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侯攥緊紙袋,一抬頭,就看到女孩雙眸明亮,那雙眼睛,就好像裝著繁星,流光似火,璀璨奪目。


    「笙笙……」蘇侯聲音透著一抹嘶啞,好像有股暖流,從手心緩緩推開,一路蔓延到胸口,那種充斥全身的幸福感,好像瞬間就要蓬勃而出。


    「怎麽了?」溫言笙朝他走了一步,小臉湊過去。


    蘇侯目光落在袋子中的紅色本子上,淡泊清疏的眉眼,好像都被染上一層火色,漂亮灼人。


    「哪裏來的?」蘇侯挑眉。


    「我偷的!」溫言笙勾唇笑著,好似偷腥的貓。


    「溫言笙,你……」蘇侯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這要是被溫修儒知道,自己寶貝女兒居然把家裏的戶口本偷出來,他肯定肺都氣炸了。


    溫言笙一向乖巧懂事,長這麽大,違逆父母的次數屈指可數,偷戶口本,溫修儒要是知道,肯定得暴跳如雷。


    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而是一旦溫修儒將這件事怪在他身上,說是他慫恿的,那他是百口莫辯。


    「嗯?我怎麽了?」她眼睛慧黠,靈動而有生氣。


    眼角那顆小痣,好像也一瞬間也變得靈氣十足。


    「你簡直瘋了!」


    這丫頭自從和自己在一起之後,瘋狂的事情還真是沒少幹。


    「你知道自己在幹嘛嗎?你真的打算……」捏著紙袋,都不知道該說她什麽好。


    「你還真以為是我偷的啊,這是我媽塞給我的,不然我怎麽知道,我們家戶口本藏在哪兒。」


    「阿姨給你的?」蘇侯有些茫然。


    溫言笙笑著點頭,「看得出來,我媽還是非常喜歡你的,居然要把自己閨女送出去。」她聳了聳肩。


    「你爸那邊?」蘇侯一直都不擔心方芷,從蘇氏晚宴之後,方芷對自己的態度一直都不錯,就是溫修儒有點難纏。


    「她說她會負責搞定我爸的,所以……」溫言笙指了指紙袋,「你要不要和我去領證……」


    她的話剛剛說完,蘇侯忽然伸手,將她緊緊摟到了懷裏。


    「笙笙,你要知道,要是真的領證了,我這輩子就真的不會放你走了。」蘇侯聲音低沉帶著混響。


    「其實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你會遇到很多人,形形色色,或許會遇到許多和你誌趣相投的人,你現在和我領證,真的不後悔?」


    溫言笙身後抱住他,「二哥,你在擔心什麽?」


    蘇侯埋在她頸側,「其實我並沒有那麽急,如果最後那個人始終是你,我不在乎多等幾年。」反正都已經等了這麽久。


    他趁著溫言笙畢業之前,強勢入侵了她的生活,幾乎隔絕了她與所有異性交往的機會,愛情之初,總是熾熱,帶著無所畏懼,可是再過幾年,他不知道溫言笙接觸了更多的人,是否會後悔現在的決定。


