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麽來了?」底下所有人臉都變了。


    「我哪兒知道,他不是被抓了嗎?」


    「據說侯爺擔保的,蘇老爺子頂下了所有罪責,他現在算是保釋在外,可他來幹嘛?」


    ……


    大家小聲議論,關於蘇豫川在盛都,已經傳出了很多個版本。


    大多都是說他心腸歹毒,心狠手辣,麵慈心狠,手段狠辣得令人髮指。


    眾人對他唯恐避之不及,看他一步步走過來,都是心驚膽戰,盡量避免和他對視。


    他手指細長,摩挲著手裏的一方墨玉,手指被襯托得越髮漂亮,眾人似乎這才想起來,蘇豫川以前是當醫生的,手指自然保養得比尋常人更好。


    「他來這裏做什麽?」顧華灼看向葉九霄,「還是說宋雨芍的事情和他也有關係?」


    顧華灼忽然想到之前宋雨芍和宋雨薇在冰球場爭執的畫麵,「他又要搞什麽事情?」


    「他要是真的想搞事情,蘇侯有辦法保他出來,自有辦法將他弄進去。」葉九霄倒是一點都不擔心這個。


    畢竟蘇豫川能出來,是蘇侯簽字保釋的,隻要他想,自然可以讓警方再把他押迴去?


    「難不成他是來幫忙的?」顧華灼挑眉。


    以前蘇豫川做的所有事情都歷歷在目,讓她很難相信,這樣一個對全世界都充滿惡意的人,會幫助蘇侯。


    「看看再說。」葉九霄喝了口茶,微微擰眉。


    真的是澀喉。


    **


    宋雨芍對蘇豫川似乎有著一種莫名的畏懼,手指用力,扯進了秀禾裙子的下擺,「豫川,你怎麽來了?」


    「怎麽說以前也是一家人,大嫂結婚,沒送請帖給我,我就擅作主張過來討杯喜酒喝,看樣子來得不是時候啊。」蘇豫川徑直尋了個地方坐下。


    他坐在陰影處,背著光,那雙深邃的眸子卻顯得分外幽澀,手指繞著墨玉,嘴角噙著一絲笑意。


    他模樣和蘇侯有些像,以前刻意學著蘇侯,倒是和他像了七成,這會兒處於放飛自我狀態。


    陰鷙又狠戾。


    或許這才是真正的蘇豫川。


    「怎麽著?大嫂這是什麽表情,不歡迎我?」蘇豫川笑了笑,「不會這麽小氣吧,一杯水酒都不能喝?」


    「不是……」宋雨芍被他看得心驚。


    蘇豫川和蘇侯可不一樣,蘇侯是明麵兒上的人,做任何事都得緊守著分寸,蘇豫川不同,他可不會顧忌那麽多。


    「那你剛剛讓二哥滾出去?」蘇豫川輕笑,「二哥,是你給的禮物不到位?惹惱了大嫂,所以要讓你滾?你來喝喜酒,怎麽連禮物都不備好!」


    他手指撥弄著玉石,說話也顯得漫不經心。


    「怎麽可能,我這禮物備得很厚,連她未來婆婆都請來了,我還不夠用心?」蘇侯聳了聳肩,「可惜某人不領情。」


    宋雨芍身子虛晃一下,險些摔倒,這個女人居然是蘇侯帶來的,他真是有備而來。


    得了——


    眾人原本還不確定蘇豫川到底是來幹嘛的,現在看著兄弟二人一唱一和,鬼都知道他倆是一夥的。


    這宋雨芍也是厲害,居然能讓一直不睦的兄弟二人聯手了?


