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都方家


    方老將最後一針銀針從葉九霄額側取出,「小九,你抽空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


    「嗯。」葉九霄語氣溫吞,神情平靜。


    「身體不能開玩笑,況且你現在還有老婆孩子。」方老將銀針收好,「你再休息會兒,我去找你爺爺。」


    「麻煩您了。」


    「你這孩子,和我客氣什麽。」說完就匆忙離開房間。


    倒是葉宇緊跟著推門而入,「爺,您身體沒事吧?」


    「可能最近有些疲憊,被他紮兩針,舒服了些,薛孝全的事情如何了?」他目光平時,修長的手指,由上往下繫著紐扣。


    「他和少夫人的新聞已經徹底抹平了,他兩個多小時出的手術室,算是廢了。」


    「嗯。」他語氣平穩不驚,好似說得就是稀鬆平常之事。


    「那個叫白棠的人,如何處理?」


    「薛家會收拾的,就不用我們出手了。」葉九霄嘴角掛著一絲邪笑,「這個薛孝全,還真當我不敢動他了,一而再再而三挑釁我。」


    葉宇瞧他起身,立刻取了外套,幫他披上。


    「確實活該,之前那事兒就有他的影子。」


    「若不是薛琍手腳快,我豈會放過他!」


    「他都已經進去蹲了幾年,怎麽出來一點都不變,以前是從別人手中買藥,現在居然開始牽頭做這種非法的買賣,這皇城腳下,當真是不怕死,還以為他爸能護他一輩子?」


    「薛琍還算有腦子,自從薛孝全出來,就打發他去國外暫避風頭,不過對他錢財上多加克製,薛孝全過慣了紙醉金迷的生活,讓他忽然吃齋茹素肯定不習慣。」葉九霄順手將西裝領口整平。