    他非常確定自己的心意,他想和她廝守一生,可他真的怕,要是兩個人真的出問題,對他來說,無異於刺骨錐心。


    溫言笙倒是一笑,「等什麽,我覺得我很幸運啊,第一次就讓我遇到最好,除非哪天你不要我了。」


    「不會!」蘇侯語氣急切而又篤定。


    溫言笙笑著摟緊他。


    **


    而此刻牆角邊


    葉雲琛盤腿坐在凳子上,嗑著瓜子,「蘇侯真是矯情,還說什麽多等幾年,我看他恨不能現在就把溫小姐綁迴家生猴子吧。」


    西門:「不然他大半夜,約人出來喝酒幹嘛。」


    「看樣子得給他準備份子錢了。」陸淮咋舌。


    「好事將近,挺好的,要是他明年生個閨女,還可以給我們家小六當個玩伴。」孟紹酉摩挲著下巴。


    「西門,蘇侯要是真的生了個閨女,去挖得牆角怎麽樣?」葉雲琛一想到蘇侯氣急跳腳的樣子,就覺得渾身舒爽。


    他和西門幾乎是從小就被那個腹黑的傢夥算計,這以後要是能娶了他女兒,也算是狠狠出了口惡氣。


    「他要是生閨女,我天天帶元寶去他家澆水鬆土。」西門說得異常篤定。


    葉九霄挑眉看著湊在一起,興奮得討論如何拐帶蘇侯閨女的兩個人,嗤之以鼻,就怕以後他家生了個兒子,你倆都得抱著閨女抱頭鼠竄。


    **


    滿月酒結束


    蘇侯拉著溫言笙就快步走了出去,那動作急得可以,溫言笙倒是有些不自然的羞紅了臉。


    「二哥,其實也不用這麽急。」溫言笙下意識得伸手整理衣服。


    「我挺急的。」蘇侯自己掌握著方向盤,修長的手指,細膩好看。


    溫言笙幹咳兩聲,也沒再說什麽,而是從包裏摸出鏡子,聽說領證要照相,她得補個妝。


    隻是當她妝補完,卻發現,車子居然停在了盛都醫院門口。


    「你帶我來這裏幹嘛?」溫言笙一臉錯愕。


    「檢查身體。」他指了指她的後背。


    「我外公都說沒事了。」溫言笙這段時間整天和醫生打交道,看到醫院兩個字,整個人頭皮發麻。


    「乖,檢查一下我比較安心。」蘇侯揉了揉她的頭髮。


    溫言笙沒辦法,隻能隨他下了車。


    他們並沒有排隊掛號,而是直接到了一個辦公室,那裏麵十幾個女醫生準備就緒,全部都嚴陣以待。


    「侯爺——」


    溫言笙頭皮整個炸開了,她就是檢查一下傷口,怎麽搞得自己像是實驗室的小白老鼠一樣。


    「去吧,我在這裏等你。」蘇侯笑著安撫她。


    溫言笙硬著頭皮走過去。


    簾子拉上,溫言笙就脫了衣服,邊上十幾個女醫生,全部盯著自己,她莫名又羞又急。


    經過一番檢查,她又做了幾個儀器檢測,一個為首的四十多歲女醫生才走到蘇侯麵前。


    「侯爺,溫小姐身體已經恢復得很好了,身體各項指標都非常正常。」


    「嗯。」蘇侯鬆了口氣,除非他親自帶人檢查,不然他無論怎麽都不放心。


    「我都和你說了,肯定沒問題,外公都給我檢查好多遍了。」溫言笙忍不住抱怨。


    「是啊,溫小姐現在身體非常健康。」女醫生笑道。


    「那你的意思是,做什麽都可以?」蘇侯這話說得意味深長。


    這房間都是女醫生,一聽這話,倒是有幾個,莫名幹咳兩聲。


    溫言笙更是徹底羞紅了臉。


    這人在醫生麵前渾說什麽東西啊。


    「那個……」女醫生抬手推了推鼻樑的眼鏡,「溫小姐後背的刀口畢竟很長,剛剛恢復,最好不要做什麽高強度的劇烈運動,雖然傷口不會撕裂,難免會有刺痛感。」


    「平時有什麽需要注意的嗎?」蘇侯認真點頭。


    「那倒也是沒什麽,溫小姐傷口養得非常好,侯爺完全不必擔心。」


    **


    兩人出了醫院,上車之後,溫言笙剛剛繫上安全帶,就聽到身側傳來一聲嘆息。


    「不能劇烈運動。」蘇侯的語氣莫名有些懊惱。


    溫言笙氣結,「你有必要這麽失望嗎?」


    蘇侯輕哂,「肉到嘴邊不能吃,你說呢?」


    溫言笙小臉通紅,小聲嘀咕著,「反正遲早是你的,急什麽。」


    「你根本不知道我等了多少年。」蘇侯嘆了口氣,神情頗為無奈。


    溫言笙側頭看著窗外,並不理會他。


    **


    溫言笙一直在等蘇侯和自己提領證的事情,可是左等右等,蘇侯都沒動靜,這讓她有些懊惱,自己都暗示得那麽明顯了,這傢夥怎麽愣是沒反應啊。


    她已經主動把自己的戶口本送出去了,就等於是把自己送給他了,作為女生,溫言笙覺得自己已經非常主動了,可是某個人,以前那麽主動,這迴卻偃旗息鼓,愣是沒激起半點水花,這讓她有些懊惱。


