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門口


    溫夫人扣著披肩的手指輕輕抖了一下,因為蘇侯那句男朋友,指甲猛地用力,直接被掐斷了。


    「溫言笙,你拿手擋著蘇侯做什麽,讓他把話說完。」


    「媽——」溫言笙死死捂著蘇侯的嘴巴,不許他動彈分毫。


    一眾蘇家人都被嚇了一跳。


    這還是頭一次有人敢捂住侯爺的嘴。


    「情侶裝?」溫夫人這會兒才發現,蘇侯領帶與溫言笙的顏色一樣,站在一起,完全是一對,相得益彰。


    「我……」溫言笙欲哭無淚,這衣服分明是她讓自己穿的。


    蘇侯伸手按住溫言笙放在自己嘴上的手,將她的手從自己嘴上挪開,扣在手心,直接握住,趁著溫言笙掙紮的功夫,手指穿過她的指縫,直接扣緊,昭示了兩人不同尋常的關係。


    溫夫人捏了捏眉心,深吸一口氣。


    「溫言笙,你這丫頭可以哈。」


    「媽,不是的,我……」溫言笙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先上車!」溫夫人指了指車子,「還有……」她說著走過去,指了指兩人的手,「別拉拉扯扯,我還在這裏,喘著氣呢!」


    蘇侯微微鬆開,溫言笙立刻掙脫。


    **


    車內


    溫夫人坐在中間,蘇侯和溫言笙分別坐在兩人身邊。


    「在一起多久了?」溫夫人提這口氣,溫言笙整天喊蘇侯二哥,她以為這兩個人就是兄妹感情,誰能想到……


    「媽,其實我和二哥……」


    「還二哥?你見過哪個二哥和妹妹手拉手?」溫夫人瞪了她一眼,「你別說話,我問蘇侯,你喜歡笙笙?」


    「嗯。」蘇侯答案自然是肯定的。


    「喜歡多久了?」溫夫人低頭撥弄著剛剛斷裂的指甲。


    「二十二年!」


    溫夫人手指忽然用力,險些將另一隻指甲拗斷。


    就連溫言笙都愣住了,二十二年?她今年還未滿24啊。


    「蘇侯,這話可不能亂說,那會兒笙笙才多大。」溫夫人幹笑兩聲。


    「那時候方爺爺過壽,您帶她來過盛都,我當時病發,你們在蘇家還住了幾天。」蘇侯說起這事兒,溫夫人倒是想起來了,不過溫言笙還是一臉懵,一歲多的事情,她壓根就印象。


    「她那會兒還不足兩歲。」溫夫人挑眉,打量著蘇侯。


    蘇侯各方麵確實出挑,幾乎是方老一手帶大的,人品貴重,品貌絕佳,現在身體也恢復了,單從他個人身上,她找不出可以反對他倆在一起的理由。


    「嗯,我當時親了她一下,把她親哭了,我覺得做男人,做了就該負責的,所以……」蘇侯沉吟片刻,「我會照顧她一輩子的。」


    溫言笙傻了眼。


    自己不到兩歲,被他親哭了?


    這人是禽獸嗎?那麽小的孩子都下得去手?


    「這麽看,你去鄴城養病,也是動機不純啊。」溫夫人輕笑。


    「笙笙的邀請,我不好拒絕。」蘇侯笑得溫潤無害。


    「我……」溫言笙百口莫辯。


    確實她邀請沒錯,但是這話聽著怎麽像是自己刻意把他引到自己地盤上啊。


    溫夫人輕笑,「我說這丫頭,自從你到了鄴城,整天不著家的往山莊跑,還一口一個二哥喊得勤快,原來這些都是煙霧彈。」


    溫言笙此刻真的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


    蘇氏集團


    蘇氏晚宴從籌備到正式確定舉動,經過了很長時間,也是賺足了大家的眼球,天沒黑,外麵就有許多媒體到場,試圖占領最佳的拍攝位置,內部隻對十家媒體開放,沒有取得入場券的媒體隻能在外麵搶占先機。


