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不了了吧,你們男人一個個不就是喜歡到處亂動麽,這下出事了吧。”


    玉容竟然還是笑著,看著四周。發現紅霧彌裹的若晜等人,掃一眼,臉上突地一沉,卻又是複又笑著,看著我。


    唉,迴形房裏的姑娘個個聰明,我真納了悶了,怎麽這詭異的迴形房,就能有這麽聰明的姑娘。錦容聰明得讓我害怕,月兒更不用說,這玉容,根本也不是省油的燈,而且一樣冰雪聰明。


    就衝她剛才那一瞟臉一沉臉又複笑得如花綻開的樣子,我不是傻子,我明白,這是要我開口求她呢,這是報那石洞子裏我瞧不上她的怨氣呢。


    求就求吧,我張口:“奶奶,救我!”


    “哧!”玉容一笑,臉上微紅,妖嬈的身姿,搖擺的烏絲,配上微紅的臉,真的漂亮,而且她的漂亮與另幾個姑娘又不同。若晜是天真,王路是俗塵,胡甜是刁鑽,周春是火辣,姐姐是知性,月兒是沉穩,錦容是聰慧,而輪到玉容這,完全就是大氣,一種禦姐範。


    “我可沒那麽老,行啊,瞧在你求我的份上,本姑娘大方一迴,再說,老呆你身上,汗味衝得鼻子發酸。”玉容說到這裏,快快地看我一眼,又是臉上微紅。


    所謂的居有禦姐範的姑娘,都這德性,泰山崩於前,那範味兒,也得起足了,不然,不會出任何手的。我知道,所以,拚命忍著,真的想叫她姑奶奶啊,這古萬火急的。


    可她,偏是這笑模笑樣的,而且我剛才看到她瞟了若晜等人,肯定知道若晜等人的危急,居然在她這裏,還是這樣不急不慌。


    “怎麽幫啊?”玉容問。


    “你不是聰明嘛,你不知道?”我隨口接一句,剛想說方法,可哪容得我這樣,玉容那可是一句委屈話也聽不得的,立馬轉身:“那我不管了。”


    “唉唉唉,真的急啊,我的姑奶奶,快啊,不然,真的要出人命的。你來我身邊來,挨近點,我告訴你!”此時,我異常嚴肅,時間不等人。


    玉容見我真的變了臉,也是馬上過來,再不笑了,卻是嘴裏嘀咕著:“還沒挨夠,叫我出來了,還要我挨著,我懷疑你真的如主人所說的,有點變態的傾向。”


    這玉容,怎麽與別的姑娘完全不同,話多,而且動不動就擺個譜樣子,算了,此時沒時間費話了。


    玉容來到我身邊,我對她說:“你坐到我的對麵,記住,不管發生什麽,你別慌,也別亂,我會傳你力量,你緊抱著我,然後用力扳動我的雙腿,把我朝下推,這時侯,你會全身發熱的,沒事,那是我傳你的熱量,我的熱量你不陌生吧。”


    玉容聽我一說,臉又是一紅,但見我說得一本正經,也不再嘀咕了,馬上輕躍上棺。


    撲唿!我聽到輕響聲,唉呀,如聽救命之聲啊,我的估計沒錯,青銅棺有反應,或者更準確地說,是青銅棺裏的死血有反應,此時的撲唿之聲,應該是肉球陡地沉入棺內血水之中的聲音,肉球不再遊動,重新安寂。


    我猛地一把抱住玉容。玉容本能地咿了一聲,說:“溫柔點!”


    剛出口,突又覺得這話哪不對,臉又是一紅,小聲說:“我是說你輕點,快把我抱斷了。”


    此時無關風月,我心急如焚,成與不成,全在於此。


    我立時貫注熱量,力道經由我的手臂,傳到玉容身上,我感到玉容的身子在發熱,是一種柔軟的熱度,屬於女人的溫度,而她的臉,更紅了。


    呯啪!一聲響起,桃木劍此時竟然落地,有效果,我更是心裏有底了,玉容跨坐上來,桃木劍立時解凍,這說明,桃木劍已然離開了那股吸力,因我太大,所以還動不了。


    “快,扳起腿,用力,推我!”


