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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對深愛著對方戀人生活在美麗的舊金山灣,他們年輕富有朝氣,對未來充滿著年輕人的憧憬和幻想。男人因為工作原因被公司派到了東部的紐約,需要兩年的時間。而女人留了下來,那天傍晚,他們對著金色包裹下的舊金山灣山盟海誓……這輩子都屬於對方。並約定兩年後重逢,一生一世再也不分開。”


    “一晃兩年過去了,女人天天計算著和戀人再次重逢的日期。而男人現在紐約辛苦掙錢,並將每一分錢都積攢下來,想要給女人一個安定的庇護所,一個完美的家。”


    “男人想到了那個重逢的日子,可是他的工作沒有完成,直到重逢的最後一天,他決心沒有什麽比和相愛的人在一切更加彌足珍貴的了,他毅然決然地辭去了工作……”


    這時候,皮特眼圈都已經紅了起來。似乎被觸動了林魂深處的迴憶,他就是一個西部人,在東部苦苦掙紮,一步步走到現在的位置,但是當初的山盟海誓的女人卻不知道在哪裏了!


    “先生,隻有一天時間,已經來不及了。”皮特仿佛沉浸在自己的會議之中,他沒有勇氣再迴到年輕時候居住的小鎮,迴到那個熟悉他一切的地方。他固執的認為,命運已經讓他無法迴頭。


    王學謙心說:這美國人的淚點可真低。


    初戀而已,沒有了,可以再找一個……


    王學謙繼續說:“但是男人是幸運的,似乎上天都眷顧著這對戀人重逢。美國航空公司的航線開通了,他成為了首批旅客。當他登上飛機的扶梯的那一刻,是他兩年內最輕鬆的一刻。他再也不用為工作忙碌地焦頭爛額,也不用因為紐約昂貴的租金而心痛不已。他終於能夠在不久之後,而後自己相愛的戀人見麵了。”


    “這真的是太好了。”皮特應承道,說話間從兜裏摸出手絹,死死地攥著,將一塊折疊的非常整齊的手絹捏成了一團廢紙。


    “從早晨紐約布魯克林飛機場起飛,飛機衝破雲霄來到了雲層之上,男人被飛機下的雲海震驚了,仿佛忘記了一切。他在心裏暗暗發誓,這輩子一定要女人也做一次飛機。”


    “他的願望一定會實現的。”皮特的嗓子有點沙啞。


    可邊上的勞倫斯卻賤兮兮地看著王學謙,暗想:這個故事不符合老王的風格啊!


    “當天下午,飛機在經曆了十個小時的飛行之後,終於停在了舊金山飛機場,空氣中的味道讓他仿佛又一次迴到了兩年前的時空,那天他們山盟海誓的地方。於是他匆匆地攔下了出租車,急不可耐地奔向了女人工作的地方……”


    突然,王學謙說道故事的關鍵地方,他停止了繼續說下去的節奏,笑意盈盈地盯著皮特,問:“你希望故事的結局是什麽樣的?”


    “啊!”


    皮特就像是在棒球場看球,卻神遊天外的觀眾一樣,心思完全不在球場內,而恰恰這個時候,球場上發生了驚人一幕,一個好球,一個超級好球,這將是一個奔向觀眾席的本壘打,清脆的擊球聲並沒有讓他醒來,等到感知到危險的將領,他想要反應已經來不及了,猝不及防之下,人仰馬翻的淩亂。


    皮特覺得這個故事很美,是一個治療無數離家背井的年輕人心靈的良藥。在如今的美國,無數的年輕人都離開出生的家鄉來到大城市討生活,他們不得不忘記在家鄉的一草一木,親人和戀人,在獨孤的城市裏獨自拚搏。就像他一樣,是一個來自俄勒岡州的少年,在大城市被磨平了性格的棱角,直到有一天他自以為和城市融為一體。


    越來越多的美國人都經曆著這一切,而在政府部門之中,還在實行著這樣的調控。工廠需要大量的工人,而工人隻能從農場進入城市。就像是胡佛做的那樣,他的商業部長的身份就是為了讓小農場主破產,為城市和工廠提供更多的勞動力。


    這種美將在每一個人的心裏綻放出最為可人的花朵。


    直到幸福將人的心田塞滿……


    這就是神召喚的,要有一顆感恩的心啊!皮特一愣神的功夫,傻傻地迴答:“結果不是隻有一種對嗎?先生!”


