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高舫道,這是他第二次這麽說了,因為無心的確出乎他意料之外。氣浪翻湧過來,那十幾道草地鑽頓時如同被火燒一般,頃刻化為粉末,消失不見,高舫急忙避開,身體一個翻轉,差點失足倒在地上。


    無心摩擦摩擦手,笑道:“高舫,你的招數似乎不管用呢。”“別得意。”待他說時,高舫白發一甩,一杆直點無心腹中的神闕穴位,他手臂微曲,速度竟然快如疾風,狠辣無比。無心也是心中一涼,不過奮力將雙手一運,手中勁力逼住銅杆尖部,高舫突覺手中一緊,絲毫不得寸進。喊道:“哈哈,小子,小心了。”他手中微微轉動,那尖口突然‘唿’的一聲響,便有不少紫色蟲子從中射了出來。


    “不好。”無心大叫一聲,覺得肚裏一痛,手中也是無力,高舫趁機出手,銅杆往無心懷裏打去,封住他三道大穴,無心身子往後一倒,卻也是動彈不得。


    “哈哈,小子,中計了吧。”高舫嘎嘎陰笑了起來。突然一陣掌風到,無雲卻是來了,他奮力抵開高宏,見到無心中計,立馬就是迴身援救。


    “還敢救人?”高宏應聲便到,一腳重重從後麵踢中無雲,他狠狠吐了一口血,高宏哪肯罷休,又是連著幾腳,盡是踢了要害處,無雲身體即刻也是倒了下去,躺在地上,顯然也是受傷不輕。無雲罵道:“雜種,再來啊,老子不怕你。”


    “老子送你一程。”高宏正是殺心起了,從空中落下,踩向無雲的頭,顯然是想要給他一個醍醐灌頂。“等等!”高舫突然銅杆一攔,無雲眼睜睜看著,嘴裏叫罵也停了下來,心中還是十分懼怕的,他終於也體會到了臨死的絕望,以前他殺死那些山中生物時候,也未曾想到過自己有一天也會被人宰殺。


    “你幹什麽,老四?”高宏終究還是停了下來。高舫冷道:“這人不能殺,你連他什麽來頭都不知道,這麽殺他,恐怕隻會引來禍患。”高宏狠狠道:“老子要殺便殺,你快給老子滾開,不然。”


    “不然什麽?”高舫眼神精光一閃,問道。高宏眼中突然出現一絲驚懼,但還是說道:“不然等以後老子將你也宰了。”他始終不敢說‘現在’,因為高舫的武功的確比他高,而且,四人如果不齊心,恐怕日後被人尋仇也必然容易的多,所以四兄弟雖然平時都相互看不起,卻也不敢太過分。他仔細一想,這幾人出現的不明不白,又都如此年輕,武功都還不弱,必然後麵的人也了不得的,高舫此話,也不得不聽聽。


    “好。”高宏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無雲吼道:“死雜種,有本事宰了老子。”他雖然有些怕,口中還是不肯告饒。高宏冷冷看了他一眼,道:“會宰了你這小雜種的。”剛才兩人相鬥,多有言語衝撞,兩人都是急性子,故相互仇恨了起來。


    “任無鋒,納命來。”高宏雖然氣不過,但也不對無雲動手了,大踏步的朝著任無鋒攻去。一腳踢向任無鋒,高昆心中氣極,將任無鋒使勁往前一拉,不讓高宏踢到,吼道:“高宏你個王八蛋,你幹什麽?我要你幫忙了嗎?”他臉上漲的通紅,比之高青也差不多了,顯然十分吃力,但還是不肯放棄。高宏聽得憤憤,道:“好,你們打你們的,等到你們打完,我一個個收拾你們。”


    高昆體胖,但十分兇悍,而任無鋒的劍法十分輕靈,講究招式,一招一式都嚴謹有度,絲毫找不到破綻,所以兩人惡鬥一百多合,都無法有所進展。人都有體力極限,高宏幫忙時候,高昆本來還是高興的,但瞧到高宏那張臉,頓時心中不爽,將任無鋒救了去,現在麵對任無鋒,倒是有些心虛了。


    “多謝足下。”任無鋒端劍拱手道。高宏冷冷看著,卻不做一言。高昆卻手中一擺,正要再打,他無論如何不能讓高宏看不起了。


    任無鋒道:“我們還是不要再打了罷。”他也知道這兩人個性都倔的很,急忙轉身掠了開去,看了無心和無雲一眼,往騰玉玉被抓走的方向去了。


    高宏冷道:“高昆,你怎麽不追?”他嘲諷似的看著高昆。高昆喝道:“要你管麽?老子想追就追,不想追就不追。”說罷,將雙錘往腰上一別,轉身卻看著高舫。高舫其實長得還頗為英俊,如果能夠再打扮一點,定然也不會是這番模樣,隻是他才四十多歲,便是滿頭白發生,的確也是很奇怪。


