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白梔迴國之後,因為某人耍了些小手段,兩人住到了同一個屋簷下。


    這讓許白梔覺得異常難受,因為這個男人已經不是她認識那個陸淮了,太會撩,自己孩子都那麽大了,按理說對這些情情愛愛應該看得很淡了,可是他依舊能撩得她腿軟。


    熟悉又陌生,隻要和他接觸,自己都不自覺的緊張。


    偏生兒子還在,她還不能表現得太明顯。


    自己一直給兒子灌輸:你親爹死得早,墳頭長草五尺高!


    現在告訴他,你親爹就住你隔壁,就他兒子的脾氣,指不定要和自己鬧別扭。


    所以那段時間,她一直過得膽戰心驚。


    **


    她迴國那段時間,除卻接一些接待外賓的翻譯工作,也接一些商業活動,畢竟賺錢多。


    這其中就有個老師給她介紹了一個商業會議的同傳工作。


    說是會議僅有一天,當天收入就有5000,許白梔想都沒想,就接了這個活兒。


    畢竟租房子要錢,孩子上學要錢,日常開銷也要錢。


    同傳翻譯,事先都會有一些相關資料給到他們,許白梔當天晚上接受了文件,看到文件眉頭,黑體加粗的【陸氏集團】四個字,就傻了眼。


    當時陸淮就住在她隔壁,許白梔想了一下,工作接了,自己不能砸自己招牌啊,隻能硬著頭皮開始看資料。


    越看越是無語,這是商業資料嗎?


