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任何事情的發生,其實不是無緣無故的,在此之前,隻要人稍加細心,都會發現蛛絲馬跡。


    但往往蹊蹺的是,這些蛛絲馬跡,還真就是沒有人發現,往往是事發生過後,才有事後諸葛亮跳出來說,在此之前,出現過什麽症狀,或是什麽示警。


    但此時,於事無補,已然造成不可挽迴的局麵,所以說,大多的悲劇都是這樣的規律,沒有人在此之前,發現那細微的示警或是預兆。


    所以,這事情發生多了後,就歸結為命,所謂命緣,就是這樣的來厲。


    大片的鴉群飛離沒有人注意,從鴉群飛離的那一刻起,注定這是個不可避免的悲劇,而且還牽連了諸多的人和事在裏麵,絞成一片,成為陰界大事。


    大門上的濕淋越來越厲害,而後麵的百十人抵著,大家凝神靜氣,卻也是好心,是要救夫婦二人。


    領頭者呀地一聲發力,猛然號令,大家一起使勁。


    呯呯呯!


    撲撲撲!


    老天,駭然驚目,目瞪口呆啊!


    百十號人的力道,且是呆傻之人的力道,全是使的全力,所以,力量聚在一起,那力道,是足可開山裂石的力道。


    猛然發力,呯然聲間,大門呯地打開,天啦,大門,居然根本就沒從裏麵鎖住!


    或者更直白地說,這大門,幾乎就是一個正常人稍加用力,就可推開,因為根本就沒關嚴。而且大門還不是很重,這看著是特重,其實根本沒有看上去的重。


    百十號人猛然發力猛推,大門呯地打開,大家收勢不住,撲然聲間,全是滾到了大門裏的地上,滾成一團,而陰風陣陣,撲轟聲急,大家幾乎是傻愣住了。


    天,這麽說來,這大門一直就騙了他們,其實根本就沒關,倒是一個假象,讓他們把這紅房子及大門,視為禁地啊。


    撲滾在地的人群,百十號人,全滾撲在一起,而地上,極為陰冷,陰風掃過地麵,發出尖厲的唿號聲,而人群慘唿聲一片,陰風如鑽,似乎要將人凍僵吹硬一般。


    瞬間,哀號立時變成慘號,最前麵撲倒在地的,在地上翻滾扭動,抽動幾下,竟然不動了。而後麵的人,再呆傻,也是發現情況不對,轉身想跑迴去,大門緊閉,此時,任怎麽搖支扳轉,大門嚴絲合縫,就是打不開。


    陰冷越來越重,突地黑霧躥出,這是先產從外麵進去的黑霧,此時唿地湧了出來,一下子籠罩了所有的人群,人群立時不動,先前還扭動,過後,連扭動也沒有了。


    全躺在了地上,有毒,而且屍體慢慢開始變黑,就一會功夫,全然化成了黑灰。


    老天,這百十號人,進了這紅房子的大門,連方向也摸清楚,全死了,而且屍骨無存,這毒得是有多厲害。


    黑灰在陰風的盤裹這定,當空盤旋。這百十號人可能至死化灰也不知道,其實他們推開大門進來,還隻算是進了大門,裏麵還有一個二門,他們實質上,就是在大門與二門的空當裏,化骨成灰。


    此時二門慢慢地打開,出來一個人,是那婦人。身形萎縮,老得不成樣子,似乎就這一個多月的時間,於她是過了好幾十年一樣,而且就她一個人出來。


    出來後,大口猛吸那黑灰,黑灰其實是屍骨之灰,黑灰被其成團地吞進。奇跡發生了,這婦人,竟然慢慢地光鮮,複成原先的樣子,而且更加美豔,比之原先,竟是美麗了許多。


    黑灰竟然全被她吞了進去,這是吞的屍骨之灰,卻是有著神奇的力量,居然讓她一下子轉老還童一般。而其時,身後,一團黑影飄出,是那先前進去的全身黑衣罩體的男子。


    這更奇怪了,這男子,居然似乎連路也走不穩了的樣子,身形更加萎縮,而且跟在婦人身後,似乎還很害怕的樣子。真的不知道,這三個人進去這後,發生了什麽。


    先前,是這黑衣男子占盡上風,夫婦二人合力也是打不過,而且夫婦二人是落敗而逃進紅房子的,但到了紅房子裏,連串的巨唿過後,一月多的時間去,情勢竟然突地反轉,似乎是婦人和那男子同時變老,但婦人吸了黑骨灰,複了身,男子卻是要死不活的樣子。


    是紅房子裏麵有什機關或是陰詭麽,反正這男子出來後,隻是跟在婦人身後,頭低著,似乎很害怕。


    婦人此時複成美麗的女子,轉身對著那男子說:“貪心之人,自作自受。”


    而那男子此時慢慢地抬起頭,一張皺的臉,幾乎看不清五官,低沉的聲音說:“不是你的,何來報應。”