    她也不沒法再和他說,「二哥,你什麽時候和我去領證啊。」


    她得矜持一點啊,不然他肯定以為自己多想嫁給他一樣。


    等得她倒是越發憋屈。


    這天,孟浴風專門攢局,約了顧華灼、嶽清和幾個人出來小聚一下,言明不許帶孩子不許帶家屬,汪靈犀這時已經迴部隊,她們三個人連一桌麻將都湊不齊,就把溫言笙也叫上了。


    地點定在一家酒吧,雖然外麵聲色犬馬,魚龍混雜,但這裏是嶽家的場子,十分安全。


    溫言笙推門而入的時候,就聽到幾個人在討論孩子的問題。


    「小六還是比較乖巧的,但這一個多月,我也沒睡過一天好覺,真是恨不能把他塞迴肚子裏。」孟浴風忍不住抱怨。


    「挺好啦,我當時生元寶元滿的時候,那才叫遭罪,元滿那丫頭脾氣又倔又古怪,真是能把人氣死。」嶽清和連聲嘆氣。


    顧華灼瞧著溫言笙過來,急忙招唿她過去,「笙笙,快過來坐。」


    溫言笙和孟浴風等人,不算特別熟,總是有些拘謹。


    「怕什麽啊,等你和侯二哥結婚了,我們也算是一家人,肯定得經常走動。」孟浴風笑道,「你有什麽事,隨時都能來找我們。」


    「對啊,別拘謹,來,先喝一杯。」嶽清和笑著給她端了杯酒精含量極低的雞尾酒。


    溫言笙笑著接過,溫家家教甚嚴,她來這種地方的次數屈指可數,還是有些緊張,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試圖通過酒精麻痹自己的神經,紓解緊張感。


    「你慢點喝。」顧華灼失笑,這丫頭喝這麽急幹嘛。


    「好喝。」溫言笙舔了舔嘴角,一臉饜足。


    「是吧,你那杯百分之其實都是果汁,隻有少量的酒,你試試這杯。」嶽清和笑著遞給她另外一杯酒。


    原本隻是想讓溫言笙喝點酒,放鬆一下,幾個人都沒想到,她的酒量這麽差,沒喝兩杯,就小臉通紅。


    「你們都不懂紹酉多嫌棄小六,滿月那天,我們去影樓拍照,我給他換了一身人魚的衣服,就是那種針織的款式,特別萌,那傢夥居然給我說,小六醜出了新高度,我差點沒氣死。」孟浴風冷冷一哼。


