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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ri,新人州長羅斯福還住在紐約,根本就沒有打算去州府奧爾巴尼就任的意思。相比紐約,奧爾巴尼僅僅是一個內陸航運中轉站的小港口城市,紐約的吸引力,以及號召力,將是能夠輻shè整個東海岸,乃至美國的中心。


    有幾任州長甚至想要把州府搬到紐約,或者大都會的周邊,但都失敗了。


    所以,雖說州府在奧爾巴尼,但很多州長常年都是在紐約辦公的。


    當眼睛一睜開的那一刻,羅斯福盯著畫著幾何圖案的天花板,喃喃自語道:“我已經是州長了,美國最重要的一個州的州長……”


    然後是常常的沉默,似乎在試用意念一樣,眼神堅定的盯著單調的天花板。


    似乎僅憑意念,就能讓他改變周圍的環境,下一刻就會出現讓他目瞪口呆的巨大變故似的。


    突然,羅斯福一腳蹬掉鴨絨被,從床上跳起來,匆忙套上拖鞋,走出了臥室。站在走廊的那一刻,他停頓了一下,也僅僅是一兩秒的樣子,還是往妻子的臥室走去。


    “咚咚,安娜,起床了嗎?”


    穿著女仆裝束,手上拿著打掃的雞毛撣子,聽到聲音匆匆走來的南希在邊上小聲的提醒道:“夫人帶著哈裏去公園散步了。”


    “哈裏是誰?”


    羅斯福皺起眉頭,感覺這是一個男人的名字,心裏沒來由的有點緊張。


    南希搓著手,討好的笑道:“先生,您忘記了,昨天羅伊送來的那隻小狗就是叫‘哈裏’,是隻淘氣的小家夥,才隻有三個月大,但jing明的讓人絕望。”


    “哦,是那隻博美犬?”


    “對沒錯,是個勢利的家夥,才來一天,就決心聽命於夫人,不過夫人早晨的起sè很不錯,心情也很好。”南希謹慎的用眼睛的餘光瞄了一眼羅斯福,一般來說。羅斯福對仆人還算不錯,也不是總端著老爺的架子。


    但這幾天,夫人和先生每晚都會爭吵,讓南希也感覺壓力很大。深怕做的不好,或者說錯了話,惹怒男女主人。


    羅斯福心中一喜,手放在妻子的臥室的房門那一刻,還是放了下來,有些事做過了,必然需要承擔。當他麵對妻子的時候,更多的是愧疚,而不是不滿。


    “準備早餐。”


    喉嚨裏哼著不知名的調子,有點像是蘇格蘭的民間小調,節奏輕快明朗,說明此事的羅斯福,心情不錯。


    洗漱完畢之後,換上了得體的正裝,走到餐廳拉開了主位的椅子,拿起邊上的報紙,打量了一眼頭版。


    《紐約時報》上那幅巨大的宣傳畫,確實能給他莫大的自豪感。一邊拿起靠手邊的牛nǎi,一邊打量著報紙上的消息,大部分都是對他新政的猜想和讚美,當然也有一些清醒的撰稿人,對於人口達到四百萬的一個城市,上千萬人口的一個州,是否能夠在短暫的州長任期內,改變現在的產業結構表示持觀望的態度。


    當樓下的門打開的聲音傳來,老實說,羅斯福的心思早就不在報紙上了。


    支起耳朵,聽著樓下發生的一切,但卻固執的坐在餐桌邊上,壓根就沒有起身的打算。


    當安娜走進客廳的時候,羅斯福收起報紙,看了一眼神采奕奕,似乎變了一個人似的妻子,他有點愣住了,舒展開的魚尾紋,似乎也變成慈愛的笑紋,少一份孤獨的冷傲,卻多了一些親切感。


    “怎麽?我臉上難道長東西了嗎?”


