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尹木蘭這番挑釁的話,在場眾人無不倒吸一口涼氣,他們可是將之前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


    就衝著許思儂剛剛的做派,這顧華灼沒把她直接驅逐出去,估計也是看在嶽清和麵子上,沒想到這家人卻倒打一耙,質疑別人的待客之道,當真可笑。


    不待顧華灼開口,這嶽清和早就坐不住了。


    她心裏真的有一萬隻草泥馬唿嘯而過。


    「在評論別人待客之道之前,你們是否要檢查自己是否值得別人以禮相待!」嶽清和直接跳出來,擋在了顧華灼與孟浴風前麵。


    「清和——」許思儂瞳孔放大,顯然沒想到嶽清和會跳出來。


    「就衝著你剛剛做的事情,嫂子沒將你直接掃地出門,已經夠給麵子了,若是嫂子出手,必然會落人口實,那行,既然人是我帶來的,那就由我親自讓人帶你們出去!」


    嶽清和看著柔弱,但畢竟是嶽家人,但這骨子裏還是強勢的,雖然隻有一米六多的身高,但是強硬起來,氣場足有兩米八!


    說話口氣,更是冷硬得沒有一絲人情味,倒是頗為狠戾。


    「清和,你和我們思儂不是朋友嗎?你這是什麽意思?」尹木蘭有些錯愕,但是對麵人是嶽家人,她惹不起,說話都比剛剛軟了許多。


    「朋友?」嶽清和輕笑,「我現在倒是懷疑,當初在國外,你在我車前昏倒,是否是有意為之?為了與我刻意拉近關係?」


    許思儂臉色羸弱蒼白,「我的身體如何,你不清楚嗎?我怎麽可能拿自己身體開玩笑?我一直很珍惜我們這段緣分,我們認識這麽多年,我可是一直把你當朋友啊。」


    「珍惜這段緣分?」嶽清和勾唇一笑,「那我且問你,你剛剛那些行為到底是在做什麽?」


    「一上來就挑釁嫂子,什麽九爺救你,又什麽還衣服,結果呢,那衣服到底是從何而來,你拿著衣服過來,到底存了什麽心思,還需要我明說嘛!你自己不覺得難堪嘛?」


    「這要是我,早就羞愧難當,壓根不敢在這裏待下去了!」


    「大家都不是傻子,嫂子不方便說,那我可以幫她說!」嶽清和眉眼鋒利,倒是頗為嚇人,「挑撥人家夫妻關係,你好趁虛而入對不對?」


    「我不是……」許思儂急忙辯解!


    「你是不是大家心知肚明,你口口聲聲把我當朋友,珍惜我們的緣分,那我問你,你剛剛的所作所為,把我置於何地,今天但凡九爺和嫂子之間產生嫌隙,你讓我如何自處?」


    「這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我故意把你帶來挑撥人家夫妻關係,以為我們是一夥的,你讓我和西門以後如何麵對他們!」


    「別提什麽把我當朋友,我看你純粹是把我當跳板,試圖攀附上葉家吧!」


    「還是說,從我們認識開始,你就一直準備利用我,畢竟嶽家大小姐的朋友,這身份擺到哪裏都很好用?」


    許思儂還是第一次見她這般咄咄逼人,當即就白了臉。


    「現在又攔住浴風姐的去路,說是來找她的,你是想把整個盛都名門都得罪個遍,然後讓你們許家再次被逐出盛都才甘心是不是!」


    嶽清和橫眉冷對,氣勢淩人,那眼神冰冷涼薄,似是嚴寒刀劍,鋒利迫人。


    「好了,你和他們計較什麽?大家知道是怎麽迴事就成,質疑陸家待客之道,我還沒質疑你們的家教呢!」顧華灼冷哼,抬手拍了拍嶽清和的肩膀,讓她冷靜一下。


    顧華灼見過不要臉的人,卻還沒見過一家人都如此無恥的。


    「你……」尹木蘭氣得身子發抖。


    「女兒挑撥別人夫妻感情,做母親的不問青紅皂白,一上來就質疑別人,這般厚顏無恥的人,我也是第一次見!」


    「有空質疑別人,說我欺負你女兒,不如好好迴家管教好女兒,別整天盯著別人的男人。」


    「好歹也是大家小姐,別盡做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尹木蘭當時臉就白了。


    周圍都是譏笑聲。


    「我本來想給你們留點臉麵的,既然你們說我們霸道強勢,要把你們驅逐出門,我不能平白無故被人指責啊,那我就把這『惡名』坐實好了!」顧華灼輕笑,「葉峰,你還愣著做什麽,還不把她們請出去!」


    「嗯!」葉峰點頭。


    「走吧!我們進去!」孟浴風拉了拉顧華灼的衣服,這般鬧下去,場麵隻會一發不可收拾。


    孟浴風看著對麵的許家母女,說到底還是想給他們留點臉麵,也不想事情鬧得太難堪?


