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是我的朋友,我隻是隨從。”


    秦天也隻是實話實說,隻是他出發之前沒有想到,中間會發生這麽多曲折離奇的事,更沒有想到,現在居然要落魄到站在別人的槍口之下。


    “朋友?那你這個朋友很厲害嘛。小夥子,剛才我聽你所說,應該是個有故事的人吧?否則單單憑你一個普通的華夏人,敢跑到緬甸幫菓敢同盟軍和緬軍對著幹,我想不是腦子進水就是精神失常。”


    白發中年人的語速並不快,氣勢也不逼人,但是卻有著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感覺,好像這37、8的亞熱帶叢林,一瞬間變成了南極大地一般。


    “如果說我就是個大學生,你信嗎?”


    秦天一句話說出口,望向白發中年人的眼神有些挑釁。


    是的,就是挑釁。


    說實話,秦天雖然話裏有些水分,但是總的來說並沒有欺騙對方,隻不過背後的真相就要各自理解了。


    “學生?哈哈,有意思,非常有意思。那我問你,旁邊這個跟你是什麽關係?”


    白發中年人的言辭專業開始轉向犀利,秦天也從他的目光中看到了一絲殺意。


    但是話說迴來,秦天一點都不怕,反正伸脖子一刀,縮脖子也是一刀,與其唯唯諾諾裝熊還不如大氣一點,是死是活悉聽尊便好了。


    可是對於武兵,秦天還是存著一絲不忍之心,畢竟武兵還是個孩子,跟自己這種職業軍人不同,他打仗的時候上戰場,和平的時候其實在家裏就是個普通老百姓,怎麽能在穿越緬軍的重重封鎖之後,讓他把命扔在越南雇傭軍的手裏呢?


    何況,秦天這麵前的這個白發中年人也產生了極大的興趣,因為對方問了許多殘暴冷血的越南雇傭兵根本就不會問的問題。


    “他是我的戰友。我希望你放了他,我們原本無意闖到你的地盤來,可是因為地圖遺失,後有緬軍追兵,瞎衝亂撞之下才打擾了尊駕,希望你能手下留情。”


    決不放棄戰友,這是秦天長久以來的原則。


    盡管他知道自己的話可能不如放屁,但也要鬥膽嚐試一下。


    “哦?留他一命?難道你不想我也饒你一命嗎?”


    “今天既然落到了尊駕的手裏,我也隻能認命。多餘的廢話我也不再說了,你還是給我一個痛快好了。”


    所謂聽話聽音,秦天聽到對方的迴答,第一感覺就是他不會放過自己和武兵,所以也斷了繼續說下去的念頭。


    “一心求死?!年輕人,你很有骨氣嘛!我倒是真想成全你,可是我又改主意了。”


    “尊駕這是何意?”


    秦天被對麵的白發中年人一句話說愣了,難道說不用死了?天底下哪有這麽便宜的事兒?


    “哼,我看你和你這位所謂的戰友感情深厚,所以我想跟你做筆買賣,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從剛才的高高在上,又變迴商量或者說是調侃的語氣,白發中年人的態度轉變太快,秦天竟然一時半會有些跟不上節奏。


    “閣下不妨直說,隻要不是傷天害理又能自救的事,我一定答應。”


    秦天沒有把話說滿,盡管他知道自己沒有跟對方討價還價的餘地,可是軍人的尊嚴還是沒法讓他說出太違反自己做人原則的話。


    “好一個不傷天害理!我想這還由不得你選擇吧?”


    這句話脫口而出,白發中年人一張臉瞬間拉了下來,甚至還沒得秦天有所反應,後背便被身後的越南雇傭兵一槍托狠狠砸了下來。


    一言不合就開打,秦天並不覺得奇怪,隻是不理解白發中年人為什麽變臉比翻書還快,難道自己剛才那句話觸到了他的痛處?


    秦天強忍著後背火辣辣的痛楚,迴頭狠狠瞪了那名越南雇傭兵一眼,對方發現他吃人一般的眼神,下意識的步槍又舉了起來。


    “且慢!”


    白發中年人再次發話了,隻不過這次是對著越南雇傭兵說的。


    僅僅是短促有力的兩個字,再看越南雇傭兵立馬像溫順的小貓一樣,把步槍重新戳到地上,臉上的表情也像剛才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這一幕,對秦天的衝擊力相當大,因為他還沒聽說過有任何人能如此支使越南雇傭兵,還讓對方如此服服帖帖。


    這個問題在腦中盤旋了不到三秒鍾,秦天忽然得出一個瘋狂的結論,難道這個人是?


    “白狐”的大名在華夏邊境一帶和金三角地區,可說是如雷貫耳,但是遺憾的是,卻沒有一個人見過他的真正麵目,至今還活在世上的,至少外界種種的傳聞當中,從來沒有附帶過一張照片。


    這也造成了“白狐”在東南亞一帶的名頭之大,卻也神秘至極。


    “年輕人,要想活命,最好答應我提出的條件,否則我敢保證,不出一個小時,你和你戰友就會成為外麵河灘裏鱷魚的腹中餐。”


    白發中年人的言語威脅聽起來不是多麽嚇人,可是秦天卻明白,對方完全有實力也有把握可以做到。


    形勢不如人,必須迅速轉變思路,正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好,我答應你,隻要你留我和他一命,我願意為你做事。”


    直爽如秦天,其實也有他狡猾的一麵,口口聲聲辦對方辦事說白了就是緩兵之計,一旦後麵情勢發展利於自己,到時候直接撒丫子,什麽承諾也都成了屁話。


    “哼,華夏人有句老話說得特別好,事出反常必有妖,你懂,我也懂。不過我要奉勸你一句,年輕人,不要和我玩心眼兒,否則我保證你死得會很慘。”


    白發中年人說完,根本不等秦天有所表示,直接大手一揮。


    兩名越南雇傭兵一擁而上,分別押著秦天和武兵到了竹樓的另外一間。


    這間房比較陰暗,裏麵陳設也非常簡單,不過秦天還是一眼看到地上放著兩個至少一兩百斤重的鐵球,鐵球上麵綁著鎖鏈。


    押解武兵的那名越南雇傭兵一腳把武兵踹倒在地,隨後將焊在鐵球上的兩條鎖鏈綁在了武兵的雙腳上。


    而秦天則又被帶了另外一間房裏。


    不等秦天開口詢問,一名越南雇傭兵便把一個沉重的旅行包挎在了秦天的肩膀上,然後用蹩腳的華夏語說道:“帶著東西跟我們走,要是想耍鬼心思,小心老子的槍口不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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