    蘇氏外麵更是彩燈斑斕,霓虹閃爍,碩大的led顯示屏正在循環滾動著蘇氏的集團介紹。


    燈光璀璨,亮如白晝。


    溫言笙原本應該和自己母親一起入場才對,車子還沒到蘇氏門口,她就被自己母親趕下了車。


    美其名曰:我要和蘇侯說些體己話。


    溫言笙沒辦法,隻能自己先下了車。


    「溫小姐,我先領您進去吧。」蘇家人小心翼翼伺候著。


    「不用了,我自己進去就好。」溫言笙輕輕提著裙擺,倒是擔心的往車裏多看了兩眼。


    也不知道母親和蘇侯到底要談些什麽。


    溫言笙剛剛出現在紅毯鏡頭的時候,瞬間就吸引了許多媒體的閃光燈。


    她對盛都人來說,到底是個生麵孔,大家都在猜測她的身份。


    因為她出現的時間尚早,天都沒黑,此刻到場的人寥寥無幾,這些媒體也很是無聊,倒是討論起了她的這身衣服。


    「這人不太認識,不過衣服倒是蠻不錯的。」


    「今天有一半賓客都是從外地趕來的,大佬雲集,指不定就是哪家大小姐,隱形富豪還是很多的。」


    「今晚蘇家三個少爺都會到場,尤其是侯爺,不知道多少人想嫁給他,你瞧著吧,今晚絕對是繼陸家選妃宴後的又一場相親盛會。」


    ……


    媒體七嘴八舌,溫言笙則被人領到了簽名板處,侍者遞給她一支筆,「麻煩您出示一下請帖,順便在這裏簽上您的名字。」


    溫言笙剛剛被母親趕下車,壓根忘了請帖這件事。


    「溫言笙?」忽然從一側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溫言笙一轉身,就看到郭佳妮穿著一身淺藍色的魚尾裙,一手提著裙擺,一手抓著手包,朝她小跑過來,「你怎麽在這裏啊?」


    她打量著溫言笙這身衣服,眼底滑過一絲艷羨。


    「主編和同事一直在找你呢?你說你來了,怎麽都不和我們說一聲。」


    這郭家小姐投身媒體行業,這在媒體圈不是秘密,所以一聽她這話,大家紛紛交頭接耳的討論起來。


    「原來是記者啊,那她穿成這樣還走紅毯幹嘛?平白浪費我的鏡頭嘛。」


    「想博出位唄,現在這種人很多的。」


    「我就說她那衣服怎麽那麽亮,估計訂了什麽玻璃片吧。」


    這些當記者的嘴巴素來犀利毒辣,也就是轉瞬間,就把她從天上踩到了地下。


    **


    「你還愣著幹嘛啊?快跟我過來。」郭佳妮不由分說,將她拉到了幕後。


    並沒有和《盛都日報》的同事匯合,而是直接將她拽到了後麵。


    「你怎麽來了!」郭佳妮剛剛還笑容燦爛,此刻轉瞬變了張臉。


    「我為什麽不能來?」


    「那晚發生的事情,你和別人說了嗎?」郭佳妮這兩天寢食難安,生怕溫言笙忽然冒出來,即使不是她推得人,但她確實難逃幹係,自己身份又擺在那兒,自己丟人就算了,不能家裏跟著蒙羞。


    溫言笙隻是一笑。


    「那晚救你出去的人是蘇三少嗎?」郭佳妮急著確認。


    「不是!」溫言笙看她著急的樣子,倒是覺得好笑。


    郭佳妮一聽不是蘇越川,長舒一口氣,「溫言笙,我給你一百萬,那晚的事情你就當全部不知道。」


    溫言笙莞爾一笑,「郭小姐,您出手還真是大方。你知道當天你們那種舉動,已經構成非法禁錮了嗎?」


    「又不是我推的你!」


    溫言笙聳肩,「你的意思是和你沒關係?既然這樣的話,你何必為了堵住我的嘴給我一百萬。」


    「兩百萬,最多了!」郭佳妮可不想今天出任何亂子,要是能用兩百萬擺平溫言笙,也是值得的。


    「我要是不同意呢!」


    「溫言笙,兩百萬你這輩子都賺不到,拿了錢,對大家都好……」


    「現在是你在求我,你的口氣是不是差了點。」


    「怎麽著,難不成你還想讓我捧著兩百萬求你?」郭佳妮挑眉,眼底都是倨傲,「你不過是個外地來的野丫頭,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嗎?今天可是蘇侯爺的大日子,您要是敢攪局,蘇家不會放過你的!」


