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的從椅子上站起來對電話裏問道:“怎麽迴事!”


    就聽見那邊一陣叫喊,白大柱斷斷續續報了個地址給我。


    我掛了電話,南休看我臉色不對勁,問我出什麽事了,我問他知道春南熙路42號是什麽地方嗎?


    南休皺了下眉,我說我哥讓我去救他,南休把外套一拿:“我跟你一起去。”


    路上白大柱又打了幾個電話過來,讓我快點,有人要把他做掉,我一聽嚇得魂都丟了,扯著南休問他認不認識道上混的,實在不行搞點群演過來撐撐場子!


    南休很不屑的說:“你南哥我一個頂十,帶什麽人啊,蛇窩虎穴你看我慫過?”


    我越聽他這話越感覺不靠譜啊!


    還記得大學那會,我們班個熊崽子得罪了一個師兄,師兄帶他們宿舍的兄弟到我們班來堵人,逮不到人把我們一幫學妹都困在教室,我打電話喊南休來救駕,結果這個不靠譜的磨蹭了半個小時,敲了敲後玻璃叫我爬出去,我爬他妹啊,那窗戶還有護欄,老娘沒胸啊?這種深深的侮辱我到今天都忘不了啊!!!


    然後我們很快就開到了那個地方,表麵看是一個卷簾門拉著,上麵還有那種彩繪噴上去的圖案,有點卡通的感覺!


    我和南休說:“這裏沒人啊?怎麽迴事?是不是地址弄錯了!”


    南休拉了下黑色皮衣扯著我的膀子,把我扯到了他身後,拍了拍卷簾門,然後抱胸立在門口!


    不一會,卷簾門上居然開了一個小洞,有個男的往外麵看,南休沉著臉說:“找白大柱的!”


    卷簾門很快從裏麵被打開,我們被個長得兇神惡煞的壯漢領了進去,裏麵是個普通的小店,黑燈瞎火,安安靜靜的,我有點緊張的跟在南休後麵,七拐八拐來到一個門麵前,壯漢按了下指紋,門立即開了,頓時裏麵一陣喧囂吵鬧的聲音,參雜著烏煙瘴氣的味道!


    一走進去才赫然發現,好家夥!這尼瑪是個地下賭場啊,從外麵根本就看不出來,而且隔音效果這麽好!


    我猛然想起來貌似前段時間董大哥和我說過,在什麽地下賭場見過白大柱!我當時還真沒想到他會出事!


    跟著壯漢走進裏麵一個房間內,門一開,我就看見白大柱手腳被捆住跪在地上,鼻青臉腫的!


    旁邊站著幾個男的,還有一個瘦瘦的男人坐在老板椅上,雙腿吊兒郎當的翹在桌子上,說實話,我看到那個男人嚇了一跳!


    怎麽說呢,長得忒抽象!


    特像日本漫畫《銀魂》裏的屁怒呂,臥槽,猛然一看,特想摘朵小花插他頭上啊!


    就見他黃牙外翻,鼻頭扁大,左臉上一道疤,就跟猿人進化到一半被按暫停似的!我不忍心再盯著人家黑老大看,怕人家以為我深深的愛上了他!


    所以趕忙撇開眼問白大柱:“你怎麽搞的啊?”


    白大柱畏畏縮縮的樣子,那個屁怒呂直接對我說:“你來保他的是吧?”說完把一張按滿紅手印的欠條往我麵前一扔:“連本帶息一千六百萬!”


    “什麽?”


    我拿起欠條一看,問他:“本金多少啊?三百萬,你跟我漲到一千六百萬?你搶劫啊?”


    那個男人斜著眼:“你管多少呢,今天是這個價,明天可就不是了!”


    我真特麽想把借條往地上扔,手剛放下來立馬深吸一口氣堆著笑:“大哥,你長得這麽風流倜儻,英俊瀟灑,傾國傾城,一看就是好人,這麽剝削我們窮人不太好吧,你說一千六百塊,我立馬轉給你,一千六百萬,你把我賣了吧!”


    屁怒呂很不屑的看著我:“你能值幾個錢啊?這是你哥是吧?他這段時間在我們賭場沒日沒夜的輸得連內褲都要壓給我了!勸都不聽勸!他說了,你認識什麽大老板,有的是錢,想要他命你就拿錢來!”


    我頓時氣得握緊拳頭走到白大柱麵前:“你特麽瘋了是吧?”


    白大柱有些怯懦的看著我:“你讓那個,那個黎梓落先填上,我以後還他!”


    “你拿什麽還?他憑什麽給你填上!”


    我真的氣得打人的心都有了!


    結果就在牙癢癢的時候,南休居然已經拉開屁怒呂對麵的椅子兀自坐了下來,屁怒呂立馬拿眼瞪他:“你他媽誰啊?老子叫你坐了嗎?”


