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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公司,老板辦公室。室內有三個人,禿頂胖老板,新來幾天的漂亮女同事,還有……


    李相之,z公司文案編輯,此時正一臉和善的朝新來的女同事保持極具紳士般的微笑。那女孩兒身材玲瓏,********,長的一張正點的娃娃臉。


    李相之本來對漂亮女孩子從來不報以任何想法,原因很簡單,窮!父母雙亡,隻身一人在這大城市中混跡。雖然相貌還算過得去,但就是身上的那套地攤衣褲深深出賣了他貧窮的本質,雖然他也曾富裕過。還有就是他不願意去騙人,以外貌騙人,一是無聊,二是不屑。更因為生活很累,他每天都在苦中作樂,那種虛偽的迎合,他沒精力去做。


    這幾日不同,這位新來的俏麗的員工,一來公司就很熟絡跟李相之這位前輩學習,相當熱情,李相之簡直幸福的都快魂飛天外了,心中頗為得意:長的帥還是有點用處的。


    聊了一會兒業務情況,老板道:“相之啊,你來我們公司多久了?”


    “報告老板,四個月了。”李相之心裏補充一句:“是我畢業一年多以來工作時間最長的一次。”


    “嗯,你在曆史和文學方麵挺好,尤其是文言文方麵,將一些古文翻譯的不錯,文案策劃方麵也很ok。”


    “謝謝老板,我會再接再厲的。”李相之竊喜,偷偷這對新來的女同事飄了個媚眼。


    “咳咳……相之啊,我們公司的業務類型呢,是走文化路子,你也知道,這類東西它比較偏冷,最近我們公司業務量上不去了,公司呢最近資金方麵實在周轉不過來……”


    李相之一愣,什麽意思?


    “其實是這樣的,我們公司最近在裁員!”


    “裁員?”李相之臉色一沉,撇了撇身邊的新同事。那女孩兒把臉轉了開來。


    李相之暗道:“tmd,裁你妹啊,你不剛招人了嗎,找個專業對口的工作我容易嗎我?你特麽一句裁員就把老子給ko了。哦?對了,草啊,這位新來的這幾天不都跟我學的嗎,就他媽早安排好了,要接替我啊?fuk啊!”


    反正都習慣了,李相之無奈之下,道:“老板的意思我明白了,我馬上去寫辭職信!”


    這迴老板也不好意思了:“這個……工資方麵我會立即叫會計小張結算清楚的。”


    李相之走出辦公室之後,一個同事上前道:“相之,怎麽愁眉不展的?”


    “兄弟,哥被炒魷魚了。”


    “哦,這麽快啊?”


    “咦?你好像知道我要被辭退?”


    那同事滿臉鄙夷的看著李相之道:“就你那個工作,一個人幹活都閑的蛋疼,老板還需要招另外的人來陪你麽?”


    “可……這就不對了,既然我幹的好好的,他為什麽要換人?難道……有貓膩。”李相之滿腦子齷齪的思想湧現了出來。


    那同事見李相之一臉****之色,笑道:“你也別想歪咯,其實那女孩兒是他親侄女。”


    “我靠?”


    “就你傻,每天一下班就往家裏趕,什麽事都不打聽打聽。這幾天還很欣喜的手把手教人家工作日程,這下悔悟了吧?”


    李相之無奈的歎口氣,心想:“虧我這幾天還以為我人品大爆發,有個軟妹自動投懷送抱來了。現在想想……我真賤!”最終李相之還是很無奈的卷鋪蓋上路了。


    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李相之托著一個大箱子,在情侶公園擺出了一個畫架子,這是他的副業,替人素描。他的心情很好,在他母親生前因疾病所欠下的巨額醫藥費如今都陸續還清了,雖然現在身上隻要幾百塊錢,生活拮據,但總算是如釋重負了。


    蹲了快三個小時也才替人畫了兩張素描,路邊擺攤的玩意兒也不是很高端,一般情況下李相之通常給別人畫的是介於素描速寫與細膩之間,以李相之的速度速寫的那種粗糙似像非像的畫,根本不需要花多長時間,而細膩逼真的來擺攤那也太浪費時間,所以他一般替別人作畫時規定好半個小時的時間,這就已經接近於細膩傳神級別了。


    不過,明顯現在不流行這玩意兒,隻有小情侶們出來賣賣萌消遣消遣,而兩張畫下來,也就拿個五十塊,連毛爺爺的臉都綠了。


    正在李相之打盹的時候,一個穿著英倫風緊身套裙小姑娘,跑了過來,對李相之道:“哥哥,趕緊跑咯!”