    “我想……如果你準備下午走,我讓司機送你去碼頭。坐船迴家雖然慢一點,但更舒適一些。”


    安娜卻變卦道:“我最近不準備迴海德帕克,哪裏連一個像樣的獸醫都沒有。不過,等天氣暖和了我準備去牡蠣灣住一段時間。”


    “你決定好了,哈裏。”羅斯福說話間,彎腰對忠誠的蹲在安娜腳邊的哈裏獻殷勤,試圖先和這個小家夥搞好關係,不過這隻狗成jing了一般,抬頭看了一眼女主人,之後沒jing打采的趴了下去。


    然後再緩和家庭的矛盾,作為政治家,首先是一個不錯的心理學家。


    羅斯福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哈裏在安娜心目中的地位。


    安娜笑意一收,正sè道。麵對羅斯福,她雖然有心原諒他,但內心總是過不了那一道坎。當初想要離婚,更多是想要成全羅斯福和露西的那段戀情。


    可讓她想不到的是,羅斯福並不願這麽做,一再表示想要挽迴這段婚姻。


    最後,路易斯?麥克亨利?豪勸解的話起到了作用,為了孩子們有一個完整的家。


    出門的時候,羅斯福已經不像前兩天那樣憂心忡忡,坐在車上的時候,還有心情跟司機閑聊幾句紐約的天氣和道路。


    進了辦公室,羅斯福就急不可耐的走到電話邊上,拿起電話就撥號。


    羅伊是王學謙的司機,可見送狗的人肯定是王學謙無疑。雖說,眼看就要分崩離析的家庭,卻在王學謙巧妙的運作下,表麵上看已經恢複如初,甚至整個事件中,王學謙一句話都沒有說過,連露麵都沒有,除了有點匪夷所思之外,更多的是驚歎。


    也許是旁觀者輕,才能看出他身邊的問題吧!


    撥了兩個地方,都沒有王學謙的消息,最後試著撥了珍妮特的家裏,電話這才通了,當王學謙迷迷糊糊的看著電話機正在床頭不停的響的那一刻,他並沒有打算接。


    反而是把床頭櫃上放著的一杯清水喝下了下去,頭還是有些暈沉沉的。


    扭動脖子,更覺得天旋地轉。


    門口傳來女仆敲門聲:“先生,您的電話。”


    王學謙這才拿起了床頭櫃上的電話,聲音嘶啞的問:“是誰?”


    “威廉,是你嗎?太謝謝你了,兄弟,你挽救我的婚姻,我真不知道……”


    電話那頭傳來喋喋不休的聲音,腦袋倒是清醒了很多,但有點奇怪,自認還沒有偉大到能挽救他人婚姻的地步。忙攔住對方,問:“你誰啊!”


    “我是富蘭克林。”羅斯福仰頭看了一眼辦公室的座鍾,都快九點了,紐約的資本家都起床很早的,像是老約翰?洛克菲勒早上五點不到,就要起床,夢幻穀莊嚴的仆人們表示壓力很大,通常四點不到,仆人們就要開始忙碌起來。


    當然,老約翰?洛克菲勒是老年人,作息時間和年輕人有很大的區別。


    不過,羅斯福也表示理解,畢竟年輕人偶爾放縱一下,也是可以的:“威廉,年輕是一種資本,但可不能太放縱,身體會拖垮的。”


    王學謙拿著電話的手不經意的抖了起來,羅斯福說這話什麽意思?感覺聽起來像是一個大哥在關照兄弟的口吻,在此之間,他們的談話,都是比較程式化的,即便有些玩笑話,也多是場合需要,調節氣氛的。


    “謝謝,我會注意的。富蘭克林,剛才你說,誰挽救了你的婚姻……這話有些過了吧?誰都知道你們是一對恩愛的夫妻,擁有一個美滿的家庭,也許一時間隔萬裏,那也是為了這個家和投身的事業,相信安娜會明白你的苦心的。”王學謙思路活泛了一些,終於有種趕走宿醉的後遺症的樣子,說話也是滴水不漏。


    一席話,說的電話那頭的羅斯福有種麵紅耳赤的羞愧,很快就意識到,王學謙有意是在避諱自己的醜聞,心裏隻留下了感激。


    當王學謙抵達辦公室的時候,已經是快中午了。


    按了一下辦公桌上的電鈴,很快秘書瓊斯推門走了進來,手上拿著一個文件夾。


    “瓊斯,今天有什麽特殊的安排嗎?”


    “晚上雅潔集團有一個慶祝活動,是工人們自發組織的舞會。您要是參加的話,女工們會高興的尖叫起來的。”


    王學謙果斷的拒絕道:“推掉……給我準備一份禮物,獎勵給聚會最耀眼的優勝者。”


    “好的。”瓊斯攤開文件,寫上ri誌。


    “動力研究所的進度如何?”


