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溫安活動了一下胳膊,除了還有些微微的刺疼,倒也不影響什麽。


    “砰砰。”門被敲了兩下,溫安正在拿白大褂,便直接拿著衣服出了門,果然,敲門的非溫暖莫屬。


    “哥,今天感覺怎麽樣?”溫暖看著溫安的臉色不錯,挑挑眉問道。


    溫安穿著衣服,說道:“不錯。”


    溫暖點點頭,猛地攬住溫安的腰,笑眯眯的說:“下去吃飯吧,然後一起去醫院,我惦記著那些大寶貝呢。”


    溫安皺著眉拍了拍那手,見溫暖始終不放,也就無奈的縱容了,就著這樣的姿勢下去了,倒是把溫管家逗得笑了起來,一張老臉就像一朵盛開的花。


    溫暖積極的給溫安夾菜,他還記得哥哥愛吃什麽,不吃什麽,隻是現在這個身體的人換了,口味自然也是換了。


    溫安護住碗,用公筷攔住了溫暖夾過來的菜,皺著眉說:“自己吃,我有手。”


    溫暖隻好眼巴巴的看著,然後突然發現自己哥哥愛吃的菜裏居然加了一種洋蔥,忍不住問道:“哥,你以前不是對洋蔥避如蛇蠍麽?說它們就像中藥一樣,怎麽現在反而愛吃了?”


    溫安又吃了一筷子洋蔥,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聲音突然有些低:“口味變了。”


    溫暖敏感的感覺到有點異樣,便也乖乖的不再說話,大口扒飯。


    進了醫院,溫暖問道:“哥,你今天是不是還要去看那個董臨?”


    溫安點了點頭,溫暖沒有說話,直到電梯到了那一層,他才抬頭對溫安說:“哥,今天我就不跟你去了,我先上去等你,你早點過來。”


    溫安點點頭,走進董臨的病房,溫暖才收了笑意,關上電梯門。


    “溫安哥。”董臨有些興奮的打招唿,雙眼亮晶晶的。


    “感覺怎麽樣?”溫安點點頭,拖過一把椅子坐下,習慣性的問了一句。


    董臨連忙點頭,期待的問:“溫安哥,你說能救我,現在有沒有什麽方案了啊?”


    “方案還沒有,我和溫暖正在研究,你不用擔心。”溫安隨手耙了耙董臨的碎發,幹而暖的手掌讓董臨臉有些微紅,但隨即他就輕咬嘴唇,有些為難的問道:“溫安哥,溫如姐找過我好幾迴,對我的印象不好,那……溫暖哥對我印象應該也很糟糕,這樣……沒什麽關係麽?”


    溫安的臉有些沉,雖說董臨是他的任務用品,情緒什麽的他必須要注意,但是在這個世界裏,他更重視的顯然是溫如和溫暖兩個小家夥,他可以把他們兩個當成家人,孰輕孰重,一看便知。


    “阿臨,不能這樣胡亂揣測人心,溫暖擅長中醫,是最佳的幫手,醫者醫德,你覺得我溫家人會沒有醫德?”


    這話說得都有點重了,董臨立刻解釋:“溫安哥,我沒有這麽想,隻是有些擔憂而已,既然哥你已經那麽說了,我自然不會在亂想的。溫安哥,是我太過心急了,對……對不起。”說完低下頭,長長的眼睫就像蝴蝶的翅膀一樣輕輕顫動,帶著眼角的一抹微紅,隱約有媚意叢生。


    溫安心裏有些不耐煩,他從來不喜歡這樣說一半留一半的人,但是這種身體,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實在是想退避三舍的那種。


    “你現在可以稍微做些小運動,讓你的身體能支撐起強度比較高的手術,我現在不限製你的活動,你自己會注意的,對嗎?”溫安的聲音聽似溫柔,但是實際上卻是一點感情都沒有。


    董臨一手抓住溫安的胳膊搖了搖:“是說我可以下去走走,可以曬太陽了麽?”


    溫安悶哼一聲,嚇的董臨立刻鬆手,驚唿道:“血!溫安哥,你怎麽了?”急急的想卷起溫安的袖子查看情況,卻被溫安用手擋開。


    “沒事,擦破了一點皮而已。”溫安低頭看了看,估計傷口又有些撕裂,血一點一點的往外滲,沒一會就透到了最外層的白大褂上,像是開了一朵紅梅。


    董臨想去按唿救鈴,被溫安製止,這種鈴在董臨這裏簡直跟催命符一樣,一層樓的醫生都要為他這個舉動而不得安寧,溫安忍不住皺了皺眉,這小孩怎麽這麽不懂事,真是不懂那麽多好姑娘、好男孩子看不上,偏偏把個這樣的人深深藏在心裏,不值得。


    “我先去上去處理一下,一開始最好還是不要離開這一層,下麵人多口雜,要是有些什麽事也來不及照顧到。”溫安起身說道:“我走了。”


    董臨看著溫安遠去,心裏又是難過,又是甜蜜,他看到了溫安眼底下那淡淡的黑眼圈,很是心疼溫安為他的病這麽累,但是這同樣也證明了溫安是愛他的,不然也不會這麽拚命的救他,或許他應該敞開心扉去接受他了?


