一片愁雲慘淡中,全然不知道一個晚上已經發生了太多事情的克萊門斯睜開了一隻眼睛,而另一隻則是被遮擋住了看不到東西。但這並不妨礙道長先生內心的悠閑,他已經好長時間沒有感受到這種醒來後全然是輕鬆自在的心境了。


    比賽,代言,各種交際似乎充滿了克萊門斯的生活,而道長先生在這個難得的病假裏麵早早的就坐了起來,依靠著柔軟的枕頭,眼睛看著窗外的朝陽,看上去在發呆,但是卻是在細細的感受周圍的輕靈氣息。


    克萊門斯看不到報紙,因為門德斯因為他現在腦震蕩還沒有全好就直接沒收了他的手機,也不允許別人再給他看電視和報紙。


    克萊門斯有些無聊的躺在床上,雖然昨天腦袋還有些難受,可是晚上的時候自行運轉了一個周天,倒是覺得神清氣爽了不少。


    而卡卡在走進病房房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個斜斜依靠在枕頭上的少年,他的側臉十分英挺,比起他的年紀,少年平時的神色總是顯得更加老成穩重了一些。不過這會兒朝陽的照在他的臉上,朦朧出了暈紅的色彩,而那個蔚藍如海水一般的眼睛正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麽。


    身上是一件純白寬鬆的上衣,讓克萊門斯原本就顯得沒多少肉的身子顯得更加空蕩了,多出了幾分纖細。


    克萊門斯感覺到有人進了屋子,他微微閉了一下眼睛,將剛剛心思清明時候運轉而淬煉下來的靈氣留在體內,而後才轉過頭,一眼就看到正站在門口的卡卡。


    此時的卡卡身上還穿著運動服,頭發清爽幹淨,但是能看到背著的是運動背包,顯然是踢完比賽以後連夜趕過來的。


    克萊門斯笑了笑伸手招唿道:“裏卡多你來了?”看來門德斯對卡卡真的不錯,剛才尼爾森在外麵鬧了半天門德斯也沒讓他進門,說是克萊門斯還需要休息把他打發走了,到了卡卡這裏就直接放行。


    他不知道的,門德斯為了攔住和他“曖昧不清”的尼爾森呢可謂是用盡了渾身解數,而卡卡這位素來行為品質優良的好球員自然不在門德斯的懷疑範圍之內,尤其是卡卡還是專門從馬德裏連夜趕來的,門德斯自然不會有任何阻攔的就能讓他直接進來。


    卡卡反手關上了門,而後把背包放到一旁,他自己則是走到克萊門斯床邊的椅子上坐下,微微皺眉說道:“你轉過來讓我看看。”


    克萊門斯聽話的把受傷的半張臉扭過來給卡卡瞧。


    現在已經得到良好處理的傷口自然沒有在新聞媒體的圖片上正在流血的時候那麽可怕嚇人,但是被擋的結結實實的眼睛卻讓卡卡的心猛地提了起來:“眼睛有問題嗎?”


    克萊門斯已經被門德斯下了封口令,不許他隨便對媒體說自己的情況,一切都由他來處理。不過卡卡此刻的表情讓克萊門斯沒有辦法隱瞞,很老實的搖搖頭:“沒關係,就是磕破了一點皮流了血,沒有別的事。”


    “骨頭沒問題?”


    “眉骨有點骨裂。”


    “腦震蕩呢?”


    “輕微的,不嚴重。”


    這種擠牙膏一樣問一句說一句的方式讓卡卡對於克萊門斯說的話極其不信任,他甚至開始懷疑克萊門斯說沒事的話是拿來騙他的。


    克萊門斯卻是十分平靜的看著卡卡說道:“我送你的東西還在嗎?”


    卡卡滿心擔心的都是克萊門斯的眼睛,畢竟那些媒體說的就好像真事兒一樣,由不得卡卡不信,但是克萊門斯此刻的語氣卻是十分平靜,卡卡也不想做出一副焦急的模樣讓他多心,隻能耐下性子來,緩聲說道:“你送我的那個紙包自己燒掉了,不過我留下了這個。”說著,卡卡從脖子上取下了一根空蕩蕩的紅繩。


    克萊門斯眨眨眼睛,突然有些好奇:“他是因為什麽燒了的?”


    卡卡其實已經有些記不大清楚了,聽到克萊門斯問,這才迴憶了一下以後才露出了有些後悔的神情:“我在比賽的時候有些走神,一次帶球的時候沒看到飛鏟過來的人,差點沒有躲閃,不過我感覺到它熱了一下,這才跳起來躲過去。”不然被一個亮了鞋釘的飛鏟放倒,卡卡別說到這裏來看克萊門斯,可能他自己都要再次躺到病床上去。


    克萊門斯心道果然如此,這個詛咒是在可以防衛自己的,本來隻是以備不時之需的給了卡卡的,誰知道現在這麽早就有了效果。


    卡卡其實是有些困惑的,一個黃色的小紙會自己燒掉,真的是有些像是魔術一般的神奇,不過克萊門斯並不是第一次給卡卡驚喜,他猶豫了一下也就不再問,隻管輕聲說道:“其實是我的失誤,比賽的時候不夠專注。”


    克萊門斯歪了歪頭,金發少年此刻靠著白色的柔軟靠墊的時候的樣子看上去倒是有了一些符合年紀的單純:“你現在在為了別的事情擔心,這不可以,踢球要專注。”這是巴斯克斯教給他的,而道長先生一直記得十分清楚明白。


    卡卡卻隻是搖頭苦笑,看上去十分的無奈。


    克萊門斯有了些擔憂,對於好友此刻的表情他有些熟悉。


    當初在超市偶遇道德c羅開車帶上了克萊門斯去見了卡卡,而受傷的卡卡似乎是走投無路一般抓住自己手時與現在的模樣是那麽相似,帶了些顯而易見的無可奈何與隱藏很深的悲哀,卻被糅雜在了上帝之子的笑容裏麵隱匿了痕跡:“我要重新為自己謀劃了,托馬斯,我想以後我的日子可能真的要恢複一個人過了。”


    “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人過的。”克萊門斯顯然沒聽出卡卡的引申義,隻是平靜的說道,“你的房子很大,但是我每次去都隻能看到你,哦,還有盧卡,不過他不經常來。話說這一次盧卡能呆多久?我挺好奇那個吊床的質量是不是……”


    卡卡這次沒有聽克萊門斯把話說完,而是開了口,語調輕輕:“我要恢複單身了,親愛的托馬斯,昨天白天的時候我的妻子卡洛琳正式對我提出了,她……要和我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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