    「兜售禁藥,來錢快。」


    葉宇無奈搖頭,「之前查宋雨連與蘇越川試圖給少夫人下藥的時候,就查到了這薛孝全身上,他和宋雨連貌似還有一腿,難怪宋雨連會從他手中拿藥。」


    「若非他父親動作快將他弄出國,上迴就該收拾他了。」葉九霄眸子一凜,俱是寒意。


    這事兒還得從之前宋雨連慫恿蘇越川給顧華灼下藥那事兒說起,葉九霄順藤摸瓜就查到了薛孝全身上,他出獄之後就幹起了蛇皮買賣。


    葉九霄早就想動他了,沒想到這次送上門,他豈會輕饒了他。


    **


    盛都二院


    薛琍一聽嶽家名號,整個身子都徹底涼透,「你怎麽會惹到嶽家人!你這渾小子,我不是早就和你說了,這盛都有幾戶人家,咱們惹不起,尤其是這嶽家!」


    「我哪兒知道,那個賤人認識嶽家人啊!」薛孝全說話伴隨著間歇性咳嗽,說話明顯中氣不足。


    「誰?」薛琍眸子一凜,「你去找顧家那丫頭麻煩了?」


    薛孝全目光閃爍,避開他的目光。


    「你個混小子,我不是早就警告過你,那丫頭有背景,讓你別去招惹她嘛!」


    「爸,要不是她,我那些生意壓根不會黃,你都不知道因為這個我損失了多少錢。」


    「錢比你命還重要?」薛琍氣得牙齒打顫。


    「那顧家不過是燕京一個小地產商,你怕他做什麽,我們要是私下動手,那汪家找不到正當理由,也不能拿我們怎麽樣!」薛孝全語氣明顯軟了下來。


    「你還敢說,她身後恐怕不止汪家。」


    「爸,你就是太膽小了。」


    「嗬——我告訴你,上迴要不是我及時把你送出去,你真當你能活著離開盛都?」薛琍氣得將一側的凳子踹翻在地。


    「她能有多大本事?」


    「你看看宋雨連的下場就知道了。」薛琍冷哼。「汪家勢力不在盛都,權勢大,約束多,多少人盯著他家,不過他家手也伸不到這邊,若是汪家,我倒是不擔心。」


    「那你還把我送出去!」


    「你要是將在女人身上花得心思用在這上麵點,也不至於被人……」薛琍看著他雙腿,眼眶又開始泛紅。


    「那你查到她背後人是誰了?」


    「不是葉九霄就是蘇侯。」薛琍這話一出,房間所剩無幾的人都齊齊愣住。


    白棠一直安靜站在一邊,聽了這話,心裏一震。


    這二人往上推幾年,都是皇城根的太子爺,與薛孝全壓根不是一個檔次的人。


    她是知道部隊集訓事情的,再聯想蘇侯身子孱弱,這是盡人皆知的,這一排除,立刻就知道顧華灼這背後之人。


    葉九霄?


    那一瞬間,似乎以前想不通的許多事情一瞬間全部迎刃而解。


    小九爺探班,葉氏代言,葉九霄若有似無的維護,和西門少爺交好,還有現在的嶽家……


    薛孝全冷笑兩聲,「爸,你別開玩笑,葉九霄和蘇侯怎麽可能會同她一起,八竿子都打不著好嘛。」


    「這葉九霄還有個孩子,這女人身份,汪家也不會讓做後媽吧。」


    「蘇侯就更不可能了,自己活著都成問題,還特麽養女人,我……熬——」薛孝全話音未落,薛琍抄起手邊的蘋果,直接朝他扔過去。


    「你胡說什麽東西,這裏是醫院,你人多口雜,這話傳出去,你這條小命都保不住。」


    「爸,這裏都是自己人,誰敢傳出去!」薛孝全雙手撐著試圖挪動身子,可是那鑽心的疼痛,讓他冷汗直流。


    餘光忽然瞥見一側的白棠,目光頓時一冷,「白棠!」


    白棠身子一抖,抬頭看著她。


    薛琍卻直接衝過去,按住白棠的肩膀,就狠狠抽了她一巴掌。


    「小賤人,落井下石?我兒子出事,你立刻就把他和顧華灼的照片發出去,這是準備搞死他?」


    「薛總,你這話我聽不懂。」白棠嘴裏都是腥甜的血水,她伸出舌頭舔了舔有些撕裂的嘴角。


    好疼。


    「難不成你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你不就是想要立刻和孝全撇清關係嘛,就試圖把顧華灼拉下水,當你擋箭。」薛琍冷哼,「瞬間將我的注意力轉移到顧華灼身上是不是!」


