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我們終於獲救了!”


    女人們的歡天喜地,並沒有讓我高興起來。


    同樣感到一頭霧水的,還有吳斌和ben兩個退役特種軍人。


    他們倆和我一樣,對於那艘戰艦的出現,既感受驚喜也感受憂慮。因為它根本就不是我們先前所見過的f22p型護衛艦,而是玉米國2015年就已經退役了的佩裏級同型號導彈護衛艦。


    它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呢?


    為了以防萬一,我說道:“大家別急,先去樹林裏避一避。”


    眾人全都蒙了,尤其是老崔:“怎麽迴事?”


    我解釋說:“那艘軍艦有問題,是敵是友,目前不好確定,所以躲一下最好。”


    吳斌在一旁補充道:“維京說得對,如果真是一艘正規軍艦的話,上麵的信號兵肯定早就發現我們了,他們會第一時間派出直升機進行偵查。現在看來,那艘軍艦很有問題。”


    “是海盜船嗎?”楊采薇冷不丁插了一句。


    要在平時,提出這樣的問題,肯定會讓人笑掉大牙。


    還從未聽說過哪裏的海盜,能劫持一艘軍艦出海搞事情的。一般來說,海盜乘坐的都是小型摩托艇,易於偽裝,而且靈活方便。


    但是這片海域奇跡太多太多,誰都不敢保證,那艘軍艦隸屬於某國海軍,還是真的海盜。


    對於這些推理,我們三個都能想的很清楚,但是老崔他們卻跟聽天書一般難,最後也隻能乖乖跟著去樹林子裏躲避。


    我們的救生艇,一直擱淺在沙灘上,就像吳斌說的那樣,如果軍艦沒有問題,他們肯定會派出直升機過來偵查情況的。


    然而,我們等了半個多小時,那艘軍艦沒有任何動靜,既沒派出直升機,也沒派出登陸艇。


    “什麽意思。”ben聳了聳肩,說道:“該不會是一艘死船吧。”


    確實讓人難以理解,無論是海軍艦艇,還是海盜船,他們發現島嶼後,總是會派出偵查部隊的。莫非真像“笨哥”說的那樣,是一艘死船。


    吳斌提議道:“要不咱們過去看看?”


    我看看樹枝的搖擺方向,以辨別風向和風速,現在又是一波漲潮時間,如果真是一艘死船,它剛好可以被浪潮和海風吹過來。


    “再等一個小時。”


    “也好,這樣最保險。”


    沒有望遠鏡,我們肉眼所能看到的,隻是那艘軍艦的大體輪廓,無法辨認甲板上的情形,更無法偵查它的煙筒是否冒煙。


    分辨一艘軍艦上是否有人,首先看是否快速移動。如果它是靜止的,哪怕發動機停車,隻要看煙筒有能量冒出,就能做出準確的判斷。


    看到這裏,想必很多人會質疑,既然我們能看到軍艦,難道就看不清它冒不冒煙?


    有這種想法的朋友,一定被影視作品欺騙過。


    蒸汽機時代的航海巨輪,往往都是煙筒林立,航行時濃煙滾滾。二戰後改進了內燃發動機,輪船不再燒煤,而是燃油,煙筒變小了,但是柴油燃燒時依舊冒出黑色的狼煙,目前大部分貨輪依舊是柴油機。直到六十年代初期,航空渦輪發動機技術被采用到戰艦上,柴油機換成了燃氣輪機,排氣壓力小了許多,不但煙筒變小,氣體燃燒時也不再冒出滾滾黑煙。


    但是,排氣時依舊可以看出能量變化,就像夏天我們看柏油馬路,熱氣仿佛在空中跳舞。


    沒有望遠鏡,我們無法偵查它。


    一個小時之後,連我都耐不住性子了,將大家召集起來,乘坐救生艇靠近去觀察。如果是軍艦,不管它隸屬哪個國家,都會援救我們的,這是國際法中的規定。


    當我們終於靠近時,這才發現,那艘佩裏級軍艦曾經受到過輕微程度的撞擊,船體一側深深凹陷進去,但不至於被撞毀,更不會沉沒。


    我們將救生艇劃過去,緊緊靠在軍艦旁。


    “有沒有人!”


    我喊了一聲,驚得戰艦上幾隻海鳥飛起。


    在空曠的大海上,聲音小的可憐,很快被海風吹散開來。但是,如果船上有人,他們一定可以聽得到的。


    “好像沒有人,咱們上去看看。”


    聽完我的話,吳斌說道:“你的腿受傷了,在下麵等著,我和ben爬上去。”


    “好,注意小心。”


    救生艇裏有幾根搓好的麻繩,足夠支撐一個人的體重。


    吳斌和ben兩名特種兵,身手都非常矯捷。他們將麻繩一頭拴住一根硬木棒,扔到軍艦甲板上,然後用手拽了拽,確保硬木棒已經別住。


    十多米的高度,兩個人先後爬上去,居然隻用了不到十秒鍾,把我們這些人看的目瞪口呆。如果不是受了傷,他們的攀升速度更快。


    當兩人登上戰艦,我坐在救生艇裏不禁思考。


    這艘戰艦很可能沒有人,甚至沒有搭載任何武器和航電設備。


    佩裏級護衛艦長135米,寬138米,滿載情況下吃水深度超過五米。也就是說,如果軍艦上有各種雷達、導彈、魚雷、聲呐等設備的話,它的甲板離海麵高度應該隻有五六米,而不是十幾米。


