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晚上的沉澱,功力的確又精純了幾分!”


    次日一早,韓擒虎從靜修中醒來,眼中精光閃了幾下,也覺得大戰之後的修整果然十分重要,難怪禪院不急著讓諸人先選擇峰脈,而是給了他們三日參悟的時間。


    “不過,一晚上的靜修足以!”


    因為韓擒虎原本根基就穩,所以並沒有繼續待在這座小山峰的密室內繼續靜悟,而是推開禪門,步入殿後一處幽靜所在。


    晨風微微,鬆林靜謐,唿吸一口氣,在體內運轉一圈,便有一絲絲法力在丹田氣海內永駐,山門內外的空間中,靈氣濃度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上古記載中有名,禪宗重新開啟,洞天福地,果然不凡。”韓擒虎讚歎了一聲。


    “這裏地麵十分光潔幹淨,而且地麵被踩踏的十分密實,卻不知是哪一個早早就掃過了,並在此修煉過?”


    韓擒虎自覺修煉還算勤勉,卻不料見此光景,於是心中暗自警醒,修行路上容不得懈怠,一分耕耘一分收獲,這個道理是永恆的真理。


    於是,韓擒虎拉開架勢,開始了早間的功課,先是分別演練了《少林長拳》、《少林龍抓功》、《大力金剛掌》,隨之方開始修煉《牛魔大力拳》。


    這幾部功法,韓擒虎本就修煉到極深的境界,加上實質上以《八九玄功》為基,因此每一招每一式,或緩或急,施展開來法相森嚴,頗見玄奧。


    特別是《牛魔大力拳》,來曆十分不凡,是上古聖地的武修法門,與肉身境契合更深,演練中猶如牛魔附身,一時引動天地風雲,方圓十丈內都被拳勁隆罩,頓時氣象萬千。


    “咦?好小子!”


    韓擒虎正在演練時,忽然聽得一人驚唿出聲。


    “什麽人?”


    韓擒虎煉氣修為雖然尚淺,但肉身修煉卻早已登堂入室,因此感覺十分敏銳,剛才那一聲驚唿雖低,卻立時就有了感應,於是一驚之下瞬間收勢,隨即輕聲喝問道。


    “嗯?你竟然在全神演練中,還能察覺出我的聲音?”那人又是一聲輕唿。


    “是哪一位前輩?”


    韓擒虎瞬間反應過來,在這個地方出聲的不太可能是敵人,又從聲音判斷出那人年紀恐怕不小,於是放鬆下來並緩聲問道。


    “禪院一老僧罷了。”那一聲音這一次卻緩緩迴道,聽其音,頗顯蒼老,又是聲低無比,但每一個字卻又清晰可聞。


    “請前輩賜見!”


    那人雖然緩聲細語,在韓擒虎聽來,卻覺猶如禪唱佛音,於是心中一驚,隨之又是一喜,於是恭敬請求道。


    “嗬嗬,這也算一段緣法,合該入我峰脈。”那人聽了輕笑了一下道。


    韓擒虎心中暗喜,於是凝神等待,真有一位禪院大能青睞,今後的路肯定會順暢許多,該抓住的機遇肯定不容放過,這一點卻是不必扭捏。


    “呃?”


    清風微動,一株巨鬆後轉出一位老僧,韓擒虎見了驀然一呆,不禁驚唿出聲。


    “嗬嗬,失望了?”


    原本韓擒虎這一下驚唿,的確有些失禮,但這老僧卻絲毫不以為意,反而戲虐問道。


    “嘿嘿,前輩獨立特行,勘破紅塵外物,正合佛宗妙意,都怪晚輩心性不夠,以貌取人,卻是不該!”韓擒虎實質上也頗灑脫,當時尷尬了一下,隨即就調整好心態,灑然迴答道。


    “嗬嗬,這確實是有緣法,但老僧可也沒有你說的什麽佛法高深,隻是一個懶字而已。”對方一道眉毛挑了一下,卻也笑嘻嘻道。


    剛才也難怪韓擒虎一見之下就失了禮數,實在是這老僧的皮囊、衣著像極了前世的濟公羅漢,真個是醃臢邋遢到了極點。


    隻見他一張枯樹皮般的老臉上,留著一把山羊胡須,看上去說不出的滑稽,這也罷了,以貌取人原本也不是韓擒虎的性格,實在是對方一件僧袍,早就看不出原本的顏色,看上去油膩膩、髒乎乎的。


    如非在禪院聖地之內,又有剛才對方出聲時的見識不凡,以及聲音中的禪意,韓擒虎早就把他看作一個造謠撞騙、卻又混得極差的老禿了。


    總之,這形象與韓擒虎剛才的預期差距極大,因此難免心中嘀咕:“對方說什麽緣法,又說與他峰脈有緣,卻不知是那一座?”


    “最好別是伏虎峰吧?”韓擒虎又暗自念了兩聲佛號。


    “嗬嗬,前輩說笑了,您起得比晚輩早,功課做得也比晚輩好,何談一個懶字?修行無心、懈怠消極,方算一個懶字!”韓擒虎麵上帶笑,有什麽機緣先不說,禮多人不怪才是真的。


    “妙,妙,妙!根底渾厚,心性可貴也就罷了,難得脾性也與我相投,正合該入我伏虎峰脈!”老僧一條長眉又是一挑,似乎滿臉笑容蕩漾開來,都到了眉毛尖上一般。


    “呃,前輩是伏虎峰脈?”韓擒虎暗自叫了一聲苦,這似乎不是大機緣,反而卻要倒黴了。


    難道試練第一的弟子,卻要選擇排名倒數第一,已經破落的一座峰脈?


    “不錯,老僧正是出身伏虎峰脈,近些年正好在此羅漢堂輪值。”老僧一邊說一邊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又好好打量了韓擒虎周身一遍。


    “妙,妙,妙,正是我峰脈弟子,是個法武雙修的好苗子!”正在韓擒虎被看得不自在時,老僧方移開了目光,並笑眯眯道。


    “嗯?法武雙修?”韓擒虎心中一動,於是隨即問道。


    “嘿嘿……我知你早聽人說過什麽伏虎峰脈沒落,因此剛才覺得有些失望,但卻不知,伏虎峰即便再沒落,可也是九華一脈,內中法門也足以讓你修行不盡。”老僧先是意味深長一笑。


    隨即又道:“何況,伏虎峰脈人少,可也並非真個因為沒落,難道不會是其他原因?”


    “什麽其他原因?”


    韓擒虎聽他一番話,頗覺有道理,禪院聖地一大峰脈,隻要不是斷了傳承,人多人少礙著自己什麽幹係,隻有法門適合才是最緊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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