    高舫看著兩人,淡淡一笑:“走吧。”高昆點點頭,從衣服口袋中取出一個哨子,吹響,不到一會兒,便有個人駕著馬車過來。高宏走過去,提起無心無雲兩人,往車裏一丟。三人同時點頭,一齊上了車。


    隨著車夫一陣吆喝,馬車悠然而去。


    “吳大哥,要不要報告宗主?這幾個年輕人似乎都不簡單啊。”巫山宗的一人道。


    那吳老大點點頭,道:“那邊還有闊山門的人,想必這個消息定然會傳出去,走,我們早一點迴去報告宗主。”


    “是。”另外兩人答道。三人匆匆離去。


    “咦,黃三,剛才那個小子呢?”闊山門的人都還在,那蹲點之人本來隻有三個,後來那個黃三又被派了過來,問話的是一個黃頭發的人,胡子拉渣。


    黃三嘻嘻一笑:“輝哥,你們都看他們去了,卻是我知道那個小子在哪,你看。”黃三這人,十分懂得觀察,所以剛才打鬥之時,也隻有他注意到了無玉一個人。他右手向前一指,幾人看去,卻見一棵大樹下,邊角處有一暗黃色的抖影,後麵似乎是個人。


    黃毛男喜道:“走,將他捉了去,但求無過,高氏四魔抓人而去,我們自然不能落空。好,黃三,得虧你仔細,這也算是小功一件了。巫山宗那些土鱉,自以為會點歪門邪道,便想與我闊山門過不去,到時候一定要鏟平他們。”


    無玉正瑟瑟發抖,心中無比害怕,剛才無心悄悄對他說讓他趕快躲起來,他便躲在了這樹後麵。不過看到無心無雲都被抓走,他再也不敢做聲,隻覺得心中一股絕望湧了上來,腳底冰涼,頓時也不敢動了,直到那三人將無心無雲帶走,他才緩了過來,這一時候,一個人沒有,無玉當真是茫然無措。


    “糟啦,大師兄和二師兄都被抓走了,無修師兄他們都不在,怎麽辦?”他心裏想著,十分苦惱,後又是轉念,自語道:“我還是等無修師兄迴來吧,不然我一個人去哪裏?”無玉心中盤算著,他也不是沒有腦子的人,自己一個人沒武功,勢單力薄,如何敢去尋高氏兄弟的麻煩,為今之計,隻得在這裏等無修和無月救得無雪迴來,才是最明智的。


    剛想不久,忽然背後一陣寒風,無玉終是有些感覺的,但還未躲開,便腦袋後被人狠狠敲了一下,霎時昏了過去,人事不知。


    “走,將他帶到門內,等門主發落。”一個青衫漢子道。黃毛男走了過來,點頭道:“正是如此,李老七,將他扛起,說不得還有些作用。”黃三過來笑道:“恭喜陳大哥,這小子與剛才那個帶黑簾的人是一夥的,我和羅東大哥捉那人不得,門主很是生氣。現在看來,他們都是相助陰陽山莊的人,如果這樣,等跟門主說明,交與烽火堂,也不至於讓高氏兄弟將功勞全部攬過去。”這黃毛男叫做陳安輝,是闊山門的長老,武功倒是不錯。


    “哈哈。”那陳安輝拍了拍黃三的肩膀,道:“你們放心,這功勞有我的,自然也不會虧了你們。”


    ……


    “這位林姑娘,我早就說了,沒人就是沒人,你怎麽恁的不信呢?”夢春仍然軟聲軟氣,完全不似一個四十歲的半老徐娘。此時無月已經翻騰了這凡人酒樓的大部分地方,卻仍然不見人影。她眼神倔強,抬頭四顧,卻發現一個門,那門上許多彩帶,也寬闊了許多,裏麵燈紅酒綠的,顯然不是什麽好地方。也不說話,直接持劍衝了進去。


    “哎。”夢春如同鬼魅一般攔在她麵前,道:“這裏你可不能進去,如果衝撞了裏麵的人,你可擔待不起。”無修也過來了,道:“三師姐,還是不要那麽衝動,我們守住這裏,不信他不出來。”無月冷道:“這是個什麽地方,如果我們不快點找到他,不定會發生什麽事情。”她不好明說,萬一高青獸性大發,無雪這輩子可就完了。


    黃偉清過來勸道:“無月姑娘,這裏麵的人的確都是大有身份的人,我看你還是不要太莽撞了。”無月將劍往前一抵,道:“夢當家,你不讓可別怪我動手了。”此時她心裏也是有些打鼓,光是夢春剛才救黃偉清那一下,足見她武功不低。


    夢春突然臉色一肅,道:“別怪我沒提醒你,裏麵的人”還未說完,無月腳步一偏,直接闖了進去。裏麵一排長廊,共有四個房間,每個房間隻有一個門,卻也是十分寬大,每個房門相隔足有二十米,可見房間也是十分大的。


    無修歎了口氣,無月的脾氣他是知道的,衝動不如無雲,但倔強起來,十個無雲也是不急她的,他也不作多想,直接進去了。夢春和黃偉清對視一眼,雙雙無奈,黃偉清道:“夢姐姐,我先去看看。”夢春道:“你不會喜歡上人家小姑娘了吧?”