    蘇家這兄弟二人,已經被外界傳瘋了,都多說是一佛一魔,現在能站在統一戰線,前所未聞。


    這宋雨芍也是上輩子造了孽。


    顧華灼抵了抵溫言笙,「他倆什麽時候這麽好了?」


    蘇侯那口吻,輕鬆愜意,倒是帶了一絲看玩笑的口吻。


    溫言笙搖了搖頭,這些日子蘇侯對她寸步不離,他倆何時接觸的,她一概不知。


    蘇豫川聽了蘇侯的話,倒是一笑,「可能是大嫂覺得這份禮物還不夠貴重吧。」


    「蘇豫川,你到底是來幹嘛的?」宋雨芍有些慌,臉上最後一絲血色都褪得一幹二淨,隻有被薛母撕扯得抓痕,觸目驚心。


    「喝喜酒,我不是說了嗎?」蘇豫川輕笑,「順便給大嫂送新婚禮物。」


    「你……」宋雨芍看著分坐在兩邊的蘇家兄弟。


    他倆能統一戰線,也是在意料之外。


    「我之前讓宋雨薇找過你,想和你合作,不過你拒絕了。」蘇豫川手指勾弄著墨玉,語氣越發散漫,「不過你手中有安安這枚棋子,確實不需要和我合作,畢竟你有最好的王牌。」


    宋雨芍哂笑,「蘇豫川,你在胡說什麽?什麽合作……」


    「我這人做事,素來比較謹慎,我不喜歡受製於人,或者出現一些意料之外的人出來攪局,所以隻要我有能力,我會將以後可能出現的隱患,都盡可能控製在手裏。」蘇豫川忽然抬眉,視線與宋雨芍直接接觸。


    宋雨芍心中大駭。


    「有些證據,二哥可能沒有,我手中倒有不少,比如說,你是如何暗中派人將薛先生的母親,一步步引到學校教學樓,並且試圖複製秦瑤的方法,在蘇家謀害溫言笙腹中的孩子。」


    溫言笙當即白了一張臉。


    「複製秦瑤?」宋雨芍嘴唇有些打顫,「怎麽可能,我……」


    「你曾經試圖找過秦瑤,隻是那女人已經徹底廢了,根本不能開口……」蘇豫川輕笑,「你不是想複製秦瑤,那我問你,你找她做什麽?難不成你們倆還有什麽感情?」


    「我敢說這種事,手中自然是有人證物證的,你要想狡辯,就別怪我打你的臉?」蘇豫川字字篤定認真。


    底下眾人交頭接耳,不斷討論著,看樣子這宋雨芍是徹底完了。


    宋雨芍看著下麵的人異樣的神情,除卻震驚還有嫌惡。


    「還敢說侯爺不放過他們孤兒寡母,我看最惡毒的就是她了,這是準備謀害侯爺未出生的孩子啊。」


    「蛇蠍婦人。」


    「怎麽能這麽不要臉!」


    ……


    宋雨芍手指陡然收緊,「蘇豫川,我和你沒有任何瓜葛,你為什麽要來管我的事情?」


    「你明明比我更恨蘇侯,你就是他的替身,現在還幫他?」


    「我看你就是犯賤,被老爺子利用完了,現在又來幫蘇侯,活該你要被他一輩子踩在腳下!」


    蘇豫川輕笑,愣是不為所動。


    「蘇豫川!」宋雨芍被他蔑視的微笑,刺得很不舒服,「你真的要幫蘇侯?」


    蘇豫川抬頭看著她,「我想幫誰,踩誰,需要和你報備?還需要知會你一聲?你算什麽?」


    宋雨芍氣得渾身發抖,居然直直衝下台,朝著蘇豫川就狂奔而去。


    底下賓客看到她發瘋般的模樣,都紛紛起身,退到一邊,隻是她的手指都沒碰到蘇豫川一下,就被他的人狠狠按在了地上。


    「啊——」宋雨芍使勁扭動著身子。


    「再說了,就算是算計二哥,那也得我來,輪得到你嗎?」蘇豫川笑得有些放肆。


    顧華灼剛剛還覺得蘇豫川這廝終於迴頭是岸了,不枉費蘇老爺子費盡苦心,幫他頂罪,沒想到他卻來了這麽一句。


    這人當真是「死性不改」!


