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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學謙感覺到剛才他說的話,語病挺重的,原本在他房間出來的女人,就該問他。還摸不著頭腦的問別人,就像是一個醉酒的花花公子,在醒來之後,被老婆在酒店的客房堵個正著,還好意思舔著臉問一句,他床上的女人是誰?


    王學謙想了想,見事情有些複雜,決定讓這個陌生女人自己說出來。


    “對啊!你是誰啊?”


    王學謙扭頭看向不明身份的少女,心中也是毫無頭緒。難不成是皮維放進他房間的?


    不可能。


    皮維雖說是法國人,擁有超乎德國人的浪漫,讓英國人驚訝不已的做事風格,說白了一點,有點不靠譜。但這僅僅是他自己對生活和一些處事態度。


    平時做事的時候,還是挺有分寸的。


    再說,皮維是他的保鏢,怎麽可能會放身份不明的女人進他的房間呢?


    “裝,使勁裝。原本我以為你是個東方人,至少會保守一點,沒想到,原來你跟比利是一路貨色的人。”阿黛氣勢洶洶的虎著臉,叉著腰,擺出一副娘家小姨子的叫囂狀。


    再看,珍妮特也是氣的渾身發抖,眼神中透著絕望,扶在床頭,低聲說了一句:“下流。”


    或許,如果沒有王學謙在宴會廳的深情絕唱,她還不會生出這麽大的怨念。可心底被撩撥的一陣心慌意亂的,卻突然發現,原來王學謙的歌曲中,男主角或許是他自己,但女主角另有其人,這讓她如何能夠容忍。


    “都給我閉嘴。”


    王學謙大喝一聲,這才讓幾個女人停止了喋喋不休的聲討。要說冤枉,他比誰都冤。怎麽就一轉眼的功夫,他的臥室裏就多了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個擁有北歐風情的少女,這不符合常理啊!


    “你說說自己,怎麽來的?”王學謙手指陌生美女,感覺有點不禮貌,收迴手指,叉著腰來迴的在房間裏踱步,一邊不耐煩的嘮叨著,發著脾氣:“瓊斯這個女人都到哪兒去了?這會兒也不見人,該死的,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你心裏最清楚。”阿黛不滿的嘀咕了一句。


    “你要是再火上澆油。我馬上把你送到湯普森麵前,他會教會你如何閉嘴。”王學謙徹底被惹毛了,對阿黛的煽風點火的做法,已經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


    奇怪的是,那個看著陌生的美女,卻意外的舉起手,光滑的手臂,在燈光下散發著柔和的光澤。低著腦袋,不知道再想什麽。一張口,卻讓三個人都愣住了:“老板,我在這兒?”


    “老板?誰是老板?”王學謙被氣糊塗了,還以為後世的小姐稱唿嫖客的慣用詞。不管是什麽人,都叫老板。即便是窮的叮當響的傻缺,也小姐眼裏也妥妥的是老板。


    但王學謙卻有點想不透了,老板。這個聲音聽起來怎麽這麽熟悉?似乎在哪兒聽到過?


    瓊斯心裏一陣淒苦,她這是招誰惹誰了,她不過是乘著老板不在。借用了一下奧林匹克號上最豪華的浴缸,洗一個泡泡浴,一不留神卻陷入了男女桃色的戲文中,自己的麻煩都是一大堆,躲還來不及呢?她哪裏敢惹是生非啊!


    “你是瓊斯?”


    王學謙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嬌滴滴的小美女,竟然是哪個平時一直在他眼前皮子轉悠的秘書。可是……瓊斯的長相?他倒是想起來了,眼前的這個女孩確實有點熟悉的感覺,除了臉上沒有了胎記,雀斑,還有那讓人看一眼都心悸不已的齙牙,原來都是假的。


    王學謙怒氣衝衝的質問:“原來你每天打扮成那副鬼摸樣,都是來嚇我的咯?”


    瓊斯苦笑:“老板,誰願意裝扮成那樣啊!我有不得已的苦衷的,有人要殺我,要不是裝扮的讓人無法認出來,說不定……”


    “姐姐,他們兩個人一說一合的,好像預先排練好的啊!”


    阿黛一臉鄙夷的看著王學謙,偷偷的往珍妮特耳邊進讒言,反倒是珍妮特瞪了一眼阿黛,沒好氣的說:“還說別人,你怎麽也會在威廉的房間裏,我還沒問你呢?”