    「等會兒,孟浴風,我想和你談談!」尹木蘭剛剛或許太心急,沒注意到孟浴風,畢竟在一群衣著華美的人群中,她一襲棉裙太不引人注意。


    「浴風和你有什麽好談的。」顧華灼護著孟浴風就準備往內室走。


    「孟浴風!」尹木蘭甩開試圖將自己拉走的保安,「你確定不和我聊聊嗎?」


    孟浴風猶豫一下,拍了拍顧華灼的手背,「許夫人,這邊請吧。」她指了指邊上一個角落。


    「浴風?」顧華灼莫名擔心,畢竟這許家到底是什麽人家,她已經看得一清二楚,這找孟浴風肯定沒好事。


    「沒事,就聊兩句而已,況且這麽多人呢,她也不能對我如何!」孟浴風說著就往另一側走,這許家母女立刻跟了上去。


    **


    三人走到角落,雖然這邊確實沒人,但是剛剛引起的動靜太大,幾乎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這裏。


    而且這孟家與許家八竿子打不著,他們為什麽要找孟浴風,這讓眾人不得不猜測孟浴風的身世。


    孟浴風端了杯果汁,喝了兩口,神色平淡得看著麵前的母女,「許夫人,有什麽話直接說吧,我們之間不用繞彎子。」


    「之前在雜誌社,我語氣確實不太好……」尹木蘭難得服軟,「我今天是特意過來找你的!」


    尹木蘭這話說得倒是不假,孟浴風隨軍之後,部隊她找不到,就算找到也進不去,之後聽說孟浴風迴到盛都,可是整天閉門不出,孟家更是閉門謝客,她更是找不到人。


    可是許思儂的身體已經等不及了!


    蘇侯那邊的路被斷了,許白梔那丫頭就像個刺蝟,想要她鬆口簡直難如登天,她隻能將希望寄托在孟浴風身上。


    「這是來和我道歉?那我接受。」孟浴風微微一笑,盡是一派雲淡風輕。


    「浴風,你好歹是思儂的姐姐,你就不能幫她一把嘛!」尹木蘭激動的上前一步,拉住了孟浴風的手。「算我求你了。」


    顧華灼和嶽清和在一邊遠遠看著,一看到這情形,當即心裏就咯噔一下。


    「什麽姐姐,我可不是她姐姐!」孟浴風拂開她的手。


    「隻要你想,我可以立刻讓你成為許家大小姐!」尹木蘭態度十分誠懇,「隻要你答應救救思儂,我要什麽我都答應你,真的,算我求你!」


    「所以條件是要我給你女兒半個肝髒?」孟浴風輕笑。


    尹木蘭咬緊嘴唇,「思儂真的等不及了,其實半個肝髒死不了人的,你和她是同父異母的姐妹,你們的肝髒肯定很合適,隻要你願意,我什麽條件都答應你。」


    孟浴風捏著手中的玻璃杯,隻是不鹹不淡得笑著。


    「如果不是你女兒急需要肝髒,或許你巴不得我早死吧。」孟浴風哂笑,「許夫人,我不在乎什麽身份地位,誰稀罕許家大小姐的位置,誰拿去。」


    「姐姐——」許思儂咬著嘴唇。


    「別這麽叫我,我受不起!」孟浴風輕笑。


    「難道你就真的不想認祖歸宗?」尹木蘭咬牙。


    孟浴風輕笑,「這是你第三次找我了,我再和你說最後一次,以前我沒答應,現在也不可能答應!」


    以前她沒答應,現在懷孕了,更不可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我知道你現在懷孕了,肯定不適合手術……」尹木蘭語氣急切,「其實孩子隨時都可以再有,但是思儂真的沒法再等了,要是這個月不做手術,她真的撐不下去的,浴風,我求你了!」尹木蘭說著就要給她跪下。


    孟浴風直接伸手扶住她,「許夫人,你們許家家大業大,尋找一個肝源很容易。」這言外之意,自己是絕不可能幫她的。


    她說完就準備離開!


    「孟浴風!」尹木蘭有些急了,「你以為按照你的身份,能進得了許家嘛!我求了你那麽多次,已經很給麵子了,你別不知好歹!」


    「媽,姐姐不願意就算了!」許思儂拉著自己母親。


    「什麽狗屁姐姐,這丫頭就是個野種,上不了台麵的東西,我能給她個身份,已經夠看得起她了!」尹木蘭聲音很大。


    邊上的人本就一直在觀察這邊的動靜,聽著這席話,整個大廳就瞬間炸開了。


    孟浴風更是當即白了臉,掐著水杯的手,指節青白。


    「媽,你別說了!」許思儂試圖阻止自己母親。


    「什麽別說了,她媽是個什麽東西,她自己心裏沒數嘛!」尹木蘭冷笑,「都是下賤的東西!」


    「這丫頭早就知道了自己身份,還賴在孟家,知道自己是養女,故意勾引自己的哥哥,她的養父母要是知道,自己收養的女兒,居然禍害了自己兒子,也不知道會怎麽想!估計都死不瞑目吧。」


    「不過有其母必有其女,這做母親的就會當小三偷人,這做女兒又能是什麽好東西!」


    「什麽孟家大小姐,你就是我們許家上不得台麵的私生女而已,我讓你迴家,給你身份,那是看得起你,你以為你是誰?」


    「就你這身份,也配得上孟家嘛……估計是捨不得孟家給你的錢財富貴,才對自己哥哥……啊——」尹木蘭話沒說完,孟浴風轉過身,一杯果汁,直接淋頭而下!


