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笙出事之後,有人得知傷害她的人,居然是宋雨芍即將要結婚對象的婆婆,又得知這人曾經就拿硫酸潑過宋雨芍,眾人磨刀赫赫,直言這種蛇蠍毒婦,當真留不得,要求嚴懲犯人。


    一時間討伐她的聲浪到達鼎沸,眾人以為按照蘇侯的脾氣,定然不會放過她的時候,蘇侯卻做了一個讓人意外的決定。


    放過她。


    這讓宋雨芍和薛仁義又驚又喜,因為蘇侯宣布這個消息的第二天,他倆就要在盛都辦酒,從鄉下來了不少親戚,要是見不到薛母的人影,肯定會吵翻天。


    外界猜測,侯爺可能是為了給小侯爺積福,不想開「殺戒」。


    也有人說,蘇侯夫婦都是性子柔軟溫和之人,所以才打算放過那惡婦。


    無論是那種情況,民間聲討她的聲音,非但沒有因為蘇侯的舉動被遏製住,反而甚囂塵上,愈演愈烈。


    薛母走出拘留所當天


    那是一個下午,秋陽燥熱,熱氣蒸騰,堵在拘留所外的記者,各個汗流浹背,卻還扛著長槍短炮堅守在門口。


    直到看到宋雨芍和薛仁義將人帶出來,一窩蜂的全部衝過去。


    薛母被自己兒子護在懷裏,身子瑟縮,驚恐地看著撲麵而來的人潮。


    「侯爺放過了你,你心裏是怎麽想的,會去找侯爺夫婦賠禮道歉嘛?」


    「你知道你這種行為已經構成故意傷人嘛,情節非常惡劣,侯爺他們追究,您是要坐牢的,請問您當時是怎麽想的?」


    「還能怎麽想,不就是蘇夫人當時打了她一巴掌,那也是她活該,居然還嫉恨她,太惡毒了,你這種人就該死!」人群中有人扔出來一個吃剩的雪糕,直接砸在薛母的頭頂。


    「啊——」她驚唿一聲,嚇得身子瑟縮。


    「媽!」薛仁義哪裏見過這種陣仗,隻能將母親護在懷裏。


    「不好意思,麻煩讓一下。」宋雨芍還算冷靜。


    但是人群眾人的不冷靜了,不少人朝著他們拋擲礦泉水瓶,甚至有人開始扔石子,那薛母在自己兒子麵前,完全失去了之前的張狂猙獰,瑟瑟縮縮,看著好不可憐。


    群情激奮,終於有人動了手,扯住了她露在外麵的頭髮,扯得她頭皮發麻,慘叫連連。


    「連孕婦都不放過,你還是個人嗎?自己也是當媽的,怎麽這麽惡毒!」


    「就是,去死吧!」


    「去死去死,不要臉!」


    ……


    拘留所外


    身著製服的民警,偏頭看著自己隊長,「隊長?再這樣要出事了?」


    「去,把記者拉開!」直到那薛母頭髮都被揪扯了一地,他才發話讓人去維持秩序。


    而薛母已經被那些群眾羞辱的驚叫連連。


    宋雨芍和薛仁義立刻扶著她上車離開。


    「怎麽會變成這樣?」薛仁義嚇得驚魂未定。


    「看樣子明天婚禮,不能把母親留在這裏了?你也看到了外麵那群人,要是到時候再出意外……」宋雨芍點到即止。


    「迴家,我要迴家!」薛母從拘留所出來,已經有些神誌不清,加上門口的驚嚇,現在整個身子都是發瑟顫抖的。


    「明天就結婚了,難不成現在送我媽迴去?」薛仁義眼神慌亂,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他就是個普通人,何曾見過這種陣仗。


    「反正我們還得迴老家辦酒,到時候你媽也在,是一樣的。」宋雨芍解釋,「盛都的那些記者你也看到了,要是明天再過來,我怕她受不了。」


    「對,一樣的,我要迴家!」薛母此刻看向宋雨芍的眼神卻變得和善一些,「雨芍啊,以前是媽對不住你,對不起啊……」


    「沒事!」宋雨芍拍了拍她的手背,笑意未達眼底。


    **


    就在他們三人的車子離開拘留所的時候,停在不遠處拐角的車子,也徐徐駛動。


    「爺,您真的要這麽放過他們啊?」副駕的蘇家人一臉不解。


    他們跟了侯爺這麽久,侯爺看似溫和,但是一旦有人碰到他逆鱗,那也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


    這溫言笙就是他的心頭肉,別人碰一下都不行,這次是怎麽了?


