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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處處與人為善的君子,運氣差的時候也難免會碰到個讓人無可奈何的惡鄰。


    更何況國與國之間,那條捆綁著所有人的疆域之外,誰還能管得了?


    在東方,華夏,這個曾經輝煌的站在世界之巔的民族,傳承了5000年,一個又一個奇跡矗立在曆史長河之中,尤其是傳承的文化,影響了這個世界上人口最密集的區域。


    可即便如此,民國的政府和百姓也不得不麵對這樣一個事實:國家周圍有不少讓人一談起就氣不打一處來的鄰居。


    用‘可惡’來形容,已經無法囊括這個內心卑微,外表高傲,卻天生侏儒的鄰居。


    日本,作為一個先天不足的國家,缺乏資源,缺乏創造力,缺乏可以炫耀的文化底蘊。就連他們的文字,都是一種讓人無可奈何的符號和偷偷來的文字的結合體,然後……在重要的文件上,日本人習慣用他們鄰國的文字書寫,然後用一種洪荒時期的口音詮釋的麵目全非。


    不過,現如今的時代,日本人抖起來了。


    仿佛昔日那個島國上的狂人們終於看到了一個困居在島嶼上的民族,擁有了陸地,然後擁有大陸。貪心,狂妄,無法理解的不可一世,讓這個國家,尤其是這個國家的職業軍人熱血沸騰。


    因為,在上世紀末和本世紀初的十年中,他們獲得了兩次關鍵性戰爭的勝利。


    甲午戰爭,清朝的掌權們無疑是這個星球上最讓人無語的奇葩,從康熙,乾隆時期,就仿佛印證了這個東方的王朝最終會沒落。那幾個被吹的天花亂墜的皇帝,天真的認為,隻要自己皇權下的子民,愚昧,無知,落後。他們的皇權就能高枕無憂……以至於失去了火器時代最後的一張入場券。


    在最近的一百年裏,戰敗,求和,割地一直籠罩在這個皇朝的上空。


    對手太愚蠢。讓日本獲得了崛起的機會。


    輸掉一場甲午戰爭,對於清朝來說……習慣了。


    當然,這樣的成績,還不足以讓日本走進西方豪強的眼中。十年後的日俄戰爭,才是奠定了日本國際地位的一場戰爭。日本花掉了國庫裏以後一個銀幣。獲得了戰爭勝利之後,卻意外的沒有任何賠款。就俄皇尼古拉斯二世的暴脾氣,會賠錢才怪了。在日本很多窮困的地區,一個村子、一個村子的少女,被賣掉,用來換取苟活的食物……


    經過了這麽多年的恢複,日本的國力才漸漸複蘇。這才有了‘八八造艦計劃’……


    在統治者不切實際的宣傳攻勢下,讓日本舉國上下都有產生了一種暴發戶一般的優越感。


    當然,這種優越感之下,還是外強中幹的內虛。王學謙知道。日本真正意義上的崛起是在全麵吞並朝鮮之後,擁有了朝鮮半島北部吩咐的鐵礦、煤炭資源之後,才算是擁有了工業化最基本的基礎。別看,日本已經完成了工業化的轉換,但是國內的矛盾非常尖銳。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此時,日本就算是在外交上強硬,但真要是大規模的軍事行動,是難以實現的。


    就用一戰來說,英國和法國被德國壓的喘不過氣來的時候,天天盼著日本出兵。出兵歐洲。如果最後能夠戰勝的話,得到的好處將是無法估量的,可是出兵歐洲,日本敢嗎?


    充其量。最後也就是以一個國家的實力去欺負一下德國在青島的一支聯隊級別的軍隊。這就是日本,一個外表狂妄,但在強者麵前卻謹慎過頭的機會主義者。


    不管怎麽說,周作民帶來了日本人,對於王學謙來說都是一個大麻煩。


    日本人的韌性強大的到讓人無解,麵對強者的時候。把下跪當成誠意、尊重、赤誠之類的好詞來詮釋卑下的舉止。死纏爛打的做法,天天堵門惡心人,這種事情他們一直做的樂此不疲。當然麵對他們認為的弱者,他們也是‘計謀’百出,下跪、鞠躬、懇求……這種手段當然用不出來了。但是日本人還有別的手段——浪人。就是職業小流氓,天天穿著木拖鞋,腰裏插把刀,戰鬥力如何且說不清楚,可惡心人,嚇唬普通人已經足夠了。就像是一貼過期了的老膏藥,貼上去,就要揭下一層皮來。


    即便是再不喜歡,總不能為了躲清淨,而選擇逃。


    王學謙看了一眼洋溢的自信的歡喜,快步走來的周作民,身後兩個日本人跟的很辛苦。迴頭看了一眼幾個朋友,開口道:“我需要一個日語翻譯!”


