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容,快迴來!”


    我大叫著。不能讓她出去冒險,不管怎樣,一起進來的,都得全須全尾地一起出去,這是我進這迴形房,拉著這兩個女人的手時,就下定的死決心。


    但幼體怪物更是加緊了圍攻,我全身蕩起的熱浪,隻能夠逼得這些家夥暫不能近身。尖牙此時滴下涎水,而那吃過人群的怪手,此時牙上滴下綠汁。


    錦容沒有應聲,白光一閃,唿地出了門。


    要逃?不會!


    唿唿唿唿唿唿!


    怪異的響聲突地從門外傳來。不好,是怪頭娃娃在對付錦容麽。我靠,這也算是不作死不會死,先前商量好了,要你躲牆角,按說我還是有些安排的,現在,我可顧不過來了。


    吱呀聲突地轟然傳來。門口一暗,瞬即又是一亮。


    我地個媽俟,我瞟眼看向門前的情景,差點讓我飛身而起之時驚得跌了下來。


    這女人瘋了!


    竟在後麵唿唿地驅趕著怪頭娃娃朝著門裏擠了進來,而怪頭娃娃雙手擦地就發出了那種吱吱聲。不快,而且還是錦容強逼的。怪頭娃娃似乎對屋裏的一切,有著巨大的驚恐。


    沒有攻擊錦容,而受錦容驅趕,錦容本也就沒有了力氣,這隻能說明,怪頭娃娃根本也沒了攻擊性。


    哦,明白了,怪頭娃娃本是吸陰詭靈沒來得及噬完的剩物,全身陰靈已然吸得差不多了,當然沒有了攻擊性,也如錦容一樣,隻是一個空架子。


    怪頭娃娃行進緩慢,而一當它們進來,突地,那些僵呆的人群,先前還是慢慢地朝著前麵挪去,隻是我和幼體怪物鬥在一起,拚命地阻了再噬啃這些人群,所以,暫時沒死人。


    但這些僵呆的人群突地住了,竟是緩慢地轉過身來,看著這些怪頭娃娃。


    我去!不對!怪頭娃娃此時眼裏竟然流出了淚水,而那些僵呆的人群,眼裏突地也是湧出了淚水,不是完全沒有知覺隻是機械行動麽,看來,這是碰到最深重的刺激了。


    他們是同一類人!


    我心裏轟地明白!


    怪頭娃娃應該先前就是和這些人群一樣,咀嚼盡了茶葉,然後送進吸陰詭靈寶嘴裏。恰恰在那時,我們闖了進來,所以吸陰詭靈還未及全噬盡這些人群,而剩下的,成了怪頭娃娃。


    錦容臉色深重,不住地驅趕著流淚的怪頭娃娃,而卻是始終前進緩慢。


    唿,撲!


    正與我纏鬥的幼體怪物,突地似發現了新目標一樣,光圈一晃,全罩在了怪頭娃娃的身上,突地朝後一縮,擠成一團,而細尾唿唿地啪打,這是蓄力要攻啊。


    紅黑的光圈移出我的身體,我陡然全身一輕,王路在旁也是唿出一口氣,王路已然頭發散亂,一直強忍著沒有出聲,難為這姑娘了,看來每個人在關鍵時刻,最是能激出潛能。


    光圈在怪頭娃娃的身上亂晃。


    駭然驚目的是,先前那已然噬得人群的幼體怪物,它們最強,本來是一直是在最前麵,而現在,卻是詭異地一退,反是到了最後麵。


    而那被我拚命相阻還未及噬得人群的幼體怪物,此時卻是唿地上前,猛地朝著怪頭娃娃撲去。不好!我心裏暗叫,小刀猛挺,急要去攔。可人影一晃,直撲向我的刀頭。


    錦容!這女人,瘋了,竟然用身子來擋我撲向怪物的刀頭。


    手腕一翻,一個急轉,我硬生生地拉迴了刀頭,錦容幾乎撲了我一個滿懷,站定,氣喘不止,似乎力氣用盡一般。


    哢哢哢!


    一刹那,最先撲上的兩個幼體怪物,生生地吞進了兩個怪頭娃娃。


    嘰嘰咕咕!


    慘聲彌起,是怪頭娃娃急退,淚水已然全然湧出,而人群還隻能是轉過身子,未動,隻是流著淚看著這一切。


    特麽什麽怪異!


    轟!轟!


    我還未及轉過神,心裏急得流血,完了,怪頭娃娃算是也交待了。卻是兩聲轟響,我身子一震,本能地急拉王路和錦容,退到牆角。


    天!


    兩個剛吃了怪頭娃娃的幼體怪物,竟是轟地炸得四分五裂,而碎片散飛之間,血水四濺,腥味裹湧。


    血腥味隻一刹那,血還未濺到地上,如蒸發一般,和我先前看到的詭異的自愈一樣,血水又是散盡,而落下的碎片,轉瞬在地板上成了黑灰,陰風一鼓,黑灰四散,有的落到了人群的身上。


    怪頭娃娃吃不得!


    心裏陡地一冷,冷汗唰地湧遍全身。不是吃怪頭娃娃的慘烈讓我害怕,而是我突地發現,我們更大的麻煩來了。


    那些先前吃了人群的幼體怪物,為什麽突然後退的原因此時明明白白,它們已然有了些靈氣,知道這些怪頭娃娃吃不得,是聞到了什麽異味,還是一下就察覺了什麽不對頭。


    而那些未吃人群的幼體怪物,莽撞而無頭腦,隻知道是食物來了,猛撲上去,做了犧牲品。


    而更駭然的是,我還在亂想,就一瞬間,後麵又是不管不顧衝上來兩個幼本怪物,如先前一樣,猛地吃了兩個怪頭娃娃,又是轟轟兩聲,碎片紛飛!