    黃偉清摸摸頭,又點頭道:“我真是喜歡上她了,就是那麽一眼。”她點點頭,也知道黃偉清的脾氣,他是個風流種子,但又特別深情,道:“走吧,我知道無論如何,你應該要護她周全,不過你可別惹事,雖然黃城主與我關係不錯,但這裏麵的人並不好惹。”黃偉清鞠躬道:“多謝了,日後一定多來光顧你生意。”


    夢春‘噗嗤’一笑,道:“如果你真的要和這姑娘好,恐怕你這輩子都來不了這裏了。”黃偉清點點頭,道:“我這輩子還從來沒有這種感覺,如果隻要她一人,我也覺得足夠了。”


    “好啦,好啦。”夢春道:“你這話還是不要跟我說了,去跟林姑娘說吧。”


    兩人也進去了。


    “高青,出來。”無月一掌平推,將門推了開去。‘哐當’


    “誰?”“是誰?”門裏傳出兩個人的聲音,一男一女,無月走進去,劍尖下指,卻見兩個人正對坐飲酒,確實是一男一女,男的身材十分勻稱,風度翩翩,女的十分俏麗,紫色衣裙,華貴無比。


    男子看了看,眼中出現色彩,旋即皺眉,道:“你是什麽人,豈能擅闖?”無月心中一慌,還是凜道:“高青在哪裏?”那女子喝道:“這裏哪裏有你找的高青?”此時閃出一人立在無月背後,頭帶黑簾,看著甚是神秘。男子喝道:“你又是誰?”無修卻不答話。


    無月道:“好像高青並不在這裏。”她觀察四周,什麽都沒發現,這裏兩人,眉頭緊鎖,看來十分不喜,不似作假,所以她心中也是有些泄氣。


    “哎呀,顧兄,原來你在這裏,倒是讓我好找。”忽的,聽到一聲,又是一人轉了過來。


    不是黃偉清是誰?那男子見到黃偉清,也拱了拱手,臉色卻絲毫不得半絲柔和,紫衣女子道:“黃偉清,這兩人是誰?”黃偉清笑道:“讓我來介紹一下。”他指著無月和無修道:“這兩位是我朋友,林無月,林無修。”他轉過去:“這兩位也是我的好友,顧堂,薛姿珊。”


    顧堂說道:“他們來這幹什麽?”黃偉清解釋道:“他們來找人,林姑娘心急,所以多有冒犯。”此時夢春走了出來,笑意盈盈:“顧公子,我可以作證,他們倆來找一個惡人?”


    薛姿珊冷道:“他們找他們的人,幹甚麽要闖到這裏?夢老板,你這生意到底還做不做?”夢春上前賠笑,她雖不怕,但這兩人身份背景皆是不弱,顧堂是萬劍城埋劍穀的少主,而薛姿珊是中興教教主之女。


    萬劍城有四大勢力,陰陽山莊為首,其次便是埋劍穀,再是烽火堂和中興教。當然,萬劍城城主黃覺也是很有實力,四個勢力,莫不與之交好。其實,在這中央大陸,每個國家或者一座單獨的城池,都是與九大世家有聯係的,他們背後,便是九大世家共同結成的中盟。一旦哪個國家發生****,中盟便會從中出來調和,所以,這中央大陸,基本上都是由九大世家操控住的,九大世家相互製衡,也就維持了中央大陸的一直而來的和平局麵。


    黃偉清笑道:“所以說,這是誤會,兩位勿要見怪啊。”


    “走!”無月見此,也不作停留,她性子倔強,絲毫沒有道歉的意思。無修無奈,跟著她走了出去。黃偉清向兩人作揖,道:“顧兄,薛家妹子,多多得罪了,來日我一定向你們賠禮道歉。”


    夢春輕輕關上門,道:“兩位,我們就先走了。”


    見幾人離開,又向裏麵走去,顧堂道:“姿珊,這兩人是什麽來頭?”薛姿珊搖搖頭,道:“好生無禮的人,不過黃偉清什麽時候又結識了這等朋友?好像他們並不是萬劍城的人。”顧堂道:“五天後,騰奇帶人要和烽火堂決一死戰,所以這幾天風聲很緊,但黃覺卻不下禁城令,現在不少人都往萬劍城趕了過來。他們倆估計就是來湊湊熱鬧的,不過口中的惡人我卻不知道是誰,剛才門前好像有個沉重的腳步聲,會不會是他們找的人?”


