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我要找的這人參加關愛艾滋病人活動我就搞不懂了,像他那樣的渣渣自身不參與到傳播艾滋病的行列,已經是祖國的萬幸了,居然還去關愛人家艾滋病人,怎麽好意思的?


    而且這個關愛艾滋病人是怎麽個關愛法我就更搞不懂了,邀請一批艾滋病患者親臨現場,完了親親抱抱以表安慰?


    我頓時就沒有胃口了,還哆嗦了一下弱弱的問對麵的李兆:“那啥,你車上有口罩吧?”


    他不解的看著我,我猛吞了下口水:“主要你看我吧,還沒生娃呢,萬一要是傳染上不利於社會和諧對吧?”


    李兆往椅背上一靠,斜眼看我:“你是準備去找人家接吻還是直接睡覺啊?”


    “……”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那是一個極具公益性的晚會,在滬市一個逼格很高的場所舉辦,來的人非富即貴,八成都是來做公益的,倒和我之前想象中的“關愛”形式上不大一樣。


    我跟著李兆屁股後麵混進去後,他讓我隨便找個地方坐,似乎認識他的人很多,剛進去他就被人喊走了。


    於是我就進了內場,找到一個靠中間的位置,據說一會要先放公益短片,然後會有些活動。


    快開始的時候,李兆突然打電話給我,問我在哪,我告訴他我的位置,他說人太多找不到,讓我去前排。


    於是乎,我又擠出人群走到第一排那,李兆對我揮了下手,我大步朝他走去,待走到他麵前的時候,他拍了拍身旁背對著他的男人:“來,我給你介紹一個人。”


    我的眼神瞬時間就鎖定在那個背對著我們的男人身上,那人的穿著真尼瑪亮瞎我的雙眼啊!穿身睡衣就來了?有木有搞錯啊!


    仔細一看是那種藏青色睡衣款的潮牌配上一條隨意的休閑褲,整個人光從背影看去就給人一種懶散不羈的感覺。


    當時那人正在和人說話,我勾頭看了眼,當我看清他的容貌時,臥槽!我都要瞎了好嗎?居然是他!!!


    我嚇得立馬轉過身去跟李兆說:“我去洗手間。”


    說完一溜煙的躥走了!


    我記得這人,叫安昌!那年我還在江城m酒店工作的時候,有一次和南休在一起打球的,我還領他們去過網球館!


    我對他印象非常深刻,因為那次打從見到他開始,他就各種吐槽我們酒店的軟硬件設施,我還記得我最後沒忍住懟了他一番,被南休打了圓場,當時我問南休他是誰時,還被南休嫌棄我是外星來的,居然連安昌都不認識!


    我說怎麽這個名字這麽熟悉來著,敢情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居然見過這個死對頭!


    就感覺膀子突然被人拉了一下,我迴過頭看見是李兆,他莫名其妙的問我:“你跑什麽啊?”


    是啊,我跑什麽啊?


    我心虛啊!但是我心虛什麽啊?


    我特麽是來找他興師問罪的,我心什麽虛啊?


    於是乎我和李兆說:“我跟那人吧,有過一段。”


    李兆露出那種了然且高深莫測的神情,下巴微揚:“看不出來啊。”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當時年輕氣盛,沒刹住。”


    李兆嘴角抽了下,明顯有著忍不住的笑意:“黎總知道嗎?”


    我擺擺手:“他不知道,我當時和他分居兩地,這種小事還告訴他幹嘛。”


    李兆重新打量了我一番:“小事?你…經常幹?”


    我覺得這人真奇怪,老逮著這種不痛不癢的問題問個毛啊?


    於是不耐煩的說:“也不是經常,看人,偶爾情緒上來了,你懂的。”


    他倒是立馬撇清關係:“我不懂,沒幹過。”


    我白他一眼,一看這人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沒和人吵過架說給鬼聽去,裝什麽純情小處男?


    我懶的搭理他,他倒是像聽到什麽好笑的八卦一樣,嘴角似笑非笑的模樣,讓我覺得這人真迷。


    這時候全場燈光已經暗了,屏幕上開始放公益短片,我跟李兆說能不能幫我約談一下安昌。


    李兆卻居高臨下的看著我:“你們這關係,還要我約?”


    我白他一眼:“廢話,就因為我們這關係,才讓你做中間人啊,不然多尷尬啊!”


    他想想可能覺得我說的挺有道理的,把我帶去了樓上,我跟著他七拐八拐進了一個中式的會客廳,他讓我等一會,他就先出去了。


    我等了大概二十多分鍾,會客廳的門才再次被人打開,我看見李兆先踏了進來,他後麵還跟著一個人,正是我要找的渣渣本尊!


    安昌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裏悠閑的走了近來,還來了句:“哪個妹子找我啊?”


    李兆已經走到我麵前迴身對安昌說:“m酒店黎總夫人,凱亞的安總,我就不多做介紹了,反正你們也熟,我在這也不方便,那我要麽先…”


    “等等。”我看李兆要閃人的架勢,趕忙喊住他:“你給我們做個見證人。”


    李兆眼角抽了下:“這種事,還要見證啊?”


    我義正嚴辭的說:“要!”


    李兆拉了拉筆挺的西裝有些不自然的走到一邊,兀自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


    安昌倒是眯起眼睛一臉調侃的神情:“你轉正上位挺快的啊,直接把你們老板拿下了。”看來這貨也記得我!


    我沒好氣的說:“我給你看個東西。”


    沒想到安昌露出那種玩世不恭的壞笑:“我對人妻不感興趣。”


    花擦,他以為我要給他看什麽啊,這人從一進來就言語輕挑,果真是沒把我們女性同胞放在眼裏!


