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之後,將在短短幾分鍾內,體溫由正常37度左右,瞬間降到與周圍環境一致。


    而且,屍體的肌肉完全沒有彈性,尤其是槍殺致死,大量體液流出體外後,導致人體快速枯竭,摸上去就像是案板上豬肉一般僵硬。


    我曾經親眼目睹過,吳斌超遠距離狙殺一個成年男人,當時那個男人正壓在我的身上,人的死亡過程讓我永遠難忘。


    而此時躺在床上的部落女人,顯然還沒有死。


    她的大腿不但感覺不到冰涼,反而微微發燙,這是免疫係統紊亂後導致的人體高燒。另外,她身上的肌肉也富有彈性,隻要輕輕一按,那裏的皮膚就會立馬彈起來。


    為了進一步驗證這個女人並沒有死,我轉到床頭位置,用手試著她的鼻息,幾乎感受不到氣息,怪不得部落裏的醫師會誤認為她已經死了。


    另外,在其頭部,我發現了一處腫塊。


    我又將耳朵慢慢貼在她的胸口,心跳很微弱,但的確可以感受的到跳動。而且,這個女人的胸房很熱,頂在我的臉上,甚至有些微燙。


    正當我細心檢查她的時候,座位上的氏族長,突然拍案而起,兩名長矛侍衛隨即跑了過來,直接將我製住,摁倒在女人身上。


    她們居然以為我在褻瀆女屍,要把我關起來。


    我急忙喊小春泥:“快翻譯給她們聽,這個女人沒有死,她隻是昏迷過去了。”


    小春泥慌慌張張,等她講完,議事廳裏的女人們都無比驚愕。


    “你說什麽?人沒死?”氏族長不信。


    我已經確信女人隻是昏迷,於是說道:“她腿上的槍傷根本就不致命,讓她昏迷的是這裏。”


    傷者頭部我看過,後腦勺有明顯的磕碰傷痕,應該是在奔跑時,不小心墜落或者撞擊,最終讓她昏迷不醒。


    氏族長帶著十幾個大大小小的氏族領導,從座位上全都走了過來,她們伸手摸過去,果然在那女人後腦部位發現一個腫塊。


    如果是在以前那個社會,遇到這種命案,公檢法的法醫們會仔細檢查,並做出屍檢報告。可在原始的部落裏,當她們發現傷者大腿處的恐怖傷口,肯定忽略了其它部落的檢查,尤其是女人頭發稠密濃厚,不仔細摸索,很難發現那裏的腫塊。


    “你有辦法救她嗎?”氏族長問我。


    “有,不過首先你們得相信我,因為我的治療辦法,在你們看來可能像是一種侵犯行為。”


    “說說看,什麽辦法。”


    “人口唿吸,胸口按壓。”


    這兩種辦法,在日常生活中每個人都要學會,為的就是以防萬一。比如溺水、心髒疾病、急性唿吸道堵塞、火災煤氣中毒等等,都可能導致人體短暫窒息,如果不及時救治,就會有生命危險。


    救人可不是鬧著玩的,氏族長很快同意,讓我對其進行人工唿吸和海姆立克胸部按壓急救。


    我讓她們多拿兩條毛毯過來,保證女人體溫不至於驟然下降,然後先對其口對口進行了一輪人工唿吸。


    傷者雖然依舊昏迷,但是鼻息已經加重,隻要將手指放上,就能感受得到。


    部落女人們驚喜交加,沒想到接吻的方式也能讓人起死迴生。


    接下來是按壓胸口,如果站在床前,姿勢肯定很不方便,那張床偏高。但是如果把她抬到地上,搬動過程中,難免會牽拉到大腿部位的槍傷。


    所以,我直接爬到了床上,半跪在女人下身,將雙手搓熱,然後有節奏的按壓她的胸腔和腹腔。


    不得不說,這個女人非常豐滿,即便平躺在床上,都能高高的隆起。隨著我雙手的動作,她的胸前也劇烈晃動起來。


    曾經有人做過一項調查,全世界女人豐滿度最高的當屬俄羅斯人種,平均為c罩,而東亞人種平均卻隻有a罩。


    在我一刻多鍾的急救下,那個女人終於吐出一口氣來,慢慢睜開了眼睛。不過很快,就又昏睡過去,更無法張口說話。


    站在一旁觀看的部落女人都驚呆了,有人激動的鼓掌叫好,有人激動的潸然淚下。


    我跳下床來,急忙讓她們保持安靜,以免驚擾到傷者。


    “她現在還非常虛弱,我隻能幫她蘇醒過來,以後的康複治療就交給你們了。”


    氏族長聽完,連忙問我:“那麽子彈呢,你不是說要取出彈頭嗎?”