    “嘿嘿嘿……”


    勞倫斯不合時宜的笑聲,似乎在說,年輕人你太天真了。可是當他被王學謙瞪眼阻止之後,將不堪的笑聲壓了下去,但是眼睛笑眯眯的,臉憋地很辛苦。


    皮特按照自己的設想,或者說是他心裏最美的設想構圖,補充道:“應該是男人找到了女人,在此之前,他購買了鮮花和戒指,當眾單膝跪地向女孩求婚,女人留下了幸福的眼淚,然後點頭應允。婚後他們過上了幸福的生活,不久之後女孩生下了這個年輕的家庭第一個孩子……”


    可是在王學謙的眼神之中,皮特發現自己錯了,錯的是王學謙像是看一個傻子一樣的眼神盯著他看,似乎用很不屑的口吻說道:“孩子,你太單純了!”


    王學謙說:“為什麽不能是女孩懷孕了,而孩子的父親不是男人,而是酒吧老板?這個故事告訴我們,愛情是有時間保鮮度的,超過了那個時間點,就會變質。”


    勞倫斯補刀道:“還可能是一個強壯的大漢同時也是一個酒鬼,在一個月黑之夜,女孩屈服了。這個故事同時又告訴我們,這個世界上強權勝過一切!”


    王學謙用一個讚賞的眼神獎勵勞倫斯,後者表示,這不算啥!


    可這一切,在皮特的眼神之中,卻是兩個異教徒的狂歡,是對美麗的人性的摧殘和詆毀。他認真地在速寫本上記錄下來這樣一段話:“男人和女人最終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接著,王學謙詭異地笑道:“我還有幾個版本,你想不要一次聽個夠?有悲劇和戲劇的各種版本,比如說:女孩發現男人變成了有錢人,和自己的新情人為了謀奪男人的錢,而殺害了曾經的戀人;再比如,她在約定的地方等不到男人的到來,失望的跳海,而下一刻男人出現了,悲痛欲絕之後,決心和女人一同葬身魚腹……”


    上帝啊!


    皮特在心中暗暗禱告,請求您至高無上的主將這些異教徒都給予最嚴厲的處罰吧?


    王學謙像是看透了皮特的心思似的,輕蔑道:“既然你把我們當成異教徒,那麽你信仰的那個神是懲罰不了我們的。就像是你的老板可以扣你的工資一樣,但不能用這種手段讓我們受到損失。”


    皮特雖然心裏頭是這樣想的,被第一時間看穿之後,沒來由地新需求起來,可是他還是一個勁的反駁道:“王先生,您會錯意了。我怎麽可能把您和勞倫斯先生當成異教徒呢?您要相信,媒體是公正的,公正的媒體培養的媒體人也將持有一顆公正的心。”


    “好吧,既然這樣,我們再說另外一個故事。”王學謙看似無奈道。


    皮特卻再也聽不下去故事了,剛想要反對,卻又不敢,可當他看向勞倫斯的時候,那老頭似乎有種意猶未盡的感覺。他隻能哀歎:這幫該死的異教徒。


    “故事發生在兩個城市,生活在休斯頓的單親母親用自己的勤勞養育了自己的幾個孩子,當孩子們長大了,就去了大城市。”王學謙又開了一個頭,和剛才的故事截然不同。


    “在母親節的前夕,兒子非常思念在遠方的母親……”


    不知道是否是故意,還是開口說了很久,嘴巴有些幹,王學謙在關鍵時候停頓了一下。


    皮特幾乎是條件反射地開口道:“母親懷孕了?”


    隨後他眼睛中流露出的驚恐,以及看向王學謙如同看向地獄魔王似的恐懼,讓他幾乎想要拔腿就跑。離開王學謙遠遠地,不給對方一點靠近的機會。


    可王學謙卻一副見鬼了的表情,輕飄飄地痛斥了皮特的罪惡思想:“你太汙了,皮特先生!”


    “這不是一個愛情故事,是一個親情的故事。我們生活的社會可不是一個道德淪喪的社會,我們的社會中大部分人可能生活在不如意之中,但是整個社會都是積極向上的,是趨於和諧的。恕我直言,您的思想有點齷蹉。”


    皮特被駁斥地麵紅耳赤,可根本就無法反駁王學謙的話。好在王學謙並沒有繼續批判皮特先生內心的醜惡麵,繼續了故事:“兒子想起遠方的母親,在幾千公裏之外年老體衰,身體虛弱。而他從商店看到了昂貴的魚肝油,這是一種非常有效的保健品。他希望在母親節那一天,送到母親的手上。”


    “於是海灣航空公司將承載這份兒子的這份對母親的思念和愛,用飛機搭載了這份母親節的禮物送上藍天。在第二天,也就是母親節當天送到了年邁的母親手中。”


    “故事結束了?”