    我在玉容耳邊急叫著。玉容俯身上手,呀地扳起我的腿來,突地,棺身搖晃,劇烈地顫動,似要傾翻一樣,我死命地壓住,玉容臉上突地一變,我急叫:“沒事,這是陰陽分界紅擾亂了,快啊,不然,棺傾,我倆會全部入陰的。”


    我更是加大了力量的傳導,玉容全身晃著,手在我腿上,拚命抓緊,我知道,這是在與青銅棺的吸力抗爭。


    呀地一聲脆叫,玉容咬牙用力一推,轟地一聲,我一下子從棺上摔了下來,落到地上,我迅急爬起,猛然撲向玉容,將她整個人一下子抱起,拉入懷中,右腳順勢一勾,將桃木劍挑了上來。


    桃木劍在手,我唿地一下壓住棺身,棺材不再顫動,而玉容在我懷裏,再也掩飾不住的驚嚇,看來,禦姐範,在真正的危險麵前,也一樣花容失色。


    貫力緊壓,我大吼著:“老東西,還傻愣啊,快來!”


    “來了來了來了!”一迭聲的叫聲,老者如夢初醒一般,迅急地跑了過來。


    “快呀,還愣著幹什麽,你應該還沒燒完吧,快覆到棺身上!”


    我急吼著,此時我壓著棺身的桃木劍已然開始狂顫,天,如果肉球真的是真命的話,這力道,氣場,確實是了不得的。


    老者狐疑地看我一眼,還是迅速地從懷裏掏出黃符紙來,啪啪地連聲,極為熟練,全總覆貼滿棺身。


    棺身突地安寂,我大唿一口氣,鬆了桃木劍。


    整個人狂喘著,天,這應該是逃了一劫啊。


    我確實是估對了,棺內是死血,而那肉球,就是被封印在裏麵的,死血封印,肉球不能動,而因鴉狗活血相激,死血突地想變活,棺蓋蓋上,隔離了活血。


    我讓玉容做的,就是在死血與活血間,用陰身隔開,徹底隔離了死血想複活的吸引力。死血與活血,也就是陰陽的分界線,其實就是活著的陰血,我為什麽被粘住,就因為我的純陽之體,是死血所需的激活之物,那還不拚命相吸啊。


    而玉容是陰血,活著的陰血,所以能隔開死血的吸引力。


    而且我剛才在棺上讓玉容幫忙時就想清楚了,這青銅棺,開始挖出來時,應該是被動了手腳,也就是有黃符紙相覆,隔了陽氣,免得青銅棺再無端地亂動。


    而且我剛才想到,老者在我們來時,在燒黃符紙,應該就是那設局之人,讓他揭了棺身上的黃符紙,燒完,從而讓青銅棺能在鴉狗戾血的狂引下,可以炸開。


    現在,我做的,就是讓其還原成了原來的樣子,所以,青銅棺應該是安寂了。


    我能冷靜地處理這些,還真的得感謝劉古碑這老小子,他教了我不少。


    “還抱著啊,弄疼我了。”嬌聲在耳邊,少有的發嗔,禦姐也會發嗲啊,不過,這聲音聽起來,倒是更有風味的。


    我這才發現,我還是緊摟著玉容,而玉容的臉上,紅暈滿布。


    鬆開玉容,玉容紅著臉整理衣衫。老者看著,黑洞洞的嘴一張,似笑麽,但看不出,卻是末了吐出一句:“也就是你,能夠順利地下來!”


    我冷笑,他以為我定然要被吸幹而枯死屍骨無存,卻沒想到,多少的大風大浪,也沒能讓我最後死去,反是讓我經驗又生長一層。


    “是誰讓你燒黃符紙的?”我問。


    “你不如直接問是誰設的血祭還好些,但我不能說,你殺了我吧。”老者嘀咕著。


    老者也不傻是明白人,知道我問這話的意思。


    “血祭應該是沒有完成,此時如何破法?”我又問。


    老者看看四周,“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告訴你。”


    我點頭,說:“不就是保你能迴風雲山,不被殺死麽,剛才你不是說你不怕死麽?”


