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別墅


    山上的積雪總是消融得比較慢,壓枝的沉雪倏得垂落,細細碎碎,飄飄灑灑,安靜極了。


    女子整個人幾乎都在蘇侯懷中的,小手抵在二人胸口,微微抬頭,就能看到他下頜骨,線條流暢,柔和至極,這個男人,就連稜角都泛著柔色,好看得緊。


    她雙手撐著試圖從他身上爬起來,可是被他扯著,動彈不得。


    她隻能將衣服一點點從他手指中一點點抽出來,動作極小,生怕驚醒了他,直到衣服全部被拉扯出來,她方才長舒一口氣,離得近了,她才發覺蘇侯臉有些潮紅,就連耳朵都通紅一片。


    她伸手觸碰一下。


    好燙。


    蘇侯身子微微一顫,細長的手指緩緩收緊,喉嚨微微聳動,卻愣是沒睜開眼。


    「都聚在門口幹嘛呢!」隨著方老爺子喊聲,女子慌忙從床上下來,低頭整理衣服,這會兒她抬頭看著門口。


    差點沒嚇死。


    門口什麽時候來得這麽多人。


    那剛剛的一幕,豈不是都……


    女子沒來由的慌亂,別開眼,狠狠瞪著還在床上的蘇大壯。


    它蜷縮著身子,安靜躺在蘇侯手邊,此刻倒是乖巧。


    「怎麽了,都讓開點啊。」方老手中端著藥,步履輕緩的走了進來,「這都看什麽呢?」


    「沒什麽。」西門咳嗽兩聲。


    以前葉九霄就說蘇侯悶騷,他還不信。


    尼瑪!


    趁著生病吃人豆腐,還有比這個更不要臉的嘛。


    「還沒醒啊。」方老嘆了口氣。


    「外公,他臉有些紅,是不是生病了?」


    方老立刻放下碗,低頭摸了摸他的額角,「你還別說,真的有些燙。」說著又給他搭脈,「可是身子看起來也沒什麽異常啊,怎麽好端端身上有些燙呢。」


    女子咬了咬嘴唇,想到剛剛自己壓到他身上,他咳嗽半天。


    難不成……


    自己把他壓壞了?


    「先餵他喝藥吧。」方老話音剛落,立刻就有下人過來,輕車熟路的將蘇侯扶起來,微微壓住他的下巴,幾乎是半強迫的讓他張口,方老就拿著勺子,將濃黑的藥汁一點點送入他的口中。


    西門幾個風騷的走位,已經到了女子身邊,伸手抵了抵她,「小美人兒,你可以啊。」


    女子擰眉,不理他。


    「我們家侯二從小打大,還沒被女人碰過,你可是第一個上來就把他壓倒的人。」


    「那是個意外。」


    「不用解釋,哥哥是過來人,都懂。」西門笑得十分欠揍。


    「你倆在後麵嘀咕什麽呢!」方老扭頭看著二人。


    「沒什麽啊。」西門嘿嘿一笑。


    「離我外孫女兒遠點兒,聽著沒,你要是敢對她存非分之想,我非打死你!」方老冷哼。


    「我哪兒敢啊。」


    「這倒也是,就算我不出手,嶽家小丫頭也不會給你留全屍的。」


    西門一聽嶽清和,整個人頓時垮掉。


    方老餵蘇侯喝了藥,方才扭頭看著身後的女子,「今晚我還得在這邊陪他,這麽晚了,你一個人迴家住行嘛?天都黑了,你開車迴鄴城也不安全。」


    方老老伴過世,就自己住。


    「這邊空房間很多,你要不就在這裏住下好了,你一個女孩子迴去住也不安全。」西門立刻跳出來。


    「是啊,您就在這裏住吧。」蘇家人自然十分歡迎。


    「不了。」她看著蘇侯蒼白的臉,沒來由一陣慌亂。


    人都被自己壓壞了,她還不趕緊跑啊!