    他說完就轉過身去:“有事讓你男人找我,我不跟女人論長短,除了在床上。”


    看著他不屑的背影,我突然一陣惱火,對著他說道:“拽什麽拽?是不是你們凱亞明的爭不過我們維斯,竟幹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我告訴你,我今天既然能來找你,就是不想同行之間把事情鬧得太難看,你特麽要是用這種態度跟我解決事情,我馬上就可以聯係警方介入。”


    安昌的背影愣了一下,隨即轉過頭來,李兆此時也投來探究的視線。


    就看見安昌眉峰微蹙:“你他媽說什麽?”


    我冷笑一聲拿出手機撥了一段視頻,安昌看完後一言不發。


    視頻的內容還要從鄒總拿到監控說起,本來我的提議是報案,被董漢製止了,他似乎在南城認識一些人,不知道通過什麽手段找到了視頻中的那兩個男的。


    一開始這兩人死鴨子嘴硬,董漢認識的人對他們動了粗,兩人才把他們領導供出來,巧了,這人我也認識,居然是好久不見的朱守山,我真沒想到朱總這貨離開維斯居然還好意思跑到競爭對手家,更是幹出這種坑害老東家的事,這我就不能忍了!


    我之所以沒有報警,而是直接來找安昌,有兩個原因,第一董漢那邊威逼兩個人的手段不太光彩,我不可能拿著這種視頻跑到警察局,但是拿來給安昌看就不一樣了,我第二個目的就是讓他處理朱守山。


    當初黎梓落和周瑾給朱守山留條活路,是因為在那個風口浪尖上如果公然處理朱守山,m酒店內部爆出如此醜聞會有損大局,但既然朱守山再次給我碰見,那麽當年黎梓落和周瑾沒幹完的事,老娘一並斬草除根!


    安昌徒然提高嗓門:“你跟我玩陰的?”


    看著他額上冒出的青筋,我跟天靈蓋被人猛劈了一刀一樣,因為我突然想起來件重要的事情!


    當年江城m酒店遭遇吊燈掉落事件,網上立馬炸開了鍋,那會黎梓落便懷疑有人借朱總之手設計一次m酒店的安全事故,給剛上市不久的m酒店來次重創,後來被黎梓落壓了下去。


    那次事件我可以說是特麽最躺槍的,無辜成了大家眼中的始作俑者,還和黎梓落鬧了很長時間的別扭。


    那時候黎梓落就告訴過我,朱守山沒有那麽大的底氣去幹這件事,除非他後麵有人,我當時還問黎梓落朱守山背後的大壞蛋是誰?


    如今看來,大壞蛋不正是我麵前這人嗎?


    黎梓落告訴我用逆向思維去想,所以大壞蛋就是最終受益人。


    朱守山怕是早就做好從m酒店出走的打算,也恐怕早就和大壞蛋穿一條褲子了!


    瞬間,我就把這一係列事情串到了一起,頓時血液不停上湧,就這麽瞪著眼前的安昌,下一秒,做了一件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我一個躍起握緊拳頭上去就給了安昌一拳!


    這猝不及防的一拳把安昌,和坐在一邊的李兆都打懵了,安昌隨即反應過來,上來就準備反擊,然後…我們就扭打到了一起…


    李兆見情況不對趕忙上來把我們拉開,他個子高,倒是輕而易舉扯開我們,然後拽著安昌,就見安昌臉上立馬腫了起來,摸了摸臉對李兆說:“我們都是滬市人,認識這麽多年,我就問你幫誰?”


    李兆把他一架說道:“那肯定是幫你啊。”


    我一聽頓時血氣又上湧了,特麽黎梓落給我介紹的都什麽人啊?關鍵時候叛變了!


    就見李兆話鋒一轉:“但你也不能跟她動手啊,這要是傳出去,別人會說你競爭不過m酒店,就打人家老婆,算什麽事!”


    我頭發也已經散落下來,指著安昌說道:“你把朱守山那個老東西開了,後天投標不要再給我動手腳做那些齷齪事,否則老娘再打的你滿地找牙!”


    安昌來了火:“我做什麽齷齪事啊?勞資還打不過你啊?來啊!”


    我上去就踹了他一腳,他一發怒推開李兆,我們又扭打到了一起。


    就聽見李兆爆粗道:“你們特麽的都是人才!”


    我憤憤的罵道:“老娘當年被你坑慘了,看我不打死你!”


    安昌扯著我的衣服,然後就聽見“次啦”一聲,我衣服被他撕了,我驚恐的抱著身體,安昌忽然舉了舉雙手以示自己失手,我立馬罵道:“臭牛氓!”


    他一臉怒不敢言的看著我:“我怎麽牛氓了?打架也是你要打的,你衣服質量不好怪到我頭上?”


    李兆此時卻笑了起來,推了推安昌:“得了老弟,你非得跟個女人較什麽勁,就沒幾個女人是講道理,迴去把你手下的事問問清楚。”


    安昌罵罵咧咧的被李兆推了出去,我抱著身體背過去,看看這布料能不能係個結啥的,我這要是走出去,不要把老臉都丟光了。


    就聽見門又開了,我迴頭看見李兆走了進來,對我搖搖頭,把西裝脫下來撇開眼遞給我,我也不客氣,接過後就套了起來。


    他背過身對我說:“這麽晚了,也沒地方賣衣服,你跟我迴家吧,我讓我老婆給你找件。”


    “那謝謝了,走吧。”


    路上的時候李兆突然打了個電話,我也不知道他打給誰的,就聽見他接通後說道:“剛太混亂沒接到你電話,嗯,你老婆在我旁邊,才和人打完架。”


    我頓時屏氣凝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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