    「孟浴風!你幹嘛!」尹木蘭當時就炸了。


    果汁冰涼黏膩,橙黃的液體糊了她一臉。


    「看不出來,我在幹嘛麽?」孟浴風抬手朝著不遠處一個托著酒水的侍者招了招手。


    那侍者已經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呆愣的走過去,孟浴風端起一杯香檳,走過去,仗著身高優勢,一點點從她發頂將酒水澆下去……


    「許夫人,現在你看清楚我在幹嘛了嗎?」


    這許家母女沒想到孟浴風作風如此大膽直接,當即被嚇傻了。


    「怎麽?還不清楚?」孟浴風將空掉的香檳杯放在一邊,又端起一杯雞尾酒,順著她的臉,慢慢澆下去……


    「您現在可清醒了?」


    「啊——」尹木蘭當即炸了,抬手就要推她,孟浴風動作很快,這酒杯忽然往前一推,不偏不倚卡在了她的喉嚨處。


    雖然酒杯邊緣都被打磨得光滑,可是冰涼的觸感抵住喉部,仍舊讓人心頭一跳。


    「媽!」許思儂身上也被濺了不少酒水,「姐姐,你這是幹嘛?」


    孟浴風輕哼,「你看不出來嗎?我在教你媽做人!」


    「剛剛我攔著灼灼,是不想你們太難堪,已經夠給麵子了吧!」


    「而且從始至終,我都好言相待,怎麽?我不答應你,就狗急跳牆,要咬人?」


    說著玻璃杯往前抵了一寸。


    那力道,活像是要戳進她的皮肉裏。


    「你之前找我,我已經對你諸多容忍,無非是看在你是我長輩麵子上,加上你女兒生病,我心想,你心裏著急,可能有些口不擇言,我能理解,可是現在我才發現……」


    孟浴風輕笑,眼底盡是輕蔑,「這人犯賤,是壓根不分場合的!」


    尹木蘭壓根不敢亂動,「孟浴風,這麽多人,你想對我幹嘛!你瘋了嗎?」脖子間那抹冰涼的觸感,就好像懸在脖子上的匕首,她壓根不敢亂動。


    「怎麽,就允許你對我進行人身攻擊,我還不能反抗了?我與你們許家有什麽幹係,當年丟掉我的是你們,現在你女兒需要肝髒了,又來找我?」


    「我不同意,就狗急跳牆,對我各種攻擊?」


    「我今天最後和你說一句,我沒吃過你們許家一口飯,沒用過你們家一分錢,你女兒今天就算死在我麵前,與我有何個幹係,我是個私生女,配不上你們高貴的許家,什麽大小姐位置,我受不起!」孟浴風這話說得決絕果斷。


    尹木蘭大口喘著粗氣,整個人狼狽不堪,「孟浴風,我要是將你的醜事抖出來,我看你還如何在盛都立足!」


    孟浴風哂笑,「你知道有句話是怎麽說的嗎?」


    「最賤毀一生,您好歹是大家族的當家主母,嘴巴這麽賤,是真以為我這麽好欺負,不敢撕爛你的嘴嘛!」


    尹木蘭氣炸,當時揮手就要打她!


    邊上的顧華灼和嶽清和一看這情形,當時就跑了過去。


    隻是孟浴風這性子,什麽時候吃過虧,這都沒等那二人衝過來,已經反手給了她一巴掌,隻是尹木蘭下意識躲閃,這巴掌愣是有一半落在她耳朵上,打得她耳朵幾乎有些耳鳴。


    孟浴風輕輕將另一隻手的空酒杯放在侍者托盤中,伸手揉著手腕,「不好意思,打得有些歪了!」


    「許夫人,挨打要立正,你躲什麽!」


    那口氣著實囂張。


    而此刻問詢趕來的孟紹酉已經衝到了門口,看到孟浴風沒吃虧,方才長舒了一口氣。


    眾人一看孟紹酉來了,當即覺得事情大條了,但是看到他身後緊隨而至的一群人,更是狠狠倒吸了一口涼氣……


    九爺、葉二少、陸淮、西門……


    居然也悉數到場!


    「我聽說剛剛有人質疑我們陸家的待客之道?」陸淮那清冽的嗓音在大廳久久迴蕩,溫潤卻又鋒芒畢現。


    ------題外話------


    挨打要立正,不然打偏了,可怎麽好……


    啦啦啦,一虐渣我就亢奮怎麽整,我絕對有些變態【(*/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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