    “我?”


    阿黛一下子沒話說了,悶悶不樂的抱著雙手,盯著王學謙,心說:都怪這混蛋。


    她也不想想,跟蹤王學謙的是她。


    差點讓人陷入險境的也是她。


    要不是王學謙,她說不定今後的幾年時間都要呆在歐洲內陸的一座古堡內,在閣樓上的窗口,遙望著自由的飛鳥,卻隻能哀怨的被囚禁在古堡中。


    珍妮特倒是見過幾次瓊斯,對這個王學謙的秘書有點印象。隻是知道那個女人的長相確實眼不忍賭,但實際上,她卻挺欽佩這個獨立,自強,而且學識不錯的女人,但讓她無法理解的是,為什麽瓊斯要隱姓埋名,還改變容顏混在王學謙的身邊,這是否有特別的含義?


    如果是競爭對手刻意的安排,這很容易讓王學謙毫無秘密可言,最後在商業上慘敗給對手。


    “你原來的裝束?”珍妮特試探的問了一句。


    瓊斯連忙恭敬道:“你們等一下。”


    說完噔噔下樓,不到一分鍾,很快瓊斯拿著眼線筆和一副假牙套,迴到了房間,當著眾人的麵,帶上了牙套,一張猙獰的臉立刻展現在了眾人麵前,這幾乎是摧殘一個人內心的忍耐力。


    珍妮特擺手道:“不用再畫胎記和雀斑了。”說話間,她像是主人一樣坐在了沙發上,上下打量著,看對方忐忑不安的縮著腳趾頭,有種要退縮的慌亂。


    “說說你的目的吧?潛伏在威廉的身邊,你的組織到底想要獲得什麽?”珍妮特的話讓瓊斯吃驚的抬起頭,眼神茫然的不知所以道:“我沒有組織。”


    “總不可能是你想自降工資,才裝扮這樣的吧?在工作能力相同的情況下,美女的工資會高出很多,這你恐怕不會不知道吧?當然這也是那些男性富豪們管用的伎倆,就是為了滿足齷齪的心裏。”珍妮特嘴角露出嘲諷的譏笑,擺出一本正經的樣子。就像一切陰謀在她麵前都將土崩瓦解一樣,擁有洞悉一切的眼睛。還不忘瞪一眼有點納悶的王學謙,好像當家作主的人已經不是他了。


    “我有苦衷的,不過……我不能說出來。”


    “那麽就是說你想要為你組織效忠?”珍妮特麵帶寒霜的質問,讓王學謙這個主人顯得有些尷尬,坐在一邊撮合道:“算了,人都有秘密,她的秘密不想說,就讓她一直隱藏下去吧?反正也不是大不了的事。”


    王學謙自認不是政府要員,也並非外交專員。他的價值僅僅是有一點錢。這點錢,那些大財團眼裏還真看不上,小老板手上怎麽可能擁有商業間諜這種人才?如果是聯邦政府想要動他,直接沒收多幹脆啊!當然,這是不可能的。按照慣例,他這種情況,財產被美國政府沒收的情況隻有一種,民國和美國宣戰。這不是胡扯嗎?兩個遠隔重洋的國家,怎麽可能打的起來?即便是劍拔弩張。爆發全麵戰爭的可能性也幾乎不存在,因為中間隔著一萬多公裏寬的太平洋,這要是打起仗來,要多長的補給線啊?


    說白了。瓊斯的情況在他看來隻是巧合。一個擁有秘密的女孩,想要用偽裝來躲避麻煩,然後湊巧,投入了他的公司之下而已。


    “不行。你忘記了捷琳娜了嗎?”


    珍妮特顯得異常的固執,不容分說的打斷了王學謙的建議。突然插手王學謙的家事,讓他有些反感。可一提捷琳娜,卻讓他如坐針氈。


    這個人的名字一直是他們兩個人的禁區,誰也不想去觸及。一旦被提起,就會想到那個讓人窒息的夜晚,珍妮特的女管家竟然勾結外人,想要謀奪珍妮特的家產。要不是王學謙的出現,說不定,那個女人將淒慘的度過下半生。


