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洗全城的恭桶


    流月美目一挑,笑吟吟的看著上官雨晴,“所謂懲罰,不是為了懲罰人,而是為了改造人,讓這個世界更美好。體罰和打罵再多,對國家也沒有幫助,不如懲罰她做社會服務。”


    “何謂社會服務?”楚非離冷冷的眯起眸子,眼裏閃過一絲意外,這個流月到底是何方神聖,怎麽說話做事都和大家不太一樣。


    看到大家都伸長脖子想知道,流月笑眯眯的說:“社會服務,就是罰做錯事的人為百姓做事,當然隻有小錯才能這樣罰,大錯自然該關就關,該殺就殺。為了讓妹妹改過自新,重新認識做人的道理,懂得尊重生命,就罰她洗幹淨全城老百姓的恭桶,洗一個月如何?”


    此言一出,有人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流月真是想得出,居然罰第一美人洗恭桶,而且還是全城老百姓的,而且要洗一個月!


    這樣的懲罰實在太羞辱人,也惡心死了,比打罵一頓還要痛苦。


    楚非離聽罷,唇畔溢起一縷不易察覺的輕笑,但很快轉瞬即逝,重新恢複大冰山的麵癱臉,“你這個懲罰的確很有意義,上官雨晴,你可服氣?”


    上官雨晴此時已經痛苦而難堪的咬著下唇,止不住的搖頭,她寧願被打一頓,也不要紆尊降貴去洗那些底層人的恭桶。


    平素她連看都懶得看那些下等人一眼,如今要她給他們洗那又髒又臭的恭桶,她如何下得去手。


    這個上官流月太毒了,她一點也不無知,一點也不懦弱,一點也不善良。


    她太壞了,好壞好壞的!


    楚非離見狀,突然冷冷的一拂袖,“既然她不願意洗,直接拖去砍了吧。”


    說完,竟有兩名黑衣侍衛要上前抓上官雨晴。


    上官雨晴見狀,哪裏還敢不從,她趕緊大喝一聲,“我洗,我洗!我洗還不行嗎?嗚嗚……”


    接著便是一陣難聽的嗚咽聲。


    “寧浩,派幾名侍衛貼身跟著她,從早到晚輪班看守,務必要她洗幹淨全城的恭桶!”


    “殿下,估計一個月的時間洗不幹淨全城的恭桶,看在妹妹那麽可憐的份上,就罰她洗一個月算了,一個月之內,能洗多少就是多少。”流月一臉閑適的站出來替上官雨晴求情,眉眼彎彎,露出一口白牙,笑得十分燦爛。


    “也行。”楚非離說完,大手一揮,立即有幾名護衛衝過來拖上官雨晴,上官雨晴此時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這個剛才還叫她雨晴的璃王,居然就是懲罰她的罪魁禍首,他此舉是在她身上捅刀子啊!


    想她一個連飯菜都沒有做過的千金小姐,居然要被拖去洗恭桶,而且從早到晚都得洗,這太苦了!


    再苦又能怎麽辦?害怕被砍頭,她隻得照做。


    看到上官雨晴被拖下去,流月這才覺得解氣不少。


    爽!


    上官雨晴,馬上你洗恭桶的事跡就會傳遍整個大晉朝,丟臉死你!


    看你沾上這樣一個壞名聲,以後還能不能當太子妃。


    皇帝陛下那麽霸道,想必不會讓太子娶一個給全城老百姓洗過恭桶的女人吧。


    哈哈哈哈哈!


    流月正咧嘴愉快的笑著,突然發現楚非離的眼神正定格在她臉上,她趕緊收起臉上的暢快,低下頭,裝出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模樣。


    這時,地上的王誌突然噗的一聲又噴出一口黑血,眾人皆是大驚,料想這王誌應該命不久矣。


    流月見狀,頓時恢複一臉凝重認真的神情,她趕緊扒開眾人,走到王誌麵前,朝眾人冷聲吩咐:“你們讓開一些,別擋住王誌唿吸新鮮空氣。”


    同時,她正色的蹲下身子,從布包裏掏出一個自製的白手套戴在手上,然後開始捏住王誌的眼、耳、口、鼻開始觀察。


    然後,她嘩的一聲撕掉王誌手臂上的衣裳,露出他右臂上早已化膿的傷口,那眼神既專業又冰冷。


    眾人看著她這一係列幹淨利落的動作,紛紛佩服不已的看著她,這不像個會借師父狐假虎威的人。


    說不定她的師父很厲害,她再不濟,也能學到幾成。


    不知道為什麽,看到流月的動作如行雲流水,大家居然對她很有信心,覺得王誌終於有救了。


    而且,流月姑娘不像一般的女子,一般女子見到男人的身體都會羞紅著臉,更何況撕男人的衣裳。


    流月不一樣,她就像看一攤肉似的看著王誌,臉上沒有絲毫的忸怩之態,落落大方,反而讓人欣賞不已。


    楚非離淡淡的看著流月,眼底閃著饒有興味的欣賞,久久不散。


    當然,也有對流月不屑一顧、嗤之以鼻的,比如眼高於頂的太子殿下。


    太子不屑的冷哼了一聲,表明他根本不看好流月。


    他也不急著走,而是坐在椅子上,慢慢的喝著茶,想把這場戲看完。


    他倒要看看,這上官流月到底是借助她師父幫忙,還是真的有幾分本事。


    這時,流月突然吩咐一名藥童,叫藥童去她房間,把她的木製醫藥箱拿了過來。


    藥箱一拿過來,流月就打開,取出裏麵一柄造型奇怪的手術刀,對著王誌的手臂比劃了一下。


    眾人立即倒抽了一口冷氣,流月姑娘想做什麽?