    果然,吳斌很快就驗證了我的猜測。


    他依靠在軍艦護欄上,探出腦袋往下麵喊道:“這是一艘空船,大家都上來吧。”


    說完,一架雲梯扔了下來。


    我們十多個人,依次沿著雲梯爬了上去。


    這是我生平頭一次登上軍艦,而且還是玉米國軍艦,甲板、護欄、桅杆、艦島隨處可見的鏽跡,昭示著它是一艘退役了的“老兵”。


    忽然,ben一拍腦門想起了什麽似的,說道:“我知道了,大家都不必驚慌,這是一艘靶船,用於海上軍事演習,肯定沒有危險。”


    吳斌也想起來了:“你是說2016環太軍演?”


    “是的是的。”ben興奮不已:“去年五月,玉米國把所有佩裏級全都退役,這肯定就是其中的一艘。”


    拆船是個油水很大的行業,一般輪船報廢後,都會被拉去船廠進行拆解。但是軍艦卻不一樣,它的拆解成本非常高,所以,退役後大多用於軍事演習當做靶標。


    靶船必然要拆除武器、航電、動力係統裝置,隻剩一套金屬外殼當靶子用。


    台灣就是冤大頭,曾經花過幾億美元,從玉米國那裏買到一艘報廢的佩裏級,而且還是報廢後又當過一次靶船被導彈射擊的。簡單說,就是一副空架子。


    我們所有人中,沒有誰比ben更了解腳下這艘艦艇,因為他曾經服役於英國空勤團,對北約各式裝備都很熟悉。


    美英關係大家都是知道的,ben對這艘軍艦的構造了如指掌。


    在ben的帶領下,我們就像參觀戰艦的遊客,依次穿梭於彈藥艙、鍋爐艙、醫療艙、廚房、居住艙、聲呐艙、燃料艙、儲物艙、機庫、會議艙、淡水艙和洗衣艙等等艙室。


    (怕有人挑刺,點名一下吧,嚴格來說應該叫水密隔艙,為了方便閱讀,統一叫船艙)


    真是大開眼界。


    ben已經解說的口幹舌燥,最後帶我們迴到居住艙,一頭倒在了水兵床上。


    “女士們先生們,不用我說,你們肯定也想到了吧。以後咱們再也不需要住山洞和樹屋了,這艘報廢的軍艦,將成為咱們賴以生活的水上酒店。”


    這位性格開朗的英國大兵,似乎興奮過頭了,最後還要感謝奧巴馬先生和他的白宮幕僚。如果不是他們批準2016環太平洋軍事演習,這艘佩裏級也不會被當做靶船,拖運這裏來,最後穿越那麵空氣之牆,闖進了我們的生活圈子。


    佩裏級的居住艙,設計的真是太人性化了,每位水兵都能分到196平方米的居住空間,遠大於國產軍艦。


    兩百多個單間,可不就是一座水上酒店。


    我也找了個單間,舒舒服服的躺下來,林紅音就坐在我的旁邊,臉上洋溢著說不出口的笑容。


    須臾,她說:“總算是安頓下來了。”


    我將其拉進懷裏,讓她趴在我的胸口上,撫慰著女人的頭發,說道:“我可不是這麽想的。”


    “那你還想怎樣,總不至於駕駛這艘空殼子戰艦迴國吧,嗬嗬。”


    “它看上去是空的,但我覺得不一定像ben說的那樣。”


    “哪樣?”


    “你想想看,從玉米國本土到這裏參加軍演,至少數千公裏吧。如此遠的距離,將一艘戰艦拖運過來,還不如把它開過來,是不是這麽個道理。”


    林紅音驚呆了:“你的意思是說,有燃料?”


    “對,肯定有所剩餘,藏在某個艙室裏。”


    當然,這隻是我的猜測。


    靶船在軍演時,肯定還要清理一遍,那些燃料有沒有被及時運走,就看上天的安排了。


    而且,從船體的凹陷程度來看,在這次軍演過程中,他們並沒有動用實彈將佩裏級擊沉,隻是用了空包導彈,以擊中目標為演習目的。


    船體略有輕傷,內部構造應該完好無損。


    隻要找到足夠多的燃料,憑著ben對這艘戰艦的了解,難道我們不可以將其開迴國嗎?


    擺在我們麵前的難題,隻有兩個:


    首先,必須得找到空氣牆的出口。


    其次,戰艦開出去會不會被附近的軍艦所擊沉。


    第一個難題,我覺得隻要付出時間和努力,必將能夠實現。既然軍艦可以自行漂流進來,說明那個出口一定就在附近,而且大的足以讓一艘3000噸級戰艦通過。


    最關鍵的是第二個難題。


    靶船可不是垃圾,演習過程中它突然穿越空氣牆失蹤,肯定會引起多國海軍的震驚。


    倘若此時開出去,我們麵對的可能是幾百枚反艦導彈的瞄準鎖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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