    「你放開我,放開——」宋雨芍使勁扭著身子。


    「證據我自然會交給警察,不過現在,你還是需要先處理一下薛家的事情,畢竟你還欠薛先生一個交代。」蘇豫川示意手下鬆開她。


    「你是為了取得別人信任,讓人放鬆警惕,覺得你真的已經無欲無求,才和薛先生在一起的吧,為了自己利益,搭上這麽一個不相幹的人,你倒是真的心狠。」


    「我打死你,你敢利用我兒子!」那薛母一聽這話,登時急了,那幾個拉扯她的人,還沒從事情的巨大反轉中反應過來,薛母趁機掙脫幾人束縛,直直朝著宋雨芍撲過去。


    她身子嬌小瘦弱,卻意外精煉,一把就扯住了宋雨芍的頭髮,宋雨芍猝不及防,直接被她扯到了地上。


    「啊——」那撕心裂肺的叫聲,響徹整個大廳,她的頭皮都險些被撕扯下來。


    宋雨芍怎麽說都是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哪裏打得過薛母,又一次被她騎在身下,各種淩虐。


    這次薛家人都沒上去阻攔,旁人更是不敢去拉架。


    「你還想和我兒子結婚,我就知道你不是個好東西,居然這麽惡毒,想讓我去坐牢?」


    「我打不死你!」


    薛母發了瘋一樣抽打她,又是掐又是擰,疼得宋雨芍慘叫連連。


    都這樣了,她還不解氣,居然直接去撕扯她的衣服,「秀禾?你配穿這身衣服嗎?」


    那身秀禾之前已經被她扯破,這沒幾下,就被薛母撕得七零八落。


    雖已入秋,但是天氣燥熱,秀禾厚重,她裏麵穿的衣服並不多,直接就露出了胸衣,春光乍現。


    「啊——」宋雨芍伸手護住身體,可是任憑她怎麽唿救,周圍也沒人搭理她,她何曾遇到過這種事,整個人慌亂的不知道該如何自處。


    就在她幾近絕望的時候,一直站在邊上薛仁義伸手拉住了自己母親。


    「媽!」


    「仁義,你別拉著我,我今天一定要打死這個小賤人,你聽到他們說的話了嘛?他就是利用你,她還想害死我,這種心如蛇蠍的女人,你還想護著她?」薛母厲聲質問。


    「夠了!」薛仁義畢竟是個男人,強勢的將自己母親拉開。


    宋雨芍身上的衣服被撕扯得僅剩一些破布條。


    薛仁義伸手將衣服脫下來,彎腰直接裹住了她的身子。


    宋雨芍身子僵硬,抬頭看著她,雙目赤紅,渾身瑟瑟發顫。


    「仁義……」她嘴唇哆嗦著,下意識伸手想要保住麵前的男人。


    宋雨芍不是木頭,薛仁義喜歡她,是真心的。


    她早就計劃好了一切,也想找個普通男人,讓蘇侯他們放鬆戒備,薛仁義這時候闖入了她的生活,對她嗬護備至,她幹脆順水推舟,將這齣戲直接唱下去。


    她手指還沒伸出去,薛仁義忽然伸手將他西服外套上的新郎胸花扯下來,定睛看了幾眼,拍了拍宋雨芍的肩膀。


    「仁義……」宋雨芍抓住他的手,「仁義,我……」


    「嗯,我知道我們不是一路人,不過……」薛仁義攥著胸花,「我真的很喜歡你,也很喜歡安安。」


    「我應該不會再在盛都待了,以後可能也見不到了,你自己多保重!」薛仁義起身,手指一鬆,胸花落地,鮮花被他指尖,揉得破爛不堪。


    「仁義!」宋雨芍試圖叫住他,薛仁義已經扶著自己母親走到了蘇侯麵前,「侯爺,我和我母親向你賠罪!」


