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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荷的事不過是一個插曲,王學謙明白,王鴻榮也清楚,老媽的出場並非是來管教手下人的,而是另有目的。


    針對的人,正在後堂坐立不安的聽著老媽子講述這位大奶奶是如何的厲害,手段多麽的果決,雖然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句重話,但絕對是個厲害的角色。


    白琬不過是杭州城眾多被高價培養出來的清倌人中的一個,在老鴇的眼中,她以前是生財的工具而已,之所以沒有成為老鴇手中的金娃娃,那是她的命好,要是迴去……對她來說還不如死了算了。


    當她幻想著,靠著年輕美麗的容顏,來給自己的後半生換取一個穩定的居所,甚至鳩占鵲巢也未嚐不可。畢竟,王鴻榮的兒子離家十年,誰知道還是否活著?


    可事與願違,當住在餘姚的大奶奶,在兒子杳無音訊之時,已經默許的白琬的存在,但王學謙的突然出現,讓這一切都添加了很多未知的因素。當白琬委屈不已的站在王學謙的麵前。在那一刻,她甚至有些怨恨,怨恨這個消失了這麽多年的人,突然出現,將她的幻想如同泡沫一般的被擊破。


    而大奶奶的出現,頓時讓她心頭緊張起來。


    如果王家沒有了繼承人,那麽她白琬隻要生下兒子,將來這個家即便不是她能夠做主,但一半的主也做的。


    可現在,說什麽也晚了,命運就像是一張還沒有簽發的審判書,等待白琬的或許將是被大奶奶視為眼中釘,肉中刺的結果,還是靠著王老爺那點薄情,能夠在王家生存下來……


    就如同跟隨白琬的仆人一樣,也一個個再做打算。


    畢竟,眼看這個主人的風光。已經如夏花一般,等待著的隻能是落敗的季節。而他們的生活還要繼續,在大院裏,跟一個好主人,尤為重要。而白琬,顯然沒有這個資格。


    在王家,或許隻有兩個人才能成為仆人們競相表現的主人,一個就是說一不二的大奶奶,而另外一個,無疑是剛剛迴家的大少爺。


    “白姑娘。老爺讓您過去。”原本恭恭敬敬的仆人,一下子像是變了一張臉,唯恐避之不及的,連稱唿都變了,白奶奶變成了白姑娘,顯然已經不敢把白琬當成主人一樣看待,要不是她肚子裏還有王家的骨血,真的很難說,這個女人的遭遇是被趕出府邸。還是像是一個閑人一樣,被養在府邸,最後孤獨終老。


    大院裏的生活,就是這樣。由女人起,也由女人終。


    白琬的手攥緊了床帷邊上的木欄,手指有些發白的抖動著,心中依然是慌了。但還是強忍心頭的恐懼,擺出一副往昔主人的樣子,淡淡的問道:“是夫人叫我?還是老爺叫我?”


    “是老爺。”仆人語氣絲毫沒有恭敬。反而露出厭惡的神色。


    可這一切,在一天前完全不是這樣的,白琬的一下子跌落到穀底,心中不由的自問:“要來了嗎?”


    審判。


    對這個毫無依靠的女人的最後的審判?


    白琬很想扶著腦門,擺出一副虛弱的樣子,靠在床頭上,裝成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要是以前,王鴻榮看到這幅樣子,肯定會緊張不已,隨著她對這個男人的了解,她心中更能肯定,男人要是窩囊起來,比女人都不如。


    當然,想當年,西太後在宮裏的時候,也不見得一開始就想要把持朝綱,垂簾聽政四十多年的。


    遇到滿朝的文武大員,一個個學富五車,卻連一個女人也對付不了,還能說什麽?


    讓白琬憋屈的是,就在剛才,她見到傳說中的王家大少爺,一表人才?這倒是沒錯,但是對於她來說,並不是好事,因為王學謙自始至終,都沒有用正眼看過她。是骨子裏的冷漠,讓她注定在王家成為了一個孤獨的人?


    白琬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扶著梳妝台,站起來的那一刻,臉上的蒼白已經被胭脂紅給掩蓋了,同時掩蓋的還有那些曾經有過的奢望,眼神中流露出無法言語的失望和痛苦。


    但這注定,不會再有人關心。


    出門的那一刻,中院裏傳來一陣歇斯底裏的哭喊,白琬驚愕的看了一眼老媽子,心頭不安的忐忑道:“這是誰?”


    “夏荷,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仗著平日裏大奶奶的恩寵,都無法無天了,敢衝撞大少爺。這不,這個騷蹄子再也浪不起來了,聽院裏的侍女小翠說,這個女人被大奶奶賞給了一個短腿的糟老頭,要被送進山裏去了。”


    大院裏的女人,大部分都喜歡聽一些東家長,西家短的故事。


    有些好事者,逢人就說。不過也怪不得她們,大院的日子平靜的和溪水一樣,清寡無味。住在裏麵,時間長了,就少不得用一些流言蜚語來打發時間。


    白琬忽然靠著迴廊的木柱,忍不住的發抖了起來。


    賣給了短腿的老頭?


