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糟糕,解毒失敗


    可是,楚非離的腹部全是肌肉,隔著衣服根本摸不到那盅蟲。


    流月沒辦法,隻得對寧浩說:“把他的衣服撩開,我要診斷一下他的腹部,看那盅蟲跑哪裏去了。”


    “……”寧浩等人頓時僵在那裏,有人驚得快要摔倒。


    流月姑娘真不是普通的姑娘,她膽子真大,居然要看殿下的腹部。


    她就不怕這事傳出去後,有損她的閨譽?


    不過,這時候沒時間考慮這些禮數上的問題,寧浩趕緊撩開楚非離的外袍,隻露出他性感得讓人流鼻血的腹肌。


    流月趕緊伸手往那腹肌上一摸,天哪,這手感真好,真結實。


    等等,她在想什麽呢?


    流月趕緊恢複一本正經的神色,認真又嚴肅的按壓楚非離的肚子,希望找到金蠶盅在哪。


    開始按了一會兒,她沒找到,最後,她突然在靠近下腹部的地方按壓到一隻小龍蝦大小的東西。


    那東西被她一按,竟然在楚非離體內四處攪動和遊走起來。


    流月趕緊鬆手,將楚非離的衣擺放好,然後趕緊拿起他的手,將在火上消過毒的手術刀放到他的手前,微微比劃了一下,就把那原本的口子切得更大。


    登時,一股黑血從楚非離手上流了出來。


    “流月姑娘,這蟲子到底有多大?”方姑姑看到流月驚詫不已的表情,趕緊擦著臉上的冷汗問。


    流月思慮了一下,便道:“有一隻幼年小龍蝦那麽大,怪不得殿下的盅毒會發作得那麽嚴重,這金蠶盅居然在他體內長大了。”


    據之前楚非離給她說,那盅蟲似乎隻有小拇指那麽大。


    沒想到才沒過幾天,它居然長得如此大。


    “那麽大?天哪,太恐怖了,流月姑娘,快,快把它引出來。”方姑姑顫抖的拿著竹筒,一臉心疼的盯著楚非離。


    流月趕緊接過竹筒,點頭。


    一切都準備就緒,她也給楚非離施了銀針逼毒,是該拿中藥引出金蠶盅了。


    金蠶盅不是普通的盅蟲,光靠服藥逼不出來,唯有通過這種方法,將它吸引出來。


    等它出來,再想辦法弄死它。


    這時,所有人都緊張的盯著流月,不僅寢殿裏氣氛緊張,那寢殿外守著的眾人,一個個在聽到楚非離昏迷過去的消息之後,紛紛站不住腳,在原地焦急的踱起步來。


    尤其是弘正帝和容貴妃,兩人一左一右、一前一後的踱著步,要不是臉上的表情十分焦急,人家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倆在走t台上輪換著走貓步。


    弘正帝在一旁凝重的沉思著,他擄了擄短短的胡須,在思考。


    如果楚非離出事,他要選哪個厲害的人物來領導非離鐵騎,要派誰去鎮守邊關?


    這事,可真棘手。


    貌似大晉朝暫時還找不出這麽厲害,能獨當一麵的人物。


    弘正帝之所以那麽快的知道裏麵的情況,是因為他早派人在監視著裏麵的一切。


    那監視的探子,早把裏麵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


    雖然他說不準任何人闖進去打擾流月,但沒說不派人監視她。


    “離兒怎麽會暈倒?聽那傳話的人說,上官流月說,離兒的盅毒發作得十分嚴重,今天若是引不出盅蟲,怕是迴天乏力,今天離兒就會沒命!這……怎麽會這樣的?”容貴妃急得直拿帕子擦眼淚,她滿臉驚慌失措的站在那裏,差點暈過去。


    容靈兒見狀,趕緊上前扶住她,也一臉心疼的說:“請貴妃娘娘注意身體,娘娘放心,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他會沒事的。”


    容靈兒眼眶早就紅腫一片,與其說是她扶容貴妃,還不如說是容貴妃扶她。


    兩個嬌弱的女子都快暈倒,隻好互相扶著坐到椅子上,一臉忐忑的等著裏麵傳來的消息,兩顆心早已痛苦的下沉著。


    太後和皇後則陰測測的站在邊上,兩人臉上雖然沒有幸災樂禍的神情,不過還是不敢太過囂張,兩人都站在原地沒有說話。


    這時,皇後突然朝太後不經意的說了句:“弈兒也擔心璃王的健康,他買了些補品,正趕過來看璃王。”


    “弈兒有心了,他真是越來越懂事,也最仁慈。”太後淡淡出聲,嘴角不禁勾起一縷得意的暗笑來。


    聽那監視人稟報的情況,楚非離這一次兇多吉少。


    居然敢無視她這個太後,她希望楚非離永遠也救不迴來。


    她扶持的是太子,自然希望楚非離趕緊死掉,這樣太子就少了一個強有力的奪位對手。


    就在這時,眾人突然聽到一陣盆子被打翻的聲音!