    郭佳妮直接拿蘇家壓她。


    **


    而此刻站在不遠處的一男一女,倒是將這邊發生的事情都看在了眼裏。


    「越川,那邊那個就是我和你說提起的溫小姐。」秦瑤指著溫言笙,「穿銀色禮服的那位。」


    蘇越川微微點頭。


    「好像是遇到了什麽麻煩,待會兒你過去處理一下。」秦瑤眼底露出一絲精光,「給她留下個好印象,溫家雖然沒權沒勢,但是她家人脈廣,據說上麵那位,曾經還在溫家老爺子門下受教,要是得到她家支持,還愁對付不了蘇侯嘛!」


    蘇越川壓根沒和秦瑤說,自己早就見過溫言笙。


    他原本是打算借張衛東這顆棋子直接毀掉溫言笙的,這女人是蘇侯的人,她和蘇侯在鄴城朝夕相對,恐怕感情早就不一般了。


    翹蘇侯牆角,難如登天。


    況且他和蘇侯還處於對立麵,更不想要他的女人。


    本想直接毀了她,逼蘇侯出手,就他的脾氣,饒不過張衛東的,他要是趁機能抓到蘇侯的把柄,既破壞了他和溫家的聯姻,也破壞了他與方老的關係,還能抓著他的小辮子,直接送他入獄。


    一箭三雕!


    可惜他做事幹淨得令人髮指,一點蛛絲馬跡都找不到,倒是害他平白無故丟了個棋子。


    「越川,我給你介紹別的女人,你不看就罷了,溫家你一定要爭取一下。」


    **


    另一邊


    溫言笙實在不想和郭佳妮糾纏,打算離開,可是郭佳妮沒得到她的肯定迴答,怎麽可能輕易放她離開。


    「溫言笙,最多三百萬,這是我的底線了。」郭嘉寧咬了咬牙。


    溫言笙笑著撥開她鉗製自己的手,「郭小姐,你也在一遍遍試探我的底線,我這人好說話,不是沒脾氣的,你再胡攪蠻纏,我就當著媒體的麵公開你的醜行。」


    「攀上蘇三少,所以不在乎這點錢了?」郭佳妮輕笑,「我倒是小看你了,你說吧,你到底要多少!」


    溫言笙覺得她不可理喻,將禮服從她手中扯出來,「仔細你的手,別碰壞了我的衣服,你賠不起!」


    離得近了,郭佳妮才看清她衣服上鑲嵌的居然是真鑽,每一顆都打磨得一模一樣,這禮服得花多少錢啊。


    剛剛郭佳妮將她從台上拉下去,就有不少人看向他們這邊了,此刻兩人一拉一扯,此刻大部分賓客都沒來,許多媒體都把目光投向了他倆這邊。


    郭家在盛都排不上什麽名次,但也算得上有頭有臉,郭小姐的八卦,大家還是非常感興趣的。


    尤其是此刻郭佳妮氣急敗壞的模樣,活像是被人挖了牆角,搶了男人。


    「溫言笙,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身禮服是從哪裏來的,現在這些做情人的,都如此高調了嗎?」


    溫言笙不理她,準備直接入場。


    隻是門口的迎賓小姐卻直接攔住了她的去路。


    一是因為她沒有請帖,二是郭佳妮說她身份有問題,這樣的人,她們不敢放進去。


    「這位小姐,不好意思!」


    溫言笙哂笑。


    郭佳妮抓著包,勾唇一笑,「溫言笙,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別丟人了,趕緊走吧,別以為穿了一身昂貴的禮服,自己就能進入上流社會。」