    這一來二去的對話,別人也聽不懂,而這對話,也是注定別人聽不懂,其間,似乎還有著什麽錢財這類的事情。


    但此時,始終不見那婦人的丈夫出來,而且兩人一直站在空地之中,夫人臉上,雖是美豔,卻是一片冷然,全無半點複身這後的喜悅之色。而那男子,看得出,是強自在爭理,卻是氣勢上,已然是輸了,難不成,是那丈夫用了什麽手段,最終打敗了這個黑衣男子麽。


    此時,黑衣男子突然地跌坐到地上,而其臉上五官更是扭曲。而那婦人一直冷笑著:“自作自受。”那男子痛苦地呻吟著說:“最毒不過婦人心,想不到,你竟然私自養蠱,這毒蠱你竟然連你的夫君也不放過啊。”


    而那婦人冷笑著說:“於我而言,誰打這些寶物的主義,誰就會受蠱之毒,沒有什麽分別。”那男人越發地痛苦,跌坐在地上,全身抽動,顯然,是噬骨穿髓之痛吧。


    稍許,駭然驚目,天啦,從那黑衣男子的黑服之下,竟在爬出許多的小蟲子,這些小蟲子,通紅而劇烈地扭動,全是紅的,而且頭上有個尖點,那個尖點,卻是透黑,通紅的身體之上,隻有這麽一個黑點,而那蟲子扭動,爬進爬出,男子終是支持不住,一下子整個地倒在了地上,顯然,這些蠱蟲,就是從那男子身上爬出來,複又爬進,又爬出,誰的身體能經得這種折磨。


    男子的全身都在跳顫,而整個人漸是有氣無力,似隻有進氣,沒有出氣一般,而那婦人,隻是冷笑著,並不看男子一眼。


    突地,婦人手一揮,那些蠱蟲似能聽懂這指令一般,先前爬出的蠱蟲,此時唿地一下子全湧到了男子身上,而此時,索索聲音響起,天,這是蠱蟲在啃噬男子的骨頭啊。


    此時,男子強掙著說:“你竟然為了殺我,連你的丈也害了。”


    婦人冷笑:“你說來說去,是說我不通人性罷了,但我若通人性,誰又能通我的人性。”


    此時索索的聲音已然大作,男子的下身已然朝著地上萎縮,顯然,這蠱蟲是從下往上,最後啃的是腦袋,索索的聲音,讓人心驚肉顫。


    男子就如同是啃噬的肉塊一般,在黑衣的罩護下,身子慢慢地朝著地下萎縮,而腦子尚是清醒的,天,這倒是活生生的,讓自己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啃噬幹淨。


    “你得這些不義之財,終是要受報應,你殺了我,你也不好過。”


    男子的牙咯響著,雙目暴紅,用盡力氣咬牙切齒地說著。而那婦人冷笑:“殺了你,就沒有人再掂記這些寶物,所以,你是必死,我先前放過你,我刻意隱躲,你卻是要找了來,這就是命,你其實就是來找死的。”


    男子暴紅的雙目間,隱然有紅蟲遊動,那紅蟲尖利的黑點的頭,在男子的通紅的雙眼間鑽拱,男子痛苦得幾乎要倒地,但卻是強撐著,隻是扭曲的五官可以表明他是有多痛苦,但卻是除了實在忍不住的呻吟之聲,男子始終忍著沒有慘叫。


    男子的身形漸而隻剩了頭部還留在地麵之上,而那黑衣,罩在地上,攤成一團,黑衣之上,就是一個腦袋,天啦,這個腦袋,就在黑衣之上轉來轉去,而那眼中隱遊的紅蠱蟲,卻是越發地巨烈,男子已然快化骨成灰了。


    而其時,那索索的聲音,變成了啦啦的稀泥聲,似合著稀泥一般,這是紅蠱蟲在吞噬那男子的腦髓了。男子用盡全身的力氣,猛掙著說:“問你一句,我之將死,讓我死個明白,你究竟是怎樣得的那些寶物。”


    那婦人冷笑著說:“也罷,就讓你死個明白,也讓你真正的閉了眼。”


    而此時,那唿唿的稀泥聲越發地響了,顯然,男子的腦髓正在一點點地消失,男子已然閉上了通紅的雙眼,但卻是拚命地讓頭還是擺得正的,昂著,似在等著這婦人的最後的話。


    婦人此時將眼轉向地上的男子的頭,冷笑了一下說:“當時,你們隻在前麵抬著轎子前行,我在後麵,你們根本不顧及後麵的人,卻是隻管前行,我從轎子的後麵,拿出那寶物,然後,若無其事,繼續跟你們走,最後,你們在路上遇到了阻攔,當然,誰也不會在意一個隨轎的侍女,所以,我就這樣走了,就這麽簡單。”


    婦人冷笑著將這些話說完,說得易常的輕飄,而且簡直就是在敘說一件不相幹的事一樣簡單。


    而那男子的頭聽到婦人的話,拚盡全力呀地一聲慘叫。


    這是男子從開始到現在,所發出的第一聲也是最後一聲慘叫。


    但這一聲,聽得出,不是身體痛的慘叫,而是心痛的慘叫。


    男子頭一歪,婦人複又冷笑。


    隨即一揮手,紅蟲突地從黑服這下暴湧而出,轟地爬上男子頭部,隻一瞬間,全啃噬幹淨,而地上,空留那一件黑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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