    三人同時一愣。


    倒是站在王學謙身邊不遠的陸小曼張了張嘴,似乎有些躍躍欲試。


    陸定是伊藤博文的學生,家學淵源,陸小曼也是繼承家學。就是很少用,說起來發音並不是太準。對於民國人來說,日語並不難學,懂得漢語書寫的民國人,就算是日本讀寫入門了。唯一需要下功夫是日語發音。甚至沒有日語基礎的民國留學生,去日本之後,一兩個月就能磕磕絆絆的和人交流。


    原本,陸小曼想要讓王學謙刮目相看,別以為留學美國有多麽了不起?


    也有他不會的時候。


    可是看到胡適、衛挺生,還有長相靦腆,但是眼珠子滴流亂轉的趙元任,她遲疑了?


    這幾個家夥不會真的不會日語吧?


    就在遲疑的時候,胡適開口了:“子高,你知道的,我家鄉口音太重,學日語太吃力!”


    衛挺生不樂意了,張口反駁:“你的口音重,難道比我的山裏口音都重?”


    最後,趙元任無奈道:“日語挺難學的。”雖然表買上趙元任是一個工科博士,但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語言學家。學習一門語言,或許對別人來說,很難。但是在他麵前絲毫沒有難度。


    胡適的心底甚至揣測,隻要給趙元任三個月的時間,這家夥就能夠說上一口地道的九州方言,為什麽要說是方言?學日語對趙元任來說根本就不會有難度,學幾門日本的方言。才能顯出他的水平來。


    和胡適、衛挺生一起的時間還比較短,沒有完全被‘帶壞’的趙元任,表情揶揄的看著王學謙略帶陰沉的側臉,小聲道:“子高。我記得你昨天好像手裏拿著《源氏物語》,我……”


    王學謙打斷道:“讀和看倒是湊合,但是不會說。”


    王學謙解釋,從側麵反應了他此時的心情,不爽。很不爽。


    民國南北大銀行之間的對話,一群日本過來湊熱鬧,不管是誰,都不會高興。周作民的做法,已經讓他心底惱怒不已。不過在外麵,他還是壓住了心頭的火氣,象征性的往前走了兩步,擺出一副迎接的架勢,遠遠的就伸出手,表現的太熱情了一些。


    這讓周作民有些不解。一直以來,他和王學謙之間都是不鹹不淡的接觸,而王學謙也不會表現出對他過分的重視。


    不解王學謙反應的周作民,率先開口:“子高,我帶了兩個朋友,您不會介意吧?”


    “哪裏,歡迎之至。周會長的朋友,自然是王某人的朋友!”


    看不出臉上有多麽歡喜的樣子,但至少沒有厭惡。但王學謙的表現還讓周作民的心中輕輕的鬆了一口氣。隻是他納悶的是,王學謙為什麽開口用英語?


    難道這是賽馬總會的‘規矩’?


    帶著這樣的疑慮。周作民開始介紹起來:“三井昊先生,是三井物產上海分部經理。”


    另外一個矮個子的日本人,估計是秘書助理一類的身份,被周作民在介紹的時候忽視了。


    “王先生!您的銀行是我們在上海非常期待的合作夥伴。請多多關照!”


    不同於周作民,王學謙麵前的叫‘三井’的家夥,顯然對賽馬總會不陌生。說話雖然很生硬,但也要看對象。真要是在利益麵前,對於三井昊來說,下跪也不是難事。


    就像是清朝的官場。下跪已經了禮節。


    就算是高傲的狀元,再初入官場的時候,膝蓋該要彎的時候,絕對不會遲疑。日本人也是這樣,在絕對利益麵前,下跪是勇氣的表現,而不是懦弱。估計每一個給人下跪的日本都是這麽想的!


    周作民是民國銀行公會的副會長,民國的銀行業將迎來一場聲勢浩大的勢力劃分,中間包含的利益,讓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家超級大銀行都垂涎欲滴。三井昊自然要表現的更有誠意一些,在他看來,畢竟和周作民的關係不錯,攙和一腳的希望,大大的!


    周作民臉上堆著笑,熱心的招待道:“三井先生在賽馬總會,租用了一個私人場所。子高,您就不要推辭了!”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王學謙反對有用嗎?


    隻好跟著去了賽馬總會的紅色俱樂部大樓,不過他偷偷的給衛挺生打眼色,叫上了胡適和趙元任。


    陸小曼這才明白,王學謙那裏是不會日語,完全是裝的。或許說起來不太好,但並非一定要翻譯不可。想起剛才自己還傻乎乎的想著要幫王學謙解圍,自告奮勇的想要擔任翻譯角色。沒想到,這個家夥這麽可恨!


