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巨響,整個山裏鳥雀乍飛,林深水動,周圍靜得可怕。


    葉久久蹲在地上,整個人被卡在床塌的地方,人是懵掉的,韓君遲斜靠在床板上,床單被子全部折在一起,整個房間一片狼藉,揚起了一片灰塵,幾分鍾才塵埃落定。


    周圍還有木板折斷散落的木屑。


    韓君遲身子本就疼得難受,被這麽一震,腰都要折了。


    成大春和葉九霄原本正在喝茶聊天,聽到動靜,第一反應是地震?


    還是哪邊山體滑坡了?


    可是聲音就持續了一秒而已,然後歸於沉寂。


    「師傅!」元慶小跑過來。


    「怎麽迴事?」


    「床……」元慶緊張得吞著口水,「君遲那屋的床塌了。」


    「你說什麽!」成大春手一抖,茶水差點灑出來。


    葉九霄指尖收緊,床……塌了。


    「這床是我昨天親自釘的,怎麽好好的就塌了!」成大春起身往外走,葉九霄抬腳跟上。


    「葉久久那丫頭呢!」


    「他倆都在床上。」


    葉九霄一聽兩人都在床上,手指使勁,指節青白,韓君遲,你個混小子,都瘸成那樣,還不消停,以為到自己地盤,就如此囂張?


    不知羞恥啊!


    「這兩個小混帳,大白天的在床上幹嘛,還知不知道什麽是禮義廉恥了啊,還把床弄壞了,這話傳出來,我這張老臉都臊得慌!」成大春氣急敗壞。


    「這大白天的,兩人幹嘛呢,羞死了!」


    「難不成一時半刻都等不及,色慾薰心啊,兩個小兔崽子!」成大春越想越覺得羞恥,腦子裏想的越來越多。


    他心疼韓君遲,他的床還是他自己釘的,自己一番心血啊,就這麽被這兩個小混蛋給糟蹋了。


    他現在又羞又氣,老臉騷得通紅。


    「九霄啊,這事兒吧……」這任是誰第一感覺都是韓君遲先惹得事,他想和葉九霄說點什麽,卻又無從開口。


    一轉眼兩人已經到了房間門口,葉久久和韓君遲都已經被人從地上拉扯起來,韓君遲衣服還是半敞的,那畫麵……


    簡直沒眼看!


    「你倆真是……」成大春不迂腐,但是骨子裏還是和老一輩人一樣,比較保守,「你倆簡直不知羞恥啊,幹嘛呢這是!」


    這年輕人就是在公開場合,親親熱熱,他都能接受,這把床弄成這樣,又是在他家,還有這麽多師兄弟在,成大春這張臉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擱。


    「外公。」韓君遲扶著腰,疼得要命。


    「床都塌了,君遲啊,你這……」成大春氣得麵紅耳赤,看向身後一眾看戲的師兄弟,「你們都看什麽,沒事做啊!」


    「有什麽好看的,讓你們做點事,一個個推三阻四,看熱鬧倒是一個賽一個積極!」


    「這麽閑,下午就把今天的任務給我完成交給我!」


    眾人如鳥雀般,快速離開,我的媽,他們就是聽到動靜過來湊個熱鬧,熱鬧還沒看成,就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冤死了。


    「師公,不關小師叔的事,其實是我幹的。」葉久久解釋。


    葉九霄一記冷眼射過去,他就知道,肯定是葉久久主動的,韓君遲都那個樣子了,還能掀起什麽風浪,轉念一想,估摸著就是葉久久搞的事。


    也就這丫頭膽兒肥,在他眼皮底下,在車裏就暗戳戳要拉人家手,簡直是……


    他真是一時大意,光顧防韓君遲,卻忘了自家這丫頭,才是個混世魔王。


    簡直不知羞。


    這大白天的,外麵都是人,這兩人居然就在屋裏……


    還把床給弄塌了?