    李相之聞言驚醒過來,迅速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小姑娘,這臉蛋,這身材,這製服……


    李相之笑眯眯的道:“小妹妹跑什麽?來來坐,哥哥給你畫一幅畫。”


    那小姑娘馬尾一掃,笑道:“咯咯……沒時間咯。”


    “就耽誤你一會兒功夫,哪能花多長時間,哥哥我手快著呢。”李相之賤賤的笑道:“而且是免費的喲!”


    小姑娘突然就笑著跑開了,邊喊道:“是你沒時間啦!”


    李相之正感覺莫名其妙之時,突然兩座肉山遮住了李相之的視線。


    “喲!兩位大哥,畫畫呢?”


    “誰讓你在這擺攤的?”一聲咆哮讓李相之打了個哆嗦。


    “大哥……哪條道上的?”


    “你瞎啊,沒看見我們穿的製服麽?”一名上了二百斤的胖子吼道。


    李相之愣神道:“這……什麽製服?”


    其中一個身形略瘦的人氣的樂起來:“瞧瞧我們這衣服上寫著什麽?”


    李相之一探頭:“管城?”


    “呸!是城管!”


    “啊?城管叔叔你們要畫畫嗎?”


    “你還要臉不要,我們都沒大你幾歲,喊什麽叔叔?”


    那胖城管頓時一彎腰,提起李相之的塑料箱子。


    李相之急了,這可是他吃飯的家夥,對於深諳畫到的人來說,這可是花了好幾百塊錢剛買的高質量的水彩顏料,裏頭的作案工具齊全。


    “大哥,幹嘛動我東西?”


    “你在這擺攤違反了那個什麽什麽的,這東西我們沒收。”


    “咦?不對吧?不是說先警告後暫管麽?怎麽沒警告也就算了,還直接沒收了呢?”


    “因為老子是臨時工。”


    李相之一臉嚴肅的據理力爭道:“那可不行。這是我吃飯的家夥。”


    李相之一把搶過小箱子,隻聽‘嘶!’的一聲,三人頓時傻了。


    李相之目瞪口呆,搶箱子的時候,不小心連對方衣袖也拉了過來,那胖城管的一條衣袖就箍在李相之手裏。留下肥膩膩的白肉臂膀。那胖城管頓時怒氣加身滿臉肥肉亂顫。


    “呃……不好意思哈,這……這事兒,不能怪我,是你們的衣服質量太差了,這種情況,你應該向上級反饋反饋。”


    “啪!”


    李相之頓時眼冒金星,臉上頓時留了個大紅掌印。


    “******,找死,搞死他。”


    “別啊,別啊,我賠償,我願意賠償。”


    那胖子怒道:“去你大爺的。”兩位孔武有力的城管不由分說一陣拳打腳踢,把李相之打的七葷八素的。


    最後李相之拖著疲憊的身體迴到住處,雖然東西都沒有了,不過他不擔心,人沒死成明天吃一頓飽的精神又迴來了。疲憊之後躺在床上,李相之望著天花板發呆。


    李相之從小家境富裕,書香門第,自小就跟隨他祖父的風氣,琴棋書畫無一不精。大學前三年裏頭,也算是個風流瀟灑的人物,略通文采,學校多姿多彩的生活止步於第四年。仿佛那一年上天要讓李相之經曆人世間所有痛苦。祖父辭世、父親意外身故,不僅如此,沒多久母親又身染癌症,展轉一年時間,花光了所有的積蓄,卻也挽迴不了母親的生命。他深深的記得母親在臨終前含著淚對他說:“我有一個好兒子,我現在唯一的心願就是希望你能開開心心的活下去,這就夠了。”


    之後三年裏李相之生活境況可謂急轉直下,什麽苦難都經曆了一番。


    他母親很簡單的願望,雖然李相之在現實生活當中是個帶點文氣的書生,但對社會來說卻也是文不成理不就的,雖然混跡了三年的糊塗人生,處處受挫,受盡白眼,但是李相之卻都是以快樂的心態麵對社會,因為他知道這是他母親所希望的,他背負著一家人的快樂而獨活著。


    發呆中的李相之不知不覺間熱淚盈眶,帶著他從前溫馨的迴憶安然入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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