    「有問題?」蘇侯斜靠在座位上,遠觀了拘留所外的一出鬧劇,便低頭繼續看書。


    「那女人如此惡毒,這樣讓她走了,也太便宜她了!」


    「可不,幸虧夫人沒出事。」


    「那是咱們小侯爺福大命大!」


    「嗯?」蘇侯挑眉,「小侯爺?」


    蘇侯以前看過葉久久、元滿追逐打鬧的情形,倒是想生個兒子,但是想起溫言笙小時候的可愛軟糯模樣,還是更期待她腹中的是個女兒。


    「不是,我們胡說的。」前麵的人垂頭不語。


    「行了,開車迴去吧。」蘇侯隨手翻著書頁。


    若是認真看他的書名,你將會發現,那是一本如何成功當奶爸的指導書籍。


    此刻某個還在腹中尚未出事的寶寶,莫名有些苦惱。


    性別都定了,想改變也沒辦法啊。


    哎,生活總是不能讓所有人都滿意啊。


    **


    薛母當晚就被宋雨芍讓人送走了,臨走之時,那薛母還千恩萬謝,覺得她能出來,宋雨芍功不可沒,拉著她的手,說了不少話,還將手上戴了三十多年的玉鐲拿下來塞給她,說是她的一點心意。


    「雨芍啊,這玉鐲是我們薛家傳給兒媳婦兒的,很貴重,值不少錢呢,一定要收好啊!」


    「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對,你別放在心上。」


    「仁義啊,你以後一定要好好對雨芍,就是那個安安,你也一定要視如己出啊。」


    薛母當時在盛都大學廁所就被人爆揍了一頓,進了拘留所,一開始關押的地方,並不是一個人的單間,裏麵住了不少人,一聽說她得罪的是蘇家人,不僅是幸災樂禍,還各種欺辱,她受了不少罪。