    心中不甘的陸小曼偷偷的跟了上去。拉了拉走在最後麵的胡適的袖子,低聲問:“你們真的都不會說日語?”


    “你怎麽跟來了?”


    “你想要趕人?”


    “你是子高的小姨子,算了,要趕人也不是我開口。能讓我參加的會談,估計也不會說什麽重要的事。”胡適倒是想得開,一副與己無關的口氣。


    陸小曼氣鼓鼓的問:“我怎麽看你好像會說日語啊!”


    胡適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想要笑,卻不敢太張揚,強忍道:“你想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真話!”陸小曼張嘴就說。


    “不可說!”胡適神秘一笑道。


    陸小曼還接著問:“要是假話呢?”


    “不會!”


    看著胡適搖頭晃腦的背影,陸小曼氣的嘴唇都哆嗦了起來。進入總會大樓之後,在二樓侍應生推開了一間雙開門的大門,其實是一個舉辦小型沙龍的場地,不大,但是聚上二十來個相熟朋友,倒也不會顯得過於擁擠。


    有就餐的私人空間,還有聊天的沙發等擺放。


    在賽馬總會裏,還真的不是普通會員就能享受的,估計是哪個董事在賽馬總會的私人會客的場所。被三井昊借了過來。至於周作民,不是王學謙看不起他,他還沒有這個麵子。


    坐定之後,王學謙依然開口用的是英語。


    這讓三井昊非常納悶。不會是欺負他不會講英語吧?雖然他自認為英語並非他的長項,但是作為一個日本財閥家族出來的成員,去英國留學仿佛是太高身份的一個不錯選擇,他也有過這樣的經曆,於是用英語反擊笑道:“其實在下也在英國的伯明翰大學留學過。雖然這些年在東方,不常用,有些生疏,但是簡單的交流還是可以的。要是王先生喜歡用英語的話,在下倒是可以不用翻譯和您聊聊。”


    王學謙眼神中帶著一抹喜色,驚歎道:“三井先生原來是伯明翰大學的高材生,失敬,失敬!其實在下用英語,並非是故意為難的意思,而是三井先生是日本人。我們幾個呢?是民國人。用自己國家的語言來交談,未免顯得不太尊重對方,而英語作為第三方語言,顯得我們的交談正式,更莊重一些。”


    三井昊心中狂喜,臉上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來:“那太好了,正式好,正式好!”


    反倒是周作民慌了,英語他不會啊!


    本來他是拉虎皮,唱大戲。他應該是這場大戲的主角啊!要是雙方的會談用英語作為交流語言,那他還折騰個什麽勁?


    “三井先生,這個……”


    三井昊巴不得王學謙用正式,尊重。這樣的態度來和他談判,隻要周作民?不過是銀行界倚老賣老的家夥,最多算是一個掮客,既然買賣雙方都見麵了,要不要掮客,就不重要了。


    王學謙點頭道:“周會長。你不要擔心,我給你找了一個翻譯。”歲就看了一眼陸小曼,他也詫異於陸小曼的跟來,不過既然來了,趕人未免讓對方的自尊心受損,於是給陸小曼安排了一個活:“陸小姐,陸司長家的千金,外交總長顧維鈞特批的外交部雇員,這下周會長總該放心了吧?”


    周作民尷尬的笑了笑:“放心,我放心。那就有勞陸小姐了。”


    王學謙擺出要談判的架勢,就是在談判之前最後的詢問:“既然三井昊先生在伯明翰生活過,那麽談判的語言就用伯明翰的方言好了,這樣也方便大家的交流。”


    這下,三井昊傻了,伯明翰大學裏的授課英語和當地方言有著太大的區別了……


    陸小曼也傻了,吃驚的張了張嘴,用伯明翰方言?


    反倒是胡適點頭道:“我和子高在哥倫比亞的時候後,就有幾個伯明翰來的室友住在隔壁,交流起來應該沒有問題。”


    趙元任認真道:“我在伯明翰大學參加過學術交流。”


    三井昊頓時心中暗暗叫苦,他的英語水平僅僅停留在學校聽課上,對於像他這樣的學生來說,學習語言就已經很吃力了,能夠跟上學習已經很不容易。而講台上的老師,也沒有用當地伯明翰的方言來授課的道理啊!


    原本,三井昊是在伯明翰住的時間最長,可忽然間,他仿佛像是有種被陷阱套住的難言之隱,湧上了心頭。


    而在王學謙的這個議題下,仿佛像是專門照顧他的情緒,按理說他應該高興,可是三井昊怎麽也高興不起來。


    可作為另外一個主角,王學謙也高興不起來,沒想到對方會英語,他的辦法好像用錯了地方。早知道這樣,本著‘公平,公正,互相理解,互相尊重’的原則,他們的談話語言應該用法語,高貴,典雅,符合上流社會的身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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