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他才洗完澡,身上透著沐浴過後的清香,穿著睡跑,頭發還濕漉漉的。


    我尷尬的笑了笑:“你…有事嗎?”


    “嗯,喝水。”


    說完他就下樓了,我傻傻的站在門口,不一會他再次上來,走到房間門口,我喊住他:“黎梓落。”


    他迴過頭,半幹的頭發貼在臉上,露出幹淨利落的輪廓:“嗯?”


    “我明天要走了。”


    “你剛才和我說過了。”


    “一早就走。”我小聲說。


    “知道了,我安排司機送你去車站。”他低垂的眉眼一如往常清清淡淡的。


    其實我就想擁抱告別一下,畢竟我這一去,沒多長時間就開學了,他又這麽忙,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再見呢!


    但是,他這樣立在我麵前,自帶一股強大的磁場,讓我不敢上去抱他。


    我隻有說:“那,那晚安。”


    說完我便轉身打算進屋,然而胳膊卻突然被拽住,他輕輕一拉,我已經跌進了他的懷中,他低著頭,有些玩味的盯著我:“舍不得我?”


    我老實巴交的點點頭,順帶往他懷裏鑽了鑽,還有些不舍的鼻尖微酸。


    “我去了江城後,你會不會想我啊?”


    我沒聽見他迴答,紅著臉抬頭看他,隻見他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意,那精致卻充滿英氣的臉龐瞬間秒殺了我,讓我睫毛輕顫心慌意亂,把我抱了起來直接迴了他自己的房間。


    當我躺在他的大床上時,整個人緊張無比!


    我還是小的時候進過他房間,稍微大一點後他就不給我隨便進來了,上一次誤闖也是以為他不在家。


    沒想到今天他居然主動抱我進來,我蜷著身體拉過被子,他有些不滿的扯掉:“怕我?”


    “沒有,隻是,隻是我不太習慣和男的…”


    他輕輕吻上我的脖子,又癢又麻:“遲早要習慣的。”


    我喉結滾動了一下,他的指尖就像有電流一樣,所到之處無一不讓我酥麻。


    直到我感覺到他唿吸變得粗濁,才發覺我的睡衣扣子在被他一顆顆解開…


    我眼神迷離的看著他,完全被他蠱惑,聲音從喉嚨中發出,卻透著異樣,把自己也驚了一跳。


    “黎梓落。”


    他的唇滾燙的烙在我的肌膚上:“嗯?”


    “你會想我嗎?”


    他恣意的親吻著我的唇:“不會。”


    我大腦發出指令推開這個無情的家夥,可卻綿軟的任由他燃燒,如燎原點燃的大火,蔓延開來。


    最後在洶湧中沉寂,抽去所有力氣沉沉睡去…


    夜裏,我總感覺身體像散架一樣,難受的不停蹬被子,可是討厭的被子卻又自己跑到我身上來了!


    我煩躁的來迴翻身,最後被拉進一個暖暖的懷抱中,身體被圈住,再也動不了了,可是依然感覺很難受,聽見自己一直不停咕噥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被人扶了起來,我迷迷糊糊眨了下眼,看見窗外天蒙蒙亮,還很早,黎梓落卻端著水杯把我拉靠在他懷中說:“把藥吃了。”


    我腦袋亂七八糟的推開他的手:“不吃,避孕藥對身體不好!”


    他沉聲說:“是退燒藥!你又發燒了!”


    我再次眨巴了兩下眼自言自語道:“我怎麽會發燒呢…”


    他沒說話,我吃完藥後,他把我放在床上,我又半夢半醒的睡著了。


    等我一覺醒來的時候發現天已經大亮了,我猛地坐起來去找手機,屋內突然響起一個聲音:“你那個朋友打電話過來,我已經和她說過你明天再迴去,燒退了,今天在家休息一天。”


    我看見黎梓落坐在陽台,麵前放著筆記本,身上穿著睡袍。


    我揉了揉眼睛:“你今天怎麽沒出去啊?”


    他抬眸看了我一眼,把電腦放在一邊向我走來,我這才發現自己衣服穿得好好的,我記得昨晚,我應該…


    難道昨天半夜他給我穿衣服了?


    正在胡思亂想,他已經走到床邊,又摸了摸我的頭:“起來吃點東西,泡個澡。”


    “哦。”


    我剛從床上蹦噠下來,忽然身體一軟,沒站穩,還好黎梓落在我旁邊,就勢摟了我一把,臉色不太好的說:“看上去活蹦亂跳的,跟泥做的一樣!”


    說完把我扶扶好,走到一邊把他的外套扔給我,我這是…被嫌棄了嗎?我覺得,我身體挺好的啊!離開他三年連感冒都沒得過,怎麽一碰上他,短短時間發了兩次燒,不科學啊!