    這分明就是陸淮個人的讚美詩啊。


    嘖……


    這家公司的員工是多狗腿啊,洋洋灑灑一大篇演講稿,百分之六十在誇讚陸淮,這話讓她翻譯出來,她都覺得臉紅。


    **


    陸氏集團第二天要召開會議,商討會議的各項流程,要求許白梔參加,為了錢,她自然是義不容辭。


    當天她送兒子上學後,在校門口就看到了陸氏集團的車子,來接她的人,也是個熟人。


    「許小姐,好久不見。」男人仍舊穿著一身西服。


    許白梔接到第一個商業活動,就是陸氏集團承辦的,還是當時接待她的那個人——謝助理。


    「謝助理。」許白梔記憶力還算不錯。


    陸氏集團會議室內


    這場會議主要是各部門協調一下,確定一下後麵活動的各項流程,許白梔認真聽著,就連會議室的後門什麽時候打開都渾然未覺。


    她本就不是公司員工,作為旁聽,座位在最尾端。


    此刻大屏幕上在播放ppt,會議室內沒有光亮。


    她感覺到自己身邊有人坐下,餘光瞥了一眼,恰好那人也在看她,四目相對。


    那人本就長了一張風華絕代,清雅無雙的模樣,在昏暗的環境中,帶了一點危險的氣息,他斜靠在位置上,就那麽直勾勾看著她。


    莫名帶著一絲痞氣,就是伸手拉扯領帶的動作,都格外誘人。


    許白梔握著筆的手,不自覺收緊,扭頭繼續聽會議記錄,忽然感覺到耳側傳來一陣唿吸聲,一深一淺,震盪著她的耳膜,壓得她心口直顫。


    「你做什麽?」許白梔壓著聲音,不敢轉頭看他,「這裏是公司會議室,你別胡來,你要是敢動手動腳,我會讓你在自己員工麵前丟人的。」


    自從她迴國後相遇這點時間,這人總是對自己動手動腳的,和以前完全不同。


    以前的陸淮多老成持重啊。


    「你這裏記錯了。」他的手指輕輕點著她的筆記本。


    許白梔大囧,將上麵的文字槓掉。


    「你的字……」陸淮輕笑,「還是和以前一樣醜。」


    許白梔想把筆戳進他的眼睛裏,這瞎了眼的人,她的字明明挺好看的。


    「不過……」陸淮輕輕湊過去,明知道她不敢亂動,故意靠得那麽近,許白梔餘光能清晰看到他細長的睫毛,一個輕柔的吻落在她的側臉上。


    「你還是一如既往漂亮。」


    許白梔臉蹭的一紅,她知道自己不是什麽絕世美人,甚至不如他外甥媳婦兒長得好看,可是被自己喜歡的人讚許,任是誰都會臉紅心跳。


    「還是這麽喜歡害羞。」陸淮低低笑著。


    許白梔咬牙,咳嗽兩聲,輕輕挪了挪凳子,試圖離開他。


    「陸先生,現在在開會,麻煩您專心一點。」


    「我很專心。」他倆這時候雖然住在一個屋簷下,但是自己兒子還在,有些時候難免束手束腳。


    許白梔低頭繼續寫著筆記,咬著牙,「麻煩您專心看前麵。」


    「可我覺得你比較有吸引力。」


    許白梔徹底沒話說了。


    都說歲月是把殺豬刀,這是連一個人的性格都變了啊。


    會議室的燈光打開,眾人才看到從不出席公司活動的陸淮居然破天荒的出現了。


    「我的媽,陸先生什麽時候來的?好帥有沒有!」


    「就是啊,看樣子陸先生對這次的會議很重視啊,感覺有點緊張。」


    「之前也沒聽說他要來啊,太突然了吧。」


    ……


    當時陸淮和許白梔的關係,整個盛都知道的人都屈指可數,大家自然不會往許白梔身上扯,隻當他是來考察工作的。


    陸淮清了清嗓子,「大家做自己的事就行,我就是來隨便看看,不用在意我。」


    而他也確實從頭至尾,沒有說些什麽,陸淮是聰明,但是他從未學過商業知識,所以很多專業知識,他都不太清楚,就坐在一側,一本正經。


    「謝助理,你說總裁來公司到底是幹嘛的啊。」很多人私底下竊竊私語,「總裁是不是要管理公司的事情了?開始關心員工了?」


    陸淮個人能力太強,換了兩個工作,都迅速躋身行業佼佼者,能在陸氏工作,員工都與有榮焉,有不少人都把他當偶像。


    謝助理隻是幹笑著。


    這些人是在做夢嘛!


    他要是告訴他們,他們崇拜尊敬的陸先生是來泡妞的,在他們心裏,陸淮宛若神祗般的形象可能會轟然倒塌吧。


    但是後來兩人關係公開,大家都知道,陸淮唯一一次出現在公司居然是為了許白梔。


    輿論居然一邊倒地說。


    「陸先生真是又專情又深情,真不愧是我偶像!緊迫盯人啊,簡直太帥了。」


    **


    會議進行到最後階段,由許白梔作為翻譯人員的代表,說一下他們的部署安排,翻譯人員就5個,肯定不可能照顧到所有的領導人。


    她起身,將總體的安排遞給陸氏集團的代理負責人,「這時目前的安排情況,您看一下,有什麽不合適的地方,我們再調整。」


    她今天穿著一件白色吊帶,外麵套了一件正式得體的黑色西裝,精神的黑色包臀裙,得體莊重卻又不失優雅,隻是她微微彎腰遞文件的時候,領口也被垂得很低,漂亮的鎖骨盡顯,還隱約可見誘人的事業線……


    在場絕大部分都是男士,都是視覺動物,這翻譯小姐本就長得好看,一看這情形,有些直了眼。


    陸淮手指陡然收緊,手指猛地叩了一下桌子,「認真開會,你們都在看什麽!」


    眾人旋即收迴目光。


    陸先生怎麽莫名其妙就生氣了?奇了怪了。


    許白梔悶笑,這傢夥有資格說別人嘛。


    陸淮看著某人笑靨如花,這心裏就更不舒服了,開個會,她是來選美的嘛?穿成這樣幹嘛。


    **


    隔天的活動陸淮也是破天荒的參加了,結束後,陸氏有個慶功宴,陸淮和許白梔都稍微喝了一點酒。


    陸淮極少露麵,公司的人根本不打算放過他,許白梔這種小翻譯,自是無人問津,所以她中途就離場了。


    迴到出租屋,小白已經洗好澡,正坐在床上看電視。


    「媽,你喝酒了?」小白跳下床,將她扶上床。


    「一點而已。」她紅著臉,脫了外套,就往床上躺。


    「你不能喝酒。」


    「嘖,你真是越來越不可愛了,和他一樣,管得真多!」許白梔一巴掌將兒子拍開。


    小白愣了半天,自從迴國後,她真是越來越不正常了。


    睡到半夜的時候,小白感覺到身邊有動靜,「媽媽,你要上廁所嗎?」他打開燈。


    許白梔趔趔趄趄的爬起來,起身就往外麵走。


    難不成是喝水去了?


    小白裹著被子,繼續睡覺。


    也就半個小時左右,陸淮就到家了,他頭疼得厲害,那個女人跑得真快,一轉眼人就沒了。


    他瞥見門口被某人踢得歪七扭八的高跟鞋,彎腰將鞋子擺好,目光落在許白梔和小白的房間,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轉身準備迴自己房間。