    難不成要拿刀子殺人?


    可她那刀子造型很怪,似乎是一根橢圓長形的刀柄上麵扣上了一片薄薄的刀片,那刀片中間有孔,正好和刀柄的機關契合扣上,這樣的刀似乎不是用來殺人的。


    這個時候流月才發現,她需要一個打下手的藥童,就像醫生需要助理或護士一樣,她趕緊看向寧浩,“寧大哥,可否打開你隨身攜帶的火折子?”


    寧浩聽罷,趕緊蹲下身子,打開火折子配合起流月來。


    流月便把手術刀柄上那嵌著的一次性刀片放在火折子上烤,等烤熱消毒之後,便拿手術刀朝王誌右臂上那團腐肉比劃了一下,氣度不凡的說:“他的傷口早已腐化,這是塊爛肉,若不即時清除,全身都會腐爛。”


    說完,她冷冷的洌下眼睛,找準位置,當機立斷,行如閃電,動如疾風,快速的切掉了王誌手臂上的腐肉。


    這一刀簡直是快、準、狠,利落無比,手起刀落,一看就是常切之人。


    看到這一幕,寧浩不由得抽了抽眼角,原來流月打這些手術刀,是用來切腐肉的,虧他之前還以為是用來割肉傷人的,看來是他誤會她了。


    切完那塊腐肉後,流月又用手術刀清除掉大腐肉邊上細小的腐肉,等全部清除完畢,她才用一塊布把刀片包著取下來,交給一名藥童:“為防病菌交叉感染,這刀片不能再用了,麻煩幫我處理掉。”


    “是,流月姑娘。”藥童說完,趕緊把刀片拿走。


    流月姑娘可是師父的上賓,連師父都很敬重她,藥童們自然很聽她的話。


    這時,流月額頭已經沁起細密的汗。


    她一工作起來十分認真,努力讓自己不分心,會用力把周遭的一切都忽視掉。


    在她眼裏病人最重要,任何風吹草動都別想幹擾她。


    在楚非離的示意下,眾人自是屏神凝氣的看著,不敢竊竊私語一句。


    處理完這塊爛肉之後,流月並沒有著急的給傷口止血。


    她從醫藥箱裏拿出來一隻精巧漂亮的紅匣子,一打開紅匣子,裏麵竟擺放了一排排顏色不一的針,有銀針、金針,還有玉質的針,看得人眼花繚亂。


    這個紅匣子是上官家專門用來放銀針的,配在木製的醫藥箱裏,除了配有銀針、金針之外,流月還命兵器鋪的老板磨了幾枚極細的玉針。


    王誌的毒已經侵入五髒六腑,隻有用玉針配合玉星針法,才能將毒血逼出來。


    她的針法是爺爺傳授的,爺爺會很多厲害又神秘的針法,利用不同的針法紮不同的穴位,能解不同的毒。


    這銀蛇毒她找不到解藥,所以利用玉星針法將王誌的毒逼出來是最好的。


    因為玉星針法專治奇毒,不過對楚非離那種厲害的盅毒沒用。


    想到這裏,她手中陡地握緊幾枚玉針,唰唰唰的刺進了王誌的心俞穴、肩井穴、關元穴、神庭穴等穴位裏。


    眾人好奇的看著這一幕,隻是幾銀玉針刺進不同的穴位,就能解毒嗎?


    就在這時,有人輕唿了一聲,“你們看,王誌的傷口有毒血流出來!”


    果然,在玉針刺進穴位裏不久,王誌右臂上的傷口處流出一串汨汨的黑血。


    流月見狀,趕緊拿罐子接過那黑血。


    爺爺教的玉星針法真有用,真的把黑血逼出來了。


    那血汨汨的流了一會兒,顏色漸漸由黑變淺,變成了淡淡的粉紅色。


    流月見狀,趕緊把罐子交給藥童,“大部分毒血已經清除,剩下的靠服藥逼出來。”


    不然流血太多,王誌也會失血而死。


    接著,流月從醫藥箱裏拿出白色的棉花按壓在傷口上止血,然後從布包裏拿出一瓶止血藥,像撒麵粉一樣撒在了王誌手臂上。


    很快,王誌的手臂不再流血,她再拿出自製的強力金瘡藥,撒到他傷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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