    未噬啃人群的幼體怪物,完全沒有頭腦,我刹間明白。而有了些靈氣的幼體怪物,此時卻是突地緊撲上前,阻止還要撲上前的幼體怪物。


    能懂得保護同伴,我們在與一群有了思想的家夥在對峙啊!


    錦容臉色慘白,全身都在抖,不知是陰風吹得冷,還是自己這人舉動而心裏有什麽想法。而我此時突然明白過來,錦容情急之下,隻能犧牲這些怪頭娃娃來保全我們自己。


    聯想起怪頭娃娃滿臉淚水,還有那乞求的眼神,我的天,我不知道此刻我們是造孽還是為了自保而不得已為之。


    錦容確實聰明!怪頭娃娃已然不是先前吸陰詭靈所啃噬剩下的肉身了,不純了,吸了紅黑血,裏麵有化妝粉,當然炸飛。


    眼前的情形讓我腦子紛亂:啃噬了人群的幼體怪物和那些未啃噬的幼體怪物此時撞成一團,一班拚命向前,一班拚命阻止。而後麵的怪頭娃娃嘰嘰慘叫聲烈,人群僵著流淚不止。


    反是我們三個,此時縮在牆角,成了沒人理會的空檔。


    眼一瞟,錦容下擺一片瑩白,是剛才撕了裙擺助我們過過道後玉腿露了出來。特麽不是我好色,天地良心,此時真的沒這心思,隻是這種白,白得怪,怎麽能如骨頭一樣的慘白?


    王路鼻子一哼,生死關頭女人照樣本能不減。錦容也是發現了,臉上一紅,慌慌地用手護去,拉不住,本就短了,我收迴目光,心裏一愣。


    錦容卻是快快地小聲說:“你還有這心思啊,真是的,要是在山下我殺了你,現在,聽我的。”


    錦容突地少有的幹脆,是我這一無意的舉動讓她覺得女人天生就有優勢了麽。


    “最聰明的進攻,就是不斷強大自己!”錦容白了我一眼,繼續說著,“你背包裏還有香麽?”


    我忙點頭,這是必備的,出來時就帶了,因為想著若晜,所以我一直帶著香,若晜是要用的。隻是黑香帶得少,因為這東西本是驅魂的,所以我沒帶多少。


    “哼,你不露色眼,我還想不到,我還真的得感謝你的流氓本性了,這麽說,繡花鞋是一直帶著了?”錦容小聲說狠話,這是什麽話,怎麽我就成了流氓了。


    我點頭。


    這女人,依然聰明得讓人害怕。


    繡花鞋確實是帶在包裏。是在太平間,從那女魔頭腳上脫下的,也正是因為這雙繡花鞋,在太平間讓我們轉危為安。


    當然我一直帶著,還是因為若晜,本就是她的東西,所以我得帶好了,救出她來,再給她。


    “把鞋子和香拿出來,快,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錦容急急地說。


    王路幫我拉拉鏈,迅急地拿出繡花鞋還有一大把紅香,狐疑地遞給錦容。


    錦容隻接過了繡花鞋,迅急彎身穿在了腳上。


    她怎麽能穿我若晜的鞋子!我正想說什麽,可刹間,錦容整個人似一搖一樣,竟是比之先前,一下子鮮活了不少。


    先前是一有氣無力的萎頓,現在,臉上紅雲起來了,而身材一下子婀娜了不少,那先前我瞟見的玉腿的慘白,此時也是一下變成了瑩白,成了正常色。


    錦容穿了這繡花鞋,居然換了一個人一樣,真的很美,這是憑良心說的,媽地,比在山下初見時還美,成熟的少婦的豐盈,流著誘惑的浪勁。


    這女人,先前定是迷了不少男人吧,我心裏壞壞地想。


    “快,點燃紅香!”


    錦容又是急急地說道。


    而此時,兩班幼體怪物還是扭滾在一起。而那些慘然的嘰嘰聲還是越來越大,怪頭娃娃快退到門邊了,這是逃生的節奏。


    人群似乎就一直被什麽咒迷著一樣,除了自己送上門給幼體怪物當食物,再就是流淚,似乎不會做別的任何動作,也不會後退。


    摸出打火機,還好,氣是滿的,一直沒怎麽用,就在太平間用過一次。


    啪地點燃。


    紅香陡起。


    錦容一把拿過紅香,放到了嘴邊,唿唿地吹了起來。


    我去!


    這是熟女的氣息特強勁麽,連紅香也是燃得熾盛。


    錦容一把掀起旁邊王路的裙子,王路一聲驚叫,錦容白了她一眼,王路麵紅耳赤住了嘴。


    卻原來,是掀了王路的裙擺接香灰。


    聰明人做聲,我特麽腦子跟不上啊。


    紅香味彌出,古怪的是,扭滾停止,而那急於逃出門的怪頭娃娃也是一下子住了。隻是人群更古怪,全是一下垂了頭,象是果睡著一般。


    吃了人群的和沒吃人群的幼體怪物,突地齊唰唰地望向我們這邊,準確地說,是望向錦容手裏的紅香。紅黑的光圈此時全然籠了我們,這麽說,我們此刻是全在怪物眼中,卻是古怪地沒有再撲向我們,而是靜靜地看著,神了!


    紅得迅即燃盡,王路裙擺裏有了不少的紅香灰。


    錦容一抖裙擺,紅香滿把。


    突地抬起頭,對我一個眼神,我不明白。


    錦容一偏頭朝著那邊一瞟,這下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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