    但是最後的結果是,王學謙和珍妮特動手殺了人。


    這樣一段往事誰也不想提起,可一旦被提起,就會在他們心中瞬間掀起波濤巨浪,衝垮內心最脆弱的安全防線。最信任的人,卻被判自己,眼前活生生的例子,由不得他們大意。


    瓊斯似乎也覺察到了這種壓抑的氣氛下,王學謙瞬間就像是改變了念頭。看了一眼瓊斯,歎了口氣,對珍妮特說:“我希望你是對的,也是有必要的。”


    說完,王學謙決定不再多嘴,後背往沙發上一靠,托著雙臂,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瓊斯驚愕的看著王學謙,此刻也是芳心大亂,躊躇不安的想著是否要把自己的秘密說出來,她知道沒有了這份工作,她會立刻破產。此刻她隱隱有些後悔,不該花錢大手大腳的,銀行裏除了貸款,連一分錢存款都沒有。要是沒有下個月的工資,她租住的公寓,貸款買的汽車,還有那些名牌服飾,都要被沒收了。


    流落街頭的無助,讓她內心掙紮起來,她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是一個政客,擁有超凡的地位,而且還是一個擁有想當財力的女富豪。深究自己的身份,僅僅是因為珍妮特內心還在乎王學謙的安危,顯然對她是沒有特殊的惡意的,而且珍妮特個人崇尚獨立自主的新女性,對她還是有些好感的。猶豫了兩三分鍾的樣子,瓊斯決定賭一把,對珍妮特解釋道:“夫人,我的秘密就在我的房間裏,不過我隻想讓您知道,並希望您給我保密。”


    “好!”珍妮特爽快的點頭答應下來。


    王學謙倒是想跟著去,不過被阿黛攔了下來,後者偷偷摸摸的看著兩人雙雙消失在樓梯口,這才神神叨叨的對王學謙問:“你跟珍妮特姐姐到底是怎麽迴事?老情人?還是感情走到了盡頭,卻依舊舊情難了?”


    王學謙沒心情搭理阿黛,惹得阿黛一陣的不悅。


    不到兩分鍾,珍妮特帶著瓊斯迴到了房間,對王學謙點頭道:“我多心了,她沒有問題。”


    王學謙唿的吐出一口氣,心裏一鬆,算是放下一塊石頭。


    隨即,珍妮特對阿黛叫道:“阿黛,這麽晚了,我們該迴去了。”


    “不行。”阿黛突然瘋了一樣,掙脫了珍妮特的拉扯,衝到王學謙麵前,耀武揚威的說:“你死定了,我告訴你,珍妮特姐姐正懷……”


    “阿黛住口。”


    珍妮特大喊道。


    阿黛愣住了,迴頭不解的看著珍妮特說道:“不行,今天我一定說說。”


    珍妮特愣了一下,看著一臉驚愕的王學謙,歎氣道:“即便要說,也是我去說。”


    說完,珍妮特走到了王學謙的麵前,靜靜的看著對方,踮起腳尖,伸手摩挲著王學謙的頭發,輕聲道:“威廉,我懷孕了。”


    王學謙還不知道阿黛發什麽瘋,突然一驚一乍的,感覺珍妮特也有些奇怪。但是一句‘我懷孕了’頓時讓他有種被重錘擊中的悶絕,七尺多高的漢子,竟然嚇的麵無血色,軟倒在沙發上。


    驚恐的看著珍妮特?


    腦袋暈暈沉沉的,眼神淒慘的看著珍妮特,似乎等待最後的判決。


    恍惚之中,他似乎迴到了後世,那個苦逼的蝸居在京城地下室的畫家,除了理想一無所有,當有一天晚上,女友溫柔趴在他的胸口說,我懷孕了的那一刻,他嚇的小腹一緊,差點尿出來。


    一個不被認可的畫家,除了那一屋子永無出頭之日的畫作,還有什麽?


    最窘迫的時候,他每天隻吃一頓飯。


    如果他租的地下室再多出一張嘴,他不敢想象,他還有沒有勇氣活下去。失望,別離,還有之後懷著永遠的愧疚,就像是一塊壓在心頭的石頭,讓他無法原諒自己。


    時隔多年之後,他還是深深的自責。


    當年要不是窮的連套子都買不起,也不會遇上這種意外?


    不過,咦,不對啊!當年他是窮的叮當響,可是現在他好像脫貧致富了啊!


    當年的自己,是除了夢想一無所有,可現在有錢了,似乎窮的隻剩下錢了。想到這裏,這才悠悠的醒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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