    「薛總……」白棠死死咬著牙,不再說話。


    「要不是因為你,我兒子也不會變成這樣,你現在還想全身而退,門兒都沒有。」


    「在盛都,或許顧華灼我動不了,但是玩死你還是很容易的。」


    「以前沒出事,你們這些女人,就和菟絲花一樣纏過來,現在出事就想抽身,沒這種好事。」


    白棠咬了咬嘴唇,「我和薛少一起,並不是為了他的錢。」


    「說得好聽,你這樣的女人我見過了,既然不是為了錢,那你就留在這裏伺候他,若是孝全再出點事,我也可以打斷你的腿。」


    「爸……」


    「你在醫院好好待著,我還得出去一趟幫你擦屁股。」薛琍深深看了一眼,一想到他以後不能人道,這心裏酸得不行。


    **


    隨著渾身麻藥漸漸散去,即使掛著止痛泵,還是覺得下半身隱隱作痛,尤其是某處,更是疼得鑽心。


    「薛少,量一下體溫吧。」查房護士過來。


    「滾——」薛孝全直接將掛在床頭的吊瓶都一下子扯落,發出巨大的聲響。


    來來迴迴的醫護人員,全部都被他罵走或者打跑。


    很快病房就剩下他與白棠二人,畢竟誰都不想來觸黴頭。


    白棠坐在床頭,削著蘋果,忽然悶笑出聲。


    「你笑什麽!」薛孝全額角都是細密的汗水,嘴唇更是青紫到泛白。


    「你嘴唇有點發幹。」白棠弄了點溫水,蘸了棉簽給他濕潤嘴唇。


    直到他嘴唇完全濕潤,薛孝全忽然抬手,一把扯住白棠,將她整個人死死拉向自己,「你是不是在笑話我!」


    「沒有啊。」白棠嘴角勾著一抹笑意。


    「你個賤人,你敢笑我,我弄死你!」薛孝全手指收緊,要把她胳膊折斷一般,「就算我不行了,照樣有辦法,讓你在我身下求饒。」


    白棠悶笑,「嗯,我相信。」


    「滾!」薛孝全推開她。


    白棠卻沒動彈,而是坐在床頭,繼續削蘋果。


    「我讓你滾,你聽到沒!」薛孝全此刻看著女人就煩。


    「薛總讓我照顧你。」白棠堅持,薛孝全也累了,側頭不理會她。


    隻是沒過多久,薛孝全就察覺到了身體的異樣,他身上越來越燙……


    「白棠,幫我叫醫生。」他聲音也變得粗啞幹燥起來。


    舌頭幹燥,喉嚨澀到發緊,渾身熱到發燙,短短數秒,他身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迅速充血泛紅。


    「唔——」身子難受得像是快要炸掉了,他抬手試圖去按床頭按鈕,可是手指劇烈顫抖,根本無法動作,嗓子幹澀到冒煙,就連高聲唿救都沒力氣。


    「你……」他忽然轉頭,看著白棠。


    白棠終於將最後一點蘋果皮削完,抽了張麵紙擦著水果刀,「薛少,這東西,您應該很熟啊。」


    「嗯——」薛孝全身子沒法動彈,卻被藥物驅使,開始劇烈抖動,瞳孔開始逐漸失去焦距。


    「薛孝全……」白棠起身,「你真的該死!」


    說完直接起身離開,剛剛出門就碰到準備進去的醫生護士。


    「白小姐,薛少現在怎麽樣了?」


    「他剛剛穩定下來睡著,你們別去打擾他,不然又得發脾氣了。」說著她直接帶上門,隔絕大家視線。


    「那我們待會兒過來。」


    「嗯。」


    白棠又往病房匆匆看了一眼,方才出了醫院。


    **


    她稍事偽裝,從後門驅車離開,倒是沒引起擁堵在前門的記者注意。


    此刻一處咖啡館內,顧華灼已經等候多時。


    她是半個小時前接到白棠信息,約她出來碰麵,說是隻想與自己說幾句話,地點隨她定。


    當白棠到達的時候,顧華灼已經續了一杯咖啡。


    「顧姐。」白棠坐下。


    「幫你點了藍卡,你喜歡的口味。」顧華灼捏著勺子,微微攪動咖啡。


    「謝謝。」她順手摘下圍巾,鮮紅的手指印,在她白皙的小臉上,格外駭人。


    「白棠,你……」


    「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想問我,讓我先說可以嗎?我時間不多了。」白棠喝了口咖啡,「好苦。」


