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的狩獵結束了。


    林浣溪和周文修也已經休息下了。


    可是夜半時分,林浣澤身邊的喜鵲卻神情焦急的找了過來。


    “瑞王妃,我家娘娘突然昏倒了,隨行的太醫卻診斷不出究竟是什麽原因,還請瑞王妃為我家娘娘診治。”喜鵲急得都快哭出來了。


    “白芷,拿我的藥箱來。”林浣溪係好外衣,頭發都沒有打理,就那樣披散在腦後,越發添了幾分嫵媚之色。


    “我和你一起去吧。”周文修也站起身來,說道。


    “瑞王殿下請留步。”喜鵲擋在周文修的麵前,說道:“我家娘娘身體欠安,瑞王殿下過去好像不太合適吧?”


    “你在這裏等我吧。”林浣溪對著周文修微微一笑,笑容中別有一番深意。


    林浣澤“突然”昏倒,怕是憋著什麽壞呢。


    但是,自己卻無懼她。


    “好。如果有什麽難辦的事情,記得派人來通知我。”周文修揉了揉林浣溪的發絲,雙眸中的寵溺滿的幾乎要溢出來了。


    “嗯。”林浣溪點點頭,甚至旁若無人的踮起腳尖,在周文修的臉頰上印下一個大方的吻。


    喜鵲忙的垂了頭不敢看。


    “走吧。”林浣溪一邊說著,一邊當先一步往外走去。


    一旁的青妍急忙接過白芷手中的藥箱跟了出去。


    這種時候,還是有個會武功的跟著比較好。雖然大庭廣眾之下,也沒人敢把林浣溪怎麽樣。


    林浣澤的帳篷,依附在帝後的帳篷一旁,光看外麵就顯得很奢華。


    此刻,帳篷裏卻亂作了一團。


    林浣澤臉色蒼白的躺在床榻上,周懷仁神情焦急的守在一旁。


    地上跪著幾名太醫,帳篷裏靜謐非常。


    “兒媳給父皇請安,給皇貴妃娘娘請安……”林浣溪的態度不卑不亢。


    “快起來。你快來給澤兒看看,她這是怎麽了?剛剛可還好好著呢……”周懷仁臉上的焦急可不是假裝出來的。


    他對林浣澤也是有感情的,尤其是林浣澤還給他生了一對兒雙胞胎,平日裏也是十分的乖巧懂事。


    “是。”林浣溪拿出手枕來,纖手輕輕的搭在林浣澤的腕脈上,片刻之後便又換了另一隻手。


    “迴稟父皇,皇貴妃娘娘這是過敏的症狀。”林浣溪一本正經的說道。


    其實林浣澤根本就沒有任何病症,所以一幹太醫才並沒有診出個所以然來,又不敢說是林浣澤裝病。


    “過敏?什麽東西過敏?”周懷仁問道。


    “這就要問平日裏在身邊伺候皇貴妃娘娘的那些人了。看看今天皇貴妃有沒有吃什麽平時沒吃過的東西,或許有沒有接觸過平日裏沒有接觸到的花草之類。”林浣溪解釋道。


    “喜鵲,澤兒今天都吃了些什麽?去過哪裏?”周懷仁問道。


    “迴稟皇上,娘娘今天與往日所吃的沒什麽不同,而且到了狩獵場之後因為肚子有些不舒服,便一直都待在帳篷裏哪兒也沒去。”喜鵲按照林浣澤之前的交代迴答道。


    “或許,是有什麽當丫鬟的也不知道的吧。”林浣溪別有深意的說了一句話,而後便又繼續說道:“既便不知道是什麽過敏也無妨,我一樣可以為皇貴妃娘娘醫治。”


    “那趕緊醫治吧。”周懷仁怔了一下,這才說道。


    林浣溪取出幾根銀針來,先後在林浣澤的幾處穴位上撚了下去。


    裝睡中的林浣澤,頓時覺得胸口一痛,忍不住的想要痛唿出聲時,卻又覺得喉嚨裏一陣甜腥之氣,當即便“哇”的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而後腦袋一歪,整個人便真的昏了過去。


    “娘娘,娘娘……”喜鵲心頭一跳。好好的一個人,怎麽會突然間吐血?一定是林浣溪動了手腳……


    不會是她把娘娘給……


    想到這裏,喜鵲的心裏登時一陣驚恐。


    “這口血吐出來了,就無礙了。”林浣溪裝模作樣的用紗布擦拭了一點兒地上的血跡,並且拿出一個瓷白的藥瓶來了,拔開瓶口時,裏麵便溢出一抹異常的香氣。而後林浣溪微微傾斜瓶口,倒出一點兒透明的液體在紗布上,不多時,紗布上的血跡就逐漸變成了桃粉色。


    “是佛鈴草過敏。”林浣溪十分確定的說道。


    “佛鈴草……”周懷仁神色變了變。


    這狩獵場中,隻有一處是有佛鈴草的,便是狩獵場的最南邊,而打獵全都聚集在狩獵場的北邊。


    “既然吐出了這口血,想來不久皇貴妃娘娘就能醒來了。若是父皇不放心的話,兒媳再開一副方子,囑咐底下的人熬了,等皇貴妃娘娘醒來後喝一副,便能徹底祛除佛鈴草的致敏了。”林浣溪抬頭看著周懷仁,說道。


    “朕信的過你的醫術,既然說沒事兒了,那就不必再開方子了。”周懷仁的語氣比起剛剛來,冷了幾分。


    喜鵲心中暗喊了一聲糟糕,剛想要為林浣澤辯解幾句的時候,林浣溪便又開口了:“讓帳子裏的空氣流通一些,皇貴妃娘娘會醒的更早……”


    “朕知道了,你們都下去吧。”周懷仁掃了一眼跪在下麵的各個太醫,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了一句:“朕要你們有什麽用?連這麽簡單的過敏都看不出來,還不趕緊都滾……”


    底下的太醫們不敢辯解,隻能一個接一個的倒退著身子離開了林浣澤的帳篷。


    “喜鵲,你去給澤兒熬一些燕窩粥來,要細細的熬了,文火半個時辰,去吧。”周懷仁對著喜鵲揮了揮手。


    “是。”喜鵲情知周懷仁這是要支開自己,可是卻又不能反抗,隻是心裏著急,連林浣澤交代給她的正經事兒都忘記了,隻是心思煩亂的跑去煮燕窩粥了。


    不但如此,周懷仁還派了一個老嬤嬤跟著喜鵲一同去的,就算是喜鵲後麵想起來了,也隻能更加的著急。


    “澤兒她什麽時候能醒?”待帳篷裏隻剩下林浣溪主仆和周懷仁之後,周懷仁這才問道。


    “用不了一刻鍾。”林浣溪篤定的說道,自己下針最是有準了。


    “浣溪丫頭,你也迴去休息吧,折騰了這半夜,想來也是乏了。若是半路有什麽差錯,朕再派人去傳你過來。”周懷仁微微一笑,對著林浣溪下了逐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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