    果真是發燒惹得鍋,我胃口不太好,吃了點東西又窩在床上了,還沒躺一會,房門響了,我喊了聲:“進來。”


    黎梓落把門打開,我見他已經換上了深咖色的呢子大衣,整個人看上去挺拔而精神,他走到床邊又摸了摸我的頭,而後立起身子:“我要去趟滬市,下午兩點的航班,明天我會讓司機送你迴江城,今天好好休息。”


    我立馬坐了起來:“那你馬上就要走了嗎?”


    “嗯。”


    其實我想問他去幾天?有什麽重要的事走這麽急?什麽時候迴來?我去了江城以後是不是一學期都見不了麵了?我能不能每天打電話給他?或者想他的時候就彈視頻給他?


    可是我看了看時間已經一點了,所有話隻能變成一句:“拜拜…”


    他對我清清淺淺的笑了一下算是告別。


    他一離開,我就立馬從床上跳了下來,扒著窗子,直到看見他走上車,車子駛出別墅大門消失不見,我才呆呆的怔在窗戶邊,想起來忘了吻別或者擁抱了…


    黎梓落不在家,我總感覺家裏空落落的,我想起以前我也是這樣,他每次一出差,我就會扒在窗戶邊守著他,盼著他什麽時候迴來,給我帶禮物,笑著問我想不想他。


    我倒在床上發了半天呆,心裏突然有種很失落的感覺,說不上來為什麽,總感覺他像個隨時會斷線的風箏,我抓不住,隻能抬頭仰望高高在上的他。


    這種失落的感覺讓我一刻也不想再待在蓉城,我立馬起床收拾東西趕赴江城。


    到了江城已是傍晚十分,我提前通知了文清,等我到出租屋樓下的時候,看見文清坐在我家樓下的石凳上,腳邊放著個銀色的拉杆箱,手上拿著罐啤酒不停喝著,腳邊上還有兩罐捏扁的,不知道她等了多久了!


    我幾步小跑過去緊張的問她:“你怎麽了?不會大過年的和你家人吵架了吧?”


    她抬起頭居然衝我傻笑了一下,明明在笑,可是那雙閃亮亮的大眼睛卻讓我覺得,有些說不上來的異樣!


    我趕緊把她弄上樓,問她發生什麽事,她死活都不肯說,一進家門就栽倒在沙發上,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喝醉了!


    我心說不會和江易吵架了吧?不應該啊,江易過年不在江城,有什麽好吵的,而且江易對文清那簡直就是,文清說一,他不會說二的,是人都知道文清把我們學校這位陽光係草吃得死死的,她一耍脾氣,江易能跑宿舍樓下站一宿,兩人在一起快三年了,真沒看見他們吵過架啥的。


    但我不放心啊,還是拿起手機,然後對文清說:“我要麽…打個電話給江易?”


    結果本來裝死的文清一聽我這麽說,立馬彈了起來就衝上來搶我手機:“別打給他!”


    我好不容易把她勸坐下,保證不打了,她才安靜下來,然後我問她難道真和江易吵架了,她就一個勁的搖頭,也不知道幾個意思!


    如此,文清就跟神經失常一樣在我家整整窩了一個星期,終於要迎來開學了,直到江易打電話給我,我才知道文清這廝手機一直關機的!


    電話掛了沒多久,我家大門震耳欲聾,我把門打開看見江易滿臉擔憂的問我:“文清呢?”


    我讓開:“裏麵。”


    江易急匆匆衝進來,文清聽見動靜從房間走出來,江易一把抓住她:“出什麽事了?為什麽不接我電話?”


    文清懶散的甩開膀子,一臉無所謂的態度:“沒電了。”


    “白淒淒沒有充電器嗎?簡文清!我麻煩你撒謊動點腦子!”


    我看見文清的眼神有絲閃躲,往客廳走去想避開他,江易高大的身子一步擋在她身前:“衣服穿上!出去說!”


    文清掃了我一眼,沒吵沒鬧套上外套就跟著江易出門了!


    那天,文清一夜沒迴來,我也隻當他們鬧別扭沒太放在心上,畢竟江易在我們學校算是風雲人物,長得幹淨五官端正,成績優異,家裏情況雖然一般,但日後肯定是績優股,縱使這三年學校再多桃花對他窮追不舍,但他自從鬼屋和文清對上眼後,就非她不娶!


    所以大概學校裏大家最看好的就是這一對,我以前偷看他們發短信,兩人還私定終身說一畢業就結婚來著!


    可是讓我萬萬沒想到第二天一大早我還在睡覺,文清就跑迴來了,兩個眼睛哭得腫腫的,嚇死我了,問她怎麽了?


    她隻說了一句:“我和江易分了!”


    然後就把自己關在洗手間,任我怎麽敲門也不開!


    一個小時後,她自己出來了,臉上已經看不到任何淚痕,隻是神情有些蕭索。


    我就好聲安慰她有什麽事好好談,兩人都在一起這麽久了,幹嗎一言不合就分手!


    文清臉上掛著諷刺的笑,讓我覺得她特別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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