    南休很帥氣的用手撐著腦袋,眼睛朝一邊站著的小哥一斜,那個小哥立馬叫了起來:“老大,他是拍電影的,演那個火燒紫龍的道士,還有就前段時間電視上放的那個假太監和皇太後偷情的,你說傻逼的那個,就是他演的!”


    我頓時一捂額,尼瑪這段時間忙,沒追劇,南休都接了什麽亂七八糟的角色,要不要把自己毀得這麽一幹二淨!


    屁怒呂一愣,當即把雙腿放下,認認真真看了看南休,突然就問他:“人家進宮都把下麵剪了,你怎麽能留住的?還把皇太後搞懷孕了,你挺能的你!”


    南休很傲嬌的甩了下頭發:“這東西要看功力的,你不懂,金鍾罩鐵布衫,縮陽入腹聽過沒,一般人我不告訴他。”


    屁怒呂笑了起來,突然又歎了聲:“你這個電視演得很勵誌,我一集不漏的看完了,很有感觸,跟我的人生經曆很像!”


    我立馬盯著屁怒呂的下麵看?莫不是他也被人哢嚓了!


    但由於桌子擋住了,我沒能看到關鍵部位,甚是遺憾!


    屁怒呂發給南休一根煙,唏噓的說他年輕的時候也喜歡上一個德高望重的女人,鼓足勇氣表白後,沒下文了,很是遺憾!


    南休一臉的責備:“你表白有什麽用啊?喜歡就去摸她,不行強女幹,再不行下藥,她要翻臉你就發裸照,大不了蹲監獄,你連監獄都不敢蹲還說什麽喜歡!”


    屁怒呂激動的說他蹲過!被兄弟坑了,進大牢蹲了好幾年,遇人不淑啥啥啥的!


    南休就開導他:“雞生蛋,也拉屎,你吃蛋,肯定不能吃屎,人也是一個道理,會生蛋會拉屎,你隻要忙好自己的事,不用太在意別人,你現在最要緊的是多吃蛋,少吃屎,吸取化肥,壯大自己…”


    我站在旁邊聽得一頭霧水,滿腦子都是雞屎,雞屎,雞屎…


    但是屁怒呂覺得南休說的很有道理啊,頓時那眼裏就充滿了崇拜的小光芒!當即點點頭又和南休說他一直覺得自己長得不錯,他馬子還被自己小弟睡了,他不服氣,不甘心,心中憤恨,問南休他長得怎麽樣?


    南休語重心長的說:“不要恨那些以貌取人的人,以貌取人是天性,你恨它,它在那,不恨它,它還在那,它就是一堵牆,你恨是恨不倒的,必要的時候,你就翻過這堵牆,讓牆都擋不住你,你就勝利了!”


    屁怒呂問南休怎麽翻,南休意味深長的說:“你馬子睡了你的小弟,你就睡了你馬子的男人!”


    “……”


    屁怒呂對南休那是一個相見恨晚,兩人居然就這麽逼逼叨,逼逼叨了半個小時,我尼瑪腿都站麻了,我其實很想提醒他們,錢到底還要不要了?


    但又插不上嘴的那種,就感覺一對生龍活虎的cp正在進行靈魂深處的交流,我等凡夫俗子已經被隔離在護盾外圍的節奏!


    終於,在我快要打瞌睡的時候,屁怒呂問了南休一個關鍵的問題:“你是來替他們還錢的?”


    南休迴了一個更致命的問題:“當然不了,我是來要錢的!”


    我和屁怒呂都愣住了,南休一指白大柱:“這小子先欠的我錢,先來後到的話,你得排隊!”


    好吧!我突然覺得那房租錢欠著南休,也不是一件壞事!


    屁怒呂那是一臉的為難啊,就跟勸人計劃生育的大媽一樣無奈:“我這也有行規的,就跟你拍戲,導演讓你反串,你接了戲拿了錢,沒辦法的,你懂吧?他媽的職業精神!”


    南休靠在椅背上滿臉理解:“那你導演,不是,老板在哪?”


    屁怒呂很為難,南休說:“你打個電話嘛,問一下,我又不找他麻煩。”


    屁怒呂拿起電話打了一通,掛了後說:“在家。”


    南休拽了拽皮衣:“早說嘛,扯半天。”


    就在這時,南休電話突然響了,他拿出來看了眼,頓時皺了下眉,不知道電話裏說了什麽,我隻見南休麵色凝重的說:“好,我馬上迴去。”


    然後站起身對屁怒呂說:“你等一下。”


    就拽著我出了房間,我急得問南休:“去哪啊?什麽情況?”


    南休出了房間握住我的肩膀匆匆說道:“大白,我有個急事,必須馬上迴趟哈市,你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我直接拿一千六百萬把你哥弄出來,第二去找你那個叫文清的小姐妹!”


    我皺眉說:“肯定不能給他啊,我怎麽還啊!而且太多了!這不是訛人嘛!找文清幹嘛?”


    南休鬆開我:“你知道這個場子誰的嗎?”


    我一臉問號,他吐出兩個字:“霍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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