    「那你今晚住哪兒?」方老擰眉。


    「我在這邊有同學,也好久沒見了,去找她將就一下,您就別擔心我了,我到住處,立刻給您電話。」


    方老沉吟片刻,「西門,你幫我送她。」


    「好勒!」西門自然樂意。


    方老倒是拉著女子好好叮囑了一番,西門趁機跑到蘇侯房間,伸手戳了戳他的臉,「喂,別裝死了。」


    沒動靜。


    「嘖,我以前都沒發現,你如此不要臉,居然趁機吃人豆腐,怎麽樣,那姑娘是不是身嬌體柔。」


    依舊沒動靜。


    西門忽然彎腰附在他耳邊,「侯二,你耳朵都紅了,身體有反應了吧,你還給我裝死!」


    「啪——」蘇侯忽然抬手,看似隨意的一巴掌打在他臉上,翻了個身,繼續睡覺。


    西門一臉懵。


    這混蛋……


    居然趁機打他。


    要不是看他此刻病懨懨的,他非得……


    西門送女子迴去,她給了個地址,在大學城內,離這邊倒也不遠。


    「對了,你叫什麽啊?今年多大啊?我和你媽媽,都是認識的,你應該比我小,可以喊我一聲哥,你以後到盛都,有什麽事盡管和我說,我罩著你。」


    「噯,你有沒有男朋友啊,以前談過戀愛沒?有沒有心儀的人啊。」


    「你要是沒有對象,我可以給你介紹啊,保證品質優良。包你滿意,怎麽樣?我和你說了這麽長時間,你倒是給個話兒啊……」


    女子慵懶的抬了抬眼皮,「你剛剛說什麽?」


    西門愕然,「我在和你說話,你都沒聽嘛!」


    「我在發呆。」


    西門嘴角抽了抽。


    「而且……」女子轉頭看了他一眼,「你話有點多,我有點困擾。」


    這女人絕對是個腹黑的主兒。


    **


    顧華灼結束夜戲才發現葉九霄給自己發的簡訊,等她把電話撥過去,卻一直顯示無人接聽,這心底倒是難免有些著急起來,給孟浴風撥電話,直接顯示關機。


    此刻悅山醫院這邊


    說來也是奇怪,自從孟浴風來了之後,孟紹酉身子有了些好轉,等到晚上,就從重症監護室轉移到了普通病房。


    孟浴風一直陪在他身邊,滴水未盡,小臉已經顯得十分憔悴了。


    葉九霄此刻還在孟紹酉主治醫生辦公室。


    「手臂有些骨裂,主要是這次的子彈擦到脾髒,後來腦袋又受到了劇烈的撞擊,所以一時沒有清醒過來,現在身體狀況已經好轉,等他醒過來,如果沒有大礙,就慢慢調養,不出三個月就能和以前一樣了。」


    「嗯,謝謝。」葉九霄整個人方才鬆弛下來。


    致謝之後,方才起身離開,走廊的燈清涼如水,灑在他身上,平添了一絲涼薄。


    他摸出手機,瞧著顧華灼的電話,剛剛準備迴撥過去,餘光瞥見地麵上一個黑影快速朝自己襲來。


    葉九霄蹙眉,握緊手機,猛地轉身,那人拳頭距離他的臉僅有五厘米……


    他猛地往後一推,避開。


    拳風獵獵,他額前的墨發都被撩得揚起幾縷,那人忽然抬腳,就朝他猛地踹過去,動作生猛,毫不留情。


    葉九霄也不是軟柿子,往後退了兩步,避開他的腿,那人還沒來得及收迴腿,隻瞧著葉九霄一個轉身,整個人就忽然到了他麵前,冰涼的手機抵在他喉嚨處,宛若刺骨的匕首般,散發著寒光。