    這次出來,已經決心痛改前非,並且遠離盛都,遠離蘇家那群人。


    宋雨芍送她離開,低頭摩挲著手中的手鐲,眼底滑過一絲暗光。


    **


    第二日結婚當天


    宋雨芍畢竟是二婚,薛仁義又不是什麽有錢人,就在盛都一家不起眼的小酒店,擺了六桌酒。


    距離婚宴開場還有一個多小時之前,她就和薛仁義站在花廳門口迎賓,外麵有不少記者偷偷摸摸拍照,無非是想看看薛母會不會到場,還有蘇侯夫婦會不會光臨。


    來的基本都是工作單位的相熟之人,普通的工薪層,這眼看著座位已經做了八成。


    「你要不要先去歇一下,客人都來得差不多了,待會兒得舉行儀式敬酒,肯定很忙。」薛仁義對她十分體貼,他畢竟是頭婚,難免緊張,額頭都是細汗。


    「沒事,我陪你。」宋雨芍細心得幫他擦汗,乍一眼看過去,倒是分外恩愛和諧。


    「侯爺!」薛仁義忽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下車走進,當即整個身子都僵硬了。


    蘇侯在車邊等了一會兒,溫言笙才緩緩下車,躲在暗處的記者,不斷按著相機,生怕遺漏一絲細節。


    這夫婦倆穿著同款的蘇青色棉麻質地衣服,都是模樣柔和,性格溫和之人,聖潔如玉,恍若不食人間煙火一般,膚色都比尋常人白上好幾度,徐徐走來,平添了一絲縹緲虛無之氣。


    「慢點兒。」蘇侯撫著她的手臂,那雙眸子清涼如水、溫潤如玉。


    「我沒事,不用這麽小心翼翼。」溫言笙許久沒化妝了,今日特意在嘴角抹了一絲艷色。


    本是仙子獨秀之色,偏生這一抹艷紅,讓她整個人都活絡起來,白雪紅艷,緋色無邊。


    「蘇侯,笙笙,來啦,快裏麵請!」宋雨芍肯定給他倆發了喜帖,隻是蘇侯當時並沒明確說,來或者不來,陡然出現,總讓她心頭滑過一絲不好的預感。


    「嫂子,恭喜!」溫言笙勾唇一笑,煞是嫵媚。


    「地上的紅毯不太平整,你慢點兒走。」宋雨芍笑得和善。


    而此刻緊隨著蘇家車子,緩緩駛來的居然是葉家的車子。


    推門下車的是葉峰,那撮黃毛,在秋日的餘暉下,簡直比那銀杏葉還惹眼。


    他拉開車門,葉九霄率先下車,秋日天氣溫良,白襯衫,黑色西裝褲,腰身勁瘦,一身長及膝蓋的風衣,在秋風中微微鼓動,舉手投足,那種不怒自威,渾然天真的王者之氣,讓人不自覺想要臣服。


    他伸手出去,穿著同款風衣的顧華灼緩步下車,隻是她裏麵穿著白襯衫和黑色短裙,露出一雙白皙筆直的雙腿。


    分明是最簡單的黑白搭配,在他倆身上,卻硬是穿出了一絲凜然貴氣。


    緊跟著二人下車的是葉家小九爺。


    同樣黑白搭配,帥氣的小西服。


    暗處的記者都忙瘋了。


    已經很久沒人拍到小九爺的近照了,以前這小九爺可是在盛都都橫行霸道的主兒啊,自從上了小學,消息就少了很多,而且他整個人的周身氣質也變了不少,倒是越發像葉九霄了。


    「叔叔阿姨好!」小包子上前打招唿。


    「你好,安安在裏麵呢。」


    小包子和蘇易安關係一直很好,蘇易安硬要邀請他來參加婚宴,宋雨芍也沒辦法,隻能給葉家送了喜帖,卻不曾想,葉九霄夫婦居然真的出現了。


    她心頭直跳,總覺得會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


    「九哥,嫂子!」溫言笙剛剛入座,就看到他們兩人緩步而來,急忙抬手打招唿。


    蘇侯端著茶杯,抿了一口,微微蹙眉,平常他下班迴家,也沒見到她如此熱情。


    原本喧鬧的喜宴廳因為這四個人的出現,已經死一般的沉寂,大家連說話聲音都壓得很低。


    來參加喜宴的多是薛仁義這幾年在盛都工作的同事,都是一些極其普通的人,這忽然看到隻能在網絡新聞上看到的人物,又驚又喜,也不敢隨意動作。


    「你怎麽來了?」蘇侯已經被溫言笙擠到了一邊,原本的位置,已經被顧華灼坐下了,他隻能坐在葉九霄旁邊,臉色頗為不悅。


    「那你來幹嘛?」葉九霄給自己倒了杯茶,嘴角噙著意味不明的笑。


    「怎麽說也是我的嫂子,我來參加婚禮很正常,你……」


    葉九霄輕哂,看向蘇侯,「蘇侯,我們從小就認識,你那點心思,偏偏西門還不多,就別拿來唬我了。」他抿了口茶,微微擰眉,「這茶是陳年的吧,有點澀。」


    蘇侯輕笑,喝茶不語。


    「現在盛都的人都說,咱們蘇侯爺佛麵慈心,是個頂好的人,以德報怨,都把你誇上天了,你們蘇氏的股票都漲了不少吧。」


    蘇侯單手撐著下巴,手執茶杯,抿嘴不言。


    「他倆明天就會迴老家舉行婚禮,可能再也不迴來了,這是最後一次擊潰背後之人的機會,你不會放過的,最近生活枯燥,想來看看戲,找點樂子罷了。」葉九霄叩著桌子,似乎十分篤定,蘇侯會有後招。


    蘇侯淡笑著喝茶,看著那兩人從外麵相攜進場,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


    劣質陳年茶水,割喉苦澀。


    他眼底滑過暗湧鋒芒,演員就位,這齣戲可以鳴鑼開唱了。


    ------題外話------


    侯爺:你生活枯燥?不是要去參加《爸爸去哪兒》?你還沒樂子?


    九爺:和你的茶!


    侯爺:嗬——期待在電視上見到你。


    九爺:……


    *


    可能明後兩天就會迎來正文的結局啦,後麵會緊接著開番外,忽然好不舍,啊——


    o(╥﹏╥)o寫了這麽久,對裏麵的人物真的很有感情,難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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