    葉九霄這輩子都沒覺得這麽丟人,伸手捏著眉心。


    沒辦法,這還是自己女兒,能怎麽辦?跪著也要寵下去。


    「我就隨便坐了兩下,它就壞了,這也不能怪我啊,剛剛他們還說,這床中間被蟲蛀空了,所以才這麽脆弱。」葉久久解釋,「我和小師叔真的什麽都沒做。」


    「你倆什麽都沒做,上床幹嘛?」葉九霄反詰,「我讓你送他迴去,沒讓你把人往床上送吧。」


    葉久久傻掉了,這個……她也不知該怎麽解釋。


    她要說她想和小師叔親近親近,就他爸的脾氣,絕對是弄死她的。


    「我太累了,久久扶我上床而已,房間裏本就沒什麽能坐的地方,就在床邊坐了一會兒,真的什麽都沒有做。」韓君遲伸手合上衣服。


    這兩人的解釋,總給人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葉九霄冷著臉,「葉久久,你跟我出來。」


    「九霄,這孩子……」成大春怕葉九霄發脾氣。


    「我就說她兩句而已。」葉九霄轉身往外走。


    兩人到了後麵的園子裏,葉久久再三發誓,「爸,我真的發誓,我和小師叔真的不是你想得那樣,就是聊了會兒天,那個床就塌了,我要是騙你,我……」


    她支吾著,「我這輩子就再也不能拿槍。」


    葉九霄眸子閃爍兩下,「行了,我知道了。」


    「那床一直在晃,我就想說試試看,就做了兩屁股,它就……」葉久久自己也懵圈了。


    「行了,我知道了,床是你弄壞的,待會兒他們去修床,你記得去幫個忙。」葉九霄無奈。


    「嗯。」


    「你看到那小子就沒了魂兒?一大早就起來幫他擠水泡抹藥,還送他過來,你是個女孩子,就不能矜持點!」葉九霄伸手戳著的她的腦門兒。


    「爸。」葉久久伸手捂著腦袋。


    「就那麽喜歡他?」


    葉久久笑了笑,「我就想對他好。」


    「傻的!」


    「你當時追我媽,據說比我還……」


    「你說什麽?」葉九霄一記冷眼射過去,「那小子能和我比?弱不禁風。」


    「各有所長,他會畫畫,我覺得挺好,我倆一個搞運動的,一個搞藝術的,互補啊。」葉久久現在就是覺得,她和韓君遲哪兒哪兒看都很配。


    葉九霄冷哼,屁大點的孩子,知道什麽是情愛嘛,還互補?


    **


    山上沒有會修床的人,就連葉峰葉宇都過來幫忙了,這床板確實是被蟲蛀了,中間都蛀空了,也難怪會折斷。


    有地方鋼釘鏽蝕的痕跡也是格外明顯,釘得也並不牢靠。


    大家心知肚明,這床塌了和他倆關係不大,這床本身就有問題,就是覺得好玩,看到兩人還憋著笑,打趣兩人。


    韓君遲去了客房,簡單洗了個澡,身上才覺得舒服一些。


    他出去的時候,被成大春叫道屋裏訓話,他不是個迂腐守舊的人,但也希望他倆能節製點,畢竟葉久久年紀不大,也就18,他倆的路還很長,以後能不能走到一處,這還真不好說,什麽事都得慢慢來。


    葉久久可能主動些,也不能讓人家女孩吃了虧。


    成大春的叮囑,韓君遲都一一記著。


    從畫室出來,尋了半天,也沒看到葉久久的人。


    「久久呢?」他抓著從外麵進來的元慶。


    「在外麵幫忙修床呢,你可別說,久久這丫頭能吃苦,力氣還大。」元慶笑道,運動員出身,這可不是隨便說著玩的。


    「修床?」韓君遲蹙眉,怎麽能讓她做這種事。


    其實山上並不熱,就算是中午,最高溫也不過30度,這屋子附近都是遮天蔽日的蒼樹,涼風徐徐,很是涼爽。


    韓君遲走出門,就看到偏頭和葉峰說話的葉久久。


    他腦子裏當時就隻有五個字。


    我的老天爺!