    剛剛推開門,燈都沒打開,忽然有人貼到了他的身上,灼熱的唿吸噴在他的後背,腦袋在他後麵蹭了蹭,軟若無骨的小手,輕輕摟住他的腰,還在他後背蹭來蹭去。


    「唔……你終於迴來了。」她聲音軟糯甜美,帶著一點沙啞,聽的人心頭酥癢。


    陸淮悶聲一笑。


    喝醉酒爬床的壞毛病倒是一點都沒改。


    他轉過身,將她直接按在一側的衣櫥上,抵住她不安的腿,低頭蹭著她的臉,「喝多了?」


    「沒有,就喝了一點而已。」許白梔咯咯直笑。


    也就她喝多了,才會變成這般模樣。


    分開的時間太長,她早就不是以前那個事事依賴他,隻會圍著他打轉的小姑娘了,有自己的工作,有主見,甚至他都不確定她是否還喜歡他。


    隻是她主動送上門,陸淮又怎麽會輕易放過她。


    他低頭吻了吻她的眉心,灼熱的吻從她眼角眉梢,一路蔓延到耳後,許白梔身子輕顫虛軟忍不住嚶嚀出聲。


    「小點聲。」陸淮有些惡劣的咬著她的耳朵,「兒子在隔壁。」這邊的隔音效果並不是那麽好。


    許白梔一聽到兒子,便死死咬住了嘴唇。


    「這些年,你想不想我?」他聲音沙啞,不斷誘哄著她。


    許白梔咬著嘴,神色迷離的看著他,麵色緋紅,眸子更是水色瀲灩,陸淮沒忍住,低頭吻住……


    溫熱柔軟,他手指收緊,將她牢牢按在衣櫥上,腿壓上去,不讓她亂動,就連她忍不住輕吟出來的聲音,都被她直接吞沒在唇齒間。


    他熟悉她身體的每個敏感點,不斷挑逗。


    直到許白梔手指緊緊扯著他的衣服,手指用力,緊張的骨節泛白。


    「摟著我。」陸淮沙啞著聲音。


    許白梔言聽計從,手指繞上他的脖子,長腿下意識的掛在他的腰上,陸淮身子一僵,真是瘋了……


    要命了。


    過了一會兒,許白梔忽然趴在他身上,咯咯笑著,「你有反應了。」


    陸淮無語,她怎麽一喝醉酒,就變成這個德性了。


    即便到最後,兩個人已經滾到了床上,兩個人都沒做到最後,兒子就在隔壁,陸淮還沒有那麽禽獸,就他對許白梔的了解,要是在這種情況下發生些什麽,明天醒來,肯定人都跑得沒影了。


    陸淮捏著她的下巴,小口親著,將她被扯開的衣服又一點點整理好。


    鬼知道他用了多大的耐力才做到這個地步。


    自己去洗手間紓解好,坐在床邊看了她許久,啞然失笑。


    抱著她進了她自己的房間。


    床頭的昏黃小夜燈將小白的臉,襯得漂亮精緻。


    他將許白梔輕輕放下,幫她蓋好被子,低頭吻了吻她的眉心,才偏頭看著自己兒子,又吻了吻他的小臉,才關門出去。


    門關上的一瞬間,小白陡然睜開眼,一臉嫌棄的轉頭看著自己母親。


    雖然陸淮和許白梔當時都沒和他說些什麽,但他心裏清楚兩人是什麽關係。


    自己母親嘴巴倒是挺硬的,可是身體卻異常誠實。


    大半夜喝多了,居然直接跑到人家房間了。


    幸虧父親還算君子,沒把你吃幹抹淨,還親自把你送迴來。


    想著也真是夠丟人的。


    哎——


    **


    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許白梔自然是神清氣爽,起床給自己兒子做早餐,陸淮晨間第一件事就是聽廣播煮咖啡。


    許白梔瞥了他一眼,漫不經心的問道。


    「你這嘴……」


    「昨晚吃了個辣椒,腫了。」


    「嘖——」許白梔一臉嫌棄,「什麽辣椒,能把嘴巴辣成這樣?」


    「性子挺烈的朝天椒吧。」


    後來許白梔才知道,他口中所謂的朝天椒居然就是自己。


    **


    後來兩人公開關係,重新在一起之後,小白在某次吃飯的時候,打趣說,「媽,你知道你喝醉酒有爬別人床的毛病嗎?」


    「嗯?」許白梔愣神,「我有嘛?」那語氣莫名心虛。


    「有一迴你喝多了,你就爬到了爸爸的房間,還是他親自抱你迴來的。」


    「不能吧……」許白梔捂著臉。


    「習慣了,這種事……」陸淮輕笑,「她又不是第一次做了。」


    許白梔氣得差點沒踹他,在小孩子麵前胡說八道些什麽。


    **


    後來的後來,兩人故地重遊,迴到了以前兩人一起住過的對門公寓。


    「自從你走後,這邊就空了,我就沒來住過。」陸淮笑道,「平時會有阿姨過來打掃,不過很多東西看起來都落伍了。」


    許白梔打開老式收音機,沒想到還沒發聲,她低低笑著,「挺好的啊。」


    「你們以前住在這裏?」小白打量著房間。


    「嗯。」陸淮點頭。


    「未婚同居?」小白一臉詫異。


    許白梔咳嗽兩聲。


    小白咋舌,「你們年輕時候好開放啊。」


    許白梔臉有些發紅。


    「這裏是我和你媽媽認識以及感情升溫的地方。」陸淮揉著兒子的腦袋。


    「按照現在流行的說法,這叫姦情產生的地方,罪惡的溫床。」


    陸淮深吸一口氣,許白梔到底給他生出了個什麽東西!


    陸淮不止一次和許白梔抱怨,結果人家就來了一句,「你的兒子,你說是個什麽東西啊,自然是和你一樣的東西嘍,明明和你一模一樣,就連樣子都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陸淮氣結,這小子絕對來克自己的。


    ------題外話------


    今天從城裏迴鄉下,又一次暈車吐了【捂臉】,昏昏沉沉睡到兩點左右,耽誤更新了,抱歉讓大家久等啦~


    *


    話說舅舅這人真是奇怪,你去泡妞,在家擔心兒子,可是在會議室那麽多人,你怎麽就不怕啊。


    陸舅舅:你的話太多了,你這樣的人在電視劇裏活不過一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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