    男人擰眉,剛剛準備撥開他的手,隻聽後麵傳來一記鏗鏘的命令聲。


    「夠了,住手。」


    那人立刻收迴手,往後退了兩步,「得罪了。」


    葉九霄眼底仿若結了一層寒霜,目光落在他身後徐徐而來的幾人身上。


    「首長!」男人退到一邊。


    那中年男人睥睨了他一眼,「服氣了?」


    那人不作聲。


    中年男人卻轉頭衝著葉九霄一笑,「九霄,好久不見。」


    「莫首長。」


    葉九霄服役期間,這位不是他的直係長官,卻是最高指揮官。


    「這麽多年不見,拳腳功夫倒是一點沒落下。」


    葉九霄不言不語。


    「聽老汪說你弟弟和他閨女訂婚了?」


    「嗯。」


    「恭喜啊。」


    「謝謝首長。」


    「之前你總說你弟弟離家出走,父母需要照拂,不能離家,現在你弟弟都成家了,你可曾想過……」


    葉九霄手指微動,卻沒作聲。


    「我以前就許諾過你,我這裏……」


    「永遠給你留了位置,你是天生的軍人。」


    良久的沉默。


    「我也不是逼你此刻做什麽決定,我先去看看紹酉。」莫首長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


    葉宇找到葉九霄的時候,他正站在一個窗邊,手中掐著煙,身長玉立,周身包裹在夜色中,菸頭的星火微光,卻不足以將他周身照亮。


    「爺——」葉宇眉頭緊蹙,急忙走過去。


    葉九霄之前從部隊退下來,家中事忙,他又從未就讀商科,忽然接觸生意,開始得也相當艱難。


    他確天賦異稟,也很聰明,卻也不是神人,整整兩年時間,他幾乎沒睡過一個安穩覺,每天晚上不是濃茶咖啡就是靠抽菸提神,也是那時候開始,他的性子被打磨得越發冷硬。


    他能有今天的成就,靠得不是運氣或者天賦,其中到底經歷了多少辛酸,也隻有他自己能夠體會。


    直到肺部查出陰影,陸舒雲勒令禁止,他方才將煙戒掉。


    這一晃眼都四五年了。


    葉宇走進,才發現窗邊被揉碎的煙盒,難免擔心。


    「嗯?」葉九霄將剩餘的眼底掐滅在垃圾桶中。


    「孟大少醒了。」


    「嗯。」葉九霄眉頭並未舒展,反而越擰越緊。


    「爺,我訂了酒店,還有餐點,您迴房吃點吧。」這折騰一天,誰都沒好好吃頓飯。


    「我待會兒迴去。」


    言下之意,就是讓他先離開。


    葉宇一步三迴頭,心裏越發忐忑。


    肯定是發生什麽事了,可他卻又實在捉摸不透。


    葉九霄開著窗戶,讓周身的煙味散去方才轉身迴病房。


    醫生正在給孟紹酉檢查身體,他還需要休息,葉九霄坐了一會兒,就先迴酒店了。


    想到莫首長的話,半夜睡不著,去外麵買了幾包煙,站在街邊就抽了一包,方才迴酒店。


    就連路過前台,別人喊他,都沒聽到。


    心煩意亂。


    他是葉家的長子,需要承擔的責任很多,許多事情由不得自己,況且自己現在也不像以前,他有媳婦兒有兒子,他需要對他們負責……


    他剛剛迴房,就接到了顧華灼的電話。


    這才驚覺,他忘記給她迴電話了,頓時一陣懊惱。


    「餵——灼灼。」


    「你在哪兒呢!」顧華灼聲音粗重,微微喘著粗氣,周圍好似還有風聲。


    「酒店,你還在劇組?」


    「葉九霄,你丫混蛋!」顧華灼說著直接掛了電話。


    葉九霄一愣,頓時急了。


    翻了翻電話,自從在醫院調了靜音,就沒調過來,此刻方才驚覺,顧華灼給自己打了幾十通電話,簡訊發了無數,頓時一陣懊惱,當他迴撥過去的時候,卻一直無人接聽。


    葉九霄立刻拿起衣服,他沒有行李,連東西都不用收拾。


    他正準備給葉宇打電話,讓他準備一下迴盛都,顧華灼電話就來了。


    「灼灼,我今天……」


    「開門。」話音剛落,門外響起了門鈴聲。


    葉九霄愣了數秒,幾個箭步衝過去把門打開,顧華灼穿著黑色羽絨服,小臉被風吹得通紅,嘴唇被吹得幹裂,滲出一點血絲,大口喘著氣,原本憋了一肚子火,此刻瞧見葉九霄,眼眶一紅。