    薛姿珊拂了拂衣袖。道:“這我可管不著,若不是黃偉清和夢老板進來,我定要那小姑娘好看,看她也敢在我麵前橫?還有,顧哥,五日後爹爹也會派人去無缺山,顧叔叔也會去吧?”


    顧堂點點頭,道:“五日後的大戰勢所必然,前些日子烽火堂的杜烽火來找我爹,定是要我們在那日助拳。”“什麽?顧叔叔答應他們嗎?”薛姿珊突然驚道。


    顧堂疑惑問道:“怎麽了?”他忽作一想,道:“難道騰奇去找了薛二叔?”他口中的薛二叔便是薛姿珊的父親,中興教的教主,薛仁。薛姿珊急道:“我爹以前與陰陽山莊的騰衝交往十分密切,騰奇與他關係也不壞,他定是要相助陰陽山莊的。”


    顧堂道:“那也未必,薛二叔聰明人,陰陽山莊現在勢弱,雖然騰奇劍法厲害,卻未必能夠擋住杜烽火的天水羅刹功。我爹他雖然明著答應杜烽火不會袖手旁觀,但也未曾明說偏向哪一邊,到時候事情肯定變化多端,如果就此作出決定,成則好,敗則就是不可翻身,萬劍城這麽多年,也未曾發生過如此大變。烽火堂建立十餘年,杜烽火手段忒厲害,等到騰衝死後,便是來翻陰陽山莊的底子。”


    薛姿珊偎在他懷裏,道:“顧哥,不管如何,我都希望我們一直都是在一起的。”顧堂摸了摸她的下巴,道:“姿珊,無論如何,我也是不會和你對抗的。”薛姿珊雙頰酡紅,微微點頭,在這燈光之下,甚是好看,她道:“顧哥,我可是將自己這輩子交給你了,你可不能負我?”


    顧堂對天伸出三指,道:“我顧堂對天發誓,絕對不會”她捂住了他的嘴,故作嗔意,道:“誰要你賭咒發誓了?”顧堂嘿嘿一笑,卻什麽也不說,一把將她攬住,抱起來,往裏麵床上去。薛姿珊俏臉紅彤彤的,當然也知道他要幹什麽,隻是羞紅了臉,感受著顧堂鼻中的唿來的熱氣,早已心猿意馬起來。


    ……


    無月連著往那三個房間裏麵去,當然,她再也不敢如此放肆,隻是進去略作詢問,但一無所獲。正走了迴來,忽然聽到剛才顧堂房裏傳來細微的聲音,便又起了疑心,剛才她見顧堂兩人似乎遮遮掩掩,似乎像是有什麽秘密一般,想不多時,又推門直接進去。


    黃偉清大驚,想要攔住,卻又不得。無月一路子闖進去,外房沒人,突然,又是一陣細微聲音傳來。她道:“原來你們把他藏在裏麵。”她也不想直接往內房裏去。


    “糟啦。”黃偉清當然知道顧堂和薛姿珊兩人是來幽會的,哪裏會去藏什麽高青,隻是現在他聽了聲音,自然知道怎麽迴事,然而這林姑娘卻似什麽不管,隻道裏麵藏了人,大剌剌的闖進去,這又如何是好?黃偉清武功平平,自然拉不住她。


    到了內房,無月卻呆在哪裏,臉色突作大變,腳步竟不能動了。


    “啊呀。你幹什麽?”薛姿珊大叫,連忙遮蓋住身體,此時兩人身上一絲不掛,不過顧堂背朝裏麵,聽到薛姿珊大叫,迴過頭看去,卻是無月又拿劍闖了進來。


    這一下怎麽得了?顧堂自然不敢迴身,將被套也往身上一扯,吼道:“死婆娘,滾出去!”無月當時就是麵色一赤,心中不知怎麽想的,竟是一動不動,她不敢動,也覺得不能動了,顧堂連忙套上衣物,從掛杆上取了劍,就刺無月。


    “殺了她。”薛姿珊也是喊道。本來兩人情投意合,但薛姿珊的父親始終不肯同意這門婚事,今日偷跑出來會情郎,不料被人撞見,自是以為非得捅出什麽簍子。正是憤怒,尷尬,羞愧,悲欲一齊湧了上來。這一劍,直刺無月胸口,她呆呆立著,卻似出了神一般。


    “不要!”黃偉清瞧見,一把撲了過來。


    正是:危急處命懸一線,真情時來日方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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