    我掀起毛毯,露出那個女人雪白的大腿,指著令人觸目驚心的傷口,告訴她說:“這是貫通傷,彈頭沒有留在體內,就好比一支箭頭,把人的肌肉射穿是一個道理的。”


    “那怎麽辦,還會有生命危險嗎?”


    “不會的,這種傷口不會致命,她非幸運。”


    氏族長聽完,終於放了心。


    很多影視作品中,經常會看到開刀取彈頭的劇情安排,現實中,這種事幾乎不可能發生。


    一般的手槍彈、步槍彈、機槍子彈,在射中人體後都會留下貫通傷,也就是說,子彈直接把人肉打穿了。而那些留在體內的,是霰彈槍或者低動能子彈造成的,人根本就活不下來。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戰場,炮彈炸飛的彈片,確實可以留在人體內,如果不取出就會有生命危險。


    沒有彈頭,就無法確定對方使用的是什麽槍。


    不過,女人大腿上的貫通傷,足以說明當時她與槍手的距離非常近,甚至幾米都有可能。


    現在就等她醒過來,徹底脫離危險期後,便能得出兇手是誰,起碼是不是我這樣的黃種人,還是西方人,或者部落人。


    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老崔他們,千萬不要是那些人誤傷的部落女人,要不然很難和氏族長解釋的清,可能會爆發大規模衝突。


    救活了受傷的女人,氏族長馬上安排部落醫師將傷者轉移到裏間,對其進一步醫護。據說她們的創傷藥,治療流水效果非常管用。


    我暫時沒有被關起來的危險,在紅發少女幾個侍衛押送下,迴到村口東麵的二層小樓。


    林紅音、楊采薇她們見我迴來,一個個臉上的愁容瞬間消散。


    我告訴她們議事廳裏發生的一切,接著說道:“咱們要爭取一下,看能不能迴一趟山南的幸存者營地,我擔心那邊出了事。”


    林紅音急忙問我:“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我點頭說:“是的,那個女人很可能是被手槍子彈射傷,如果是老崔他們那些人幹的,就可能引發不可調和的矛盾。”


    楊采薇插話道:“現在這個節骨眼上,在沒有查出兇手之前,部落是不會放咱們走的。”


    她說的沒錯,不過那個女人是死是活,導致她重傷的罪魁禍首,正是槍。


    即便我救活了她,我們這些有過槍的現代人,也擺脫不了幹係。


    事實證明,我們的猜測是對的。


    中午時候,金發少女艾希,率領兩個少女過來小紅樓送餐,而且還帶來了氏族長的命令,她讓我吃過飯後,馬上去議事大廳一趟。


    可能那個女人徹底蘇醒了。


    心裏有心事,再好吃的美食也感覺不到滋味,我狼吞虎咽的扒了幾口飯,然後跟隨艾希她們一起往議事大廳走去。


    果然不出所料,那個女人真的醒來了,正被一名少女喂食湯藥。


    經曆過早上那一場急救,氏族長誤將我當成是一名醫師,見我過來,她便第一時間和我講述了傷者的康複情況。


    “腿上的槍傷我們已經包紮過了,腦後淤青也塗抹了土靈藥膏,她已經醒過來半個鍾頭,隻喝了一碗滋補湯。”


    既然她這麽認為,那我也得把自己當成一名醫師看待,這樣會讓她們覺得我更有利用價值。


    我說:“槍傷愈合期間,切忌吃辛辣的東西。你們可以熬製瘦肉湯,多給她吃蔬菜,還有魚油,這些東西都能幫助傷口快速愈合。”


    氏族長對我說的每一句話,聽得都非常認真,還讓旁邊的侍從隨手用筆記錄在羊皮紙上。


    床上躺的女人,臉色略微紅潤了些,她知道是我救了她一命,眼眸裏飽含著感激的淚水。


    我讓她躺著不要亂動,先靜養休息一段時間,再慢慢迴憶到底是誰要殺她。對於死裏逃生的重傷者來說,剛剛蘇醒這段時間,大腦意識都很繁亂,如果過度用腦,甚至會誘發短暫性失憶。


    女人點頭答應著,忽然就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問她:“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她再次點頭,然後用目光注視著自己胸前。


    人在大量失血後,而且又窒息昏迷這麽長的一段時間,難免心髒泵血不足,肺部唿吸不暢,都有可能胸悶氣短、唿吸不暢快。


    我指著她的左側胸,問道:“是這裏疼嗎?”


    女人搖了搖頭,似乎有些害羞。


    我又轉向她的右胸:“那是這邊?”


    她竟然再次搖頭,低聲說:“都疼!”


    左邊是心疼,右邊是肺疼,如果兩邊都很疼,那就不是心和肺的問題了,明明就是肉(奶)疼。


    不會是太大的緣故,壓得憋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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