    “這故事沒有其他的版本,讓您失望了。”


    皮特發現,自己和王學謙說話簡直連問話都不敢了,說什麽都是他錯。而且還是在道德和靈魂上的醜惡揭露,這太要命了,他是記者,如果讓采訪者一個勁的說,自己卻什麽問題都不問,那麽報社為什麽要付給他薪水?


    好在接下來王學謙沒有說什麽過分的故事,也沒有段子出現。皮特戰戰兢兢地結束了采訪,在采訪的後半段,王學謙幾乎都是用展望的戰略眼光描述一個嶄新的時代。


    航空時代的出現,將幾千公裏的旅途,從航海時代用月來作為計量單位,到鐵路時代的天為計算單位,而到了航空時代這個時間單位將變成小時。


    世界的距離將再一次被拉近,時代將在飛速發展的進程之中,充滿著科技帶來的便捷。


    不得不說,采訪的後半段,王學謙是很配合的,給皮特受傷的心靈終於找到了一個安靜的避風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王學謙是一個挑剔的人,他對皮特這種外行人對航空業的幼稚問題不屑一顧,完全舍棄了原本的采訪稿。


    可實際效果讓皮特不得不佩服不已,這才是那個大時代該有的氣象。


    仿佛被王學謙的才華和充滿想象力的思維給折服,皮特再離開的時候眼神中透著一種對智者的仰慕,恭敬道:“王先生,非常感謝您的采訪,不得不說,你真是一個博學的人。期待以後還有機會采訪您。”


    “好啊!大家可以多交流一下,比如我和勞倫斯就經常交流一些故事的情節,很有趣不是嗎?”


    看著皮特落荒而逃的樣子,王學謙和勞倫斯相視一笑,後者開口道:“明天的紐約時報就會刊登部分采訪。”


    “他們都用電報傳遞新聞稿了?”王學謙心說,不愧是世界上最大的報紙之一,夠下本的。


    勞倫斯不屑道:“不過我敢肯定,英國人也會在第一時間得到采訪稿的全部內容。包括您對於軍用飛機在海戰中的設想。”


    王學謙聳了聳肩膀,不在乎道:“我是不是應該祝英國人好運,是嗎?”


    “當然,您也可以靜靜等待英國人倒黴。”勞倫斯笑道,對於英國人的態度,兩人似乎是站在一個立場上的。誰讓英國人在中東一個勁地為難猶太人建國呢?


    當初歐戰的時候,英國為了獲得美國猶太銀行家的支持,還有歐洲猶太家族的支持拋出了一個猶太複國計劃,就是在猶太人的發源地加沙地域建立一個猶太人為主的國家。


    可戰爭過後英國人變卦了,就算是允許猶太人進入那片區域,可是從埃及去加沙地區的猶太人簡直被英國人洗劫一空,連保護安全的步槍都不準攜帶,讓猶太人在進入這片他們闊別了兩千多年的故土的第一時間,就成了當地人掠奪和奴役的對象。僅憑借這一點,猶太人就不會感激英國人給他們劃定了一塊複國的領土。


    因為英國政府讓猶太人的血又一次留在了故土的事實,加深了彼此之間的仇恨。


    正如兩人猜測的那樣,時代的采訪稿並沒有耽擱地發往了倫敦。英國人看著斷斷續續的文章中提到的海戰過程,還模擬了部分能夠實現的戰鬥場景。不如戰鬥機俯衝轟炸的項目。


    而且還投入了訓練,可是事實用一個慘痛的教訓告訴英國人,這是不可能的!因為戰機在俯衝轟炸快要接近目標,也就是在距離地麵600米左右的高空,就會因為重力加速的原因,在拉起操縱杆,投下炸彈的那一刻,飛行員會因為血液一下子集中在身體的一部分,有一個短暫的休克。不會太久,但也有幾十秒,而十幾秒的時間足夠一架飛機從空中墜毀在地上……


    不過這都已經是後話了。(未完待續。)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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