    這就像是一場無法掩蓋的夢魘,一下子從心底的最深處,勾起了她的恐懼,連道都邁不動了。隱約之間,她還聽到有人在低聲的抱怨。


    “還真敢把自己當奶奶看,這個府裏,隻有大奶奶一個人。要不是少爺這些年在洋人的地界上,沒有通信,大奶奶會容得下這個女人的存在?”


    “少說兩句吧?人啊!好壞都是命,白姑娘往常對我們也不薄,不能因為她落難了,就不把她當主子看。”


    “你說要是白姑娘真的要是生了一個小子,這輩子……”


    “要是大少爺不迴來,這個大奶奶雖然心善,但絕對不會讓白姑娘留在府邸,最後怎麽樣,我們下人也不好猜測。但是好在少爺迴來了,即便白姑娘肚子爭氣,生了個小子,也威脅不到大奶奶的地位。說不定不跟她計較了,也是這個女人命好。遇到了大少爺迴來。”


    “誰說不是,可是我們這些人就不會這麽好運了。”


    ……


    “真的是運氣好嗎?”白琬禁不住捫心自問,她的一切噩運都是源自於王學謙的到來。而下人們還似乎認為這是對自己最好的結局了。至少還能留在府邸裏,留下來,一個對大奶奶毫無威脅的下場。


    可笑的是,她原本還想著生下孩子自後,她能夠成為王家真正的主人。


    母以子貴的想法,要是原來的她,沒有遇到王學謙的時候,在老鴇的調教下。整天想著如何取悅男人。總奢望,能夠有一個對自己好的男人出現,這輩子就知足了。


    可是一旦有了,看到了希望,就像是一顆在心底發芽,來自地獄的種子。不斷的成長,終有一天,想著擁有不該屬於她的東西。不久之前,白琬還做過女主人的夢。成天想著。一個終日在佛堂裏吃齋念佛的老女人會是她的對手,太可笑了。


    雖然未成蒙麵,但是白琬並沒有把自己的地位放在小妾身上,但實際上。她不過是一個連小妾都不如的外室。


    地位決定命運,這一刻,白琬想起自己當初的想法是多麽的可笑。


    沒有落下的屠刀,才是最怕人的。


    正當她靠著廊下的木頭柱子。神情恍惚的胡思亂想的時候,來叫人的老媽子,走在前頭。一時不察,發現身後沒了人。頓時嚇了一挑,原本跟著她的白琬不知什麽時候,已經不見了。


    要是以前,她哪裏敢放著身懷六甲的白琬一個人走動,懶得搭理。非要小心謹慎的扶著白琬的胳膊,左一聲奶奶,右一聲奶奶的叫著,深怕磕著碰著。


    可這才多大一點功夫,就成了姥姥不親,舅舅不愛的人。似乎一下子,連府裏的狗都唯恐避之不及的不願搭理。


    “哎呦,我的大姑奶奶,您怎麽還在這裏愣著?”


    總算是聽到了一句奶奶,不過白琬心中自嘲,前麵的大姑兩個字,算是把輩分又抬上去了一級。


    不過地位就有些讓人堪憂了。


    白琬表情有點慌亂,她也知道此時此刻,身邊的人都不耐煩她,強自擠出一些笑容來,抱歉道:“我剛才有些頭暈,讓您擔心了。”


    “我擔心有什麽用?不要讓大奶奶有芥蒂才是頂緊要的!白姑娘,不是老媽子多嘴,您現在的情況很不好,要是真要惹怒了大奶奶,這府裏您還住的下去嗎?”


    “哎,人啊!都是命啊,總有難關在前頭等著呢?真要是跨不過去,低個頭,也沒什麽。”


    要是在以前,白琬心高氣傲著呢。肯定是聽不進這些話的,但是這一刻,她卻感動了,沒有落水,哪裏知道稻草有時候,會和生命等同起來?


    “謝謝!”


    白琬低下頭,想好不過連著收到了驚嚇,已經是頭暈眼花的,老媽子歎著氣,這才伸手扶住了白琬。


    這一刻,白琬才知道她以前是多麽的幼稚,女人,磨礪女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放在一個女人堆裏麵。


    就像是苗人煉蠱蟲一樣,一大缸子的毒蟲,互相撕咬,最後活下來的,才是蠱王。


    而在女人堆裏,能夠脫穎而出的女人,有一個更加閃亮的名字女王。


    又是一年一度的川藏騎行的揭幕戰,至此,水鬼向每一個已經踏上或者準備踏上尋找信仰之路的汽油們,致以崇高的敬意,一路歡樂不紮胎,一路平安,紮西德勒。另外,祝賀水鬼,成功成為第一波備戰2016川藏行的騎行大軍。哎,說出來都是淚啊!練了半年的跑步,跑個5公裏,都要死要活的,今年是沒指望了。還是要鍛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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