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殺溫良之後,我與楊戩立刻迴身圍攻殷嬌。黃天化、雷震子、金吒、木吒、土行孫也先後上前。


    殷嬌帶來的陳塘關兵將本就並非忠心於她,隻是迫於脅迫。此刻眼見溫良被斬,立刻分崩離析,四處逃散。有人遠遠看到身處周陣中的父親李靖,立即陣前倒戈,投奔周兵。


    殷嬌眼看身邊已無人可用,遂搖身一變,化作三頭六臂九眼,額頭三目放光,三張臉和一雙大腿均越發顯藍,一張嘴便露出尖尖的獠牙。原本的美女此刻兇神惡煞一般。


    殷嬌一手持番天印,一手持落魂鍾,兩手持雌雄雙劍,兩手持方天畫戟。一人應對七人的圍攻。


    忽見殷嬌手中落魂鍾一晃,黃天化再次翻身墜下玉麒麟。隨後她又祭起番天印將上方的雷震子打落。我和楊戩見勢不妙,立即分工,由我專門對付落魂鍾,楊戩專門應付番天印,金吒應對方天畫戟,木吒應對雌雄雙劍,土行孫專打馬腿。


    殷嬌隨即催馬騰空而起,甩開土行孫。這時隻聽一聲弓弦響聲,從易叢珊手中射出的利箭正中殷嬌胯下的白馬。殷嬌連人帶馬一起墜了下去。


    殷嬌立即放棄白馬,重新升到空中。經過金吒、木吒身邊時,用落魂鍾將二人分別晃倒,直摔向地麵。


    “哥!”我怒氣上衝,持槍直奔殷嬌。


    殷嬌理都沒理我,一刻也沒有停留,直接向東飛去。我和楊戩在後緊追不舍。不過數十息之間,已飛出十數裏之遙。


    忽見前方一道祥雲,文殊教授立於蓮台之上。“殷嬌,你背叛師門,今日當受犁鋤之厄。”


    “讓開!”殷嬌大聲喊道,祭起番天印就打。


    隻見文殊從懷中取出來自大雷音學院的青蓮寶色旗,頓時白氣衝天,金光萬道。番天印不得落下。


    殷嬌忙收迴番天印,轉身向南逃去。


    不過數裏,忽見赤精子駕風而來。“殷嬌,你姐弟一般,難逃誓言!”


    殷嬌怒不可遏,“赤精子,你害死我弟,還不速速拿命!”再次祭起番天印,去打赤精子。


    卻見赤精子也從懷中取出一麵旗子,是取自大羅山玄都洞的離地焰光旗。番天印隻在空中翻滾。殷嬌無計可施,隻得收迴番天印,改向西逃竄。


    隻不過數息之間,又見前麵祥雲之中,燃燈院長手持從瑤池借來的聚仙旗迎麵而立。“殷嬌,你師父有一百張黎鋤候你!”


    殷嬌無法,再向北逃竄。不久就見薑尚持玉虛杏黃旗騎四不像攔在前麵。


    殷嬌沒有再用番天印,而是轉身向下麵的山坡衝去。


    我和楊戩在後緊追不放。隻見殷嬌收了三頭六臂,並收起番天印、落魂鍾和方天畫戟,僅手持雌雄雙劍落入密林之中。


    文殊、赤精子、燃燈、薑尚和廣成子圍攏而來,將山頭從四麵封堵。與此同時,韋護和土行孫也分別從空中和地下趕到。


    燃燈在空中施加法力。隻聽林中發出哢哢的響聲,樹木紛紛倒伏,將殷嬌困在當中。


    殷嬌伸手取出番天印,奮力向前方的山頭砸去。隻聽一聲巨響,頓時山崩地裂,飛沙走石。我們幾個都迅速後撤,以免被飛石波及。


    隻見前方樹木盡數化為齏粉,隻剩了一地枯死的藤蔓。殷嬌立即向前跑去。


    楊戩看向渾身是土,剛剛從地裏鑽出的土行孫,詭異地一笑。“土行孫,去她腳下抓她啊!”