    緊急著,那監視的探子突然驚慌失措、滿臉蒼白的跑了出來,一邊跑一邊顫抖的匯報,“皇上,不好了,大事不好!”


    弘正帝看這太監跑得慌裏慌張的,登時不悅的瞪了他一眼,“慌裏慌張的幹什麽,怎麽了?趕緊說!”


    那太監僵著一張臉,是滿頭的冷汗,他一臉害怕的說:“據上官姑娘說,那藥居然沒用,不僅沒把盅蟲引出來,而且那濃濃的香味還刺激了殿下身體裏盅蟲,那盅蟲像發瘋似的在殿下身體內亂竄,殿下被驚醒,猛地吐了口毒血。並且,他像控製不住自己似的,開始伸手打周圍的東西,在把所有藥湯和藥汁都打翻後,又噴了一口黑血,又暈了過去。”


    “什麽?離兒辛辛苦苦找來的三味稀世中藥,居然沒用?”容貴妃一聽,一顆心像被人狠狠的揪住撕扯似的,心痛無比。


    她好想就那麽暈過去,可她不能暈,她用手按住一陣眩暈的頭,努力強撐住身體,還狠狠的咬了自己手背一口,強迫自己清醒過來。


    弘正帝也是一臉的緊張,他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咬牙切齒的說:“上官流月不是可以解毒嗎?怎麽會解成這樣?三味中藥都找齊了,關中藥什麽事,分明是她無能,她不會解毒!來人,快把璃王府的太醫請來!同時,派人去宮裏宣張太醫,把整個太醫院的人全都喊來!”


    太後見狀,嘴角勾起一陣得意的冷笑,她不緊不慢的說:“哀家早警告過你們,說那丫頭是騙子,你們偏不聽,居然把璃王的毒寄托在她身上。那麽年輕的姑娘,毛都沒長齊,又如何能解這麽厲害的毒?這事肯定是她害的,如果沒有她出的什麽三味中藥的餿主意,璃王也不會疲於奔命,到處尋找三味中藥,結果卻使盅毒提前發作。哀家冒昧的一猜,這個上官流月,該不會是敵國派來暗害我朝戰神的吧?璃王有事,最高興的是誰?大家不妨用心想想。”


    璃王有事,就代表大晉朝失去一強力的臂膀,除了在朝中的敵對皇子們之外,最高興的莫過於其他三個大國,還有一直在大晉邊關騷擾的北狄部落。


    太後這一席話,又給心涼的眾人澆了盆冰水。


    同時也讓眾人開始對流月失望,開始懷疑流月。


    弘正帝聽罷,越發的不相信流月,登時,他朝侍衛們暴怒的吩咐道:“上官流月居然敢暗害璃王,來人,把她拖出來,朕要斬了她!”


    而那寢殿內,流月和寧浩正一臉凝重的盯著地上的一片狼藉。


    尤其是流月,她呆呆的愣在那裏,手中還拿著那隻放滿了藥渣的竹筒。


    她不明白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她明明按照書上寫的方法嚴格解毒,為什麽會沒用?


    剛才她滿心歡喜的想引出金蠶盅蟲,結果引了半天,不僅沒引出來,在她那竹筒一靠近楚非離手上傷口的時候,那盅蟲居然像發瘋似的,在他體內亂竄起來。


    流月當時都被嚇倒了。


    她迅速鎮定下來,將那竹筒遠離楚非離的傷口,那盅蟲才慢慢的平靜下來。


    但是,看到楚非離吐出的毒血,流月意識到,這下糟糕了。


    看樣子,如果不在今天之內引出這隻盅蟲,等盅蟲的獸性激發得最狂暴的時候,就不隻是在楚非離體內攪動那麽簡單了。


    到時候它就會吃掉楚非離的內髒,楚非離必死無疑。


    這下,饒是做過無數手術、見過無數危急場麵的流月,一顆心也不安的沉了下去。


    再複雜的外科手術,隻要有儀器和設備,都難不倒她。


    可這是她從未解過的烈性盅毒,她對此沒有把握,是正常的。


    隻是,看到床上又暈睡過去的男人,她是十分的自責和難過,感覺心裏像堵滿了石頭似的。


    她答應過楚非離,會盡力解毒。


    可是,事實告訴她,她失敗了。


    此時,整間寢殿都被濃濃的陰沉氣氛所籠罩著,方姑姑在拿帕子輕拭楚非離的嘴角,流月卻站在原地發呆。


    她看著在發呆,其實她在思考。


    思考這其中的步驟到底有沒有出錯。


    她之前兩次解毒,都成功了,都引出了洞螈盅蟲。


    為何這一次會失敗?


    為何這竹筒一靠近楚非離的傷口,那金蠶盅就像發瘋似的翻攪起來?


    這竹筒裏除了有上次的十二味中藥,還新添了三味珍稀的中藥。


    難道,是因為新添這三味中藥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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