    「我沒給你加糖。」顧華灼捏了幾塊方糖丟入她的咖啡中。


    「其實我沒你想得那麽幹淨。」白棠靠在沙發上,「我家裏是農村的,現在的學歷也是買來的,你知道隻要有錢,現在買個學歷很簡單。」


    「嗯。」顧華灼斂著眉頭。


    「剛剛到盛都的時候,沒什麽錢,被人騙了,賣到歡場當了小姐。」


    顧華灼捏著勺子的手指一頓,咖啡濺出少許,沿著杯壁,緩緩滾落。


    「其實那地方沒什麽人情味兒,大家都想找個金主,能讓自己脫離苦海,搶男人搶生意都是輕的,弄不好,遇到個厲害的,真能把你弄死。」


    「薛孝全那會兒19歲,盛都有名的富二代,出手闊綽,場子裏許多姑娘喜歡,但是他這人有個毛病,喜歡嫩的。」


    聽到這個名字,顧華灼心底升起一抹不好的預感。


    「那會兒我剛去沒多久,被挑中進了他的場子,一開始就是喝點酒,放肆了,他就開始動手動腳,當著我的麵兒在水裏放了藥,就說能助興,讓我喝了,我當時直接嚇哭了。」


    「同行的姐姐直接過去,就抽了我一巴掌,說我不知好歹,同他賠禮道歉,說我是新來的,不懂事,她代勞。」


    白棠忽而一笑,「你也知道薛孝全這種人,把女人就是當玩物的,我越是不肯,他越要逼我,那個姐姐一心護著我,最後惹惱了他……」


    「兩杯水,一瓶藥,都被他灌到了她口中,他說:出來玩,還想當聖人,你這麽護著她,就替她喝好了。」


    白棠忽而一笑。


    「全程……我都在邊上。」


    「顧姐,當年那件事,我全程都在,我就在邊上看著,她沒有一點掙紮,直至薛孝全玩膩了,砸了一遝錢在她臉上,她還和他說了一聲:謝謝。」


    她語氣平靜,仿佛那事兒與她並無關係。


    「直到最後,她還一直在安慰我,告訴我,沒事的,不要怕。」


    「她說她也有個和我一樣大的妹妹,在讀高中,再過幾年就要高考了,她得攢錢給她上大學,她長得漂亮,想到盛都上明星,沒想到現在卻混成這樣,也沒臉迴去了。」


    白棠輕笑,「當晚她就走了,警察查封了那裏,我們自然就得救了,我以為薛孝全那種混蛋,肯定會得到法律的製裁,沒想到他過得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要好。」


    「顧姐,你說憑什麽!」


    「你是故意接近他的?」


    「嗬——」白棠哂笑,「他死不足惜。過了六年多,再次碰麵,他居然對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可見當時那件事,他壓根沒放在心上。」


    「他這樣的人自有天收拾,你不需要為了他,搭上自己一輩子。」


    「我這輩子早就被他毀了!」白棠音量陡然提高,「我全程目睹了一個人因為我被他玩弄致死,在那一晚,我就已經死了。」


    「白棠!」


    「顧姐,整件事情,我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白棠笑了笑,「其實那晚我是故意引誘薛孝全去火鍋店的。」