    土行孫瞪了他一眼,“你當我傻嗎?這藤蔓會吃人的!我們就等著看好戲吧!”


    果然殷嬌沒跑多遠,就見她腳下原本枯死的藤蔓一下活動起來。殷嬌一驚,立即縱身跳起。可是為時已晚,一條粗大的藤蔓猛然從地麵升起數丈高,一下纏住殷嬌的左腳,向下拉去。


    殷嬌揮劍向藤蔓看去,接連砍了幾劍都沒有砍斷。眼看即將被地麵的藤蔓吞噬,情急之下,殷嬌一劍向自己的左小腿砍去。


    “啊!”伴隨一聲慘叫,隻聽哢嚓一聲,殷嬌的左小腿從膝蓋下離斷。頓時鮮血噴濺。殷嬌乘機逃離,重新升上半空。


    可是藤蔓卻沒有放過她。方才的藤蔓一下甩開了砍斷的小腿。兩隻更為粗壯的藤蔓迅速升起數十丈,一下攏住了殷嬌的膝蓋,將她重新拉向地麵。下麵則升起更多的藤蔓,像是要直接把她吞噬。


    “啊!”殷嬌發出絕望的喊聲。


    “殷嬌,”土行孫幸災樂禍,“有能耐你把兩條大腿也砍斷啊!”他偷眼看看我,“我們這裏有最好的外科醫生。哪吒會把你的腿切得利利索索的,一點也不留!”


    “你個家夥,”我掏出金磚,“找打是不?”


    土行孫立即借土遁逃走,轉眼已到幾十丈外。


    殷嬌聽了土行孫的話,竟真的持劍向自己的大腿根砍去。兩劍下去,頓時鮮血淋漓,雖深可見骨,卻並沒有斷掉。


    我看看楊戩,問了一個很傻的問題:“殷嬌的腿,還能重生嗎?”


    楊戩看看我,“殷嬌隻是半仙之體,不能重生的。不過,即使能重生也沒用。她活不過今天的。”


    此刻另一條藤蔓已經纏上了殷嬌的腰,並把她的下半身拉入地下。


    “把腰砍斷啊!”土行孫還在喊。


    幾隻藤蔓攀上了殷嬌的肩膀。她放棄了反抗。


    燃燈、文殊、赤精子臨近。燃燈施加法力,藤蔓重新枯萎,將殷嬌的身體埋在地下,隻留她的頭部在地麵以上。


    “殷嬌,你還有何話講?”燃燈在半空中問道。


    也許是因為失血過多,殷嬌皮膚上的青色已然消退,蒼白的臉上恢複了她本來的美貌。她抬眼看看空中,又看看不遠處的我們。


    “事已至此,殷嬌還能說什麽?但求速死而已。”


    山下,薑尚已經讓武吉等人為廣成子準備好了重犁。


    “等一等!”殷嬌喊道,隨後轉向我,“哪吒,能過來幫表姐梳梳頭嗎?我不想死前太難看。”


    我看看楊戩。他不知道用什麽東西變了一把梳子,朝我扔了過來。


    我點了點頭,跨過枯死的藤蔓,來到殷嬌的身後,跪下來。幫她把散亂的頭發梳理好。


    “表姐,”我說,“你的頭發很柔順呢!”


    “行了,別說了。”她打斷我,聲音有些哽咽。“你走吧!我不想當著這麽多人哭。”


    我站起身,走到她的前麵。她莞爾一笑,“謝謝你!”


    我差點哭出來,一生中第一次覺得她的麵容如此美麗。


    廣成子推犁上山。但最後犁過殷嬌頭頂的時候已經不是廣成子,而是武吉。他終歸不忍親自下手。


    重犁過處,美麗的頭顱早已被碾碎,變得血肉模糊。我躲得遠遠的,不忍直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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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變身哪吒之商周紀事》第七卷“縱橫篇”到此結束。接下來請看第八卷“東進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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