    「灼灼……」葉九霄聲音很小,他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不然她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顧華灼往前一步,踮著腳,一把抱住了他。


    「電話也不接,你要擔心死我嘛!」


    葉九霄伸手抱緊她,「對不起。」


    「我很擔心你……」


    「嗯。」


    「我到這邊找你,你不在房間,我又跑去前台,他們說你出去了,我又跑出去找你……」葉九霄從未這般過,顧華灼當真是著急。


    尤其是聽到葉宇說,他今天神色不對,她立刻就訂了機票過來,沒有直達的,還轉了幾班車,好不容易才到這邊,這會兒已經淩晨四點多了。


    「下次不會了。」葉九霄原本蕭瑟空蕩的胸口仿佛瞬間就被充填滿了,溫暖炙熱。


    顧華灼進門,方才發現他連被子都未展開。


    「孟大哥沒事吧。」顧華灼揉了揉眼睛。


    「嗯。」葉九霄幫她脫了衣服,伸手揉著她的臉,運動過後,此刻倒是很熱乎,「怎麽過來也不說一聲。」


    「打你電話也不接,我倒是想說啊。」顧華灼冷哼,想著今天的事兒,倒是有些氣悶。


    「給我親一口。」葉九霄執起她凍得通紅的手背,在唇上啄了兩口。


    「走開,沒興致。」她都要急死了。


    「那還是得親一口。」他墨色沉沉,因為吸了太多煙,嗓子有些幹啞,他捧住她的小臉,微微湊近。


    顧華灼下意識往後躲,可是後麵就是牆壁,葉九霄已經伸手撐在牆上,微微偏頭,吻住那柔軟幹澀的唇角……


    她嘴唇幹裂的有些起皮,那觸感並不是很好,可是葉九霄卻覺得親起來舒服得很。


    顧華灼想要抓過頭,卻被他捏住了下巴,又一次吻住她的嘴角,他的口中都是菸草味,很弄,混雜著她口中特有的迷醉香味,讓人渾身都有些酥軟。


    滾燙灼熱的唿吸,一點點侵蝕著顧華灼的理智,舌頭被吮吸得酥麻。


    不自覺的伸手抱住他的脖子。


    葉九霄眸子收緊,吻得更加激烈。


    「灼灼……」他反覆念叨著她的名字,聲音沙啞。


    「我在。」顧華灼身子微微貼過去……


    葉九霄小腹一緊,吻得越發肆無忌憚。


    每一次的唇舌糾纏,都讓顧華灼身子微微顫抖,她的味道甜美,滿口生津。


    男人灼熱的手指,從她毛衣下擺微微鑽進去,伸手撫弄她的腰,一點點摩挲著她柔嫩的肌膚……


    顧華灼今天太累了,兩人點到即止,未曾深入,卻也累得氣喘籲籲,倒在床上,愣是連抬胳膊的力氣都沒有。


    「九霄。」顧華灼伸手抱住他的腰,把頭埋在他懷裏。


    「嗯?」


    「我會一直陪著你。」


    葉九霄眸子一暗,將她緊緊摟在懷中。


    葉宇聽說顧華灼已經到了酒店房間,方才長舒一口氣,那爺應該就沒大礙了吧。


    **


    倒是此刻的醫院,氣氛就不若酒店這般溫馨旖旎了。


    孟紹酉其實一點都不困,尤其此刻孟浴風還陪著自己。


    他恨不能多一點時間陪著她,看著她熟睡的模樣,能多看一眼是一眼。


    那模樣,甚是癡漢。


    隻是半夜想上廁所,這就有些難受了。


    他一隻手不能動,隻能用另一隻手,小心翼翼護著腰腹部的槍傷,一點點挪下床,生怕驚擾了在熟睡的孟浴風,自己輕手輕腳,幾乎是半拖著身子挪到了洗手間。