    「他貌似和你有過節,一直想要找你麻煩,我知道你背後有人,所以……」


    顧華灼忽而一笑,「我之前還在想,我是不是什麽地方得罪你了,你要這般算計我,現在看了,你是準備借我的手,除掉薛孝全。」


    「嗯。」白棠沒否認,「之前在洗手間故意和你爭執,其實也是為了讓自己狠下心。」


    顧華灼咬緊嘴唇,「你剛剛說你時間不多,你把薛孝全怎麽了……」


    「自然是去他該去的地方。」白棠輕笑,端起已經涼透的咖啡,還未送到嘴邊,警笛聲由遠及近,宛若急促的鼓點,震得人心頭直跳。


    「白棠!」


    「顧姐,還是好苦。」白棠垂頭喝了口咖啡,再抬頭,已是淚流滿麵。


    「她當時救了你,就是為了讓你能夠更好地生活下去,不是讓你為她報仇的。」


    「我知道啊,可我已經沒有辦法像正常人一樣生活了,今天終於解脫了。」


    警察已經直接沖了進去。


    「把手舉起來!」


    白棠衝著顧華灼笑了笑。


    「白棠不是我的名字,是她的,她一直想當個明星,讓更多人記住她,我也算幫她圓了夢,沒遺憾了。」


    「顧姐,對不起。」白棠起身,朝她深深一鞠躬,滾燙的淚珠從她眼底滾落,「你要幸福。」


    說完就被警察直接帶走,顧華灼猛地起身,有警察攔著,她也追不上去。


    桌上除卻兩杯涼透的咖啡,還有未幹的淚滴,她斜靠在沙發上,動了動手指,端起她的咖啡,抿了一口。


    眼眶瞬間紅透。


    「分明很甜啊。」


    薛孝全在醫院暴斃而亡的消息瞬間傳遍了整個盛都,而白棠涉嫌謀殺已被警方控製,檢方根據白棠的證詞,正式啟動了對當年案件的重審……


    關於更多案件的真相逐漸浮出水麵,而程陽作為當時薛孝全的律師,也在第一時間被檢方控製。


    而當天就有記者直接奔赴當年受害者的故鄉,試圖找尋她的親人,了解情況。


    據說她的父母在她過世第二年受不了流言蜚語,母親上吊自殺,父親在外打工,意外亡故,她唯一的親妹妹,也在第三年輟學外出打工,至今杳無音信。


    **


    盛都某處大宅


    男子正拿著一塊白布,擦著手中一方白玉。


    「程陽在看守所自殺了。」


    男子神情一如往常,「他倒是識時務。」


    「白棠那邊也處理好了。」


    「這個女人倒是有點意思,稍微點撥一下,就知道怎麽做了。」男子哂笑。


    「您不是和她說,當年過世那女人的妹妹在您手裏?她才……」


    「我就隨便一說,誰知道她居然當真了,不過借著她的手除掉薛孝全,值了。」


    「薛孝全這些年可是幫我們賺了不少錢啊。」


    「他若是老實在國外待著就罷了,偏要跑迴來,那我就容不下他了,這人沒腦子,之前就被人盯上了,若是再讓人順藤摸瓜查到我這邊,為了他,不值當。」


    「您說的是,可是程律師那邊……」


    「葉九霄已經盯上他了,他已經是個廢棋了,棋子無用,若是不棄,隻會反受其累,借著這事兒,把他徹底除掉,安心。上迴他被葉九霄嚇了一迴,如同驚弓之鳥,膽子小得可憐。」


    「您這招高明,屬下佩服。」


    「那晚打折薛孝全腿的人,找到了?」


    「隻查到嶽家。」


    男子將擦拭好的白玉放在盒中,「顧華灼和嶽家?」


    「顧華灼的母親是開畫廊的,嶽清和是畫畫的。」


    「嗯。」他微微頷首。


    「對了,今天九爺和葉家老爺子去了方老那邊?」


    「葉家最近與方老聯繫有點多啊。」他低頭撫弄玉石,眼底略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光。


    **


    盛都葉家


    葉九霄迴家之後,就發現葉老爺子與小包子正趴在廚房邊,不知在看什麽。


    「怎麽了?」


    「哐當——」不鏽鋼瓷盆砸在地麵,發出劇烈聲響。


    「啊——」廚房傳來顧華灼一身驚叫。


    葉九霄快步走過去,就發現自家廚房鍋碗瓢盆亂七八糟的丟在碗槽裏,展板上還有血跡,地上一條帶血的魚,正在垂死掙紮,七零八落的蔥頭生薑,落了一地。


    「九霄,你迴來了?」顧華灼穿著圍裙,臉上還有一片魚鱗。


    「爺爺說你今天檢查身體,被紮針了。他和軒軒今天釣了幾條鯽魚,我準備親自下廚給你煮魚湯。」


    顧華灼本就不太會做飯,也就會些簡單的,殺魚這個,她是壓根不會,第一次上手。


    然後葉九霄就看到某人將蹦得奄奄一息的魚從地上撿起來,一刀下去,魚頭瞬間崩落。


    那魚還睜著白花花的眼珠子,就被她丟入了鍋中。


    葉九霄當時心裏就一個念頭。


    這女人想毒死他!


    ------題外話------


    挖的坑有點深,需要一點點填……o(╥﹏╥)o我遲早會把自己埋在坑底。


    九爺:你說的那句話,我不是很理解,什麽叫做往前幾年,我和蘇侯也是皇城根的太子爺,現在就不是了?


    我:你老了……太子爺,不貼切。


    九爺:……


    我:以後那是小包子的天下,你就……


    九爺: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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