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通紅,唿地直挺過去。


    耳旁突地陰風裹湧,駭然發現,那巨毒陰靈團,居然配合著我,也是直向著黑影撞了過去。這是在幫我麽,有點莫明其妙,但有幫手,是好事,救出錦容等人再說。


    呯呯呯!


    轟聲響起,黑影團四分五裂,錦容等人轟地掉了出來。


    我和巨毒陰靈團的合力,終於破了黑影團。


    心下暗喜,終於救出來了。


    正想著去扶地上的錦容等人,卻是突地發現,巨毒陰靈團已然和那分裂的黑影糾裹在了一起。


    哧哧哧!


    竟然還冒起了黑煙!


    立時焦糊味充滿了整個房間!


    還未及我愣過神,唿地黑粉灑下,巨毒陰靈團和糾裹在一起的黑影竟然在哧聲中,全成了黑粉,落到地毯上。


    駭然驚目。


    這簡直就是一種自殺式的衝撞啊。看來,巨毒陰靈團先前幾次衝撞黑影團,都被彈迴,其實就差那麽點力道,我一幫忙,它們盡了全力,這才叫兩下消毀了。


    管不了這麽多了,我也不知道這巨毒陰靈團拚命護得紅床上的白骨架,是忠心,還是本來就是機緣所致。好在錦容等人出來了,我忙忙地上前。


    這一路來,不管好的,壞的,最後,我都搞不清到底是好的在幫我,還是壞的在幫我,攪成一團,而一路的陰詭也讓我明白,還是那句老話,好壞或許隻是由心而發,並無界限吧。


    走到地毯上的錦容等人的身邊,她們正掙紮著起來。


    四個吸陰詭靈卻是怪得很,竟是一滾,滾到了我的腳邊。


    熟悉的血腥味,而那暴紅的雙眼,看著我時,搞不清意思。


    我急啊,沒細想。


    剛想抬腳去扶地上的錦容,卻是一個吸陰詭靈死死地纏住了我的腳。


    這而另外三個,也是迅急地過來,竟是一下子堆在了我的腳邊。


    哎呀我去!


    明白了,先前在上麵,我救過它們。我不得不說還真的讓人哭笑不得一種感慨在心間,就是這些陰詭,真的比有些人還忠實些,我救過它們,所以,它們就隻認我是救命恩人。


    這會子滾過來,肯定是被黑影團傷了,又我我施手。


    我急著說:“我說哥們,這會子可真沒時間,等會再給你們輸真元吧,我得把你們的主人救起來再說啊,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


    邊說著,我邊用手拔著第一個搶撲到我腳上的吸陰詭靈。衝它們先前忠實地護衛王路的情分,我現在能夠認定,這些一根筋的陰詭,在這裏,就是我的朋友。


    哎呀我去!


    我拔開的手剛挨上去,幾乎是火燙般地彈開。


    怪啊!


    吸陰詭靈先前身上皮粗肉粗且是透冷一片,現在怎地如火灼一般,竟是熱的。


    而四雙暴紅的眼,還是盯著我。老天,這些陰詭是真的不會說話,要是會說話,肯定會說這是個什麽意思,可我也沒時間解釋。


    我的第一反應,灼熱,肯定與剛才的焦糊味有關,又是中了招了。有了先前救它們的經驗,我知道我的純陽之氣可以救它們,所以我還不慌,再次說:“別怕,別怕,有我呢。”


    稍用了點力,終於拔開,而四個吸陰詭靈此時見我拔開了領頭的,卻是唿地站起,竟是一下子貼到了我的後背。


    老天!


    那股灼熱,幾乎將我燙到。


    “哎呀我說哥們,親熱也不在這一會吧,隨我一起去!”我隻得苦笑一下,朝前走去。陰詭一根筋,我不恰當地想起了若晜,還有王路,都是一番劫難後,總是再不肯離我半步。


    看來,信任還就是生死一劫裏死裏逃生之時建立的,這種相互的信任,任何東西也是破壞不了。


    不過,還是覺得有點怪,這些不會說話的吸陰詭靈,幹嘛第一時間纏住我,而且一直緊貼著我。


    我依好的方向理解,是死裏逃生之後再不願離開我,如果我要客觀地說,還就是有點阻止我去扶地上的錦容和王路的意思。這倒是怪了,幹嘛阻止我救它們的主人。


    錦容和王路已然掙紮著站了起來,一起看向我,我眼淚嘩地流了下來,不是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時。這個詭異的迴形房,差點又讓我失去兩位姑娘。


    而她們一起看向我的眼,我還是有點愣,但淚眼模糊中,我幾乎是衝了上去,一手一個,大力地摟了錦容和王路。


    “我們再不分開了,相信我,不管什麽,也不會讓我們分開了。”