    薛母雖然蠻不講理,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急忙跟著彎腰賠禮。


    蘇侯隻淡淡應了一聲,並沒說什麽。


    二人又走到了溫言笙麵前賠罪。


    溫言笙隻點了點頭,如說原諒,她可能開不了口,隻是薛仁義……


    她嘆了口氣。


    **


    婚禮最終都沒舉行,警察來得很快,把宋雨芍直接給帶走了。


    大家以為薛仁義會直接甩手離開,沒想到他還是留在那裏,送賓客陸續離開。


    「軒軒和安安呢?怎麽一直都沒看到人?」顧華灼看了半天,都沒找到兩個小傢夥在哪兒。


    「趕緊去找一下。」溫言笙麵色微變,這要是被蘇易安看到剛剛的一幕,對他來說,心裏肯定不好受。


    葉九霄起身,正打算去找人,就看到薛仁義抱著蘇易安從一側樓上下來,小包子就安靜跟在後麵。


    蘇易安眼睛通紅,一邊摟著薛仁義的脖子,一邊擦眼淚。


    蘇侯站在不遠處,忽然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個孩子,父親是母親送進去的,而她的母親卻是自己一手送進去的。


    「還哭啊?不是說不哭了嘛?」薛仁義笑道。


    「媽媽——」蘇易安摟著他脖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你媽媽做錯事了,所以……」


    「我知道!」蘇易安現在不算小了,是非對錯還是很清楚的。


    「不是有話要和你二嬸說嘛,過去吧!」薛仁義將他放下來。


    蘇易安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朝著溫言笙走過去,眼底那份畏怯謹慎,倒是看得溫言笙眼睛一紅。


    他走到溫言笙麵前,抬頭認真看著她。


    「二嬸,我媽媽錯了,你別怪她好不好?我替她向你道歉。」


    溫言笙咬著牙顫,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髮。


    「叔叔說了,做錯事就應該受到懲罰,就和我不寫作業會被老師罰站一樣。」蘇易安咬著嘴唇,「我明白的!」


    「你很乖!」溫言笙微微彎腰幫他擦眼淚。


    「我……」蘇易安咬著嘴唇,「我會對妹妹好的,我會當個好哥哥。」


    「嗯!」


    「你們會不會不要我?」蘇易安知道自己什麽處境,他害怕被拋棄,就和以前一樣,所有人都不要他,他隻能跟著蘇老爺子,可是蘇老爺子年紀畢竟大了,哪兒有精力陪他啊。


    「你永遠都是蘇家的人!」蘇侯走過去,彎腰幫他擦眼淚,「安安,有些事我不知道怎麽和你解釋,可能你會恨我,二叔……」


    「沒有!」蘇易安使勁搖著頭,「我知道二叔是好人,我以前就知道了!」他以前和蘇侯生活過一段時間。


    小孩子很容易記著別人的好,即便當時蘇侯對他有些不耐煩,但蘇侯當時確實護過他,所有東西,他都記得很清楚。


    蘇侯伸手把他摟到懷裏,伸手揉著他的頭髮,「蘇家永遠都是你的家,沒人會不要你的。」


    蘇易安摟緊蘇侯的脖子,埋頭在他頸側,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蘇豫川站在邊上,倒是冷冷一笑。