    她走到溫言笙身邊,壓低聲音。


    「我給你錢的時候,你就該拿著錢乖乖離開,我也不會在這麽多人麵前揭穿你的醜事,你以為你今晚真能進得去?別做夢了!」


    「你要是不想更丟人,就立刻滾!」


    「現在不怕我把你的事情抖出去?」溫言笙抓緊裙擺,心底壓著一團火。


    「你知道有句話怎麽說嗎?先發製人,後發受製於人,現在大家都覺得你是別人的情人,你這種人品,說出來的話,誰會信?」


    溫言笙輕笑,「我以前隻覺得你不過是家裏有點錢,靠著父輩的關係,有些妄為,今天我才知道,真正心機婊長得什麽樣?」


    郭佳妮咬緊嘴唇,隻是笑了笑,「都這樣了,還不走,你臉皮也挺厚的,你爸媽沒教過你,人或者,最重要的是一張臉麵嘛,不過就你……估計你爸媽也……」


    在旁觀者角度,隻看到這兩個人靠在一起耳語,完全聽不清具體說了什麽,卻忽然看到那位穿著銀色禮服的姑娘,忽然抬起手,朝著郭佳妮臉上就狠狠抽了一下……


    「啪——」那清脆的巴掌聲,讓原本喧鬧得會場外麵,陡然悄寂無聲。


    「溫言笙!」郭佳妮睜大眼睛,粘黏得假睫毛都被打落了一個,「你打我?你知道我爸是誰嘛!我讓你今晚不能活著出盛都!」


    「我不知道你爸是誰,但我知道,他沒把你教好。」


    「你個死丫頭!」郭佳妮可從沒被人打過,抬手就朝著溫言笙揮過去。


    眾人沒想到,這晚宴沒開場,居然就人當眾開打了,還是兩個女人,看樣子,今晚的晚宴絕對精彩啊。


    溫言笙穿著裙子,不好動作,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直接踩到一個人的腳,她不意外的聽到了一聲悶哼。


    男人?


    溫言笙下意識要避開他的觸碰,這一踩一踏,愣是踩了蘇越川三腳。


    蘇越川忍著腳趾傳來的疼痛。


    自己原本準備從後麵將溫言笙拉到自己身後,來個英雄救美,結果卻被踩得腳趾都麻了,她還穿著高跟,足見力道不一般。


    這特麽的蘇侯克自己,連他女人也克自己!


    一側蘇侯的人剛剛準備上前幫忙,卻看到蘇三少原打算英雄救美,此刻卻被美人踩得臉都白了,當即笑出了聲。


    溫小姐,幹得漂亮!


    其實溫言笙真的是無心的。


    「三少,對不住哈,我不是故意的。」溫言笙急忙道歉,垂頭看著他的皮鞋,居然被自己踩扁了。


    其實她真的不是故意的,誰讓這人忽然出現在自己身後,還把腳伸到自己腳下的。


    蘇越川能怎麽辦?疼得額頭都是汗,還隻能賠著笑,「沒關係,你沒事就好!」那溫柔寵溺的樣子,讓蘇氏集團外圍又一次炸了。


    這女人和蘇三少什麽關係?


    「三少,是她先動的手……」郭佳妮直接開口告狀。


    「不能活著出盛都?」溫夫人已經大步走了過來,「剛剛是誰說那話,站出來我瞧瞧,這是哪家姑娘,如此跋扈?誰給她的膽子這麽囂張放肆?」


    那聲音溫和卻又淩厲,讓現場氣氛急轉直下。


    ------題外話------


    蘇三少這英雄救美,真的是……


    鞋子都被踩扁了,咳咳……蘇侯確實克他,連他女人也克他,這話沒毛病,哈哈……


    **


    中午睡覺,我做了一個很詭異的夢,然後華麗麗的睡過了,導致三更遲了【捂臉】


    最後一天啦,大家有月票的,給月初投一投哈,麽麽噠,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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