    這丫頭到底從哪兒找來的工作服,穿得那是什麽東西。


    軍綠色的寬大長褲,褲腳卷了幾個邊,深藍色的勞動服,帶著白手套,還有……


    一雙綠色膠鞋。


    七八十年代的工人打扮,她到底從哪兒弄來的這一身衣服。


    「噯,這床是誰釘的啊,釘子都是歪的,完全沒有打進去。」葉久久蹙眉,這床本身就是個豆腐渣工程嘛,怎麽還能怪她。


    「下麵的支撐都是歪的,完全沒弄好啊,這床遲早得塌。」要是韓君遲睡到半夜,床榻了,她都不敢想那是種什麽畫麵。


    「師傅弄的。」邊上一人打趣道,「我們要幫忙,他偏不,說君遲的床,他要親自動手,戴著個老花鏡,敲敲打打的一整天。」


    「他說以前君遲睡得搖籃都是他親自安裝的。」一側的人笑道。


    「難怪。」葉久久咬唇,餘光瞥見韓君遲,還笑著和他打招唿,「小師叔!」


    她放下錘子走過去,「你收拾好了?」


    「你這衣服……」


    「倉庫拿的!耐磨耐髒。」葉久久笑道,「你怎麽一臉嫌棄的,有那麽醜嗎?」


    「特別醜。」韓君遲說了句大實話。


    葉久久悶哼一聲,轉身去幫忙,沒理他。


    她心裏憋悶了,還特意讓葉峰幫她拍了一張照,爬到一邊的石頭上,發了個微博。


    【有人說我這身衣服醜,真的那麽醜嗎?難道不是情人眼裏出西施?】


    葉久久自從爆出視頻事件後,就再也沒發過微博,網上關於兩人的消息層出不窮,一直就沒斷過,一石驚起千層浪。


    「有人是誰啊,我怎麽嗅到了一股子戀愛的酸臭味。」


    「久久啊,這不是醜,這簡直醜出天際了。」


    「老天爺,你這衣服到底是從哪兒弄來的!」


    「我怎麽覺得這一對莫名有些甜啊,我的恆久cp真的要完蛋了嗎?」


    ……


    「別坐在石頭上,很危險。」韓君遲蹙眉,這石頭足有一米五,打磨得光滑非常。


    「我再刷會兒微博。」葉久久晃著腿。


    「下來。」韓君遲語氣強硬。


    葉久久忽然覺得自己好像不是找了個男朋友,而是找了個後爸,這語氣怎麽比他爸還兇。


    「好吧!」她癟癟嘴。


    「我扶你。」韓君遲伸手出去。


    葉久久一愣,抓著他的手,也沒敢把力氣施加在他身上。


    他身上有傷,她心疼得緊。


    **


    葉九霄下了趟山,買了一些更加牢固的釘子,順便給韓君遲重新買了床單被罩等東西,雖說床本身有問題,終究是被葉久久弄壞的,他這當父親的得負責。


    韓君遲受寵若驚,連聲和葉九霄致謝。


    床很快就修好了,加固後,就算葉久久在上麵蹦,也是半點聲響都沒有。


    韓君遲吃了午飯,迴屋休息,推門而入,就被眼前的床單顏色閃瞎了眼。


    純綠色的,就連枕罩都是綠色的。


    「哦,當時買的時候,這種床的大小型號,純棉的隻有這一種顏色。」葉九霄路過放門口,還特意說了一句。


    「綠色護眼,店員說還能鬆弛神經,緩解緊張焦慮,今天你也被嚇壞了,這個顏色正好適合你。」


    韓君遲嘴角抽搐兩下,「謝謝叔叔。」


    「不客氣。」


    他關門進屋,掀開被子,艱難的躺在床上。


    感受著來自未來嶽父的愛意。


    被綠意包裹著,他怎麽覺得渾身都不自在呢。


    莫名有種綠雲罩頂的錯覺。


    ------題外話------


    來自嶽父的愛意……哈哈


    小師叔,這個床單你得保留下來,這可是你嶽父送你的第一份禮物。


    小師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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