    “不太清楚,大功率柴油機的研究似乎獲得了幾項專利,沒有其他消息傳來。”


    “下午,讓羅伊準備送我去研究所,我要見麥金萊。”法國的汽車工廠已經快投產,按照王學謙的預計,美國工廠也見在幾年之內動工。小型發動機的研究,已經刻不容緩。


    總不能,到時候去向通用購買發動機吧?


    他即便敢買,杜蘭特會賣嗎?


    瓊斯古怪的看了一眼王學謙,鼓足勇氣道:“老板,你要是不想找麻煩的話,最好過幾天再去。”


    “為什麽?”


    “麥金萊先生昨天就來找過你,等了你差不多兩小時,情緒有點激動。並留下兩份申請報告。其中還有一份,汽油發動機研究小組的德裏克博士的報告,最多一個月,就能完成設計,並製作樣機。”說完,她就把報告遞給了王學謙。瓊斯心虛的看了一眼王學謙,對於這份工作,她還是很滿意的,收入高,工作環境也不錯。她可不想給王學謙一種獨攬大權的假象,其實麵對固執的麥金萊,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看到報告上一連串的數字,王學謙不由的驚叫道:“見鬼,我哪裏有錢讓他如此揮霍?”


    大型艦艇汽輪機研究報告,另外組建一個海洋動力實驗室的申請款,看到這份報告的時候,王學謙的手不由的抖了起來。沒有軍方的資金投入,任何企業都是無力研究這種大型項目的,因為失敗的可能xing很高,而且投入的錢比流水都快。


    雖說掌握這些技術,等於是更一個海軍強國綁在了一起,但也是需要有這種實力才行。當然這項技術也不是毫無用處,民用的話,可以用來建設發電廠。


    可王學謙並沒有投身能源產業的實力,而且也不具備這樣的機會。


    另外還有一些聘請歐洲和美國動力學專家進入實驗室工作的經費申請。說白了,麥金萊博士已經不安分於現在的小打小鬧,雖說他已經成功的將實驗室擴張到了研究所,但還不能滿足他的願望。


    很多時候,王學謙有種衝動,想要換掉這個一門心思伸手要錢的家夥,可最後還是沒有忍住。畢竟,才短短的幾個月的時間,研究所已經陸續出了一些成果。


    小心的抬頭問秘書:“後來呢?他沒說今天還來找我吧?”


    瓊斯啞然失笑道:“他去找約瑟夫?雅克先生了。”


    王學謙不由的微微鬆了一口氣,心裏暗說:“還好。”


    隨口問了一句:“還有其他事嗎?”


    “有一份來自法國的邀請,是別儒家族隨信件送來的邀請函,希望您參加巴黎工廠的建工慶典。”


    王學謙不覺驚訝:“這麽快?”想到麥金萊的死纏爛打,王學謙也不覺心虛道:“也許我該去巴黎躲一段時間了。”


    突然想起來,托尼?唐應該已經抵達上海了,吩咐道:“讓在上海托尼?唐試著接觸一下漢冶萍鋼鐵公司股東,試探一下,是否有買下工廠的可能。”


    “好的。”瓊斯點頭記上工作任務之後,有點擔心道:“托尼先生先前來過信,都是抱怨您的祖國對美國人並不友好。賣給別人的食物隻要幾個銅板。而賣給他卻要一塊銀元……”


    “那他買了嗎?”


    王學謙不禁好奇,托尼?唐是個很jing明的銀行家,雖說語言不通,但察言觀sè的本事肯定是不錯的。


    瓊斯無奈道:“他買了。”


    “為什麽?”王學謙倒是不理解了,既然明知道被當成衝頭挨刀,勇氣可嘉,但jing神不提倡。


    瓊斯笑道:“據說是一種叫粽子的神奇食物,香味誘人,能飄出幾條街。他被食物的香味吸引住了,要是不吃,他會睡不著覺的。”


    王學謙悲哀的想到:“原來是個吃貨。”


    “托尼還是不會說中文嗎?”


    瓊斯一翻白眼道:“中文很難啊!”


    “告訴托尼?唐,如果一年後他還是連一句中文都不會說,他就要準備降薪的處罰。”王學謙一邊在文件上簽名,把一些簽好名的文件遞給瓊斯,一邊安排道:“讓冰箱廠準備十台冰箱,送去比利時,參加電器節。擬定一份去法國的隨行人員的名單,下午交給我,訂最快的船票,最好周末就能登船。”


    (今天就一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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