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賢有事離開,事先並未提及,他已診出症,接下隻需要對症下藥,患者按照他的要求服下他所開藥方,時間到了,病自然也就好了。


    英池的眼的確是餘毒未清,餘毒在她的體內殘存已久,對她的身體已經造成傷害,要想徹底的將餘毒排出,非一朝一夕之功,秋賢交代秋吾意,讓他們安安心心的在小賢莊內呆上個三五個月,他能確保英池的病情痊愈,不會有任何的後遺之症。


    至於古畫的病症,他尚未診出,如今有事外出,需古畫繼續留在莊內等他處理完手頭上的事再迴來為她診斷,在此期間,若是古畫沒有耐性繼續等待,也可自行離去,小賢莊不會阻攔。


    當日,古畫便離開小賢莊,英池極度不解,費心挽留,“古畫,秋神醫的確是有事在身,可他一處理完事情馬上就會迴小賢莊來替你看診,你何必急於一時。”


    “英池,我也懂這個道理,可秋神醫這一走不知要待上幾日,我與小賢莊非親非故的,在這裏白吃白住的等著,總是不好意思,”古畫很珍惜英池這個直爽且用心對待她的朋友,哪怕以後無緣再見,也不希望在今時今日就粗魯的扯斷了她們之間的緣份,若有緣,或許,未來還能再見。


    “不會的,秋神醫不是這麽計較的人,你瞧我——。”英池正要說她也與小賢莊毫無關係,可古畫的雙眼一撇向她身邊的秋吾意時,她閉上嘴了。


    的確,秋賢的的確確是看在秋吾意的份上才會替她們看診的,否則,她們恐怕連小賢莊的門都進不來。


    古畫不在意的一笑,“知道英池的眼可以恢複正常,身上餘毒盡解,我也就放心了,我的腦疾一時半會還要不了我的命,英池,秋公子,咱們後會有期。”


    秋吾意涼涼的撇她一眼,神情之間有些複雜。


    “秋莊主既然已經開口讓你留下等他,你又何必走。”


    “秋莊主也說過,我可以自由離去,我不是不識趣的人。”人家說得很明白了,她背後可沒有一個秋吾意頂著她,再說了,她眼下需要的不是繼續留在小賢莊,而是跟著秋賢與媚鳳九,他們要趕去與樓主會合。


    她沒有病,也不需要真的等大夫來救。


    縱使有,也是無法醫治的心病。


    胡州,會是她的下一站。


    英池知她去意堅決,仍有些不舍,拉著古畫的手不舍得放,“古畫,你離開小賢莊要上哪兒去,若是不夠銀兩,師兄可以借給你的。”她當然知道出門在外做什麽事都是要花錢的,看大夫要花錢,吃藥也要花錢,吃住更要花錢,小賢莊跟古畫的確是沒有交情,秋神醫雖說現在沒有提起要他們付銀錢,可不代表他們就能理所當然的什麽也不給。


    “師妹——。”秋吾意板著臉,心裏並不痛快師妹如果輕而易舉的就把自己給賣了。


    “師兄,”英池瞧他一眼,眼中盡是相求,“古畫一個人很可憐的,又有病在身,身邊也沒個人照顧,你能忍心看她一個人離開嗎?她是個姑娘家,萬一在路上遇到壞人那可怎麽辦?”英池會懂得推己及人。


    秋吾意一臉的與我何幹,“錢,我可以借,”終歸是無法對師妹狠下心去。


    英池一喜,拉著古畫的手更是急切,“古畫,你聽到了,我師兄答應了,他別的沒有,就是有錢。”話落,英池吐吐舌,察覺自個兒說錯話了,秋吾意的臉更黑了,“師兄除了錢,還有武功,人品都是絕佳的,將來一定會覓得如意娘子一枚。”


    “咦,”古畫咦了一聲,識趣的沒有將心裏的話說出來,是英池太後知後覺,還是秋吾意完全沒有將自己的心意表達出來,秋吾意明明是鍾情英池的吧,這樣的嗬護,疼惜與恨鐵不成鋼,完全超過了一個師兄該有的責任。


    “古畫,你咦什麽?”英池不解。


    古畫搖頭,“沒有,我隻是一時感歎,英池和秋公子都是世上難得一見的好人,可我與秋公子非親非故,他沒有理由借錢給我,而且,我也還不起。”人家的錢也不是大風吹來的,總不能白白的就送給她用了吧。


    “古畫——。”


    “師妹,人家去意已決,何必多說,你要走就走吧,沒有人會攔著你。”


    這樣,也好,古畫沒有什麽好收拾的,依舊是那個幹癟的包袱,裏麵僅有兩套簡單的換洗衣物和幾張隨身帶著的銀票,就別無她物了,她帶著毒,卻是貼身帶著,包袱隨時會放下,被人察覺總是不太好。


    與英池告別,相邀一定會上青城派看望她,英池紅著眼眶與她揮手告別,分開的愁緒讓古畫再一次感慨這世間盡有英池這樣善良的女子,實屬少見,還好她身邊有一個秋吾意一直守護著,守著英池不需要麵對外界的髒汙。


    提著包袱,朝胡州方向而去。


    她考慮買匹馬,否則,等她跟到胡州,黃花菜都涼了,什麽也打聽不到。


    前腳,古畫才離開小賢莊。


    後腳,立刻有人跟上。


    若亦若離,一直跟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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