    而想起剛剛的和溫安說到溫暖的事時,溫安並沒有站到他這一麵,讓他有些不暢快,他的愛人,本來就應該全心全意的把他一個放在心上,至於親人,日後有了愛人,自然是會疏遠的,隻是溫安現在還不懂。


    想了想以後的日子,董臨開心的笑了,等他真的決定是溫安了,自然會把溫安調|教成最好的那一個。


    溫暖無聊的坐在沙發上翻著醫學雜誌,好不容易等到電梯門開了,眼睛立馬掃了過去,卻一下子發現了胳膊上的紅色,心裏一跳,連忙走過來,果然,一陣不淡的血腥氣撲麵而來,他的臉色一下子陰了下來。


    “醫療箱在哪?”溫暖難得的板著臉,冷冷的問。


    溫安隨手指了指辦公桌的最下麵一格,溫暖拿出來找了幾種藥,再拿了卷紗布,小心的用棉球給溫安的傷口消毒,然後是一層層的藥塗上去,開始包紗布,期間一個字都沒說,嘴也抿得緊緊的,明顯在生氣。


    溫安看著那顆黑色的大頭,突然想伸手摸一摸,然後他也那麽做了,手感沒有董臨的那麽好,太硬,紮手,但是卻讓他心裏舒坦。


    溫暖早就愣住了,一動也不動,也沒想到溫安會突然出手,許久,才動作小心的繼續綁繃帶。


    “是不是董臨?”許久,溫暖才說道。


    溫安眉間透出一股隱約的不耐,點了點頭。


    溫暖閉了嘴,為什麽哥哥會對他那麽寬容,就連我提了那麽一句,什麽都還沒說,就不耐煩了,真是讓人……他狠狠的捏住了拳頭。


    “好了,這時候該進去了,我前些天有了點眉目,你去幫我找一些試驗品來,我試試我想的可行不可行。”溫安等到胳膊上打了個漂亮的結,才起身活動了兩下,見沒有影響到活動,才朝著溫暖點了點頭。


    “怎麽?有想法了,跟我說說……”溫暖一聽,立刻把剛剛想的東西拋之腦後,一臉興奮的問道。


    ……


    屋裏傳來一聲巨大的椅子倒地的響聲。


    “溫直那個廢材,就知道他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屋裏的人狠厲的踹了上去,狠狠地說道。


    “主子,溫直這一次仍我們有了暴露的危險,您不考慮一下先放下這個計劃麽?”一個帶著金邊眼鏡的中年儒雅男人說道。


    “曲孟,你不懂,溫家把我們家搞成這樣,要是我還有個外婆,我是什麽下場你不知道?!不弄死他們,我他媽誓不為人!”又是一聲玻璃碎裂的聲音。


    曲孟抿了抿嘴,手扶了扶眼鏡,再一次給他的主人分析了一遍情況,從溫安剛剛進廠開始,一直到溫直被一槍打死結束。若不是他們提前在廠裏放了一個竊聽器,到現在可能還什麽都不知道。


    “主人,你看,溫安這個人一開始就臨危不亂,鎮住全場,同時也勾起了溫直心裏的不平,畢竟都是一個溫家出來的,憑什麽好的那麽好,差的卻也那麽差。然後是交談,聽溫安說話是一種享受,你看他無時無刻不在刺激溫直,以他大少爺的身份,溫直自然是想看他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窘態,再加上自己手中的籌碼,自然是放鬆了一大半,也就和溫安玩起了文字遊戲,知道烏子提醒了第一遍,溫直有所警惕,但是卻又被溫安口中的秘密所吸引,再度拖延了時間。”


    “我估計後來要不是烏子不耐煩了要動手,這後麵一場槍戰是完全可以避免的,以溫家護衛的實力來說。在我所收集的信息裏,溫安從來都不是這樣一個會耍心機的人,他更像是一個英雄,雖然豪氣但是起碼是被束縛的,是個拔了牙的狼,而現在,卻完全是一頭披著羊皮的老虎,我們不得不防。”


    “曲孟,要不是我知道你絕不會背叛,我會以為你已經被溫安收買了。”那人斜睨了他一眼,雙腿翹高放到桌子上,透著一股子不務正業的痞氣:“我是要你看我們贏的可能,和溫安的破綻,不是要你瘋狂的誇他!”


    曲孟眼裏的狂熱稍稍退卻了一點,抿了抿嘴,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溫安他後來在把溫直抓住以後,先是當著他的麵宣布這件事的後果,這讓一個隻要還有些良知的人會立刻愧疚起來,從而被攻破心防,一敗塗地。再後來更是狠厲的直抓死穴,這一點,我也不得不承認溫安的記憶裏極強,不然不可能那麽短時間內知道溫直有個非常疼愛的妹妹。溫直的心理防線的確夠高,但是和溫安一比就明顯不夠看了,才會被套出來。”


    “對了,現在看看溫直的妹妹情況怎麽樣?要是溫安並沒有做到的話,那就把溫直那個妹妹也拉進來。”那人懶懶的喝了口紅酒,吩咐道:“我隻是比較欣賞溫安最後的幹脆利落,直接結束了溫直的一條命,這手段挺狠的,要是我們不是敵人,或許會是一對很不錯的朋友。”


    曲孟笑笑道:“溫安必須殺溫直,一是溫直觸及他的逆鱗,不該動他的妹妹;二是溫安既然打算把這件事鬧大,手段必須狠厲;三是,他才當上這準家主沒多久,要在溫家護衛麵前立下威信。其他的,我倒是想不出來了。”


    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敲了敲門,嬌滴滴的問道:“我能進來麽?”


    曲孟推了推眼鏡,麵無表情的說道:“請進。”


    “主子啊,我們剛剛查過,那小姑娘身邊還真是有人守著呢。”那女人醫生來就直接坐到他家主子腿上,曲孟垂下眼,心中默念“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沒想到溫安還算是個守信的,這下倒好,溫安,我們來好好的玩一局吧,看看是你死,還是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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