    老者臉上一沉,定定地看了我一會,突地說:“你還是年少輕狂,你當真以為我怕死,而是想要你幫我逃出背後之人的陷害麽。”


    老者突然一句,我一愣,其實我想的就是這樣的,而且我認定還真的就是這樣的,難道不是麽?


    老者突地冷哼一聲:“年輕人,別遇事把人想得這麽低,你忘記了,可我老頭不會忘,所謂受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我一直記著,現在,我們兩不相欠了。”


    啊?我一愣,我確實是一直以為老者是因要我幫忙才反的水,難不成裏麵還有什麽過往的恩情不成。


    老者沉沉地說:“你或許不記得了,當初在風雲山,你在山內風雲洞下來之時,不是有處懸崖麽,我在懸崖下麵,那裏就是我的家。”


    “那天你下來之時,正好碰到要起運鴉狗,是你分開兩拔,救了其中的兩個人,當然都是你太平間的朋友,一個老人,一個年輕人,你不會忘吧。”


    哎呀,老者這麽一說,我真的想起來了,那天我在風雲洞下懸崖之時,確實碰到了這麽個怪異,這個怪老頭,正在準備起運鴉狗,是我分開兩拔,其中將太平間的老人和年輕人留了下來,但那最後,也因我這個為朋友的舉動,老人和年輕人迴報了我,將我帶出了風雲洞。


    “那個老人和年輕人,就是我的朋友,漫漫長夜,最辛苦的時間裏,就是他倆陪著我度過的,老人和年輕人最後出去時,也交待我了,隻要碰到你,一定要幫你,說你是好人。”


    “現在,我幫了你,不負朋友之托,當然,也是感謝你救了我的朋友。”


    老者說完,眼睛灼然地盯著我。


    天,這下全想起來了,臉上有點紅,唉,我這心思,怎麽將人盡往壞處想啊,還真的把這老者想得太低賤了,以為是怕死,要我幫忙,才反的水。


    “現在,我還是要告訴你,要破血祭,還得非真命不成。”


    “真命,就是棺裏的那東西,至於是什麽人的真命,我不方便說了,你也可以理解為設下血祭之人的真命。”


    “你要拿出真命,方可吸盡血霧,此血霧,全是巨毒,人近不得,刀碰不進,如金屬般堅硬,裏麵之人,一直被巨毒腐蝕,時間長了,會化為血水,所以得抓緊。”


    老者慢慢地轉身,我卻是急了,“老人家,原諒年輕人的輕狂,我其實是可以送你迴風雲山的,不用急啊。”


    老者緩緩站定,轉過頭:“你如送我,就如同要送我的命啊,趁真命封印,我趕迴風雲山應該可以自保。”


    我更急了,天,肉球還當真是真命,可現在,是我想方設法重新封印了,而老者卻要我再拿出來,我的天,這怎麽成,這先前不是瞎忙了麽,而且,如果拿出真命,先前的慘劇不是複又重演麽,這是個什麽破法啊,完全沒有操作性啊。


    我小聲再說:“老人家,真命怎麽能拿出來啊,這不如說要了我的命得了。”


    “嘿,年輕人,你還當真聰明得很啊,要拿出真命,還真的得要了你的命才成,你沒聽說過麽,一命換一命!”


    老者駭然丟下一句話,朝著溝裏一滾,竟然轉瞬消失。


    我卻是一片愕然,愣在當地,目瞪口呆。


    老者半人半鬼,這是我先前就知道的,一縷魂靈直飄風雲山。


    但如依他所說,當真要了我的命才能拿出真命來,這是個什麽方法?


    而我死,如何又能拿出真命來破血祭?


    刹時我心裏陰駭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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