    「我真想迴他一句,兒子長得醜,還不是因為他爸基因不好!」


    顧華灼悶笑,「你倒是在孟大哥麵前說啊。」


    「我說了!」孟浴風咬著嘴唇。


    「然後呢?他做了什麽?」嶽清和好奇得追問。


    「我正好出月子,滿月酒第二天就沒下得來床!」孟浴風想起那晚某人那麽折騰他,差點沒氣昏過去。


    幾人直接笑出聲。


    而此刻溫言笙幽幽說了一句,「你們都好幸福,為什麽二哥還不娶我?」


    三個人同時愣住了,齊齊看向溫言笙。


    「蘇侯不娶你?」顧華灼幾個人麵麵相覷,「不可能吧。」蘇侯當天表白,顧華灼和嶽清和都在場,哭得和個淚人一樣,蘇侯那麽寶貝她,怎麽可能不娶她。


    「我都把戶口本送到他麵前了,他還是無動於衷。」溫言笙語氣有些急,帶著滿嘴酒氣,顯然有些喝多了。


    「不會吧。」嶽清和輕笑。


    「他收下了我的戶口本,卻不想對我負責!你們說他過不過分!」溫言笙這幾天,每天都在想,蘇侯準備什麽時候帶她去領證,等得心灰意冷,那傢夥卻愣是沒一點表示。


    「可能他最近比較忙吧。」顧華灼拍了拍她的後背,畢竟蘇侯的想法,誰都捉摸不透。


    「他有什麽可忙的,自從上迴我和他去過醫院,他連找我的次數都少了,以前都是天天去方家的,現在……」溫言笙端起酒杯,不顧顧華灼的阻攔,又灌了半杯酒。


    「我都快三天沒見到他了。」


    幾人互相看了一眼。


    「蘇侯不是要過生日了嗎?在籌備生日宴,可能真的很忙吧。」孟浴風摸了摸鼻子,熱戀期,一個城市,十幾分鍾車程,卻三天沒見,是有些不正常。


    「不就是醫生說不能劇烈運動嗎?然後他就不找我了?你們說,他是不是就想和我上床!」


    「都說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果真不假。」


    「渣男,都是渣男!哼——」


    顧華灼抬手奪過她的手中的酒杯,「笙笙,你喝多了。」


    「我沒喝多,你們說,他是不是嫌棄我了。」溫言笙確實醉了。


    她一個人安靜下來,難免胡思亂想,她在盛都就方老一個親人,這種話又不能和他說,所以見到顧華灼等人,就恨不能將心中的鬱結全部宣洩出來。


    「他怎麽會嫌棄你呢。」顧華灼抬手把她摟到懷裏,「他那麽愛你。」


    「我後背那道疤……」溫言笙神情落寞,「很醜。」


    之前幫蘇侯擋刀,她並沒想那麽多,這會兒已是夏天,但凡衣領稍微低一些衣服,她全部都不能穿,那刀口最高的位置,距離她的脖子,隻有兩三厘米,很容易就被人看到。


    「刀疤啊……」嶽清和摩挲著下巴,「我可以幫你。」


    「嗯?」溫言笙神情迷茫。


    溫言笙完全是喝懵了,完全不懂自己說了什麽,幹了什麽,等她暈乎乎醒過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是傻掉的。


    她的人生一直都是循規蹈矩的,這幾天她卻接二連三,做了許多出格的事情,這要是被她父親知道,估計又要暴跳如雷了。


    **


    這邊的四個人聊天喝酒,相聚甚歡,倒是此刻正在家帶娃的幾個男人有些苦不堪言。


    尤其是孟紹酉,簡直要崩潰了,其餘幾家的孩子畢竟能說能走,你說話,他聽得懂。


    孟小六卻一直哭鬧,他怎麽都哄不好,他這人嗓門又很大,稍微提高一點音量,這孩子哭得更是聲嘶力竭,那模樣,小臉漲得通紅,活像是要哭得背過氣去。


    孟浴風的母乳早就擠出來貯存好了,月嫂說孩子肯定是餓了,孟紹酉急忙拿了母乳餵他,這孟小六卻一直扒拉他胸口的衣服,似乎在尋找喝奶的地方,又找不到,急得哭嚎起來。


    倒是差點把孟紹酉給活活氣死!


    他想把這小子扔了出去!


    又醜,脾氣還大!


    ------題外話------


    話說是戶口本啊,感覺昨天的問答題,簡直是一道送分題╭(╯^╰)╮


    不過孟大哥說自己兒子又醜?脾氣還大?你這麽嫌棄自己兒子真的好麽?


    孟大哥:這是實話。


    我:可能是遺傳你的。


    孟大哥:不可能!


    我:那你的意思就是遺傳浴風的?你是想說浴風醜,脾氣大。


    孟浴風:嗯?


    孟大哥:媳婦兒,我真不是這個意思,遺傳我的,都是我的鍋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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