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起小倩,並用混天綾將我倆纏在一起,飛上半空。我既不敢飛得太快,也不敢飛得太高。擔心高空的冷空氣會讓她受不了。


    當天我們隻從洛邑飛到了鎬京。我帶著小倩先去拜見了邑薑王後,隨後又去看了玉羅。聽我們描述了鄧嬋玉和洪欣、竇婉的殉難,她們都惋惜不已。


    當晚,我們入駐靈台的公主府。早先因為梅琳一案的牽連,我的家人都暫避洛邑。現在府中隻剩了幾名侍衛和女仆看家,顯得特別冷清。


    浴後,小倩擁著我來到鏡前。看著鏡中的影像,小倩突然說道:“小哥哥,你怎麽一點變化都沒有啊?你看我的眼角都有魚尾紋了。咱倆在一起,怎麽看你都像我的小弟弟麽!”


    確實,高玉倩現在已經二十三歲,身體發育得及其成熟。而我雖然名義上大她一歲,但自從十七歲那年獲得仙體,我的身體就不再有什麽變化(除了出現男性特征)。再過一百年恐怕也還是如此。


    第二天一早,大姬公主前來拜訪。她見到我一身男裝,不由得有些猶豫,到底該叫我“姑姑”還是“叔叔”。最後她幹脆叫“院長”。


    “院長,我們還想請您去視察一下我們的靈動課呢!”


    想到我已經很長時間沒在學院露麵,再迴絕就不好了,於是答應下來。


    “那,玉倩老師也一同前往唄!”大姬說。


    既然是以院長的身份去女子學院視察,還是穿女裝更合適。於是我化形女體,穿上女裝,與小倩一起,在大姬公主的陪伴下參觀了學院的靈動訓練。


    視察中間,有一位看來年齡比大姬還小的青年來找她,被大姬公主給攆到了一邊去。“沒看著我正忙著呢麽?”大姬沒好氣地說。


    我看這後生頗為麵善,於是問大姬:“這是哪家的公子?”


    “您說他啊!”大姬瞟了一眼,“就是陶正媯閼的大兒子媯滿哪!”


    “哦!”我低聲問,“這孩子是不是看上你啦?”


    “他?”大姬的臉不由一紅,“我可沒看上他。”


    大姬問我:“院長,高老師也會在這裏任教麽?”


    我看看小倩,“這得看小倩老師的意思。”


    小倩似乎沒有聽到我們說的話,沒有表達任何意見。


    之後,我們繼續起飛西行。途徑西岐的時候,專門去青峰山紫陽洞拜見了清虛教授。此時他剛剛從大羅山八景宮迴來,聽說我要帶小倩上昆侖山,便把玉麒麟借給了我們。這樣我和小倩同乘一騎,就舒服多了。


    不過看到玉麒麟,自然就會想起黃天化,不覺又有些傷懷。


    這天早上從青峰山出發,一路上我們隻做了幾次短暫的休息。至晚間的時候,我們已經飛到了星宿海上空。


    霞光之中,眼看著飄渺的天水從雲端傾瀉而下。小倩發出了嘖嘖的驚歎之聲。


    “小倩,敖貞就住在下麵的龍宮裏呢!”


    “真的嗎?她住在這麽美的地方。”小倩問道,“那我們要不要去拜訪她們?”


    本來我也想去的,但一看小倩疲憊不堪的樣子,還是決定放棄。


    “今天太晚了。”我說,“再說你也累了。玉珠峰就在前麵,還是先去玉珠聖女苑。等安頓下來之後隨時可以過來。”


    “好!”


    過了星宿海,我馬上抬升了飛行高度。以便從雲端上方進入聖女苑。如果從玉珠峰上去的話,必須穿越極寒之地。以小倩的身體,恐怕是難以承受的。


    然而高空稀薄的冷空氣仍然使小倩感到十分不適。倒在我的懷裏,唿吸急促。好在時間並不長。很快便在一片晚霞之中,看到了雲霧飄渺中的巨大宮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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