    兩米的距離,他後背已經沁出一層冷汗,走到廁所裏,靠在牆上,伸手解開褲帶。


    孟浴風是被沖廁所的聲音吵醒了的,見到床上沒人,知道他去上廁所了,也就沒作聲。


    隻是過了許久,卻都沒見廁所有動靜,方才出聲詢問了一句,「還沒好?」


    孟紹酉剛剛艱難的提起褲子,可是帶子係不上,正一臉懊惱,被他一叫,莫名更是惱怒。


    「沒事。」


    「你是不是方便?」孟浴風叫聲詢問。


    「沒什麽不方便的。」孟紹酉幹脆將褲子塞到裏麵的內褲邊,隻要不掉下來就行,艱難的往外走。


    孟浴風瞧他出來,立刻過去扶著他。


    「你喊我一聲就行了,幹嘛自己走,要是碰到傷口怎麽辦。」有人攙扶,孟紹酉也覺得輕鬆了一些。


    「看你睡得正香。」


    「那也得叫我一聲啊,你剛剛脫離危險,身子還很虛弱。」


    「嗯。」孟紹酉應著,目光落在她認真凝重的小臉上,忽然一笑。


    「你笑什麽啊,我現在很認真的和你說話呢。」


    「你很擔心我?」


    「廢話,你畢竟是我……」


    「你再提那個字試試。」孟紹酉咬牙。


    孟浴風冷哼一聲,朝著他做了個口型,下一秒,男人俯身,就在她嘴上啄了一口。


    「再說?」


    孟浴風緊張的吞咽口水,「你……」


    都生病了,還耍流氓。


    「快點上床睡覺。」孟浴風莫名有些氣悶。


    她一手扶著孟紹酉,一手將床單微微整理一下,餘光瞥見他褲腿居然一高一低,也沒多想,「你怎麽褲子都沒穿好啊!」


    她是準備幫他整理褲子的,卻不曾想,這褲子隨意一扯……


    就全部掉了下來。


    孟紹酉也被這猝不及防的意外嚇了一跳,可是他沒法彎腰,隻能這般任她看著。


    孟浴風臉頓時漲得通紅,主要是她一直盯著看,孟紹酉又是個正常男人,況且還是被自己喜歡的人看著,這身子沒反應那才不正常吧。


    「這麽好看?還一直看?」


    孟浴風轉頭就要跑。


    「站住!」男人聲音沉冽。


    孟浴風麵紅耳赤,卻還是停住了腳步。


    「你就這麽跑了?我怎麽辦,就讓我光著下半身在這裏站著?」


    孟浴風轉過頭,恨不得把頭鑽到地縫裏,愣是不敢抬頭看他。


    「幫我把褲子穿起來,我彎不下腰。」


    「我……」她哪兒敢啊,一張小臉紅得像是熟透的蝦子。


    「你自己不行嘛!」


    「你覺得呢?」


    「那個……」


    「而且褲子是你脫下來的,你應該負責。」


    「我也不知道,你沒穿好褲子啊。」


    「這是你扒我褲子的理由嘛!」


    孟浴風隻想一頭撞死。


    這世上好人果然不能做。


    ------題外話------


    話說侯爺啊,你有本事就明目張膽抱啊,你裝死幹嘛!


    西門:就是,你給我起來,別裝死!


    侯爺:滾——


    西門:別裝死,我知道你醒了,不要臉啊,蘇侯你丫不要臉!


    侯爺:……


    話說九爺以後到底會不會迴部隊呢……嗯?


    大家有什麽想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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