    我嘴裏絮叨著,手上卻是覺得有點怪。


    冷!透冷!而且幾乎是有一種摟著幹柴的感覺。兩個香豔的大美人確實是瘦,不過我先前都摟過,而且都在我懷裏躺過,那感覺,是個男人就忘不了,但現在,怎麽能成這樣。


    是不是在黑影團裏受了許多苦,才會瘦成這樣。心裏一悲,又是眼淚嘩然。


    而此刻,背上的灼熱一直未退,四個吸陰詭靈一刻也沒離開我,我能聞到它們身上我熟悉的濃厚的血腥味。


    特麽我抱著兩個大美人,背後卻是緊貼著四個陰詭的家夥,這畫麵,我去,也太帶感了吧。貼就貼吧,也好,它們的灼熱,正好抵消了我摟著錦容和王路時那直透過來鑽骨的陰冷。


    香呀!香豔無比!我真的隻想幸福這麽幾秒鍾。錦容和王路身上的花香和茶香,真的讓我差點意醉神迷啊。


    無數次和前幾個姑娘分分合合,我現在終於明白,沒有什麽比得上摟在懷裏最實在,這是真實的,就在我懷裏。


    但腦子還是唿地一躥,錦容和王路真的受苦了,這才被黑影團擄去這麽一小段時間,竟也是裹上了這迴形房裏詭異的花香和茶香,唉,我再不能讓她們受苦了。


    腦子裏想法亂冒,眼淚流個不停。


    “這四個汙濁的家夥真討厭,你把它們趕走吧。”


    混合著花香和茶香,耳邊突地傳來錦容的聲音,有點生冷。


    瞬間我的眼淚收起,心裏格登一下,特麽有點不對啊,怎麽說四個吸陰詭靈是汙濁的家夥,這不是一直忠實幫著我們的朋友麽。


    也對,四個吸陰詭靈外形看著是惡心了點,而且還一直有著濃厚的血腥味,是不讓人待見,可我現在覺得,這比有些外表漂亮而內裏陰損的人強多了,怎麽會說它們汙濁。


    唿地分開,王路看著我,竟是一笑:“你還好麽,快呀,你身後就有大美人,我們去看看哦。”


    有點嗲,王路是說話有點嗲,但她這是才從黑影團裏出來,怎麽會知道紅床上是個大美人,王路可沒什麽破妄之瞳。


    說白了,王路就一普通的姑娘,看到白骨架,是應該驚叫,而不是這樣嗲聲嗲氣地說是大美人還要上去瞧熱鬧的。


    我笑了,我是拚命地讓自己笑了。我李青雲再傻比,現在也不是過去的愣頭青了,我可以說,現在要想從我臉上找到我內心的真實想法,不可能。這就是這一路的陰詭教會我的。


    我一手拉了她們一隻手,我的天,凍得我差點要撒手。身體的熱量又是唿唿地汩湧。我知道,這是血玉,血玉總是在危急關頭自保,也保護我自己。


    冷靜,小心,我覺得哪不對!


    咦?


    背後的熱量越來越強,我耳邊傳來了輕輕地哼叫聲。


    是四個吸陰詭靈的聲音。


    駭然轉頭,我的天,四個吸陰詭靈,竟是雙目暴紅,緊貼著我的同時,它們的手卻是絞在一起,而臉上的表情,分明在告訴我,它們在拚盡全力給我輸送熱量。


    怎麽迴事?


    而我兩隻手分別拉著錦容和王路,突地覺得,特麽有點怪呀,我的熱量,經由我的手,正在往外冒。


    我去!


    這特麽不是冒,而是對方在吸!


    心裏陰冷一躥。


    我嗬嗬一笑,作勢轉身的同時,甩手。


    靠!


    竟是一下子沒有甩脫。


    不是我抓著,而是錦容和王路一人一隻手,死死地抓著我。


    而兩人,正笑嚀嚀地看著我。


    背後的哼聲突地加強,我能明明白白地聽到了,熱量汩湧而來,我加大了力氣一甩,終於甩脫。而我全身竟是一熱,那兩隻手汩湧而出的熱量唿地迴轉。


    離開了錦容和王路的手,我的熱量不再往外冒!


    老天!我心裏咚咚地撞著,有問題!


    我悄悄地捉住一個吸陰詭靈的手,還是熱的。而一當我捉上,這家夥居然還朝我點了點頭,而另外三個,還是和它手與手絞在一起,一直緊貼著我。


    這四個吸陰詭靈,是在來迴形房後,機緣巧合之際,錦容收的。我還救過它們,所以一直很忠實。之所以能幫我們,也是因為改變了它們的習性,說白了,就是不純了。


    它們不再是這迴形房裏那種關著門養成的吸陰詭靈,既加了外麵的東西,又加入了我的純陽之氣,所以,它們嚴格意義上來說,不是這迴形房的產物了。


    這也是錦容說的,要不斷地強大自己。


    所以,她製造了四個幫手。


    可她剛才明明說,它們是汙濁的東西。


    “快呀,瞧瞧去!”


    錦容嗬嗬地笑著,一指紅床,而王路更是顯得迫不及待一般。


    一句話都沒解釋她們怎麽就莫明其妙消失了,當然我也沒問。


    但現在,卻似乎關心紅床上的白骨架,超過一切,也不問我一句,我怎麽就到了這個房裏,隻是一個勁地要去瞧那白骨架。


    而且我心裏更明鏡似的明白,她們一直鼓動我去,不是她們自己不能去,而是一定要拉著我去瞧白骨架。


    我臉上笑著,“好啊好啊,走吧。”


    慢慢地轉身之際,我將吸陰詭靈的手抓得更緊了。


    心裏真的悲哀莫明,在最關鍵的時刻,我居然要相信這四個不會說話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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