    「四叔!」蘇易安吸吸鼻涕,想要讓他抱一下。


    蘇豫川在他要撲過來的時候,伸手按住他的腦袋,「別過來,弄髒我的衣服。」


    「我——」蘇易安委屈極了,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居然不讓他抱。


    「把眼淚給我擦幹淨了!哭過就算了,你還一個勁兒的哭,還不如希安堅強!」蘇豫川嗤之以鼻,一臉嫌棄。


    蘇易安伸手不停擦著眼淚。


    「我擦好了!」


    「鼻涕!」蘇豫川示意身邊的人遞麵紙給他。


    蘇易安撅著小嘴,不情不願的當眾擦著鼻涕。


    「我都擦好了,我……」


    「真是矯情!」蘇豫川彎腰將他抱起來,「有什麽可哭的,你是當哥哥的,一直哭哭啼啼的,下麵那些弟弟妹妹要都學你這樣,還得了?」蘇豫川冷笑。


    「我不哭了!」蘇易安小臉都氣得青白,「你怎麽還說?」


    「以後外麵會有人比我說的更難聽,別人說兩句就哭成這樣,我看你以後哭不完了,幹脆也別上學,別出門,在家躲在被窩裏麵哭!」


    「我才不會那樣!」蘇易安咬著小嘴,一副要和他決鬥到底的模樣。


    「是嘛!」蘇豫川挑眉。


    「四叔,以前不這樣的,你變壞了,你以前很溫柔的!」蘇易安強忍著眼淚,委屈的小嘴直打顫。


    蘇豫川倒是一笑,抱著他往另一處無人的走廊走,「在自己親人麵前可以哭,但是在外麵不要哭,別讓人看了笑話,你是個男人,知道麽?就算你哭得再悽慘,除了家人,沒人會心疼你的。」


    「你媽媽做了什麽,和你沒關係,你是你,她是她,明白嘛!」


    「哇——」蘇易安剛剛一直強忍著,摟著他脖子,就嚎啕大哭起來。


    顧華灼眯著眼睛,盯著蘇豫川的背影,倒是一笑,「沒想到他也會哄孩子?」


    「他很喜歡小孩,對安安和希安都很好。」蘇侯嘴角勾著一抹笑意。


    「嗯。」顧華灼現在想來,可能當時在書店和他碰到,確實是一次偶遇吧,他確實隻是帶蘇希安出去買書。


    他到底是個怎麽樣的人,蘇豫川……


    「顧華灼!」葉九霄低沉的聲音從她背後幽幽響起,說說就罷了,居然還盯著他背影發呆?


    「怎麽了?」顧華灼一轉過身,葉九霄扯著她的胳膊就往外走,直接拉上車,將車門鎖死。


    「你幹嘛?」顧華灼一愣。


    「你可別忘了蘇豫川以前都做過什麽,現在覺得他是好人?」葉九霄挑眉。


    「我不是,我就……唔——」顧華灼剩下的話,被某人盡數堵在了嗓子眼,這個吻來得氣勢洶洶,不給她一點喘息的機會。


    **


    喜宴廳


    小包子翹腿坐在凳子上,晃著小腿。


    「葉峰叔叔,你猜他倆什麽時候結束,我們什麽時候才能迴家啊?」小包子看向葉峰,「我倆打個賭怎麽樣?」


    「嗯?」葉峰擰眉,怎麽最近這麽多人愛和他打賭。


    「我輸了把今年過年的壓歲錢給你,你輸了,給我半年工資!」小包子的壓歲錢可是非常可觀的,「你要是輸不起就算了。」


    「我賭!」葉峰咬牙,怎麽也不能讓一個小孩子看扁了。


    葉宇站在邊上,倒是無奈一笑。


    真是沒見過這麽送錢給人家的,葉峰賭運一向不好。


    果不其然,輸了半年工資。


    「看樣子你下半年的房租也是沒著落了,我可以考慮換新室友了。」葉宇說得理所當然,葉峰一直都是月光族,存款都沒有,現在輸了下半年的工資,真的要吃土了。


    「那什麽,葉宇,咱麽好歹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房租你先幫我交了,我迴頭一發工資都上交給你!」


    「工資卡拿來,我直接從你卡裏扣,還有,你別忘了,你還欠我幾個月的襪子,迴去之後,記得把襪子洗了!」


    葉峰麵部神經徹底失調,狠狠抽搐了兩下,今晚就趁他睡著,直接把他掐死得了!


    ------題外話------


    話說蘇豫川對侯爺才是真愛吧!


    什麽叫隻有你能對付他?


    經過侯爺同意了嗎?


    *


    謝謝大家今天給月初打賞的龍船槳,謝謝~(* ̄3)(e ̄*)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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